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蹭我瓜吃 第45節(jié)
能干的錦衣衛(wèi):“……”心虛極了。 他們其實寧愿承擔一些夸張兇惡的惡名,也不想承擔水分這么大的好名聲,這些事的背后都是楚婳和系統(tǒng)的功勞,只因難以解釋消息來源才落到他們頭上。 罷了,能干就能干吧。 頂多他們再努力一點,爭取早日配得上這樣的好名聲。 等涉案人士落網(wǎng),情況全部控制住,裴明成進縣衙牢房去看李河。 本以為李河或許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很可能堅持不到他趕來,沒想到李河的狀態(tài)比預(yù)想中要好——遍體鱗傷,臉色蒼白,還能走路。 一看到他,李河防備后退。 裴明成連忙亮出自己的腰牌:“本官乃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裴明成?!?/br> 李河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從來沒見過錦衣衛(wèi),也沒見過錦衣衛(wèi)的腰牌。 他覺得整個大盛應(yīng)該沒人敢冒充人人懼怕的錦衣衛(wèi),可他實在被迫害怕了,擔心這又是那些人想出來的新招,一時間沒敢應(yīng)答。 裴明成:“令公子李宸趕到京城為父伸冤,圣上震怒,下令徹查,證據(jù)已經(jīng)拿到了,相關(guān)涉案人士也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戶部工部刑部和吏部派來接任的人員都在后面,李大人已經(jīng)安全了?!?/br> 李河信了幾分,抱拳行禮:“多謝裴大人?!?/br> 裴明成讓獄卒放人,李河從牢房里鉆了出來,不小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一個踉蹌就要摔倒,被開門的獄卒扶住了。 裴明成懂了:李河是個清官,入獄期間應(yīng)該是被獄卒關(guān)照過的。 李河向獄卒道了聲謝,忙問裴明成:“裴大人,不知犬子是去哪伸的冤?是否安好?” 這是擔心兒子越級上訴被打四十棍。 裴明成的面色略為復(fù)雜:“他找了一個全京城最適合伸冤的人,沒被打,還有太醫(yī)一路跟隨看病?!?/br> 主要是皇帝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治河人才半路嘎了,功虧一簣,就下令讓太醫(yī)一路跟隨,之后也能給李河看病,一舉兩得。 李河懵了。 以他有限的學識和閱歷,實在想不出越級上訴還能不被打的理由。 全京城最適合伸冤的人是誰啊?那小子總不會魯莽到直接去找皇帝伸冤吧? 攔御駕伸冤,驚擾了圣上,只會被打得更慘吧?當今圣上有開明到來一個攔御駕的就直接聽人伸冤嗎?萬一是假借伸冤之名行刺的刺客呢? 裴明成:“是一個能掐會算的神人,具體的等令公子回來你再問他吧?!?/br> 反正他是編不下去了。 李河更懵了。 能掐會算的神人,不就是神棍嗎?京城人都信神棍?錦衣衛(wèi)沒戳穿他們嗎? 難不成這就是他在宜寧縣一待就是六年,久久無法升官的原因嗎? 李河越想越多,越想越歪。 等大部隊趕到宜寧縣,錦衣衛(wèi)已經(jīng)該抓的抓,該殺的殺,早干得差不多了。 刑部審案斷案,戶部清查算賬,工部查驗并主持建設(shè)新堤壩,還有一群從京城臨時調(diào)過來的官員緊急上任。 在他們的多部門合作之下,宜寧縣井然有序,完全沒因被抓那么多貪官而受到影響。 唯一的影響還是正面的:百姓對于貪官被抓一事拍手稱快,到處都是夸他們的聲音,還要給他們送雞蛋送小菜,搞得這些人抬頭挺胸,走路帶風,工作都特別有勁。 