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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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訂婚宴還有四十個小時。 蔣思霓人還沒到,畫就先到了。 “先不說我本來就是美術(shù)專業(yè)的,你結(jié)婚我當(dāng)然要承包迎賓的招牌。”她在電話里洋洋得意,“等著吧,我明天的飛機(jī)?!?/br> 快遞太重了,快遞員送到家門口,慎怡都拿不動,要從門口拖進(jìn)來。 那是一副可愛的簡筆畫,用色大膽明艷,以她和紀(jì)則明的某張合照做原型,只是將衣服換成了婚紗和西裝。 畫中他們表情生動甜蜜,舉止親昵,刻畫雖不復(fù)雜卻傳神,不乏雙方的性格特色。 最重要的是,在他們的懷里還抱著一只長毛叁花。 奶黃包在慎怡拆快遞的時候不斷在她四周踱步,尾巴翹得高高的,慎怡指給它看:“寶寶在這里哦?!?/br> 紀(jì)則明去了場地確認(rèn)明天的菜單和開席時間,慎怡下午待在家里,和mama還有陳櫻子包喜糖。 一直忙碌到四點(diǎn),mama出去了一趟,是去接興趣班下課的慎悅。 陳櫻子原本不會這些復(fù)雜的手工,包了十幾個,很快上手,現(xiàn)在閉著眼睛也能打出精致的蝴蝶結(jié)了。 剛才有家長在這里,她們不好肆無忌憚地聊天。等關(guān)門聲一落,兩張嘴巴都合不上。 先是說起思霓,她近來婚姻不是很順,所以老公不會跟著一起來。 慎怡立馬松了口氣,她向來是不擅長和中年人打交道的。 “我聽說是她老公那邊催她生孩子。你說這兩個人結(jié)婚才多久呢?有一年嗎?真不知道那些親戚怎么想的,家里難道有皇位要繼承啊?!?/br> 慎怡還笑得出來,陳櫻子杞人憂天地說了句:“……你別事不關(guān)己,我估計(jì)你離這一天也不遠(yuǎn)了?!?/br> “那就等這一天到了再說唄?!彼f,“這和養(yǎng)貓養(yǎng)狗又不一樣,總不能隨便就應(yīng)下的?!?/br> “那你自己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或者紀(jì)則明提過嗎?” 慎怡翻了個白眼,說到底這么著急干什么呢,談戀愛的時候想結(jié)婚,訂婚都還沒訂完,就要想孩子了。 “他提過,說以后只要一個?!?/br> “如果是女孩呢?” “女孩怎么了?” 陳櫻子解釋道:“我不是覺得女孩子不好啊,我是覺得,他們家那個情況,勢必是要你生一個男孩來繼承家業(yè)的?!?/br> “女孩子不能繼承家業(yè)嗎?”慎怡倒是看得很開,“而且退一萬步來說,決定生男生女的是jingzi,如果紀(jì)家要怪,也只能怪紀(jì)則明?!?/br> “……” 陳櫻子無話可說了。 喜糖包的七七八八了,剩余的慎怡讓陳櫻子帶回去。對方搖搖頭,說自己戒糖都多少年了,還是留給明天來吃席的小孩吧。 才說完沒多久,mama就帶著慎悅回來了。 她們要留下來吃飯,晚上才回去。 和meimei也挺久沒見了。自上次從姥爺家回來以后,她們就沒有正經(jīng)待在一起過。如今坐在一起,有一點(diǎn)微妙的尷尬。 陳櫻子倒很會逗小孩,把剛才剩出來的喜糖和小禮物倒出來,讓慎悅挑。 “都是多出來的,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br> meimei表情有些害羞,遲遲不敢伸出手。慎怡見狀,翻出個手提袋遞給她:“裝在這里吧,拿回家吃,吃不完就帶到學(xué)校分給同學(xué)。” 她這才趴在桌子上慢慢地選擇起來。 mama見她們已經(jīng)做完了,便鉆進(jìn)廚房去準(zhǔn)備今晚的晚飯。