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專家看不到季思情在呂家留下了嬰鬼，意外地道：“怎么說？”

    這回，兩名七部外勤都面現(xiàn)遲疑之色，沒有第一時間回復。

    “——直覺吧。”老魏想了下，道，“這戶人家家里沒感覺到有靈氣異常的地方，但就是會讓我覺得不舒服，很壓抑，感覺像是會發(fā)生什么事的樣子……又或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呃……我也這么覺得，按理來說他們家人丁那么多，過年期間一大家子聚齊了好幾十個，人氣應該很旺才對，但我就是莫名其妙覺得那座大院里……嗯，挺冷清的，不熱鬧?！奔舅记闉殡y地道。

    刑偵專家默默抬手摁額頭。

    七部辦案跟他們不同，他們講的是唯物、做啥都要有證據(jù)，而七部搞的是唯心那套……他簡直都不曉得要如何理解支持七部的辦案模式。

    季思情很能理解刑偵專家的為難，忙道：“我留了嬰鬼在呂家，我們這邊先調(diào)查嘛，看看有沒有鄉(xiāng)人目擊過苗代芬等人，要是呂家有啥動靜，嬰鬼會看到的?！?/br>
    刑偵專家一愣，隨即，這個四十來歲的、畢業(yè)于正國政法大學的高材生，露出了極其一言難盡的復雜神色。

    他當然看過七部這邊提供的季思情的檔案，曉得這個七部外勤養(yǎng)了兩只鬼……但這個老老實實、話不多、怎么看都特普通的姑娘，是真的很容易讓人把她和“養(yǎng)鬼的特殊部門異化者外勤”這個讓人咂舌的標簽給割裂開來，怎么都歸類不到一個認知里去。

    一般年輕人沒啥才能都恨不得成為世界的中心、有事沒事都要求表現(xiàn)求關(guān)注，誰會像她似的明明長了個孔雀尾巴，卻還忍得住沒事兒時絕不開屏呢！

    “……好。”刑偵專家艱難地道，“我準備喊上小張去鄉(xiāng)政府，你倆是去走訪群眾還是跟我跑一趟？”

    “嗯……我想去雞場站那一附近轉(zhuǎn)轉(zhuǎn)，魏哥呢？”季思情想了想道。

    “我跟你一道兒。”老魏起身。

    先前眾人都以為苗代芬等人跟著呂燕萍進入了雞場鄉(xiāng)，關(guān)注點都在雞場鄉(xiāng)內(nèi)。

    見到了呂燕萍本人、暫時還不能確認此人存在異常，且她還提供了“她離開站臺時四人還留在原地”的證詞，那么這個距離鄉(xiāng)里直線距離約莫三百米、位于省道旁邊的小站臺，自然得去調(diào)查下。

    五點三十四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七部外勤車停在雞場站不遠處的臨時?？奎c，季思情和老魏兩人下了車站在路邊，皺眉盯著這個小小的站臺。

    連接地方縣鎮(zhèn)鄉(xiāng)村的三級公路（雙向四車道）沒有中央隔離帶，行車限速六十公里，于“村村通”工程截止的05年開通；路邊的鄉(xiāng)鎮(zhèn)站臺也是那個時候修的，至今已過去十幾年。

    簡而言之……這種平時使用頻率較低的小站臺，比城市里的公交站臺還簡陋，只有一個長方形的水泥平臺、一個能稍微擋點雨水的水泥棚子，和一個鐵站牌，連能坐的地方都沒有，更別提監(jiān)控。

    站臺后面是大山，站臺前面是公路，公路對面是幾十米深的懸崖，周圍壓根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最近的有人煙的地方，只有雞場鄉(xiāng)。

