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偏食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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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透露了更多細節(jié):“他父親在年前落馬,這種后續(xù)很好預(yù)測,很多人會抓著把柄順桿上的,和你沒多大關(guān)系。不過就是以防萬一,聽說他家里人有點偏執(zhí),怕他們想不通與你無關(guān)?!?/br> “那我怎么上班?”盛致問。 “……?”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大腦雖在飛速運轉(zhuǎn),卻是在思索如何應(yīng)對她打聽更多來龍去脈,自然卡住了,沉默長長的幾秒才切換了思路,“專業(yè)安保,知道怎么和你保持距離。” 她施施然調(diào)整坐姿,把一旁的鞋重新拿回來:“和去年夏天一樣‘知道’嗎?挺拙劣挺嚇人的?!?/br> 韓銳心里咯噔一下,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只感覺到她的惱火,直接不打自招:“怎么嚇人了?不至于吧?” 盛致初二時遭過一次劫,被人找空子綁了,企圖要挾她父親,但由于手法太不專業(yè)、過程漏洞多得像篩子,又被她找空子逃脫,最后沒有釀成大禍。其實給她也留下了一些教訓(xùn),素質(zhì)太低太底層的人別惹,他們做事不講什么理智。 去年夏天她親眼隔著落地玻璃見識過被人堵門,又吸取了些教訓(xùn),位置太高的人也不好惹,他們不甘放棄的東西太多,平時付出的代價太少,同樣喜歡鋌而走險。 韓銳派的安保,現(xiàn)在知道是保護她的,當時可不知道。 身后時常冒出輛黑車默默跟隨,一回生二回熟都認識了,包里常備防狼噴霧的日子并不好過。 那些來路不明的家伙扎扎實實跟了她一個月,從酒店跟到家門口,購物面試吃飯,惶惶不可終日的一個月,快讓人神經(jīng)衰弱。 盛致誤以為還是堵門那些人,不敢對她造成實際傷害,轉(zhuǎn)變思路給她制造心理陰影來了。 真是啼笑皆非。 “你派人跟著我,圖什么?公關(guān),還附贈安保業(yè)務(wù)嗎?” “不是,”韓銳面不改色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她,“是你老師請我辦的,怕你有危險?!?/br> “哦。那你親自上陣也是受了囑托?” “……我怎么‘親自’了?” “一次灰色dbs,一次綠色targa?!?/br> 雖能說出些細節(jié),但韓銳賭她沒那么肯定,否則在車庫第一次看見車時就會追問到底。 倘若他在這段關(guān)系中穩(wěn)占主導(dǎo),他會愿意哄盛致開心,事實并非如此,他不想失了太多陣地,神色漠漠道:“你以前住錦湖苑,熱門款的車常見吧?!?/br> 盛致心想,他上輩子可能屬啄木鳥吧,嘴這么硬。 算了,不去戳他。 她沒有刨根問底,韓銳松口氣又有點失落,仿佛她不太在乎。 仔細一思忖,覺得她對于保鏢護衛(wèi)一事也似乎太淡定了,原以為總要有幾個回合的說服拉鋸戰(zhàn),她卻接受得好輕松,理所應(yīng)當。 韓銳不禁琢磨,是因為她是公安系統(tǒng)里長大的孩子,還是因為把他視為了公主的保安? . 也許韓銳特地去強調(diào)過要求,那兩個保鏢沒在盛致周圍刷出存在感。 班還是照樣上,她有點缺乏工作激情。黃伊娜還是被調(diào)去了客戶部,盛致沒發(fā)表什么意見,想通了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這回是對方看不上自己。 人力部大概有補償?shù)囊馑?,調(diào)了兩個男生來她組里,盛致怕他們敗事有余,不敢給太重要的任務(wù),只分了些雜活下去,沒了栽培后輩的熱情,oa系統(tǒng)里一個字一個字像客服似的回復(fù),基本談不上和他倆有交集。 