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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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棠笑了笑,順勢微提著裙擺繞過眼前的樹木,朝說話的人那邊走去。 “還不是怕擾了師兄?!彼揶淼?。 柔藍(lán)和群青、綠沈一一向懷文公子見了禮便退至一旁。 懷文看著方才那女子離開的方向蹙了蹙眉,有些煩悶道:“擾了我的可不是你?!?/br> 他本是來此處躲清凈,卻不曾想一路被人跟著。他再不愿理會也只能和那名女子說了幾句話,才讓人死心離開。 “師兄生得好樣貌,如今又高中狀元,引少女傾慕也實屬正常。” 容清棠還聽說,若非有武藝傍身,懷文師兄那日便早已被人榜下捉婿,喜得新婦了。 想來應(yīng)該是很熱鬧的,可惜張榜那日是陰天,風(fēng)還很大,容清棠沒能下山看到那個場面。 “若日日都跟著我,還幾次命家丁對我下藥、套麻袋,還正常嗎?” 懷文環(huán)顧四周,見此處陰涼僻靜有余卻不適合體弱的容清棠久待,抬步往有陽光照射的地方走去。 容清棠便跟著他一起離開了樹蔭,有些詫異道:“那姑娘……原是個膽大的?!?/br> 和方才那道嬌軟的聲音比起來,倒是很有反差。 難怪,懷文師兄雖一向不喜與人交際,卻也很少那般言辭銳利地對待女子。 懷文不想再提這些煩心事,隨即問容清棠道:“你怎會在棲霞山獵苑?” 若容清棠還未與謝聞錦奉旨和離,她在此處出現(xiàn)還不算意外。懷文不知為何她都已經(jīng)從王府脫身了,還會來這種無趣又虛偽的場合。 容清棠沒有隱瞞:“為今日之事?!?/br> 懷文腳步微頓,很快意識到什么。 他很清楚,春日宴雖名義上有三件事——犒賞三軍、賀新科進(jìn)士、擇選皇后,但最受人關(guān)注的還是最后一事。 而容清棠也與前兩件事無關(guān)。 在他印象里,師妹是沒什么野心的人。無論性子開朗明媚時,還是如今變得端方淑雅了,她最愛的東西,除了各式美味,便是那些手工匠人做的小玩意兒。 “你想當(dāng)皇后?”懷文問道。 容清棠思忖了須臾,道:“說不上想,但事出有因。” “其中理由不能同師兄說?” “抱歉?!比萸逄闹荒艿?。 懷文搖了搖頭,“本就是你自己的事,旁人無權(quán)干涉,這有何值得道歉的?” “若遇上了難事,別瞞著師兄便是?!睉盐牡馈?/br> “好?!比萸逄娜崧晳?yīng)下。 春闈之后懷文一直被各種事情絆著腳步,本打算明日便去云山寺看望容清棠。不曾想今日先碰上了。 他之前一直有些擔(dān)心容清棠會因和離一事而心情郁結(jié),今日見她看起來要比在王府時還輕松許多,他也放下心來。 但得知她與今日擇選皇后一事有關(guān)后,懷文便有了別的疑慮。 “你可知曉懷谷師兄的心思?” 原來懷文師兄也看出來了。 見他開門見山地問,容清棠便也如實回:“知曉?!?/br> “但師兄們便如我的親兄長一般,”容清棠溫聲道,“一直都是?!?/br> 懷文聽出她的態(tài)度,心底的憂慮卻更深了些。 他沉吟了幾息,還是提醒道:“懷谷或許并非如你所以為的那般溫文和善,凡事多提防一些。” 一同在雨隱樓長大,他本不該在人后說這些,但容清棠的安危更重要,懷文也顧不得別的。 他不希望容清棠看見懷谷個性里偏執(zhí)陰暗的那一面后覺得破滅,卻也更不希望她一無所知地便受了傷害。 容清棠將師兄的叮囑記在心里時,忽然想起了那枚不久之前才被衛(wèi)時舟借走的藥囊。 她面上不顯,只是繼續(xù)和懷文師兄聊了些別的。 但容清棠沒想到,數(shù)月未見,懷文師兄竟和以往一樣,還是不忘考校她的學(xué)問。 真要算起來,重活一世的容清棠其實已近一年半不曾和懷文師兄見過了。 是以這回被問到那些詩文時,容清棠覺得有些恍惚。 像是回到了及笄之前,還被父親和懷文師兄耳提面命,每日誦讀詩書的時候。 直到懷文不得不去赴與同僚提前定下的會面,他才停下了對容清棠詩文的考校。 離開前,懷文勸慰道:“無論聽見什么閑言碎語,都切莫入心?!?/br> “閑時可讀書作畫,靜心得宜。” 就在張榜后的這幾日,懷文便見過了這幫京官里不少人的虛與委蛇和拜高踩低,他不難猜出那些人會因容清棠的身份和經(jīng)歷對她有些什么議論。 “好,若有人罵我,我就找狀元郎告狀,你尋個機(jī)會幫我參她們的父兄一本?!比萸逄哪抗饨器锏?。 來之前柔藍(lán)也和容清棠說過類似的話,她知道他們都是關(guān)懷自己。 