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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不用打工的嗎? 第41節(jié)

    工資高,有事兒可干,還能跟朋友嘮嗑,一舉n得。

    在寧丞身邊待了這么多年,趙哲早把寧丞的心思拿捏了,只要他給寧丞創(chuàng)造機會,寧丞一定會好好解決這件事情。

    夏樹云對他的計劃深感懷疑:“我覺得吧……他倆的關系可能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趙哲:“可他倆都親了!謝總還讓寧丞留宿,謝總那么嚴肅一個人,會輕易讓人留宿。”

    “……”

    夏樹云也不了解謝秋山,只能趙哲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寧丞躲了謝秋山兩天,終于還是忍不住想見他,借著“做好開會前準備”的由頭來了千語科技。

    他現(xiàn)在見到謝秋山就很難受,一想到謝秋山喜歡女人,他心里就更難受了。寧丞一路上都在維持笑容,不想讓謝秋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但一開門看到謝秋山辦公室里的顧千言,他瞬間就破了功。

    “你怎么在這兒?”語氣中帶刺。

    顧千言坐在沙發(fā)上,茶幾擺著一盒披薩,已經(jīng)被吃了三分之二,還有一塊在謝秋山的桌子上擺著,謝秋山坐在電腦后面,神色微訝地盯著他,問:“你怎么來這么快?不是剛發(fā)完消息嗎?”

    看上去像是他破壞了兩人的好事一樣。

    寧丞滿肚子的酸水,半點笑容都露不出來:“我來的太快,打擾到你們了是吧?”

    謝秋山:“……寧丞,你別亂講話?!?/br>
    顧千言臉上笑嘻嘻的,捏了塊披薩舉給寧丞,說:“來塊?”

    “我不吃?!睂庁┳叩街x秋山桌前,指著桌上那塊,說,“我要吃這塊?!?/br>
    “……吃吃吃,你吃。”

    謝秋山滿腦子都是電腦上的報表,根本沒空搭理他。

    寧丞把桌上的披薩卷起來,兩三口吃完,坐在顧千言對面咀嚼,像頭憤怒的牛。

    顧千言同人女屬性覺醒,小口咬著披薩,捏著嗓子說:“我在秋山哥哥辦公室吃東西,你不會介意吧?”

    謝秋山滑鼠標的手一頓,皺著眉頭說:“你說什么?”

    顧千言:“我和寧丞開玩笑呢?!?/br>
    被開玩笑的人冷著臉,嘴上說:“有什么好介意的。顧家的地盤,顧小姐坐謝秋山辦公桌上吃飯都行?!?/br>
    寧丞背對著謝秋山,謝秋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從語氣判斷他應該還挺正常的,便低下頭繼續(xù)處理文件。

    兩個喜歡嘰嘰喳喳的人撞到一起,讓他們自己叫去吧。

    “其實我還蠻想在秋山哥哥辦公桌上吃飯的?!鳖櫱а哉Z氣挑釁,“不過既然是顧家的地盤,你來做什么?”

    “來處理事情?!?/br>
    “什么事情還需要寧總親自來?!?/br>
    “正事?!?/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謝秋山還沒忙完,抬頭看到已經(jīng)兩點了,就把顧千言轟了出去。

    顧千言麻溜地走了,寧丞轉(zhuǎn)過身來,打量著謝秋山的神情,問道:“她每天都來嗎?”

    “差不多吧,大小姐嫌員工餐廳人多。”

    謝秋山的眼睛還在電腦上,他又把報表檢查了一遍,發(fā)了出去。

    謝秋山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他眼下有一片淺淺的青色,寧丞本來滿心的憋悶,見他這樣又忍不住心疼,語氣軟下來:“你們現(xiàn)在都這么熟了?!?/br>
    謝秋山笑道:“如果顧千諭將來辭職不干了,顧千言可就是我直系上司了。”

    寧丞:“顧千諭為什么辭職,他真要洗手作湯羹了?”

    寧丞偶爾也會看一下游戲直播,偶爾刷到楚堯的直播間,彈幕會帶著他男朋友出場,說他對楚堯照顧得無微不至,簡直就是個家庭煮夫的形象。

    “這也是個不錯的結(jié)局,不是嗎?”謝秋山唇角勾起淺笑,“顧千諭的心思不在工作上,他家也不缺錢,回家做個家庭煮夫也不錯?!?/br>
    原書也是一本甜寵小說,兩人只要過得幸福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寧丞單手撐在桌子上,俯下身,輕聲問道:“你好像很向往這種生活。你也希望你將來的伴侶待在家里嗎?”