s日化的涉事批次嬰兒面霜已全部安全召回,網(wǎng)站方面給了面子沒有曝光,危機算是以損失最小的方式渡過去了。 君騰高層變動的配合宣傳也正盡然有序地推進,出不了岔子。 唯一還有點變數(shù)的是sirius歧視言論危機,不過首先瑞廉作為pprm集團的在華公關(guān)本身與sirius就并非完全立場一致,其次盛致在這個項目上也只是打打輔助,完全沒什么值得她掛心。 王靈均吊著sirius公關(guān)部談價,拖到周末,留出充足的準備時間。 星期天晚上,代言人佟蕊宣布與珠寶品牌sirius解約。 一夜間,幾家公關(guān)在網(wǎng)上打成一片。 男代言人李丹晟藏好自己的丑事,繼續(xù)裝死不表態(tài),但也很難置身事外,路人們罵他沒骨氣,團隊只好洗腦粉絲群體去“反黑”,客觀上站了sirius的陣營。 饒是如此,sirius還是招架不住廣大路人盤和佟蕊背后的專業(yè)文娛公關(guān)團隊,紛爭愈演愈烈,持續(xù)好幾天熱度不減,這時候才屈尊向瑞廉求助,需要他們的數(shù)據(jù)預(yù)測模型,由結(jié)果判斷是否更換設(shè)計總監(jiān)。 盛致不在對接sirius公關(guān)部的人員中,到了周五已經(jīng)完全閑下來,這時,她才從李和鈴那兒聽說了實習(xí)生的后續(xù)八卦。 “星期三和lance一起出去應(yīng)酬,昨天一早就遞了辭呈,真好笑,就這個心理素質(zhì),一直鬧著來客戶部干嘛啊?!?/br> 李和鈴聽盛致提過一點實習(xí)生要求去客戶部得愿以償?shù)氖?,不知道細?jié),很自然站了盛致一邊,覺得那孩子不識好歹,活該倒霉。 盛致有種事不關(guān)己的淡漠感,只問:“和哪個客戶應(yīng)酬,把人嚇成這樣?” “奇樂啊,汪總,汪翔林?!?/br> 盛致心里長出根刺,她知道汪翔林有些手腕,但品行很差,玩得有點低俗,最近韓銳和他聯(lián)系不少。 有時聽說他出去和汪翔林見面,盛致會特地甩點臉色給韓銳看。 韓銳為了自證,等飯桌上人到齊了就拍照發(fā)過來,表示是個正經(jīng)飯局,沒不三不四的人,還不忘追加個保證,說吃完飯就回,所以最后也總會回家比平時早。 這種保證,盛致通常不理不睬不回應(yīng),到下次韓銳仍會主動自證。 她只擔心韓銳為了給自己出氣,故意讓汪翔林使些下作手段為難小朋友。 李和鈴看盛致神色陰晴不定,估計她高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和汪翔林吃過飯,他都到那個位置了,見得太多,一看就不上道的女生不會沾,頂多酒桌上說兩句重話讓她下不來臺,羞她一下。” 盛致突發(fā)好奇:“你算上道的么?” 李和鈴笑起來:“算啊,怎么不算呢!我雖然不陪酒,但高帽子給他戴了一堆,伸手不打笑臉人嘛?!?/br> 大概就是如此,黃伊娜不想喝酒,好話也不會說,年輕臉皮薄覺得難堪了。 盛致一點沒心寬,反而非常難受。 女職員就業(yè)的環(huán)境一向糟糕,她不同情黃伊娜,只同情李和鈴。 李和鈴曾是標準各門課130分之上讀名校熱門專業(yè)的學(xué)霸少女,家境不差個人也上進,好輕易就融入新環(huán)境,卻是這樣糟糕一個環(huán)境,對惡心男人沒法當面甩臉,只能給自己洗腦要“提高情商適應(yīng)職場”,她的確做到了,還有資格鄙視那些做不到的人。 只是做到、做不到,其實雙輸。 這套適應(yīng)標準才是錯得離奇。 李和鈴勉強自己成為復(fù)合標準的一部分。 盛致卻覺得自己意外成了錯標準的“優(yōu)秀代表”,在黃伊娜眼里,這個職場是糟糕的,盛致因為是“老板的小寶貝”而受到重用,畢竟,人性所在,沒有人能那么痛快地承認自己能力不如人,只能從外部找原因。 也許在將來很多新職員眼里,都是如此,以為要走特殊捷徑才能有上升空間。 她第一次因此萌生退意。公司雖不禁止辦公室戀情,但隔著上下級關(guān)系的辦公室戀情卻能改變整個職場生態(tài),讓絕大多數(shù)人誤解,一些人逼自己“適應(yīng)”,另一些人另謀高就。 盛致意識到,自己才應(yīng)該是盡早另謀高就那個人。 . 