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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長媳 第113節(jié)

    第103章 哪里比得上京城

    “對(duì)不住三弟妹,我肚子里面這個(gè),如今鬧騰的很?!?/br>
    劉竿曉臉色發(fā)白不像是裝的,她此話無語也是炫耀的,她如今的確不舒服,可是她哪邊吐不是吐?怎么就偏偏要沖著她吐呢?

    落明珠心情越發(fā)的郁悶了,脾氣上來了,她正想叉著腰好好的同劉竿曉倆人理論一番,她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上頭的王爺王妃。

    落明珠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王爺平日也是一個(gè)寬厚的人,但也是一個(gè)極其有威嚴(yán)的人,他向來說一不二。

    眼下王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大伙都知道王爺心里不是滋味,這個(gè)時(shí)候若是找茬,那豈不就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劉竿曉原以為落明珠肯定會(huì)多說兩句不中聽的話,可誰知落明珠硬生生的擠出來了一個(gè)大方的笑意。

    “二嫂如今懷有身孕,自己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興許吃點(diǎn)酸的,辣的,胃口也能好些?!?/br>
    落明珠一邊說著還一邊招呼著自己身邊伺候的荷葉,去給劉竿曉弄點(diǎn)吃食過來。

    劉竿曉正疑惑,抬頭看著就看見了,身穿華服的王妃王妃,她拿著帕子輕輕捂住了嘴。

    怪不得,落明珠如此惺惺作態(tài)。

    眼下一家人上了船,水路到平城足足一個(gè)半月,家里的女眷到底這么多年來沒出過遠(yuǎn)門,眼下個(gè)個(gè)都暈船,吐的吐,渾身乏力的躺在床上也是不得動(dòng)彈。

    白吟自然也毫不例外,夜里半夢(mèng)半醒,旁邊房間劉竿曉的嘔吐聲,格外的清楚,明晰,仿佛要把苦膽都給吐出來。

    白吟略微翻身,秦驍印睡得正好紋絲不動(dòng)。

    劉竿曉聲音沒有停,她眼下懷孕了,胃口又不好,偏偏又碰上了舉家去平城。

    如今更加是暈船,即便是帶了個(gè)大夫……也是無計(jì)可施。

    第二日清晨,這一層的所有人眼下都有烏青,船上江風(fēng)吹來格外的涼爽,白吟坐在陰影處。

    劉竿曉整個(gè)人似乎也虛脫了一般,她半靠在落梅的身上在外頭曬太陽。

    蕭弦月是扶著丫鬟的手來的,她揮了揮手,伺候的丫鬟,立刻就端了一盒梅子捧到了劉竿曉同白吟兩人的跟前。

    “我向來喜歡吃酸的,二嫂如今害喜,我聽大夫說,如果吃些酸的……興許是能夠緩解的?!?/br>
    蕭弦月到底是皇宮出來的公主,說話禮儀向來是讓人挑不出差錯(cuò)來的。

    劉竿曉沒做聲,她低下眼不由得想,什么皇后嫡出的公主,她原先還以為是個(gè)不好對(duì)付的。

    眼下就算是公主入了門來,還不是得討好她這個(gè)庶嫂。

    白吟如今已經(jīng)不能生育了,這公主以后就算懷了孩子也不好說到底是不是四爺?shù)摹?/br>
    那么說句不好聽的,王爺百年之后,這王爺?shù)奈恢米匀皇乔仳斢〉?,可若是秦驍印也死了,這秦驍印可沒有子嗣繼承。

    劉竿曉輕輕的摸了摸還未顯懷的肚子。

    她若是生個(gè)兒子,說到底也是長孫,倘若以后……秦驍印死后……免不了要從旁支選一個(gè)孩子的。

    見劉竿曉半晌沒動(dòng)彈,蕭弦月臉上的神色也有些掛不住了。

    她即便再怎么樣,到底是個(gè)公主,如今已經(jīng)是上趕著討好劉竿曉了,劉竿曉若是還不給面子,蕭弦月自然臉上也不好看。

    白吟拿了一顆梅子干放在嘴巴里,她好看的眉頭忍不住蹙起。

    秋月眼疾手快的拿帕子包住了白吟吐出來的梅子干。

    “酸,太酸了?!?/br>
    直到一杯涼茶下肚,白吟臉上的神情這才緩和了些。

    劉竿曉這才拿了一顆,放在嘴巴里,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如今說到底是管家人,沒必要同蕭弦月兩人留有什么芥蒂,蕭弦月倘若以后招惹一些事情來為難她,倒也得不償失了。