    老魏視線移過壓根藏不住人的簡陋站臺，轉(zhuǎn)向站臺后方的大山，滿臉疑惑不解：“他們四個能跑去哪呢……要是真沒進雞場鄉(xiāng)，難道是鉆進了山里？”

    g省的山吧……但凡是好爬的、人畜能上得去的地方，不是變成城鎮(zhèn)村落就是變成田地了。

    沒變成人群聚落、又沒拿來種地的山，基本上沒點體力技術(shù)是很難爬上去的；站臺后面這座山就屬于這種類型——至少朝向站臺和公路這一面的山坡一般人絕上不去，那坡度都快接近七十度了。

    “我感覺吧……也不是沒有可能?！奔舅记榘櫭嫉?，“他們幾個跟被同步了一樣齊刷刷下車的時候，搞不好就受到了什么東西影響，被附身之類的，也許就爬得上這座山了呢？魏哥，要不我倆上去看看？”

    “也行?！崩衔旱?。

    這么陡峭的坡面就算是專業(yè)人士來了不借助工具也是上不去的，但難不住兩位異化者，打量了下公路兩頭沒見有車輛靠近，兩人立即繞到站臺后方，用手摳住當年修路時防止山體滑坡用水泥澆筑的防護壁凸起處，輕巧地往上攀爬。

    爬上十幾米高的水泥防護壁，就沒有凸起處能借力了，不過這也難不倒兩人，堅強地生長在陡峭斜坡上的植被、凸出地表的巖石，都能作為借力點使用。

    不夠短短幾十秒的功夫，兩名外勤就爬過了百多米高的陡峭坡面，登上這一側(cè)的山頂。

    也就在爬上這一側(cè)山體最高處的同時……季思情和老魏同時發(fā)現(xiàn)長在山頂巖石縫中的一叢野生刺梨（一種g省灌木）上面，掛著一縷黃色纖維。

    老魏用手指捏起這縷黃色纖維觀察了下，一臉震驚地看向季思情。

    這縷黃色纖維還很新，沒有氧化泛黃跡象，像是不久前才有穿著黃色衣物的人從此處經(jīng)過留下的。

    失聯(lián)的苗代芬，穿的就是一件黃色棉衣！

    兩人收好黃色纖維，大步奔進山中。

    這座山看著不高，范圍卻不小，因為難以攀登、且近代以來本地人對柴火的需求被煤炭漸漸替代的關(guān)系，山上的植被很茂盛，到處都是天然生長的大樹，不少區(qū)域還形成了天然樹林。

    在地形復雜、幾乎沒有像樣落腳點可走的山上奔行了一陣，隨著山勢漸漸向下、地形也不再復雜得難以行走，兩人漸漸發(fā)現(xiàn)了人類活動過的痕跡——樹木掉落的枯枝被撿走，叢生的雜草間也漸漸出現(xiàn)有人踩出來的小路。

    繞過一道遮蔽視線的山梁，兩人看到了——山下的雞場鄉(xiāng)。

    “咦……啊，也對，從山上繞過來，就到雞場鄉(xiāng)了。”季思情回想了下他們剛才走過的方位，恍然道，“是了，在雞場鄉(xiāng)能看到的山，就是站臺后面這座山的另一面?！?/br>
    朝向雞場鄉(xiāng)的這一面山體依然談不上好走，但至少沒有難走到爬都爬不上來，鄉(xiāng)人進山撿拾柴火，天長日久當然會留下痕跡。

    “也就是說……失聯(lián)的四人沒走公路，是翻山進的雞場鄉(xiāng)，所以沒在路口監(jiān)控留下影像？”老魏凝重地道。

    “……有這個可能?！奔舅记榘櫭嫉?。

    說話間，兩人走下一小段較為陡峭的山路，走進了一處頗為平坦、在這座山上算是少有的平地。

    這塊處于山腰上、凸起來的平地原本估計是鄉(xiāng)里的田地，退耕還林后種上了樹；這片林子的樹木維度比他們剛才穿過的野生樹林要小得多，大多都只有人的大腿粗細，應該是才剛種下十來年。

