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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不用打工的嗎? 第72節(jié)

    機不可失,猶豫了那么多次,陳志遠終于打算出手了,他清了清嗓子,道:“謝先生,你要不要加我們的遛狗群啊,里面經(jīng)常有活動的,還有些寵物用品店的優(yōu)惠……”

    謝秋山笑道:“不用了,我已經(jīng)加了一個同城遛狗群了?!?/br>
    “這樣啊……”

    委婉的不行,陳志遠只能來直接的了。

    他做了個深呼吸,大聲道:“其實我想——”

    “謝秋山!狗繩松了!”

    陳志遠的話還沒說完,小橙子就像一個炮.彈一樣跑了過來,汪汪叫著撲到志超的身上:“汪汪汪?。阍谖抑魅伺赃吀墒裁??)”

    志超:“汪汪汪!(關(guān)你屁事)”

    小橙子:“汪汪汪~嗚——汪!”

    謝秋山聽不懂狗語,但是感覺小橙子齜牙咧嘴罵的很臟,他把小橙子抱起來,看向跑過來的寧丞,問:“狗繩呢?”

    “手里面?!睂庁┢沉岁愔具h一眼,坐到謝秋山身側(cè),貼著他的肩膀,說,“小橙子剛才忽然就跑過來了,嚇了我一跳。”

    小橙子安靜地趴在謝秋山懷里,時不時對著志超齜牙,謝秋山捏住他的狗嘴,轉(zhuǎn)頭看向?qū)庁?,小聲道:“你故意的吧??/br>
    “我哪兒能啊,我又不懂狗語?!?/br>
    寧丞低頭和他咬耳朵,順便目光兇狠地瞪了陳志遠一眼:看什么看,謝秋山有狗了!

    陳志遠雙腿夾著大金毛,拽緊狗繩,縮了縮脖子:這人看起來比狗還兇。

    謝秋山給他介紹:“這是我朋友寧丞,這是陳志遠,在狗狗公園遇到的狗友。”

    “你好。”寧丞伸出手,笑得咬牙切齒。

    “你好?!标愔具h和他握了一下,迅速拿開。

    好小子,有點眼力見。

    寧丞把手臂搭在長椅的椅背上,看起來就像在摟著謝秋山一眼,陳志遠也很懂事地往邊上挪了挪。

    什么朋友,這男的就差把“謝秋山是我的”寫臉上了。

    陳志遠在心里吐槽道。

    “這只金毛養(yǎng)得可真好?!?/br>
    寧丞夸了一句,想伸手摸一下,小橙子忽然狂吠起來,志超也跟著叫,兩狗叫的兇,但是都在自家主人的保護下,動都不動。

    “他叫志超?!标愔具h介紹道。

    “志超?這名字好啊。那他弟弟是不是叫志遠?”

    “我叫志遠?!标愔具h嘴角抽搐。

    寧丞愣了一下,難得露出尷尬的神色:“不好意思……”

    陳志遠抱著志超的狗頭,道:“沒事,這名字我爸起的,志超也是他給我買的。我當(dāng)時不懂事,非要跟他拜把子,我爸就給他起了志超這個名字?!?/br>
    他說這話時面帶笑意,志超好像聽懂了,轉(zhuǎn)頭對他笑了笑,在他臉上舔了一下。

    謝秋山沉思:“聽起來你們已經(jīng)認識很久了?!?/br>
    “是啊,志超馬上九歲了,是只老狗了?!标愔具h摸著他的狗頭,眼眶有些發(fā)紅,“養(yǎng)狗人總是逃不過這個話題,算了,不說了,我?guī)胶呭掊?,不打擾你們了?!?/br>
    “再見?!?/br>
    望著一人一狗的背影,謝秋山感慨萬千,他敲敲小橙子的腦袋,叮囑道:“志超年紀好大了,你以后不要對著他叫,要尊重長輩?!?/br>
    小橙子抬了下頭,翻了個白眼,又重新躺回到謝秋山的腿上。