    這梅子這才剛剛?cè)釉谧彀屠?,劉竿曉瞪大了雙眼。

    “當(dāng)真是不錯(cuò)?!眲⒏蜁詣偝酝暌活w又拿了一顆扔在嘴里。

    “酸兒辣女,想來二嫂肚子里這一胎,怕是個(gè)哥兒。”蕭弦月笑了笑,把整盒梅子都遞給了劉竿曉。

    話音才落下。

    落明珠黑著一張臉走了出來,劉竿曉若是生下了長孫,那她后面再生個(gè)兒子,那又能有什么稀奇的?

    “四弟妹昨日見二嫂吐的死去活來,怎么沒說把梅子拿出來?”

    落明珠打了個(gè)哈欠,她目光定定的落在了蕭弦月的身上。

    這一番話,就是在為難蕭弦月呢!

    “昨日未曾想起,今日想起了,這不……趕緊給二嫂送過來了?!?/br>
    蕭弦月仿佛聽不出落明珠的言外之意,輕輕松松的就把話頭轉(zhuǎn)到了劉竿曉的身上。

    “還得多謝四弟妹,我自從上了這船……沒完整的吃個(gè)東西?!?/br>
    劉竿曉眼下懷著孕,也不想兩位妯娌出了什么矛盾,立刻打圓場(chǎng)。

    話音落下,落明珠也沒繼續(xù)說話,她扭頭就去問荷葉。

    “三爺呢?怎么今日一大早就沒看見他了?!?/br>
    眾目睽睽之下,荷葉低下了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劉竿曉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吟。

    三爺是一個(gè)風(fēng)流的,哪怕之前進(jìn)了寺廟又出來,到底改不了性格。

    回來以后,三爺后院的女人只多不少,落明珠平日里沒少抱怨。

    新來的蕭弦月略有聽說,但是此時(shí)此刻乍一聽,也感覺后院的妾怕是要騎到三嫂這個(gè)正室的頭上了。

    “又被陳姨娘那個(gè)賤人叫去了?”落明珠咬牙切齒的去問荷葉。

    荷葉也只能點(diǎn)了頭,這才銥驊解釋:“姨娘說今早起身以后……心慌得很,就把四爺給叫走了。”

    劉竿曉噗嗤一聲笑了,她看了一眼落明珠又轉(zhuǎn)向前頭。

    “三弟妹真是太寬厚了,瞧瞧底下的女人都成什么樣子了,三爺也不是大夫,看了便好了?”

    落明珠臉上神色鐵青,她甩了甩帕子,終究也是沒說什么,她說也說不過三爺,也倔不過三爺,自然也只能隨他去。

    “我自然比不上二嫂的手段,二嫂把全家都管的服服帖帖,幾個(gè)賤人怕是入不了二嫂的眼?!?/br>
    落明珠扭頭回了船艙內(nèi),她就跟劉竿曉屋子一墻之隔,昨日劉竿曉嘔吐了一夜,她真是半分都沒合眼,眼下劉竿曉在外頭曬太陽,她也是要進(jìn)去補(bǔ)覺的。

    這才剛坐了一會(huì)兒,王側(cè)妃立刻端了一碗魚湯過來,見白吟同蕭弦月兩人都在這里,她又吩咐了身邊的丫鬟再去端兩碗魚湯過來。

    “幾位夫人原來都在這里,也好,這風(fēng)吹的人格外涼爽,我聽二爺說,你今早都沒吃什么東西,再喝一口魚湯?!?/br>
    “大夫人與四夫人也嘗一嘗,是二爺起了個(gè)大早親手垂釣的,新鮮的很?!?/br>
    王側(cè)妃性格溫和,為人待物,那都是極好的,哪怕對(duì)劉竿曉也是當(dāng)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劉竿曉聞了一下就推開了。