    鉆進這片半山腰處的人造樹林，兩人一面往雞場鄉(xiāng)方向下山，一面各自思索著那四名失聯(lián)者可能的去處。

    走著走著，埋頭苦思的季思情差點撞上走她前面的老魏。

    “魏哥？”

    在鼻子撞到老魏后腦勺的前一秒，季思情及時停下腳步，奇怪地抬頭往前看。

    不用老魏回話，季思情就明白老魏猛然停下的原因，眼睛瞪得溜圓。

    兩人前方約二十米處，西斜的落日下、人工種植的樹林中，整整齊齊地站著四個人。

    面朝雞場鄉(xiāng)、背對著兩人的四人……并不是站成一排，而是像排隊一樣，后面的人貼著前面人的后腦勺、腳尖挨著腳跟，緊密地、筆直地站成一列。

    站在最后面那個人，從背影上看……是個留著短發(fā)、上身穿著黃色棉外套的婦女，兩只手上還戴著一對藍色袖套。

    第104章 失魂

    一月四日晚上七點半，一輛打著警報的警車風馳電摯地開下高速、開進了城區(qū)。

    車上所載四名失聯(lián)人員第一時間被送進貴安市婁湖區(qū)第二人民醫(yī)院，經(jīng)過緊急搶救后轉(zhuǎn)進加護病房。

    八點十分，從東明區(qū)趕過來、在市區(qū)內(nèi)堵了一個多鐘頭的安姐及后勤武嘉趕到了婁湖區(qū)第二人民醫(yī)院。

    八點三十二分，用攜帶來的高能檢測儀器對昏迷不醒中的四名失聯(lián)人員進行檢查后，安姐撥通了還在雞場鄉(xiāng)執(zhí)行外勤任務的同事電話。

    “體表、口腔內(nèi)容物有極其微量的微弱高能反應，其它暫無發(fā)現(xiàn)；生理機能方面，腦電圖呈雜散波形，除保留本能性的神經(jīng)反射和代謝能力外，四人意識、知覺、思維均已喪失，高度接近植物人狀態(tài)?！?/br>
    大致介紹了下四名失聯(lián)者的檢查結(jié)果，安姐的語氣異常凝重：“你們那邊是什么情況，有沒有進展？”

    “——植物人？！”

    雞場鄉(xiāng)大山上，仍舊在山中搜尋高能殘留的季思情、老魏兩個面面相覷。

    三個小時前，在山中發(fā)現(xiàn)成列站立的四名失聯(lián)者后，季思情立即對四周展開搜查，老魏則聯(lián)系了還在鄉(xiāng)上做走訪排查的專案組。

    發(fā)現(xiàn)時呈站立狀態(tài)的四人皆身體繃直、雙目緊閉，對外界光、聲無反應；呼吸微弱、口唇開裂、體表虛汗、有明顯脫水跡象，兩名外勤和專案組不敢耽擱，連忙讓干警開車經(jīng)高速將四人送回市內(nèi)就醫(yī)。

    考慮到致使四人失聯(lián)并詭異地出現(xiàn)在山中的異常原因仍舊未知，季思情和老魏都沒急著返回，留在現(xiàn)場調(diào)查。

    而現(xiàn)在，四名失聯(lián)者檢查下來的結(jié)果居然是“高度接近植物人”，這問題可就嚴重了。

    “植物人的成因大部分情況下應該是急性損傷、疾病或畸形吧，他們四個只有手、足部分無防護區(qū)域在山中行走導致的輕度擦傷，其它外傷沒看見，醒不過來……難道是老輩人說的，撞鬼了，魂丟了？”季思情凝重地道。

    擱在以前，什么撞鬼丟魂之類的封建迷信說法，人在現(xiàn)場的老魏和電話那頭的安姐是不會信的。

    但現(xiàn)在吧……季思情這個猜測，真是最有可能、也最有合理性的一種解釋了——四個本來不應該在雞場站下車的乘客詭異地在這個地方下了車、還以那種詭異的方式出現(xiàn)在雞場鄉(xiāng)與雞場站之間的深山中，要說不是撞鬼了都沒人信。

