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7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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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沒有急著去打開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會不會有不好,說白了就是擔心里面暗藏了危險,繞著箱子緩緩轉圈打量狀。 見他磨磨蹭蹭,鳳藏山不能忍,干脆自己動手了,一把掀開了箱蓋,只見里面擺著一只遍插各種羽毛的頭冠。 一般的頭冠不至于這般煞有其事吧?庾慶心里閃過了一個不尋常的念頭,眼皮子跳了跳,試著問道:“姐夫,這是?” 鳳藏山索性給了個痛快,“這就是林龍打聽的那只頭冠?!?/br> “啊?”盡管已經(jīng)有所懷疑的庾慶還是大感震驚,他雖見過鳳金旗戴的族長頭冠,可并未留下什么辨別的印象,何況鳳族戴羽冠的人著實不少,就連眼前這位翠羽湖的頭人也有一頂在正式場合戴的羽冠,沒上心之前是真分不清那些個頭冠,此時只能是滿臉驚駭?shù)溃骸斑@……姐夫,這怎么會在你手里,不是被盜了嗎?” 前半句是他想問的,后半句是臨時補上去的。 鳳藏山信口回道:“鳳頭嶺樹巢被毀你是知道的,而我也正是因為驚聞樹巢被毀,緊急趕去馳援后,在鳳頭嶺周圍一帶搜查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匪跡,一番追打后,讓人給跑了,卻打落了他的隨身之物,打開一看,正是此物?!?/br> “……”庾慶無言以對,只感覺汗毛豎起,后脊背發(fā)涼,怔怔盯著對方,內(nèi)心里更是驚濤駭浪般。 若不是之前剛跟向蘭萱碰過面,若不是剛聽向蘭萱說過阿環(huán)和這頭冠應該都落在了地母的手中,他還真有可能信了對方的說法。 那會不會有可能是向蘭萱說了謊? 確實有這個可能,但這件事是有明辨是非的立腳點的。 敢跑到鳳族中樞的鳳頭嶺搗亂,毀了樹巢不說,還能從鳳金旗的手中搞走東西,不說存不存在算計的因素,起碼動手的人實力絕不會跟鳳金旗相差太大,不然怎敢這樣做,這樣的人又豈是能被鳳藏山給打的落荒而逃的? 當然,也可能是兇手搶到了東西后,因為什么原因,交由了其他人帶走,這不是戲言,是完全有可能的,鳳藏山的言論大概也就這么個意思,本也沒必要質疑什么。 然有了向蘭萱的話兩相對比后,鳳藏山的理由就難以成立了。 他內(nèi)心的驚駭難以形容,他無法回避一個可怕的念頭,地母搶走的頭冠為什么會在鳳藏山的手中,這個姐夫到底想怎樣,到底是個怎樣的貨色? 庾慶也沒有在心里定死,想看看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疑問道:“鳳族的羽冠眾多,姐夫何以斷定這就是族長的傳承頭冠?” 鳳藏山一副你這是說廢話的樣子,“我阿爹一直戴在頭上的頭冠,我不比你熟悉?” 這話沒問題,庾慶認了,又問:“既然從匪徒手中搶回了頭冠,為何不交還給族長,這應該算是大功一件吧?” 鳳藏山手指輕輕敲擊著翻開半斜的箱蓋邊緣,“傳言,鳳族族長歷代傳承的頭冠中藏有一支真正的鳳凰羽毛,對此,我也很好奇。” 鳳羽?說到鳳羽,庾慶頓也好奇了起來,傳說中不死神鳥的羽毛就擺在眼前,他免不了也想開開眼界,佯裝驚訝無比的“啊”了聲,然后湊近了箱子觀察那頂頭冠,看來看去也沒從那些羽毛中看出什么神奇來,他試著指了一支最好看的羽毛,問:“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鳳羽?” 鳳藏山搖頭,“這是一種名叫‘三段錦’的飛鳥羽毛。” 不是?再看看其它的羽毛,庾慶不禁又摳起了小胡子,就差咬手指,若剛才這根不是的話,那其它的看起來就更不像了,他終于忍不住伸了雙手,將整件頭冠捧在了手中觀察。 而鳳藏山則在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反應,看來看去,也不由暗暗皺了眉頭,感覺應該不像是演的,難道林龍窺探鳳羽真的與這廝無關? 好一會兒后,將所有羽毛都翻看了一遍的庾慶搖頭,“姐夫,你就別賣關子了,天黑前我還得返回鳳頭嶺,你就直接告訴我哪根是鳳羽,讓我開開眼界吧?!?/br> 鳳藏山自嘲著哼了聲,“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還想著兄弟你是天下第一才子,遍覽天下群書,興許有辨識之法可助我辨認?!?/br> 幾個意思?庾慶驀然抬頭,“你也不認識?