    寧丞收緊胳膊,把謝秋山帶到自己的懷里,道:“你放心,這家伙還年輕著呢,能陪你到你結(jié)婚,我倆結(jié)婚的時候,讓他來當(dāng)花童?!?/br>
    “少在這里說胡話了?!敝x秋山掙開他的胳膊,給小橙子套上狗繩,站起身來,“玩了也有一個小時了,我們走吧?!?/br>
    寧丞跟上他:“晚上吃什么,在外面吃點吧。最近新開了家湘菜館?!?/br>
    謝秋山:“回家吃吧,帶著狗呢,不方便?!?/br>
    “那我給你做飯吧,你想吃點什么?”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不留宿?!?/br>
    “不留宿又不是不能吃飯!路過超市的時候去買點菜吧。”

    “隨你?!?/br>
    賈家。

    元格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已經(jīng)三天了,送進去的飯只吃了一點點,房間里整天拉著窗簾,一點光也不見,他本來就瘦,現(xiàn)在更是瘦骨嶙峋,梁女士見到都嚇了一跳,跪在他門口直哭,哀求道:“兒子,寶貝,出來吃一點飯吧,mama煮了你最愛的海鮮粥。”

    里面依然沒有聲音,賈父手里拿著工具錘,隨時準備破門而入,軟著聲音道:“兒子,爸爸mama今天去見過那個謝秋山了,你要不要聽一聽?”

    還是沒有答話,兩人等了很久,賈父的錘子都舉起來的時候,門開了。

    元格眼底掛著黑眼圈,面孔蒼白,毫無血色,透出一股頹靡的青灰之色,兩眼空洞無神,瘦弱的身軀僵直得像張紙,搖搖欲墜,氣息奄奄。

    “寶貝??!”梁女士哭著抱住他,元格的身子晃了晃,險些被她撞斷,“寶貝,你先去吃點飯吧?!?/br>
    元格抱著腦袋,淚水從兩個洞里滾出:“閆哥不接我電話,他不接我電話!微信也不回,他是不是不要我了?都是見過那個謝秋山之后才這樣,mama,我該怎么辦,我好痛苦,我好想死?!?/br>
    父母兩人被“死”字刺激到了神經(jīng),母親哭得更厲害了,賈父臉上閃過一絲憤怒:“為了一個男的,你至于嗎?!”

    元格抬眸看了他一眼,身子朝后墜下,是梁女士緊緊抱著他才沒摔倒在地。

    賈父見狀也不敢再說重話,將他攙扶到桌邊,安慰道:“我們今天見過謝秋山了,他說他和閆錫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爸爸也找人問了閆錫身邊的導(dǎo)演和經(jīng)紀人,他和謝秋山確實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以前從來不會不理我的,都是在見了謝秋山之后才這樣的!他肯定喜歡哪個謝秋山……”元格攥緊勺子,骨頭脆弱得似乎隨時要斷掉,“他不理我,是因為謝秋山拒絕他,他傷心了。謝秋山怎么能拒絕他,怎么能讓他傷心呢!”

    他的眼淚一滴滴落在碗里,梁女士趕緊把碗拿開,柔聲安撫:“寶貝,不是這樣的,他倆沒有關(guān)系,是你想多了。閆錫是愛你的,他只愛你一個人?!?/br>
    “真的嗎?他真的愛我嗎?”元格抬起頭,臉上糊滿了淚水。

    “當(dāng)然啦,mama現(xiàn)在就讓他給你打電話,你先吃飯好不好?”

    “好!”

    元格攥著勺子,大口地喝起粥。

    賈父去陽臺給閆錫的經(jīng)紀人打電話,低聲下氣地求了四分多鐘,對方才同意把手機給閆錫。

    “閆錫啊,我是賈叔叔?!?/br>
    “您說。”

    “元格他現(xiàn)在不吃飯,你跟他說句話,讓他好好吃飯行不行啊,你也知道,叔叔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br>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無奈的長嘆,閆錫說:“叔叔,我在忙?!?/br>
    賈父的聲音驟然變得冷硬:“當(dāng)年是你先追求的元格,你三十的人去哄騙一個大學(xué)生,騙身騙心,現(xiàn)在玩膩了就扔,如果你爺爺知道了……”

    閆錫沉默許久,道:“是你兒子先追的我。”

    賈父:“那也是你勾引的他,如果你沒主動留下他的聯(lián)系方式,他怎么會去追你!”