    “他們四個是跟呂燕萍一起下的車，四人遭遇未知事態(tài)與家人失聯(lián)，呂燕萍無事歸家，這個呂燕萍身上應該有一些比較關(guān)鍵的、造成這種區(qū)別的原因在?！崩衔喊櫭嫉溃斑@樣，我和小季先盡力在事發(fā)地點找一找，如果沒發(fā)現(xiàn)，我倆就先把重心轉(zhuǎn)到呂燕萍這條線索上。”

    “好，你們倆都注意安全?！彪娫捘穷^，安姐道，“如果有什么拿不準的情況，不要冒險，先聯(lián)系我，我這邊給你們安排支援?！?/br>
    “放心吧，咱倆可不會逞這個英雄?！崩衔汉图舅记槎嫉?。

    上個月在貓貓寨無名山谷“試炸”的那五發(fā)天師一號給了特管局高層很大的信心，才半個多月過去全國各市、自治區(qū)的分部就都分配到了“支援”額度——不管哪個分部，但凡遭遇到危險程度在“黃”級以上的異常事件，都能聯(lián)系本省軍區(qū)請求火力支援。

    能用火力洗地排除險情，就泛不著拿人命去趟雷。

    掛掉電話，兩名外勤繼續(xù)兢兢業(yè)業(yè)地在事發(fā)山中進行搜查。

    這座山雖然不是什么高山，但面積著實不小，夾在省道雞場站與雞場鄉(xiāng)之間的西面山體只是整座山的一小部分，東面還有一片如出鍋的饅頭般膨出去的山體。

    因山勢北面險峻、南面較為平緩的關(guān)系，靠雞場鄉(xiāng)這一面的山中多有人類活動痕跡；不僅有成片的、退耕還林后栽種的人造林，還有本地鄉(xiāng)民承包的果園、茶場、養(yǎng)殖場也分布在南側(cè)和東南側(cè)的山上。

    從發(fā)現(xiàn)四名失聯(lián)者的人造林出來往東南方向走上百來米，就是一片本地老鄉(xiāng)家的果園。

    果園離人造林在地理位置上這么近，兩邊卻很難互相看到，也不能走直線抵達、必須從側(cè)面繞路——因為在果園和人造林之間還隔著一道天然形成的小山峰，山峰靠人造林的這一面還有一道凹下去的、流淌著山泉水的深溝，最窄處也有兩米多寬，靠人力無法穿越過去。

    也是因為這座山的地形過于多變，給實地搜查的兩名外勤制造了很大的麻煩……以他倆遠遠超過一般人的體力和行動能力，也足足花了好幾個鐘頭的時間才把山上搜完。

    晚上十點，渾身大汗、氣喘吁吁的兩外勤回到山下雞場鄉(xiāng)招待所，草草洗了個澡、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便來跟一直在等消息的刑偵專家和劉隊介紹搜查情況。

    “整個山上南面到東南面的區(qū)域我倆都過了一遍，可以確定的是，除了西南處這片人造林，其它區(qū)域都沒法藏住人?！?/br>
    老魏攤開畫在筆記本上的手繪地圖，對刑偵專家和劉隊道：“發(fā)現(xiàn)四人的這片人造林再往東面一點，是本地老鄉(xiāng)的果園，果園過去是茶場，茶場過去是個養(yǎng)豬場，白天都是有人活動的，晚上也有人在里面值班，從山上能看到得亮燈。”

    “如果被藏在西南方向山腰上人造林里的這四個人，是被某個人有意藏進去的，那么這個人應該是本地人，熟悉本地情況。”老魏總結(jié)道，“要不是把四人藏在這個區(qū)域，擱其它方向都很容易暴露?！?/br>
    刑偵專家和劉隊對視一眼，謹慎地道：“你們倆認為，這件事應該是人為？”