你不是很熟悉族長的頭冠嗎?” 鳳藏山:“是熟悉,這上面每一根羽毛我都能分辨出是什么鳥的羽毛,一根不差,沒有鳳羽,但鳳羽又確實藏在其中,你說奇怪不?” 第913章 無意中的發(fā)現(xiàn) 這邏輯聽著有點繞,甚至是不合理,庾慶盯了他一會兒,問:“你確定這些個羽毛你都沒有認錯?” 鳳藏山:“我從小就在這片山中長大,獵殺飛禽為食是常事,有些羽毛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只憑手的觸摸就能感覺出來,你說我會不會認錯?” 還有這樣的怪事?庾慶多少有些不信,“既然其中沒有鳳羽,你憑什么又說鳳羽就在其中?” 鳳藏山:“就憑這是我阿爹的頭冠,有些事情我知道的比你多?!狈凑褪遣辉斦f。 這道理不好理論,庾慶又翻看了一下手上頭冠,手指彈了一下編織頭冠的藤枝,“會不會是這藤枝和鳳羽有關?” 鳳藏山:“藤枝就是藤枝,大家編織羽冠都會用的同一種藤枝,這頭冠的藤枝應該換過很多次,我見過換新?!?/br> 庾慶立問:“那羽毛有沒有換過?” 鳳藏山懂他的意思,真正的鳳羽肯定不會被換掉,排除淘汰的,不換的那一支羽毛就有可能是鳳羽,回道:“就算換過又如何,擺在你眼前你都認不出來,把羽毛換一遍,你知道哪支沒有被換過?事關鳳羽,你覺得我阿爹會讓人看到更換的過程嗎?” 想想也是,庾慶手中羽冠放回了箱子,老實承認道:“我讀書再多,也沒見過哪本書專講鳥毛的,我認不出。” 鳳藏山卻又將羽冠從箱子里拿了出來,然后當著庾慶的面把羽冠給拆開了,環(huán)圈變成了長帶,遞給庾慶,示意拿去,“這樣方便放在身上,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br> 庾慶怔住,“給我?” 鳳藏山樂了一聲,“怎么可能給你,是讓你幫忙找出其中的鳳羽來。我畢竟身在鳳族,族中這家那家的耳目不可避免,我留在手中尋找不方便,只好拜托兄弟你幫忙,對你,我是信任的,我相信你姐不會看錯人?!?/br> 這和給自己有區(qū)別嗎?庾慶的心情難以平復,問:“不交還給族長嗎?” 鳳藏山:“當然要還,還之前我首先要確認鳳羽在不在其中,若不在,我就不吭聲了,否則怕解釋不清楚。” 庾慶:“主動上交是好事,讓族長自己去分辨真?zhèn)危惺裁唇忉尣磺宄???/br> 鳳藏山:“部族里的事情雖沒你們外界復雜,但也沒那么純粹,你以為沒人想攀咬我?” 話說到這個地步,庾慶不吭聲了,知道再說也沒用了,人家非要做的事總能找出理由的,一些想挽回的事情終究是自己一廂情愿。 看著手里的東西,他也忍不住苦笑一聲,才跟向蘭萱敲定了找仙府,回頭就有人把“鑰匙”送來了,真的要如同向蘭萱說的那般順勢而為嗎? 他解開了衣裳,將拆開的頭冠纏在了身上。 兩人隨后出了密室,庾慶趕時間不宜久留,鳳藏山親自送別。 然剛走出幾步,庾慶又停步轉身了,對鳳藏山道:“忘了跟姐告別?!?/br> 鳳藏山不以為然道:“她沒那么計較,不用麻煩,我回頭跟她說一聲就行?!?/br> 庾慶略顯堅持,“阿落公下了逐客令,此去就是離開鳳族,不知何日才能再見,還是跟姐告別一下吧?!?/br> 既這樣說了,鳳藏山也不好勉強,當即帶了他回頭。 到了大屋堂內(nèi)稍等,葉點點聞訊而出,見面便問,“要離開鳳族了?” 庾慶點了點頭,對上她的目光,思緒畫面回到了兩人第一次在幽角埠告別的一幕。 他現(xiàn)在不知道是自己當時的抉擇錯了,還是對方當時的抉擇錯了,一時間有很多的提醒想要告訴對方,然目光落在了她的大肚子上后,一些如鯁在喉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出來,最終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拱手的長鞠一躬里,“姐,多保重,山里待久了悶的話,桃花居隨時歡迎你,就當是你自己的家,不管什么時候,你隨時都可以去?!?/br> 葉點點撫著肚子,一臉母性光輝的微笑,“搞的這般煞有其事的,這是怎么了,走了不來了嗎?” 庾慶也笑了,“姐,我天黑前得趕回鳳頭嶺,就不多說了,你要好好的,多保重自己最重要?!痹挳呌止傲斯笆?,繼而轉身大步離去。 翠羽湖安排有飛騎送人,蘇半許看出了庾慶的神色有異,上天后試著問了句,“怎么了?” 庾慶微微搖頭,“沒事?!?/br> 實則心事重重,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林成道說的那些個莫名其妙的話。 夫婦二人目送客人遠去后,鳳藏山回頭看向了身邊的夫人,似笑非笑道:“看得出來,你這位弟弟對你還是挺有感情的,情深義重啊!” 話說的意味深長。 