晚上韓銳有應(yīng)酬,本來邀了盛致一起:“余肇康的女兒結(jié)婚,你剛來公司我?guī)阋黄鸪赃^飯。” 盛致暗喊不妙,余肇康的女婿盧云翎是她青梅竹馬,說不定父親都有可能被邀請,趕緊謊稱身體不適推了。 韓銳也沒有執(zhí)著。 婚宴走完流程很早,后面還有個年輕人的露臺聚會,韓銳沒去。 韓銳回到家一進門就被追問實習(xí)生的事,微怔片刻,先把外套脫了,才輕描淡寫開口:“讓她出去長長見識而已。整天瞧不起這位瞧不起那位,本職工作做什么都做不好,本質(zhì)還不是好高騖遠么。” 盛致聽出了幫她出氣的意思,垂眼不作聲,畢竟黃伊娜“瞧不起”的對象只有她。 韓銳手支著沙發(fā)望她,笑她單純:“何必給自己上那么多道德枷鎖。盧云翎現(xiàn)在是基層公務(wù)員,將來往上走總要靠他岳父關(guān)照,今晚婚禮的賓客都心知肚明,哪有人會說小盧不走正道?你靠我一下怎么了?還用得著看實習(xí)生臉色?”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把她往懷里拽,實現(xiàn)具象的“靠一下”。 盛致本來抱膝坐,重心就不太穩(wěn),掙不過他,忍不住笑起來:“我不是看她臉色,我是覺得讓小朋友一實習(xí)碰上這一連串糟心的事,有點不好意思。” “你對誰都不好意思,從來不覺得對我不好意思。” 盛致覺出他這話玩笑中有點真意,坐直了問:“怎么啦?” 韓銳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好一會兒,慢吞吞說:“我本來不想問,反正也不重要,只是有點兒好奇,你和盧云翎什么關(guān)系?” 作者有話說: 提示:盧云翎是盛致在酒店打翻餐盤逃走不見的那位,她爸爸下屬的兒子,追過被拒了。超前面的情節(jié)。 感謝在2023-06-07 19:56:58~2023-06-09 20:09: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echo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奈斯栗 6瓶;打豬草給你吃么 2瓶;56982490、半凡、陸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暗算 天亮見分曉,肯定給你個說法 盛致直覺他情緒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淡然, 似有怒氣,更有忐忑。 盧云翎很重要嗎?她自問。 就像王靈均一樣,并不具有太大威脅性, 既不帥氣逼人也不地位顯赫, 和她傳出緋聞的那些人不好比。 他這樣避重就輕,仿佛挑軟柿子捏,不經(jīng)意暴露出不自信。 盛致歪著腦袋揣度他, 沒有立刻作答。 韓銳見她表情過于松弛, 起了斗志, 有點步步緊逼的意思:“這種場合沒有應(yīng)酬壓力,又能拓展比較高層的人脈, 我認為以你的個性不會錯過, 而你……我看身體無恙。再加上……上回,你寧可弄臟衣服也不愿去見那對新人,太夸張了?!?/br> 上回, 盛致還以為他喝多了, 已經(jīng)蒙混過關(guān), 誰知他那八百個心眼不眠不休, 還有復(fù)盤。 “盧云翎追過我,我拒絕了?!彼谷粚嵲拰嵳f。 韓銳點點頭:“猜到了。”他似笑非笑,饒有興趣,“副部級領(lǐng)導(dǎo)的女兒能看上, 你看不上?” “她也未必就看上了,湊合過唄, ”盛致往后一倒, 吊兒郎當檢視指甲, 長了該剪, 太長了礙事,“別告訴我,你一直夢想,家里給你安排個你能看得上的結(jié)婚對象?!?/br> 她以為韓銳會聲明自己沒那種不切實際的夢想。 誰知他笑著說:“我不打算聽家里安排?!?/br> 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盛致掀開眼瞼看向他:“這么叛逆?” 他自嘲地笑笑:“大事無能為力,所以借小事叛逆。” 憐愛從她心里轉(zhuǎn)瞬即逝晃過去,她也笑笑:“結(jié)婚對你來說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