    “有很大可能是人為，或者說，必定有人為因素作為一種干涉原因在里面。如果是對人類有惡意的妖魔鬼怪高能體做的，那四個人應該活不了?！奔舅记辄c頭道，“我遇到過會無差別攻擊人類的高能體，那種玩意兒基本上是看到人就會把人殺死?！?/br>
    刑偵專家默默咽了口唾沫。

    老魏道：“我和小季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倆都覺得，把四名失聯(lián)者藏在人造林里的這個幕后黑手，應該是出于利用這四人達成某地目的的需要，有意留了活口?！?/br>
    “不然的話，那個黑手應該會直接弄死他們四人，然后把尸體扔進山溝里。”季思情補充道，“人造林出來往南面走就有一個很深的深溝，把人扔進去的話會更隱蔽，沒有擱在人造林里那么容易暴露——剛才上山抬人的時候劉隊你也看見了的，那片林子不算特別密?！?/br>
    劉隊一臉嚴肅地點頭，皺眉道：“確實是這樣，從林子外面過的話還沒法第一時間看到，但是往林子里走幾步路，散步或者撿柴的老鄉(xiāng)就會很容易發(fā)現(xiàn)不對?！?/br>
    “某個本地人，出于某種目的，把失聯(lián)的四人藏在ta熟悉的區(qū)域……這個邏輯確實是說得通的，可這個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呢？這又有什么意義呢？”刑偵專家試著努力去用玄學唯心的角度來理解這事兒，但顯然這確實超出了他的認知范疇，滿腦門都是問號。

    老魏和季思情跟劉隊合作不少次了，跟這位專家還是頭一回，兩人對視一眼，由老魏先開口解釋道：“我們科長帶上儀器去對四名受害者進行過檢測，根據(jù)檢測結(jié)果，失聯(lián)四人的體表和口腔內(nèi)容物存在一定量的、需要用比較精密的儀器才能檢測到的高能反應殘留。”

    季思情跟進補充：“這種微量高能殘留，按照我們的經(jīng)驗，不是來自于人身異化者，就是來自于有自我意識、能夠?qū)ψ陨砀吣苣芰窟M行精細cao控的智慧高能體，特管局給公安部的報告上的‘竇女’、‘龍?zhí)豆?，還有通緝中的‘縊鬼葉正青’，都屬于智慧高能體。”

    “呃……這個報告我看過。”刑偵專家很努力地跟上節(jié)奏，“我理解了，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咱們才能確定這事兒必定跟人或是智慧高能體有關(guān)是吧？”

    “是的?！奔舅记辄c頭道，“失聯(lián)四人現(xiàn)在的檢查情況時處于高度接近植物人的狀態(tài)，我認為這可能是老輩人說的‘丟了魂’、也就是失魂癥?！?/br>
    “一個大活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植物人的，失聯(lián)的四人又都很健康，三個年輕人和一個壯年婦女，沒道理莫名其妙失去自我意識，所以雖然我們目前為止還沒遇到過類似情況，我仍然覺得他們很可能是魂魄、靈魂被某種外力拿走了?！?/br>
    刑偵專家臉色微變，下意識吞了下口水。

    老魏道：“假設小季的猜想是成立的，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失聯(lián)四人的魂魄被拘禁在了雞場鄉(xiāng)某處。當時跟他們四人一起下車的呂燕萍，是一條值得跟進的線索。即使呂燕萍本身無辜、與此事無關(guān)，那么她身上也應該有某種原因讓她脫離了那個幕后黑手的控制、免于落到跟失聯(lián)四人一樣的下場，搞清楚這個原因，也許我們就能掌握到失聯(lián)四人的魂魄靈魂去處。”

    劉隊想到了什么，忙道：“誒，老魏，我記得你們不是可以用rou眼看到哪個是異化者哪個不是嗎？呂燕萍是不是異化者你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