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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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殃沒放在心上,屢次拒絕。 以為這樣她就能安生點。 但小女孩不聽話,屢屢往他旁邊湊,不厭其煩。 得知她是皇上的女兒之后,他意識到這小女孩身份尊貴、受盡寵愛,更加沒有與她來往的心情。 于是他三番五次,明確拒絕。 那到底是什么時候有所改變的呢? 景殃微微擰眉,思索片刻,得出了答案—— 是在他發(fā)現(xiàn)小郡主天生早慧,并提與之合作之后。 他是個權衡利弊的人,玩世不恭,生性薄情,當合作的利大于弊時,他不介意共贏。 所以,后來他們越發(fā)熟稔,直至現(xiàn)在。 景殃眉頭擰得更深,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出鹿白剛剛的眼神。 那似乎是動了心才會有的眼神。 只一瞬。 那么,小郡主是什么時候動了心的? 一開始就有?還是最近?還是剛才?還是在從前某個他不知道的時候? 他方才沒有仔細看,不知道有沒有看錯。 這個問題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此事為真,那他不會再讓她湊近自己半步。 以防小郡主獨自呆在河岸會遭遇不測,他能陪她到這個時間已經(jīng)仁至義盡。她若真的想要更多,那他就要立刻將這點情愫斬斷。 他絕不會喜歡一個這樣稚嫩的嬌嬌小姑娘,太荒唐了,也太沒有可能性。 他也不想給人希望。 …… 鹿白在旁邊瞅著他的臉色,雖然他面無表情,但眸子里的溫度比以往都要冷淡,且隱隱有更甚的趨勢。 不用想,她都知道他思考了些什么。 每次都是這樣。 氣氛稍微有點曖昧,他都要劃清界限。 她剛剛是故意的。 氛圍不錯,所以她添了把火,用于拉近兩人的距離。 但這火有點過了頭,他明顯有所懷疑。 鹿白擔心他甩袖走人,趕緊上前一步,扯住景殃的衣袖,著急地刮搜理由和借口。 正火急火燎,她余光里瞥見不遠處一個老爺爺推著糖葫蘆小車經(jīng)過,眼眸一亮,驚喜地開口: “哇,這里有賣糖葫蘆的耶!景殃,我想吃糖葫蘆!” 景殃無端被她打斷。 思索不下去,他剛欲扯出袖子,就被鹿白拉扯到糖葫蘆小車旁邊,聽她嘰嘰喳喳道: “你快來看看!十文錢一個,比西市的便宜呢。” 景殃扯回袖子,神情淡淡地盯著她,沒有立刻掏錢。 鹿白露出茫然和不解,幾秒后,她頓有所悟,道:“那句詩不是寓意美好的期許嗎?我就念給你聽,祝你未來琴瑟和鳴。你怎么又是這副冷淡樣子?” 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倒打一耙:“難不成我隨口一念,你就要跟我絕交?”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冠冕堂皇,讓人想找出反駁的漏洞都不行。 景殃捏了捏眉心。 無聲的氣氛中,他一時沒動。 二十文錢而已,他不至于這么小氣。 只是莫名有種被拿捏住的感覺。 景殃想了想,鹿白的身份相當于的半個meimei,雖然拐的彎有點多,但依然能喊一聲鹿meimei。 想到自己是給meimei買東西,他心里竟多了一絲詭異的平衡感。 在鹿白眼巴巴的注視中,景殃拿出一兩碎銀遞給老爺爺,讓他不用找零。 “多謝!多謝貴人!”老爺爺用干凈帕子擦擦手,“那我就給貴人做兩串新的,勞煩貴人等候片刻?!?/br> 他拿出新的山楂,帶著亮盈盈的水珠,放入小爐中開始現(xiàn)做。 眼見空氣又要沉寂下來。 鹿白擔心景殃再深入思考,沒話找話道:“今晚麻煩你很長時間,下次換我請你吃西市的秘制烤炙。屆時我給你送上王府,你只要給我開個門就好?!?/br> 景殃淡淡道:“不必?!?/br> 鹿白假裝沒聽見,突然想起一件事,若無其事道: “說起西市,我一直沒搞懂,西市原本的主人是誰?。磕愀思摇粫谐鸢??!?/br> 景殃瞥她一眼,停頓數(shù)秒,道:“是一個極其有權有勢的人?!?/br> 鹿白心里咯噔一聲,試探性道:“跟天子是什么關系?” 景殃掀起眼皮,輕哂而笑:“你猜啊。” “……”鹿白撇了撇嘴,“不想說就罷了。你幼不幼稚?!?/br> 景殃沒再理她。 新出爐的糖葫蘆香味飄過來。 老爺爺新做了數(shù)支,邊淋糖漿邊問:“貴人您要幾個?” 景殃朝鹿白點了點:“她吃?!?/br> 鹿白猶豫片刻:“我要兩個吧,謝謝老爺爺?!?/br> “我不要?!本把甑馈?/br> 鹿白:“不,我一個人吃?!?/br> 景殃冷嗤一聲,將原話還給她:“你幼不幼稚?!?/br> 老爺爺將糖葫蘆做好交給鹿白。 鹿白接過兩串糖葫蘆,道了聲謝謝。 景殃打量一眼。 這兩串糖葫蘆吃完,又得消磨不少時間。 鹿白敏感地察覺景殃又開始隱隱不耐,把另一串遞過去,說:“既然你這么想吃,那我勉為其難送你了?!?/br> 景殃皺了皺眉:“不必?!?/br> 鹿白把糖葫蘆杵在他面前,紋絲不動。 “……” 景殃不得不伸手接下。 鹿白彎了彎眸,這才滿意地吃起來。 景殃捏著糖葫蘆棍,垂眸,對著山楂上的糖漿看了半晌。 最后還是放到唇邊,咬了一口。 酸澀味里包裹著蜜糖,味道還行,就是有點甜膩。 罷了。他心道。 她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看似整天情情愛愛的,實際上能懂什么。 景殃嘗完一口就不再繼續(xù),說道:“你那閨中姐妹還來不來?!?/br> 鹿白狀若無事地說:“應該快到了,我再等一等。” 心里驟然松口氣。 剛才那一茬表白,算是過去了。 她當時之所以敢那么大膽,是猜到景殃最終不會追究。 她很清楚,景殃對自己一些明目張膽的小心思“視而不見”,并不是縱容,而是因為不那么在乎。 男人那雙桃花眼像極天生的多情種,卻誰都容不進去。 他心里,對誰都涼薄。 - 鹿白吃完最后一口糖葫蘆,剛剛咽下,就聽到景殃突然淡淡道: “你沒猜錯?!?/br> 鹿白:? “你沒猜錯?!本把暾Z氣平靜,頓了下,慢慢道,“西市的主人就是我的仇人。” 鹿白一怔,同時感到幾分意料之中。 她扔掉糖葫蘆棍,想要趁機多問兩句。話尚未出口,河岸邊有零零散散的行人經(jīng)過。 她頓時噤聲,以防被人聽了去。 這時,身旁有一名容貌普通的婦人走過,她腿腳不好,走得慢,仔細打量著沿途,生怕摔了。 婦人與鹿白擦肩而過的瞬間,鹿白感受到手心被塞了個溫熱的菜餅。 不大不小,剛好能塞進衣裳里。 鹿白心頭一凜,面色不變地把菜餅藏進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