懷文見她還有調(diào)笑的心思,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道:“今晚的春日宴之后,恐怕無需我參誰,便有人為你做主。” 畢竟看奏本的那人或許會是她今后的夫君。 他不認(rèn)識別的世家貴女,但無論師妹為何會參與今日皇后擇選一事,他都覺得最終脫穎而出的會是她。 容清棠側(cè)首笑著打趣道:“師兄竟在背后妄議陛下,小心還沒進(jìn)都察院任職,便先被御史記上一筆?!?/br> 聽出她話里的熟稔,懷文意識到師妹與陛下應(yīng)已相識。 但他沒有多問,只是難得笑了笑,回她:“那拜托師妹幫我隱瞞這一回,別讓我丟了烏紗帽?!?/br> “下回和下下回我也可以幫你隱瞞,師兄放心。”容清棠從善如流道。 在這種時候懷文總說不過她,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右手負(fù)于身后先一步離開了。 待看著師兄走遠(yuǎn),容清棠才回首對身后的柔藍(lán)道:“回寺后將懷谷師兄上回送來的那些藥分出一份來,另找人看看?!?/br> “姑娘是懷疑……”柔藍(lán)有些驚詫。 容清棠目光微凝,沉聲道:“但愿是我想多了?!?/br> 師兄走后不久,容清棠便看見迎面走來了一道久違的身影。 她眉心緊蹙,暫且將心事放在一旁。 劉楚楚帶著幾名侍女和護(hù)衛(wèi)緩步停在容清棠面前。 “和離不久便攀上了朝中新貴,還央他帶你來了這春日宴,倒是我小看你了?!彼爸S道。 想起前世墜下山階一事便是由眼前這人設(shè)計,容清棠心中厭煩,并不理會劉楚楚,面色漠然地帶著柔藍(lán)和群青他們徑直錯身離開了。 這一世若劉楚楚仍決定對自己下手,容清棠會連著上一世的一并還給她。 今日不宜生事,是以劉楚楚沒有攔她。 她只管往前去,那邊有人比劉楚楚更想同她敘敘舊。 方才劉楚楚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容清棠正與新科狀元相談甚歡。 她原以為謝聞錦如今失魂落魄的狀態(tài)是因為容清棠對他欲擒故縱。可此時看來,或許容清棠一早便搭上了別人,才會干脆利落地與只是五品官且并無襲爵可能的謝聞錦和離。 謝聞錦原是被人棄了,才成了那副模樣。 果然,人都是賤的。 新科狀元的確前途無量,能以再嫁之身做他的妾室,便應(yīng)是容清棠最好的出路了。 以容清棠的身份、眼界和能力,她這輩子最多也就到這里了。 而以劉家的根基和劉楚楚的才貌,即便是后位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到時,她仍能將容清棠的一切踩在腳下。 看著容清棠的背影,劉楚楚平靜地想道。 “回去吧,父親該尋我了?!?/br> * 容清棠剛甩開劉楚楚不久,卻又看見另一個她實在不愿再看見的人出現(xiàn),還攔在了她面前。 謝聞錦正痛心疾首地望著她。 似是對她很失望。 容清棠覺得以后出門還是應(yīng)該看看黃歷,趨吉避兇。 不然哪怕再好的心情,都能被這些人消耗殆盡。 容清棠不愿與謝聞錦說什么,正欲像方才那樣徑直離開,卻見謝聞錦忽然抬手,想拉住她的手腕。 群青幾乎瞬息間便猛地一手刀劈在謝聞錦的小臂上,生生打斷了他想觸碰容清棠的動作。 謝聞錦吃痛地收回手,面色難看道:“除了讓你的人對我動手,你便沒什么想和我說的了嗎?” “你自找的。”容清棠淡聲道。 謝聞錦似乎病得很重,重重地咳嗽了好幾聲,才繼續(xù)說道:“你一定要與我和離,是因為陛下還是新科狀元?” 劉楚楚讓人來給他傳信說容清棠正與新科狀元暗通款曲時,謝聞錦還不信。 可方才親眼所見,由不得他不信。 容清棠覺得莫名其妙。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guī)熜侄颊J(rèn)不出來了?!彼Z帶嘲意道。 謝聞錦立即道:“師兄又如何?你們之間并無血緣,不受倫理所限。” 容清棠實在不想再與他待在一處,但她想離開時謝聞錦又擋在她眼前,只是沒再有別的動作。 見綠沈按捺不住想上前,容清棠便朝他揮了揮手。 得了令,綠沈立即閃身至謝聞錦身邊將他制住,還不忘趁機(jī)狠狠給了他幾記肘擊。 謝聞錦要么就待姑娘冷漠,要么就說這些難聽的話,綠沈早就想對他下手了,今日才終于有機(jī)會。 容清棠連一絲眼風(fēng)都不曾留給謝聞錦,邁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