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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45節(jié)

    邀請了無數(shù)親朋好友的訂婚宴上,賀然逃婚,當(dāng)身披婚紗的陸晚不知所措時,賀津行出現(xiàn)了,眉眼淡定地問陸晚,介不介意換個新郎?

    全書男主高光也是霸總婚戀文最愛出現(xiàn)的劇情來了,最后是賀津行代替賀然,與陸晚完成了訂婚宴。

    好他媽浪漫。

    ——至此,賀然這個工具人基本就886了,后面像個跳梁小丑似的出現(xiàn),被打臉,再出現(xiàn),再被打臉……

    都是作者千篇一律需要水劇情時候拿出來用一用。

    茍安看得心里像是被貓撓似的,不耐煩又暴躁,想把躺在擔(dān)架上的人拖起來打一頓,問他你逃個屁婚你是不是有毛病!

    “啪”地掐掉了“你一生的故事是我華麗的墓志銘”功能。

    而某只蠢貓還沉浸在訂婚宴救場這種莫名其妙的老套浪漫情節(jié)無法自拔。

    【蕉蕉:好想知道賀津行對陸晚提出新郎換人時候在想什么?!?/br>
    茍安伸了伸腿,揉了揉本就受傷所以現(xiàn)在很酸的腰:根據(jù)虐文定律,剛開始男主肯定不在乎女主,當(dāng)時能想的大概就是‘娶誰不是娶外面那么多人我堂堂賀家不能丟臉’之類的吧?

    【蕉蕉:你腰酸?】

    茍安:酸???

    【蕉蕉: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整個人都很酸?】

    茍安:……

    茍安:你在放什么狗屁!

    【蕉蕉:你看,還惱羞成怒!我是小貓咪,哪里會放狗屁,所以小貓咪說的都是真理!】

    ……

    圍觀賀然短暫的一生(?)只用了一個坐救護車的時間就足夠。

    到了醫(yī)院,茍安幫忙上躥下跳地跑了跑手續(xù),然后親眼看著賀家狂奔而來,撲向坐在那好好的賀津行和旁邊正在包扎扭傷的腿的賀然。

    手機里,千金團成員正在瘋狂搖她,問醫(yī)院的情況。

    【jiejie我一頓三頭大象:安安,怎么樣了!翹屁股叔叔沒事吧!?。 ?/br>
    茍安滿頭黑線,給周雨彤照了一張她的翹屁股叔叔坐在那好端端的樣子。

    【jiejie我一頓三頭大象:好可憐!他居然就這樣坐在那里!你快去安慰他,然后趁著他脆弱的時候抓緊時間上位!沖鴨!】

    相比起好像快要死掉的賀然,茍安沒看出賀津行哪里可憐了,所以手機一揣,她回家了。

    回家之后,茍聿已經(jīng)在家里等著了,問了問基本情況,知道大家都沒事,茍家的家長松了一口氣。

    沙發(fā)上肩并肩坐著,此時茍聿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說了兩句話,其中包括“你到了嗎”。

    茍安很奇怪,外面天都黑了怎么還有人這個時候來家里拜訪,此時父女二人一個對視,十分了解女兒說話有多喜歡繞彎子的茍聿選擇直奔主題:“你是不是忘記今天還有個保鏢的事沒解決?”

    茍安搖搖頭,“我不要保鏢?!?/br>
    茍聿嘟囔著“這可容不得你不要,加上今天賽車場的事你都夠演《死神來了》第八部 的了”,一邊自顧自走向玄關(guān)。

    過了一會兒,開門聲和關(guān)門聲各響一聲,他又進屋了,回頭對身后大概還站在玄關(guān)沒跟進來的人說:“進來吧,別拘謹(jǐn)?!?/br>
    “?”

    茍大小姐茫然地跟著看向門口,只見一抹修長的身影從外而入,來人身型極高,身著洗的泛白的牛仔褲和一件白色的t恤。

    短寸頭。

    五官精致,皮膚白皙,鷹眸銳利。

    腦子放空了僅一秒,記憶如潮水襲來。

    這一刻,茍安終于想起了關(guān)于泰坦尼克號第一集 ,偉大的、來自下層區(qū)的夜朗先生,通往她這艘破沉船的船票究竟從何而來……

    一切起源于某一天,茍聿對她說:乖女,我覺得你需要一個保鏢。

    ……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臨。

    而茍聿大概這輩子也不知道,自己千挑萬選,親自給女兒挑選的這位保鏢自帶“監(jiān)守自盜”隱藏技能。

    茍安人生的最大危機,就是這個本來應(yīng)該保護她的人制造的。

    此時此刻,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已經(jīng)直接僵硬掉,茍聿上下打量著面前這位保鏢先生,相當(dāng)滿意,自顧自地說:“就猜到你這個虛榮心強盛的人想要長得好看的保鏢,好帶出去有面子——但別以為他只是長得好看,他也很能打,我今天下午看過了,你王叔在他面前走不到五招?!?/br>
    王叔是家里的老安保隊長,金三角那邊來的老雇傭兵金盆洗手,茍聿用了很多年,很信賴他。