葉點點略皺眉,類似陰陽怪氣的話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她也無法一直回避下去,這事必須解決,否則兩人還如何過一輩子?當即正色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若覺得跟他來往不合適,就把話說清楚,我也可以和他把話說清楚,只要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斬斷和他的關系?!?/br> 鳳藏山深深凝視著她的雙眼,忽又哈哈一笑,伸手攬了她腰肢轉身帶回,“不要生氣,我這不是在乎你嘛,天下第一才子,有個這樣的弟弟有什么不好的,我很樂意,斷了可惜?!?/br> 庾慶回到鳳頭嶺時,已經(jīng)是夕陽斜掛山邊,藥屠在等著他。 赤蘭閣主也回來了,也在等著他,見他便問,“鳳族逐客,你打算去哪?” 庾慶:“愿聽閣主高見?” 赤蘭閣主:“綁人的幕后黑手還沒找到,怎么走?與鳳族相鄰的烏洛族那邊,我可以做個落腳的安排?!?/br> 庾慶想了想,頷首道:“行,就依閣主的?!蓖瑫r看向了藥屠,不知這位態(tài)度如何。 藥屠卻道:“事已至此,你再掐著我徒兒也沒什么意思,把她放了吧。” 他也意識到事情有點大,怕一旦有事自己會顧及不上徒弟。 赤蘭閣主也點頭道:“放人,不會影響我們繼續(xù)幫你找幕后黑手?!?/br> 庾慶二話不說,偏頭朝洞口那邊喊了聲,“放人?!?/br> 經(jīng)過與向蘭萱的面談,他對事態(tài)已有一定掌握,深知赤蘭閣主和藥屠不敢對他亂來,動他?這兩位高玄修士做不了那個主,已經(jīng)不需要再捏著人質。 牧傲鐵特意跑過來確認了一下,確定無誤后,當即將龍行云和卜桑桑給釋放了。 兩名得了自由的人質立刻各找各家的長輩,藥屠對徒弟就一句話,“你先回積廬山,現(xiàn)在就回。” 卜桑??聪蚰现?,南竹立馬偏頭一旁,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表面若無其事,其實心慌得很。 好在卜桑桑并未說什么對他不利的事,只是在提醒師父,“師父,那個解藥……” 藥屠打斷道:“我知道,你回去。” 另一邊的龍行云也是同樣的遭遇,被母親勒令立刻返回,不許再多過問任何事情。好在有卜桑桑陪同,龍行云倒也沒太大情緒,連同卜桑桑就這樣離去了。 南竹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庾慶卻趁這機會將蘇半許帶進了山洞深處說悄悄話,“傳話給她,讓她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叫‘天鼎’的東西,天空的天,鼎盛的鼎。” 從之前辭別鳳藏山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下定了最后的決心,決定按向蘭萱說的做,找到仙府開啟它,如今開啟的“鑰匙”已可能到手,在確認鑰匙真?zhèn)蔚耐瑫r,仙府大門在哪也要找到。 如今不比從前,不需要事事都他們自己一件件耗時間去做,有那么強的同伙肯定要利用上。 蘇半許疑惑,“天鼎是什么東西?” 庾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東西,從字面來說,應該是一個焚燒祭拜的器皿,但從對應的一些情況來判斷,又有可能是指一個地方,有可能在鳳族,也有可能不在鳳族,反正讓幫忙查下有沒有一個叫‘天鼎’的東西或地方,或與之相關的情況。” 蘇半許默記下后點了點頭,旋即快速而去。 面對鳳族的逐客令,一群客人沒有賴著不走,果真在天黑前紛紛離去了…… 日落西山,天色暗沉,山溪邊漫步的白山略偏頭,只見千流山二洞主烏烏的身形半露在溪流對面一棵大樹的后面,遂頓步而停。 烏烏低聲道:“鳳族逐客,蘇半許已經(jīng)離開了鳳族,下手的機會來了?!?/br> 白山有點意外,已經(jīng)說好的事情,對方執(zhí)行便可,方方面面那么多事,他哪能事無巨細拿主意,反問道:“這還要我出手不成?” 烏烏解釋道:“不是……” 說到這,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之面色有些沉重,欲言又止的為難感。 白山感覺到了不對,問:“出什么事了?” “唉。”烏烏輕嘆了一聲,沉痛的語氣道:“因盯著蘇半許,無意中發(fā)現(xiàn)蘇半許與老三在暗中聯(lián)系……” 白山背著的手放了下來,慢慢轉過了身,隔溪相對,略瞇眼道:“你的意思是說,蘇半許是老三的人?” 烏烏微微點頭,“十有八九就是了,否則解釋不通兩人為何要暗中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