    “不,我希望她能有自己的事業(yè)。不過如果她想待在家里,我也能養(yǎng)得起。”謝秋山認真地思索片刻,腦子里對于“未來伴侶”并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其實兩個人也不一定要一直黏在一起?!?/br>
    畢竟像顧千諭這么戀愛腦的人不多。

    寧丞哦了一聲,心輕輕地下沉,他轉(zhuǎn)移話題道:“這次論壇政府會派人過來。其實以前也有政府的人,但是今年格外重視,年初鱷魚游戲未成年退款那件事情鬧得挺大,明年可能會有新的未成年人游戲法?!?/br>
    謝秋山對這個情況并不意外,游戲界繞不開一個未成年人保護。

    “然后呢?”謝秋山問,“你就為了跟我說這個,專程來一趟?”

    寧丞:“不行嗎?這是多大的事情啊?!?/br>
    謝秋山輕笑一聲:“確實挺大的事情?!?/br>
    午后的陽光晃在謝秋山的臉上,在他眼眸中映出淺淺的琥珀色,笑意躍動在謝秋山唇角,輕跳進寧丞的心口。

    寧丞忍不住勾起唇角: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看著他笑也會不自覺地微笑。

    他直勾勾地盯著謝秋山,把謝秋山都盯得有些發(fā)毛,他輕咳一聲:“那你說完了,要走嗎?”

    “不走。公司那邊沒什么事情了,我打車來的,今天下午你送我回去?!睂庁┱f得理所當然,說完又覺得這樣不太禮貌,加了一句,“行嗎?”

    謝秋山:“行?!?/br>
    寧丞就在謝秋山的辦公室待下了,出入辦公室的人看到他像尊大佛似的坐著,都會被嚇一跳。千語上下都知道寧丞是他們的合作伙伴,都不禁揣測是不是《帝國守護》出了什么大事,居然讓他和謝秋山討論了一整個下午。

    但寧丞只是在謝秋山辦公室坐著而已,謝秋山一直忙著,不是在敲電腦就是在看文件,寧丞想看著他,又怕眼神太露骨引起謝秋山懷疑,便裝作玩手機的樣子,時不時偷看謝秋山一眼。

    學生時代沒體會過上課偷看喜歡的人的感覺,上了年紀反而在辦公室實現(xiàn)了。

    寧丞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很享受這種只有他和謝秋山的感覺,像在度過二人世界。

    他倆如果談戀愛的話,同居之后也是這種狀態(tài),謝秋山在書桌旁辦公,他在一旁看孩子(小橙子),如果謝秋山累了,他還能幫謝秋山揉揉肩膀,趁機偷親他一口。

    寧丞面無表情地舉著手機,心里的車已經(jīng)開到了五環(huán)外。

    美好的幻想被突然開門進來的顧千言打斷,顧千言瞥他一眼:“你還沒走?”

    寧丞耳尖微紅,冷著臉說:“我等謝秋山下班。”

    “呦呦呦。”

    顧千言都要開嗑了,謝秋山一嗓子打斷了她:“咳。顧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嗎?”

    “哦,有點事情?!鳖櫱а杂挚戳藢庁┮谎?,趕人的意味明顯。

    寧丞不情不愿地起身:“我出去?!?/br>
    待他走后,顧千言舉著手機給謝秋山看:“謝總,你火了?。 ?/br>
    手機上是一條娛樂新聞,標題是《影帝閆錫夜會新戀人,酒店內(nèi)姿態(tài)親昵》,配上一張模糊的照片,陽臺上兩個人影面對面站著,閆錫正對著鏡頭,手親昵地放在對面人的臉上 ,而他對面的人影,雖然看不出身份,但是記者貼心地做了標注:某游戲公司副總。

    謝秋山額頭突突地跳,胃里像吃了蟲子一樣惡心:“這是什么情況?”

