小縣令被迫登基(基建) 第3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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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江縣縣令,是江縣的父母官,這里的一磚一瓦,都是他和百姓們一起,用勤勤懇懇的雙手鑄就建設(shè)的。 他不會選擇放棄江縣。 就如同江縣的百姓也不會放棄他一樣。 而到了現(xiàn)在,陳庚年也終于明白,系統(tǒng)那個【草原大汗陳庚年會給江縣帶來一場災禍】的警告,是什么意思。 若是他選擇放棄縣令身份,選擇成為草原大汗,那么江縣就相當于滅在了他自己手里。 “我拒絕,我拒絕放棄江縣縣令身份?!?/br> 陳庚年在心里說道。 【叮!鑒于宿主的選擇,草原大汗陳庚年對江縣的危機預警解除?!?/br> 【滴滴滴滴滴!江縣告急!請宿主全力備戰(zhàn)!】 聽到系統(tǒng)前后宛如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話,陳庚年已經(jīng)沒有心思吐槽。 但不管系統(tǒng)聽不聽得懂,他還是認真說道:“不,你錯了,不是我全力備戰(zhàn),是我,我和江縣的百姓們一起全力備戰(zhàn)!” 看似區(qū)別不大? 但區(qū)別可太大了! 陳庚年在案牘前坐下,取出紙筆,開始寫告示—— 我,江縣縣令陳庚年,和江縣百姓一起,為守護江縣而戰(zhàn),為活命而戰(zhàn)! - 縣衙發(fā)出緊急公告:蠻子騎兵入侵涼州,全縣戒嚴! 沒等江縣的百姓們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第二封公告再次發(fā)了出來:全部江縣百姓,進縣城避難! 和第二封公告一起發(fā)出來的,還有縣太爺那句簡短又莫名充滿力量的告全江縣書: 為守護江縣而戰(zhàn),為活命而戰(zhàn)! 江縣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危機也算經(jīng)歷過不少。 但從未有像是現(xiàn)在一樣,讓縣衙如臨大敵,甚至讓縣太爺說出‘為活命而戰(zhàn)’這種話。 時值十一月。 深秋。 秋風瑟瑟,透著莫名的凄涼和悲壯。 無數(shù)江縣人簡單背負好行囊,老人,小孩,女人,男人,大家攙扶著走出家門,眼睛里是迷茫,是恐懼,是隱隱的淚光。 這亂世,可真是不給人活路啊。 大小天災,寒冷干旱,咱江縣人都咬牙捱過去了,好不容易憑借著自己的雙手,過上好日子,可誰曾想,最后還是抵不住戰(zhàn)亂摧殘。 百姓們恨吶?。?/br> 這些房子,這些糧田,這些汩汩流淌的坎兒井渠水,家里的豬牛,倉庫里的糧食,哪個不是他們的心血? 憑什么,憑什么??! 憑什么就不能讓大家過上安生日子,憑什么老百姓就要被這亂世磋磨,想過個簡單幸福的好日子,有錯嗎,有錯嗎?。?/br> 不知道是誰開始哭的。 那哭聲仿佛會傳染,各個村子里哭聲一片,人們的臉上盡是絕望。 可,絕望會傳染,希望也會?。?/br> 別忘了,這里是江縣,是奇跡江縣??! 李家村。 縣衙發(fā)出公告以后,養(yǎng)豬廠關(guān)閉,張阿花和員工們一起驚慌歸家,準備收拾東西進縣城。 村子里到處都有人在哭。 張阿花也在抹眼淚,經(jīng)過這些年做廠長的歷練,她已經(jīng)很少有這么脆弱的時候了??蛇@次,她是真的忍不住一直在哭。 村里這么好的房子,剛剛修到每一家門口的干凈水泥路,家里的煤爐子,院子里還在風干的臘rou—— 想到這些要被放棄,只能進城避難,張阿花心里就難受?。?/br> 可她又不敢耽誤時間。 一邊抹眼淚,一邊收拾好東西,等出門的時候,眼淚汪汪的也沒注意,一把被院墻門后面的鋤頭扳倒在地。 摔得有點狠。 但張阿花瞧著地上的鋤頭,頓時也不覺得疼了,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狠勁兒。 她以前本來就性格潑,現(xiàn)在也就是看著穩(wěn)重,本質(zhì)上,還是那個敢用‘豬命’去報官‘人命’的潑辣婦人。 “以前是我不對,我拿一條豬命去跟縣太爺胡攪蠻纏??涩F(xiàn)在有敵人入侵,縣太爺都做好為活命而戰(zhàn)的準備,我擱這里哭啥啊,我不能哭,我得去幫忙!” 她拿著那個鋤頭,抹干凈眼淚就沖出去了,扯著嗓門在村里大聲喊道:“福叔,蓮嫂子,二丫,李家二叔,我是花啊,聽見我說話沒?都別哭了,帶上家里的鋤頭,鐵鍬,咱進縣城!我跟你們說我張阿花今天這暴脾氣上來了,誰都別攔著我!江縣的士兵先上,我張阿花后面跟著上!都到這時候了,哭有啥用啊,打仗又不是只能士兵上,我們一人一鋤頭,也能砸死一個壞種敵人!” 她嗓門是真大啊。 就這么一嚷嚷,大半個村的人都能聽得見。 說的也是胡話。 拿鋤頭去砸人,虧你張阿花也想的出來! 有人正哭著呢,聽見這話,愣是給整笑了。 可別管是哭的,還是笑的,都反應(yīng)過來,在自己家院子里找鋤頭、找鐵鍬,找鐮刀! 這些就是咱老百姓最順手的‘武器’??! 地里干活靠它們,戰(zhàn)斗活命,也能靠它們! “咋也沒人吱一聲啊?!?/br> 張阿花喊完以后,見沒人應(yīng)聲,有點納悶。 “哎呦,來了來了,催命似的,就你那嗓門,誰聽不見?!?/br> 村里面。 李福一手拉著小孫女,一手拿著鋤頭,略有點顫巍巍的小跑著出來,眼睛里還帶著淚光。 在他身后,是各自拿著鐮刀、鐵鍬的老妻,兒子、兒媳。 剛才還不停抹眼淚的李家村人,也都先后拿著‘武器’沖出來。 大家互相對視,忽然就意識到—— 味兒對了! 這才是咱江縣人??! 哭歸哭,掉眼淚歸掉眼淚,但咱就是不服輸! “走,鄉(xiāng)親們,去縣城!” “跟縣太爺一起戰(zhàn)斗!” “這些壞種要是敢來,我肯定一鋤頭砸死他!我家鋤頭可快的很吶!” “去旁邊村子吆喝兩嗓子,讓大家都別哭了,一起去縣城。記得把家伙都帶上??!” 隔壁村其實也是哭聲一片呢。 驟然瞧見李家村拖家?guī)Э?,帶著鋤頭、鐵鍬走過來,都愣住了??珊芸?,大家反應(yīng)過來,紛紛激動的回家?guī)А一铩?/br> “都是江縣人,誰不了解誰啊,差不多哭一哭得了啊,哭完了帶著家伙跟上!” 這話是張阿花說的。 莫名就帶著點她的潑勁兒。 也帶著點獨屬于江縣人的韌勁兒! 而這句話,也迅速在縣區(qū)里傳開,本來一片悲愴的各個村子,都迅速找到了方向,找回了理智,找到了斗志! 大江村。 田大山招呼村民們:“把村里所有的蜂蜜都帶上,帶去縣城!糖水可以補充體力,讓將士們喝?!?/br> 村民們不用他說,把一罐又一罐的蜂蜜裝車。 縣前村。 村長正張羅著大家收集麻布:“多帶一些,麻布到時候用于給士兵們止血,實在不行做衣裳也可以!” 各個村子都在行動。 大家?guī)衔淦?,帶上糧食,帶上麻布、蜂蜜,浩浩蕩蕩結(jié)伴進城。 就連縣城里,百姓們也都在張羅著把自家挪出來,給進縣城的村民們住。 裴寶來被緊急從天祝山調(diào)離回來,正在縣衙外點兵。 胡銘、孫成、李泉、邵安等人,也都各自在衙門外,安排事宜,準備接下來的戰(zhàn)斗。 這時候,陳申、裴仲、胡志峰等鄉(xiāng)紳老爺們,因為擔心兒子,來縣衙查探情況。 瞧見縣衙外面年輕、堅毅,脊梁挺直的兒子們,一幫鄉(xiāng)紳老爺眼睛都紅了,但臉上卻是踏實,是驕傲。 原來他們的兒子,一眨眼就長成這般優(yōu)秀模樣了?。?/br> “爹!” “叔!” 裴寶來、胡銘等人瞧見這幫鄉(xiāng)紳老爺,都紛紛過來打招呼。 事發(fā)突然,他們連家都沒來得及回,一直在忙碌,老爹老娘肯定都擔心壞了。 “哎,哎!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爹聽說,有敵人要殺過來,要欺負咱江縣人!你爹,還有你這幫叔叔們老了,打不動架了,但兒子,還有一幫小子們,你們放心,你們老子也不孬,廠子里的東西,都捐贈給咱江縣的士兵。要是還不行,我們一幫老家伙,也帶著鋤頭上!” 裴仲眼淚汪汪的看著裴寶來,以及胡銘、孫成等人。 恍惚間時間倒退四年多,當年在裴家那個院子里,陳庚年第一次召集這些二世祖,要帶領(lǐng)他們進縣衙,還放出狂言‘江縣的未來就靠你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