    能贏過他的,確實不是凡物。

    ……也是。

    這可是茍安曾經(jīng)看上過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夜朗,叫人?!?/br>
    茍安細細品味自己曾經(jīng)的愚蠢和離譜時,五米開外那人叫了她。

    “大小姐?!?/br>
    聲音是熟悉的沙啞低沉,立在幾米開外,夜朗面色如水平靜,深眸毫不避諱地與沙發(fā)上茍大小姐對視。

    五感被這聲“大小姐”全面喚醒。

    連帶著心臟驟縮,帶來銳利的刺痛。

    抬起手仿佛不經(jīng)意地輕撫過“砰砰”跳動的心臟位置,茍安從沒有像是現(xiàn)在這樣果決:“我不要他。”

    是斬釘截鐵的語氣。

    不遠處的人微微瞇起眼。

    還嫌拒絕的力道不夠似的,下一秒,茍安直接抄起面前茶幾上的一本雜志,向門口的人:“我不要他!讓他滾!”

    書頁翻飛間,“啪”地被扔到夜朗胸前,厚重的書籍角硬砸在他的胸膛,又掉落在地。

    被那么重一本書扔過來砸著會很痛,但夜朗也只是微微偏了偏頭防止被砸到眼睛……

    全程他腳下動都沒動。

    誰也沒料到茍大小姐面對這位陌生保鏢像是吃了火藥似的反應(yīng)那么大,客廳里陷入短暫的死寂。

    最后是向來沉默寡言的人打破了沉默。

    夜朗:“第二次?!?/br>
    上次是一碗熱騰騰的熱粥。

    這是她第二次砸他了。

    如果沒記錯,他們一共才見面兩回。

    夜朗認(rèn)真思考到底哪出了問題,然而這份少言寡語在茍安看來卻是在醞釀殺氣,【友好度:10】的提示足夠叫人頭發(fā)倒立,不等夜朗有任何反應(yīng),茍安轉(zhuǎn)向茍聿,先發(fā)制人的尖叫:“爸爸你看!”

    茍聿震驚地問:“看什么,看你無法無天,瘋了一樣攻擊陌生人嗎?”

    茍安:“……”

    茍聿:“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打人?是嫌自己最近還不夠倒霉嗎?從開學(xué)致辭被攻擊到夜未央差點失聯(lián),無妄之災(zāi)一樁接著一樁,我和你媽都快讓你嚇?biāo)懒耍“舶?,給你找保鏢是為了保護你,你要聽話?!?/br>
    茍安:“我不聽話!因為他不是好人!你快讓他從我們家里滾出去!爸爸你別提夜未央,有沒有可能夜未央那天出那么大亂子,全賴那些瘋狗在找的人就是他!我為什么反應(yīng)那么大,當(dāng)然是因為我認(rèn)出來了——”

    茍聿:“認(rèn)出來什么了?”

    夜朗:“認(rèn)錯人。”

    茍安:“……”

    茍安:“認(rèn)錯個屁!他們就是在找你!我要把你放身邊,和把一匹狼放在身邊防止自己被狗咬有什么區(qū)別!”

    白生生的指尖隔空支著不遠處男人的鼻尖。

    被指控的人沉默了幾秒,大概是在回味她奇妙的比喻,然后果斷再次(堅定地)否認(rèn):“那晚,不是找我?!?/br>
    茍安直接一個瞳孔地震,這人居然會撒謊!

    ……哦,等等,他當(dāng)然會撒謊。

    畢竟曾經(jīng)她都快被騙死了。

    茍安真的火冒三丈。

    “哦,不是你?據(jù)我所知,那天晚上他們在找一個叫‘狼哥‘的男人,”茍大小姐冷笑,“請問,夜未央有幾個狼哥?”

    “不知道。不是我?!?/br>
    ”不是你那晚你跑什么!”

    “我害怕?!币估释nD了下,勉強想了個能說得過去的借口,“他們?nèi)撕芏??!?/br>
    “……”

    當(dāng)晚,茍安氣得沒睡著。

    ……

    第二天,和賀家吃散伙飯。

    一夜沒睡好的茍安氣哼哼地爬上茍聿的賓利,一回頭,猝不及防看見已經(jīng)換上了保鏢西服的夜朗也彎腰拉開了后面那輛奧迪a6——

    比他先上車的還有王叔等幾個茍聿的心腹保鏢,居然就這樣,讓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堂而皇之加入他們的隊伍。

    短暫因為震驚而失語。

    茍安擰回了腦袋,抱著茍聿的胳膊搖了搖,開啟復(fù)讀機模式:“爸爸,為什么那個人還在!你昨晚沒聽到嗎!我不要他!嚶!”

    “二十歲了還學(xué)不會好好說話嗎?”

    茍聿抽出胳膊,“挑三揀四做什么,你知道他多貴嗎?”

    “那正好,我給你省錢?!?/br>
    “你少出點事我就燒高香了,省錢不必,我只想多活幾年?!?/br>
    “……”

    茍安不高興地望著茍聿,后者目視前方,一副前所未有難說話的樣子。

    她想了想,試圖曲線救國,“這保鏢長得那么好看你就不怕我愛上他給你來一出富家小姐和保鏢私奔的狗血大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