    顧千言嘖了一聲:“你惹上閆錫了?那家伙可不是個好人?!?/br>
    作為表兄妹,顧千言對這個表哥還是了解一二的:“這家伙特別會裝,表面上是個紳士,其實又小氣又綠茶。小時候我和我哥去他家玩,我哥很喜歡他一個機器人玩具,他表面上把那個玩具送給我哥了,我哥拿回去沒多久那東西就壞了。我哥哭得可傷心,還以為是他不小心玩壞了,我把那玩意兒拼了起來,發(fā)現(xiàn)少了幾個螺絲?!?/br>
    第一次聽這個豪門秘辛,謝秋山一時不知道做什么反應,干巴巴地說:“你動手能力還挺強。”

    “是他偷偷把零件拆了!我早就發(fā)現(xiàn)他不是好人了,就我哥傻,還把他當好哥哥來。”

    “那你就沒告訴過你哥?”

    顧千言不屑地哼了一聲:“我跟他說有什么用?那種傻子我說了他也不信,說不定還會去閆錫面前告我的狀。”

    謝秋山早就知道閆錫不如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紳士,但聽到這種事還是刷新了對他的認知,面對這個在熱搜榜上的新聞,謝秋山并沒放在心上,反正兩人是正當?shù)年P系,到時候閆錫方發(fā)個聲明就好了。

    “你也太天真了,你以為這真是狗仔偶然拍到的?”顧千言對他的想法感到好笑,“十有八.九是閆錫找人干的。他對你有興趣,想追你?!?/br>
    謝秋山冷笑一聲:“閆錫不會幼稚到用輿論倒逼這種手段追人吧?”

    顧千言歪頭笑道:“不一定哦。閆錫之前有一次無縫銜接,前男友不愿意和他分手,閆錫就到處買和現(xiàn)男友的通稿,把他前男友塑造成一個分手了還來糾纏的舔狗,他粉絲網(wǎng)暴人家,逼得前男友和他提了分手?!?/br>
    “……”

    她的話再一次刷新了謝秋山的三觀,但他也沒有全信,只是讓顧千言回去工作,他的事情他自己處理。

    “對了,你先別跟寧丞提這件事?!?/br>
    “他自己不會看手機?”

    “寧丞一般不會關注這種娛樂新聞?!?/br>
    “嘖嘖嘖,你還說你不喜歡他?!?/br>
    “……”

    謝秋山已經(jīng)懶得解釋了,他只是不想再讓閆錫影響他和寧丞的關系。

    顧千言剛走沒多久,閆錫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慌張:“抱歉啊秋山,我剛看到熱搜。我已經(jīng)讓工作室發(fā)了聲明,熱搜也馬上就會撤的?!?/br>
    和顧千言所說的完全不一樣,謝秋山一時拿不準閆錫的目的,沉默許久才問道:“閆先生,是你找人拍的嗎?”

    “秋山……你怎么能這么想我?”閆錫的語氣聽起來很錯愕,伴著濃烈的委屈,“寧丞的性取向這件事情是我判斷失誤了,影響了你們的友情,我很抱歉,也愿意為我的錯誤付出代價。但我沒必要找人拍這種假到不能再假的照片來造謠,那樣只會讓你更討厭我?!?/br>
    謝秋山:“閆先生……”

    閆錫:“我會查清楚是誰做的,到時候再來跟你道歉?!?/br>
    他把電話掛斷了,就像他說的,熱搜很快被撤,工作室也發(fā)了聲明,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小時,就好像從來沒在網(wǎng)絡上出現(xiàn)過一樣。

    唯一留下的只有謝秋山亂糟糟的心,帶著一絲愧疚。

    但他半點也不想去找閆錫道歉,只想離他遠遠的。

    下班后謝秋山帶著寧丞離開公司,寧丞應該是沒有刷到相關的新聞,在他車上樂呵地打了幾場游戲。謝秋山心事重重地在前面開車,看到后視鏡中寧丞無憂無慮的笑容,他心中無限感慨。

    有種接好大兒放學的感覺。

    “寧丞,如果將來咱倆有了孩子……”

    聽到這話,寧丞的手機差點摔了,心臟像被水草密密麻麻地纏繞起來,跳出難以言喻的狂亂節(jié)奏,他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卻聽見謝秋山下一句說:“就讓他們上一所學校,這樣咱倆可以交替著接孩子,還能省下兩家的事情。如果周末報個輔導班的話,最好也能一起上?!?/br>
    “……”

    寧丞沉靜地坐在窗邊,手機屏幕上顯示出游戲失敗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