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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不用打工的嗎? 第43節(jié)

    謝秋山提前做過功課,這人是一個小公司的老板,他們公司制作最多的是那種可以隨時隨地打開玩兩把的小游戲,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靠廣告掙錢,主打就是一個消磨時間。

    萬博林和他握手,滿臉笑意地去握寧丞,口中滿是阿諛之詞:“久仰兩位大名。今天一見,果然是青年才俊。”

    “你好。”寧丞客氣地和他握了一下。

    萬博林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嘴上說個不停,和兩人一起去了會客廳。

    今天不會有什么太重要的內(nèi)容,主要是大家一起吃個飯認認臉,向官方的人提交一份報告,說是游戲交流論壇,其實也就是個大型的交際場所。

    大廳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立夏科技的老總班廈也到了,他年過半百,頭發(fā)白了大半,但精神矍鑠,和政府來的人相談甚歡。

    “寧總來了。”他把官方的人帶到兩人面前,介紹道,“這是千語科技的謝副總,這是丞天科技的寧總,兩家現(xiàn)在是游戲界的風向標?!?/br>
    他直接略過了萬博林,萬博林尷尬地站到了別處。

    “您好。”官方來的代表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看著挺年輕,目光炯炯有神。

    班廈說:“以后咱們有什么政策,還得千語和丞天給我們做表率?!?/br>
    謝秋山笑道:“既然是規(guī)定,當然都要遵守。”

    小姑娘和他們閑聊幾句,收了他們的報告就離開了。她這一走,班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成一副標準的露齒假笑。

    “第一次在論壇見到寧總,寧總肯給這個面子,我真是榮幸?!?/br>
    寧丞反問:“是嗎,難道不是你們沒邀請過我?”

    班廈:“瞧你說的,我們哪兒敢不邀請您啊?,F(xiàn)在丞天和千語合作了,那就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寧丞只是輕皺了下一眉頭,班廈趕忙拍拍嘴:“你瞧我,人老了話都說不利索了,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家攜手,一定能再創(chuàng)輝煌?!?/br>
    他幾乎把陰陽怪氣寫在了臉上,謝秋山也沒搭理他,在人群中找到了鱷魚科技的代表,徑直走向地方。

    買熱搜的事情后,鱷魚科技被顧家教訓,收斂了很多,今天只派了一個部門的部長過來,在一眾的副總股東中顯得十分拘謹。

    謝秋山和他閑聊了幾句,對方一直在道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看上去像謝秋山在興師問罪一樣。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謝秋山無奈地說,話音剛落,班廈又過來了。

    “小宋!怎么一直低著頭啊?”班廈故作關(guān)心,扶著小宋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咱們謝總不是小氣的人?!?/br>
    “班總?!敝x秋山本就一肚子火氣,這老頭又一直對他陰陽怪氣,謝秋山忍不住了,問道,“班總這話說的好像小宋做錯了事情一樣?!?/br>
    班廈嘆了口氣:“其實你們兩家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公司之間有點摩擦是正常的,謝總您也不要和小宋置氣?!?/br>
    這老頭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謝秋山冷哼一聲:“班總說得對,有點小摩擦是正常的。但如果有人表面上和氣生財,背地里用陰毒手段來惡心別人,臭蟲一樣在陰暗角落里爬行,班總會怎么做呢?”

    班廈笑了笑:“和為貴?!?/br>
    他領著小宋離開,寧丞在人群里轉(zhuǎn)了一圈也回來了。

    謝秋山盯著班廈的背影說:“人就是他花錢雇的。”

    雖然今天是謝秋山第一次和班廈正式見面,但他已經(jīng)確認了心底的猜測,這種場合班廈裝都不帶裝一下,說話句句帶刺,看來是對他們兩家公司積怨已久。

    “是他。但咱們沒有證據(jù)?!睂庁┱f。

    “證據(jù)什么的都不重要,他已經(jīng)找了頂罪的人?!?/br>
    一次兩次小動作不會給他們帶來什么威脅,謝秋山真正看上的是班廈手里的名著版權(quán)。

    《帝國守護》要實現(xiàn)本土化,里面的人物也要進行適當?shù)恼{(diào)整,一些具有濃厚西方色彩的人物如果能夠替換成本土人們角色,更能打開國內(nèi)市場。