    “……算了,跟你說不通。我不想再管你兒子的事情了,這是最后一次,把電話給他吧?!?/br>
    元格眼巴巴地盯著陽臺,終于看到賈父笑著過來,他喜出望外地接過電話,聽筒中卻傳來閆錫冰冷的聲音:“好好吃飯,以后別讓你家里人再來找我了?!?/br>
    “閆錫哥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我再說一遍,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管你再怎么胡來,我們都結(jié)束了。你想告訴爺爺就去說,想告訴媒體就像媒體爆料,隨便你!我沒工夫伺候你了!”

    說完,閆錫掛斷了電話,把他們家所有人的聯(lián)系方式都拉黑了。

    元格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微信消息變成了感嘆號,崩潰大哭。父母圍著他,母親不知所措地跟著流眼淚,父親捶胸頓足,卻又無可奈何。

    翌日的清晨,元格消失在了家中,他沒拿行李,只帶走了手機。

    賈家急瘋了,去了警局報案,但元格是成年人,失蹤未滿二十四小時不立案,他們只能自己去找,像個虎頭蒼蠅一樣在偌大的京市亂撞。

    他們覺得元格肯定是去西北找閆錫了,想要聯(lián)系閆錫接人,卻發(fā)現(xiàn)全家都被拉黑了,去找閆錫的家人,也沒得到閆芃的好臉,最終還驚動了閆錫的爺爺,老人家年過古稀,還要拄著拐出來給閆錫打電話。

    閆錫雖然無奈,但是面對全家人的請求,他還是答應(yīng)了:如果元格真的來了西北,他會幫忙接應(yīng),并把他安全送回去。

    遠在辦公室的謝秋山并不知道這些,《帝國守護》的本土化已經(jīng)取得了第一階段的成功,對里面的角色進行了改動,既保留了原有的技能特點,也融入了中華特色。

    看完美工組的角色設(shè)計稿,三家公司都很滿意,為了慶祝,寧丞訂了京郊的溫泉莊園,邀請團隊的人進行兩天一夜的旅行。

    莊園內(nèi)不僅有各種各樣的花式露天溫泉,房間內(nèi)也有單獨的溫泉,萊亞一群人在外面逛的時候,謝秋山在房間里獨享安寧。

    泡的昏昏欲睡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謝秋山頭都沒回,問道:“你什么時候偷的我房卡?”

    寧丞趴在池邊,伸手試了下水溫,笑道:“是謝總偷偷塞給我的?!?/br>
    “胡扯?!敝x秋山閉著眼睛,感受到水流在晃動,他精準地抓住寧丞在泉水中作亂的手,一使勁兒把他拉了進來,“要泡就一起,不泡就滾蛋?!?/br>
    “你都邀請我了,我當(dāng)然不能走?!?/br>
    寧丞三下五除二脫掉濕了的浴袍,泡進溫?zé)岬娜小?/br>
    泉水清澈,他能看到謝秋山的每一寸肌膚,雖然有些地方蓋著白布,但更多了幾分琵琶掩面,欲拒還迎的滋味。

    寧丞被熱氣蒸紅了臉,他道:“謝秋山,我最近又學(xué)了好多東西?!?/br>
    謝秋山睜開眼,說:“所以呢?”

    “你想不想檢驗一下?”

    “……”

    “我包里有東西。”謝秋山說。

    ……

    床單沾了水,像是被洗過一樣,完全沒法住人。

    謝秋山癱在一塊還算干凈的角落里,左耳上有一道不明顯的齒痕,他緩了很久,才道:“有進步?!?/br>
    “幾分幾分?”寧丞興奮地問道。

    謝秋山猶豫了片刻,說:“五分?”

    寧丞的臉耷拉下來。

    謝秋山:“那六分好了。”

    “你是在可憐我嗎,給了我個及格分。你以為你是大學(xué)老師啊,我又不需要你撈?!睂庁┑哪X袋垂了下去,“你要反饋的真實我才能進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