太醫(yī)到達縣衙之后,先抓著帶病處理公務(wù)的李河一頓把脈,而后就去抓藥,把時間和空間留給這對久別重逢的父子。 李宸跪下給親爹磕了三個響頭,哽咽地道:“爹,兒子不孝,竟一直沒有理解您的苦心?!?/br> 李河扶兒子起來,“經(jīng)此一事,你也長大了?!?/br> “是。”李宸眼眶通紅,后悔也后怕,“兒子沒想到縣、郡、州都有他們的人,是兒子魯莽了,險些葬送您的性命?!?/br> “都過去了?!崩詈硬辉竷鹤舆^于自責,找了個他在意許久的話題,“裴大人說你去京城找到一個最適合伸冤的人,還是一個能掐會算的神人,那是誰啊?” 李宸的眼淚都給憋了回去。 最適合伸冤是沒錯,除了楚婳,他找誰都得被打一頓,但是能掐會算……好吧,應(yīng)該是裴大人用來掩飾系統(tǒng)存在的說辭。 臨出發(fā)前有錦衣衛(wèi)來找他,讓他在有關(guān)楚婳的事情上保密。 他考慮一下,特意詢問是否能告訴他爹,錦衣衛(wèi)毫不猶豫就說可以,顯然是已經(jīng)得過吩咐。 李宸便把一路上的經(jīng)歷挑挑揀揀地說了,有生命危險的部分就輕輕帶過,免得父親擔心,主要側(cè)重于遇到楚勤和楚婳,還有楚婳那神異的本事。 聽完以后,李河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是不是在做夢?”的迷幻狀態(tài)。 反復(fù)和兒子確認那是真的以后,他也不得不接受:“怪不得錦衣衛(wèi)像是有備而來,一夜之間就把所有人抓了。” 他本以為是皇帝在各地都安插了錦衣衛(wèi),雖然疑惑于皇帝為什么沒有在事情剛發(fā)生的時候就處理那些人,卻也不好直接問裴明成,沒想到真相如此。 如此一來,倒是也能說明其中說不通的地方——不是皇帝不及時處理,而是皇帝也才知道。 李宸又道:“皇上讓爹養(yǎng)好身體,繼續(xù)修堤壩,這一次國庫有錢了?!?/br> 說到這,李河更茫然了,神情恍惚,聲音發(fā)飄:“大盛開國一百二十七年,國庫終于有錢了?” 他真的只是在牢里被關(guān)了兩個月,而不是被關(guān)了兩年甚至二十年嗎?怎么變化這么大? 李宸:“嗯,楚小姐替她哥去戶部,查貪污抄家得來的。” 李河:“……” 要不是替兄上朝在前,他都懷疑皇上是看中楚婳能查貪污充盈國庫,才讓她女扮男裝替兄長上朝的了。 罷了,不管錢怎么來的,有錢修堤壩就行。 至于皇上……讓他們父子如此了解內(nèi)情,怕是想讓他們支持楚婳吧? 以系統(tǒng)的神異和強大,只有楚婳在朝為官,大盛和百姓能得到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女人當官啊,恐怕有很多人得急得跳腳,阻力不會少。 李河拍拍兒子的手背:“楚家兄妹對我們父子有救命之恩,你我必得好好修筑堤壩才能報答他們的恩情?!?/br> 李宸卻有一個新思路:“也可以以身相許?!?/br> 李河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那正直到讓親爹頭疼的犟脾氣兒子,不過就是去了一趟京城,也沒幾天時間,怎么就被那個大染缸染成了這樣? 京城,恐怖如斯! 第37章 宜寧縣的好消息, 在秋狝前終于趕到了京城。 皇帝、百官乃至于不少女眷都已經(jīng)通過系統(tǒng)早早得知,卻因不敢暴露能聽到楚婳和系統(tǒng)對話的真相,一個個都忍得十分辛苦。 消息一來, 前往秋狝的路上都是談?wù)撨@事的聲音。 “錦衣衛(wèi)風馳電掣趕到宜寧縣, 單單幾個人就把參與此案的幾十人給按住了,個個以一敵十?!?/br> “李河被關(guān)在牢獄之中, 一天三頓打,被打得可慘了,救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rou。