    他今天來也是想看看班廈的態(tài)度,眼看班廈肯定不會同意給他們授權(quán),既然他不仁,就別管他們不義。與其爭取授權(quán),不如把這份版權(quán)拿在自己手里更自在。

    晚些時候,官方來的小姑娘給他們開了一場普法講座,細數(shù)當前游戲相關(guān)的法律規(guī)定,強調(diào)游戲要做好分級,講了一個多小時的官話后,班廈又作為代表上去講話。

    班廈的發(fā)言稿又臭又長,講他白手起家,講他和老婆的愛情故事,講他為游戲界的付出,謝秋山聽得昏昏欲睡,有種大學期間開運動會前各個校領導輪番講話的感覺。

    他足足講了一個半小時才結(jié)束,底下已經(jīng)沒有人在聽了,都在惦記今天的晚飯。

    寧丞在謝秋山耳邊吐槽道:“這破論壇這么無聊,幸虧以前沒來過?!?/br>
    謝秋山?jīng)_他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有先見之明?!?/br>
    寧丞:“明天早上還有個總結(jié)報告會,到時候他還得發(fā)言?!?/br>
    謝秋山嘆了口氣:“在這兒開會還不如讓我去加班,至少耳根子清凈?!?/br>
    隨著晚宴開始,現(xiàn)場的氛圍也變得輕快起來,班廈拿出主人家的姿態(tài),到處敬酒。謝秋山在角落打量著他,內(nèi)心生出幾分感慨。

    讓這老東西再快活幾天吧。

    很快班廈來到了謝秋山的面前,見他手里端著果汁,大聲道:“謝總這是不給我面子??!”

    “我不太會喝酒?!敝x秋山道。

    班廈看上去喝了不少酒,臉頰紅撲撲的,他奪走謝秋山手上的果汁,遞上酒杯:“謝總怎么能不會喝酒呢,我可是聽說了,閆錫那個紅酒酒莊,你可是vip!”

    “……”

    宴會上突然出現(xiàn)了這個名字,謝秋山一時沒反應過來,周遭的空氣瞬間安靜了,寧丞的臉陰沉無比。

    班廈調(diào)笑道:“我知道,謝總你和閆錫關(guān)系好,閆錫那可是顧興超的表侄。謝總幾個月前還是小助理,現(xiàn)在就成了謝總,可得多謝謝閆錫?!?/br>
    寧丞:“你在胡說什么!”

    他右手握拳,胳膊已經(jīng)掄了起來,謝秋山眼疾手快地給他按了下去。

    謝秋山微笑道:“班總,話可不能亂說?!?/br>
    班廈笑得顴骨都凸了出來,他道:“昨天的新聞我看了,等到謝總和閆錫好事成了的時候,謝總別忘了請我們喝喜酒?。 ?/br>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中氣十足,把周圍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他們早就對謝秋山這個突然晉升的副總好奇不已,聽班廈這么一說才知道,原來也是個靠別人上位的。

    寧丞氣得渾身發(fā)抖,謝秋山死死壓著他的胳膊,端起盛著紅酒的酒杯,一飲而盡,杯中殘留的一滴紅色液體順著杯壁滑落,在杯底聚成一個小圈。

    “班總,年紀不小了,人還挺八卦的?!敝x秋山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深了,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淡淡的粉色,“沒拿到帝國守護的版權(quán),氣壞了吧?想了這么久編出來個謠言安慰自己,騙騙大家可以,別把自己也騙了,晚上自己待著,愁出白頭發(fā)的時候,可別偷偷掉眼淚啊。”

    謝秋山這番話一出口,班廈愣了,寧丞也愣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懵了。

    他們幾乎都和謝秋山交談過,謝秋山記得他們每個人的名字,溫潤有禮,像清泉中濯洗過的美玉,別的不說,禮數(shù)肯定無可挑剔。

    但他現(xiàn)在都快把班廈給說哭了。

    班廈作為圈里的老人,大家多少都會給他點面子,尤其是這種游戲論壇,班廈經(jīng)常代表發(fā)言,他年紀大,大家都讓著他,他那些又臭又長的發(fā)言大家也都裝模作樣地聽一聽。