    “魚湯最是難聞,我實(shí)在是喝不下去……”

    劉竿曉又塞了幾顆梅子這才硬生生的壓住了心里面惡心的滋味。

    劉竿曉沒口福,蕭弦月同白吟兩人倒是一人喝了一碗,王側(cè)妃是個(gè)做事周到的,她也沒有厚此薄彼,又吩咐人給落明珠留了一碗,等落明珠醒了再給她嘗嘗。

    站在上頭的王妃自然把所有人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全部都盡收眼底。

    王妃放下了手中的茶她輕輕的哼了一聲。

    “這老三媳婦哪怕是生了個(gè)孩子,到底也不是個(gè)沉穩(wěn)的性子。”

    鄭mama恭敬回答:“三夫人是家中唯一嫡女,小時(shí)候三夫人家中在京城也是說得上名號(hào)的,只不過自從落老太爺去世之后,就沒落了。想倆是是從小嬌養(yǎng)的?!?/br>
    “這老四的媳婦,倒是一個(gè)放得下身段的。”

    王妃又看了一眼同白吟說說笑笑的蕭弦月,她心里只感覺有氣郁結(jié)。

    “她們倆倒是火熱,白吟一個(gè)出身不高的,她能有什么話能跟蕭弦月說……”

    鄭mama不敢接話了。

    身份低如白吟,王妃心里始終不滿意。如今身份高如蕭弦月,王妃依舊心里不滿意。

    看著下頭其樂融融的場(chǎng)景,王妃心里忍不住發(fā)酸:“王側(cè)妃她現(xiàn)在高興極了,她馬上也要有孫輩了?!?/br>
    “如今四夫人進(jìn)門,年輕好生養(yǎng),王妃的福氣在后頭呢?!编峬ama恭恭敬敬的給王妃奉上了一杯新茶。

    王妃看了一眼鄭mama她只喝茶沒說話了。

    白吟大清早睜開眼睛,秦驍印早就不在旁邊了,他身邊伺候的喜中,說他在王爺那邊。

    眼下王爺是接管平城,事物繁多,自然也就生疏,有什么事情要提前安排好,自然也就要同秦驍印交談。

    白吟聽了這話也沒吭聲。她思緒有些飄遠(yuǎn)……上輩子的一對(duì)母子是找到了王府,眼下舉家都去了平城,那母子二人還能找的過來嗎?

    直到門被打開,白吟抬眼看過去,秦驍印已經(jīng)走進(jìn)來了。

    “昨日夜晚沒睡好,現(xiàn)在不多補(bǔ)一會(huì)?”

    秦驍印一邊說著一邊松了松袖口他自己脫下了外袍。

    “不困?!?/br>
    白吟偏過頭去,她房間里頭開了一扇窗戶,正對(duì)著江水,隱約能夠看得到邊上的綠油油的山岸。

    秦驍印一手拉著白吟,白吟這才剛剛屁股沾到了床榻上。

    她臉?biāo)查g爆紅,如今全家都在一艘船上,又不隔音,昨天劉竿曉嘔吐上上下下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若是此刻來了興致,青天白日,她哪怕長了十張嘴都說不清。

    女子的臉色爆紅從脖子一路蔓延到了耳后,像極了煮熟的蝦米。

    秦驍印沉默片刻,他這才從背后擁緊了白吟緊繃的身軀。

    “想什么呢?耳朵都紅了?”

    男人的話極其有蠱惑性,仿佛引誘著,她說一些極其難以啟齒之事。

    “沒想什么…哪里紅了…”

    白吟立即反駁,微微偏過頭去,迎面吹來的風(fēng),讓她臉上的溫度得以緩和。

    “你也休息會(huì)?!鼻仳斢∫矝]說什么拉著她一起午睡。

    迷迷糊糊睡覺之前,白吟這才明白她想差了,秦驍印即便平常夜里是一個(gè)貪念無度的,可是如今畢竟是在外頭,他心中也是要多幾份顧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