隔著距離都能聽見她在和爸爸打電話,說大家都在這,讓他下班了直接過來就行。 陳櫻子今天還拿了東西過來,是送給慎怡的訂婚禮物。 是一雙jimmy choo的經(jīng)典水晶,鞋頭用碩大的銀色水晶裝飾,華麗如冰地中開出的繁花。通體閃耀的外身,在燈光下閃爍著銀藍(lán)的光澤,異常奪目。 慎怡一打開盒子就高興壞了,兩個人興高采烈地往衣帽間鉆,像孩子一樣要開始玩裝扮游戲。 那件魚尾訂婚服慎怡都不知道試穿了多少次了,審美都有些疲憊,可如今搭配上這雙婚鞋,又重燃起來第一次拿到禮裙時的興奮。 陳櫻子坐在軟椅上,看她左右扭轉(zhuǎn)身體在打量新鞋子,臉上也掛著笑容。 “我特地選了一雙跟比較低的,免得明天你敬酒時累人?!?/br> 慎怡直接彎腰親了她一口。 “你真的對我太好了?!?/br> 挑禮服的時候,家長們和紀(jì)則明就問過她婚鞋的事情,慎怡一直沒有準(zhǔn)備,就是在等陳櫻子的禮物。 這是她們以前就說好的約定,一個從未催促提醒,一個一直銘記著承諾。 “真的好像就在昨天?!?/br> 陳櫻子就著這個姿勢,伸出雙臂把慎怡抱入懷中。 手指摸到赤裸的背脊,女孩子天生纖細(xì)的骨架,因?yàn)樾詣e相同,她也擁有著類似的身體。卻仍覺得單薄脆弱,需要兩個人緊緊相擁,才能抵過著世界與生活中的電閃雷鳴。 可如今,將由另一個男人張開豐厚的羽翼,將她呵護(hù)在懷中。 陳櫻子突然哭了。 她和慎怡認(rèn)識的時間和紀(jì)則明差得并不多,況且愛情從來無法和友誼相提并論,她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不能夠用朋友或閨蜜這樣的詞語來概括。 彼此是對方選中的家人。 慎怡一邊找抽紙,一邊笑她:“還怪紀(jì)則明呢。還好求婚那天你不在,不然得哭成什么樣?!?/br> 陳櫻子嘴硬地狡辯:“……這雙鞋差不多要叁萬塊錢,送給你我不心疼,但我沒辦法接受你要穿著它走向另一個男人?!?/br> “好好好。” 慎怡開玩笑說,敬酒的時候穿,其他時候都換下來。 “可在這之后你們很快就會結(jié)婚了。說是這樣說,你結(jié)婚還是得穿我送的鞋子啊,嗚嗚嗚……” 已經(jīng)許久沒見她這樣孩子氣的一面,慎怡也有些感慨。 兩個人就這樣依偎在小小的空間里,不斷聊起過去,說歲月無情,說時間匆匆,說未來到底是什么樣子呢。 還是mama來敲門,說找了她們半晌,快點(diǎn)出來吧要吃飯了,兩個人才如夢初醒般站起來。 紀(jì)則明是和爸爸一起回來的,一個在開酒,一個在找杯子,大有一副今夜不醉不歸的模樣。 結(jié)果果真喝到八九點(diǎn),mama忍無可忍地將人帶下樓拖回家,連同拎了一袋子糖果巧克力的小女兒一起,恨鐵不成鋼地走了。 陳櫻子也跟著喝了一點(diǎn),慎怡問她今晚要不要留下來睡,她擺擺手,說要回去的。 慎怡就只能送她下樓,看她上車,又折回來。 回到家,發(fā)現(xiàn)紀(jì)則明正彎腰在看那幅畫。 “早上送過來的,好看嗎?” 他若有所思地問了句:“你的朋友是不是都有些討厭我?” “什么意思?” “你沒發(fā)現(xiàn)嗎?”紀(jì)則明吹毛求疵起來,“她把你畫的特別精致,你臉上甚至還有眼影和腮紅。到我這里,就只剩下兩只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張嘴?!?/br> 慎怡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 他氣笑了,抓起人扛上肩,關(guān)進(jìn)臥室要玩懲罰游戲。 客廳里亮著燈,餐桌上杯盤狼藉,卻不顯凌亂,反而生出幾分熱鬧過后的未散盡的煙火氣息。 小貓?jiān)谫即蟮姆孔永锷宪f下跳,最后走到畫前,蹲坐著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