幸好圣上給派了太醫(yī),聽說還用到了神藥青霉素, 這才把人從閻王殿里救回來的?!?/br> “要不是錦衣衛(wèi)披星戴月去得及時, 要是差上一點, 這對可憐的父子就要陰陽兩隔, 李家就只剩李宸一人,全被貪官害死了, 這也太慘了!” “這么看來, 錦衣衛(wèi)也沒那么可怕啊?!?/br> 路過的楚婳:“……” 真的是走到哪,哪都在說李河父子,說這起震驚朝野的貪污案。 偏偏說的內(nèi)容經(jīng)過多人的添油加醋, 和原本的事實有一段相當遙遠的距離,她要很努力才能忍住不上前糾正的沖動。 系統(tǒng)已經(jīng)在私聊頻道笑得翻來滾去:【哈哈哈這到底是誰傳的謠言???】 【李河最初入獄的時候確實被打得很慘, 但是那些人還要拿他當替罪羊, 不敢真的讓他死了,否則帶著一身的傷畏罪自殺, 是怕別人看不出來這是殺人后的偽裝嗎?】 【之前就有官員這么干, 把替罪羊打得半死不活,弄了個簽字畫押, 再把人勒死后偽造成上吊自殺,后來皇帝派錦衣衛(wèi)一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真相后就來了個抄家?!?/br> 【那些人見李河是一塊難以啃下的硬骨頭,這才把目標轉(zhuǎn)移到李宸身上,一路追殺了那么久,差點把李宸弄死?!?/br> 【也是因為這樣,李宸被迫跳河,被你哥救了起來,由此上京找到你成功伸冤,只能說冥冥之中或許真的有命運安排吧?!?/br> 楚婳:【或許吧?!?/br> 前世的她不相信命運論,偏偏趕上了穿越,再不相信就有點不太禮貌了。 京城離秋狝的圍場所在地有八九日的路程,只是此行前去的人員實在多了些,行李也多,拖慢了行程,大概得走個十幾日才能到。 今日,眼看天色已晚,大部隊在外搭帳篷露宿。 楚婳坐了一天的車,渾身都不舒服,借著這個機會出來透透氣,一邊散步一邊和系統(tǒng)八卦吐槽,散步都顯得愉快起來。 系統(tǒng)關(guān)閉共享功能后,待機所需的瓜能立馬減少了八成,又有兢兢業(yè)業(yè)吃貪污瓜攢下的瓜能儲備,已經(jīng)不太在乎日常待機所用的那點瓜能了,經(jīng)常有事沒事和楚婳聊天。 楚婳知道自己查貪污得罪不少人,這條小命被不少人覬覦,不會一個人隨隨便便走到偏僻無人容易被下手的角落。 她的身后三步外跟著賈衣和蔡剛,兩人的繡春刀絕不離手,五十米范圍內(nèi)起碼有十來號人,文臣武將女眷仆人都有,以防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楚大人!”二皇子的武側(cè)妃帶著姐妹匆匆趕來,“你在這里啊,我找了你好半天。” 在外面,大家多少還是尊重了一下楚婳的女扮男裝,沒有大大咧咧地以姐妹相稱。 楚婳行禮:“參見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武側(cè)妃笑著擺手:“說吩咐就嚴重了,是我聽到了一件趣事,特意來與你分享。” 系統(tǒng)來勁了:【翻譯一下:我來找你吃瓜了?!?/br> 楚婳笑了:【是來找你吃瓜?!?/br> 系統(tǒng):【嘿嘿嘿……我馬上開共享?!?/br> 楚婳四處瞅瞅,發(fā)現(xiàn)了一段倒下的樹,樹干倒也干凈,適合當?shù)首印?/br> “娘娘若不嫌棄,不妨坐下再說?” “不嫌棄?!蔽鋫?cè)妃現(xiàn)在急著吃瓜,婢女一鋪好手帕,她就坐了上去,“來,我們開始吧。” 與此同時,賈衣蔡剛默默上前一步,遠處散步的文臣武將緩緩靠近,更遠處打水干活的仆人們豎起了耳朵。 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等系統(tǒng)切瓜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