    從來沒人敢跟他這么說話。、

    班廈捂著心口,一副馬上要厥過去的模樣。

    謝秋山冷冰冰地說:“班總沒有病史,身體康健,少在這里碰瓷?!?/br>
    眾人一邊驚訝謝秋山連這都能了解到,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班廈,想看他怎么收場。

    “你們年輕人還真是,牙尖嘴利的。”

    “班總也是,倚老賣老,為老不尊?!?/br>
    “……”

    班廈深吸一口氣,看上去真的要厥過去了。

    謝秋山招招手,喊來服務員:“快把老頭子帶去歇著,要是在你們酒店出了事兒你們可得賠錢的。”

    上來兩個服務員,一左一右把他架走了。

    謝秋山又喝了杯酒,清澈的目光掃視一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眾人紛紛轉(zhuǎn)過身去,裝作沒看到剛才的事情,安靜的會場再次變得嘈雜起來。

    “謝秋山,你不會醉了吧?”

    寧丞伸出手在謝秋山身邊扶著,他對謝秋山的發(fā)言并不奇怪,謝秋山平時罵他比這狠,他只是驚訝謝秋山會在這種場合直接說出來,不給對方留半點面子。

    謝秋山臉頰上泛著紅暈,眼眸中盈著笑意,他伸手在寧丞臉上輕拍兩下,笑道:“沒醉。”

    “我,千杯不醉!”謝秋山揪著寧丞的臉,又捏又揉,“寧丞,你的屁.股怎么長臉上?”

    “你醉了?!?/br>
    謝秋山的力度不輕,寧丞覺得臉疼,難怪謝秋山平常不沾酒,原來這么容易就醉。

    他扯著謝秋山往回走,謝秋山倒是聽話,腳步也穩(wěn)當,只是路過酒桌的時候又拿了瓶拆封的紅酒,等寧丞注意到的時候,他手里的紅酒已經(jīng)見底了。

    “真難喝。”謝秋山把喝完的酒瓶隨手放在了電梯門口的垃圾桶上。

    寧丞拿起來晃了晃,語氣驚慌:“你都喝了?!”

    謝秋山呵呵一笑,眼神中滿是不屑,矜貴冷艷:“你有意見?”

    “……沒有?!?/br>
    寧丞把他拖進電梯,謝秋山甩開他,自己站在電梯正中央,神色嚴肅,仿佛眼前是京市未來幾十年的規(guī)劃藍圖。

    “你要不要吃個解酒藥?”

    寧丞問道。

    “不吃?!毕铝穗娞?,謝秋山把外套脫了扔給寧丞,開始解襯衫上的扣子,“我沒醉。洗個澡睡覺?!?/br>
    寧丞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謝秋山已經(jīng)鉆進浴室里,反鎖上了門。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嘿嘿嘿

    第三十五章

    寧丞半步也不敢離開浴室門, 貼在門口聽里面的動靜,擔心謝秋山不小心摔倒釀成慘案。

    浴室里面只有嘩啦嘩啦的水聲,大概二十分鐘后, 謝秋山裹著浴袍出來了。

    霧氣把他的臉蒸成了淡粉色,濕漉漉的頭發(fā)往下滴著水珠, 浸入純白的棉質(zhì)浴袍當中,留下一小片水漬。謝秋山的眼眸中盛著水光,像是剛哭過一樣,眼尾泛紅。

    寧丞給他遞上毛巾, 又后退兩步,理智告訴他不能再盯著謝秋山看了,卻怎么也移不開視線。

    “你去洗吧?!敝x秋山?jīng)_他笑笑,看上去似乎是醒酒了。

    寧丞問:“你要不要吹個頭發(fā)?”

    謝秋山又重復一遍:“你去洗澡,不洗澡不許上床?!?/br>
    寧丞理解他這話的意思, 但他的措辭仍舊讓人浮想聯(lián)翩,寧丞抓著衣服跑進浴室, 架子上還搭著謝秋山換下來的衣服,從襯衫到褲子都被疊的方方正正, 連內(nèi)褲都疊成了巴掌大的正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