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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不了的反派 第41節(jié)

    紅花神恢復(fù)成小金人的模樣,“青色紙鶴不這么說就顯得沒有威嚴(yán)么?我連續(xù)向上反應(yīng)了十年,這套說辭半個字都不改。真討厭?!?/br>
    另一個堂主跟著吐槽,“誰說不是呢。上次中秋我突然被叫,還以為犯了什么事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宗,結(jié)果是叫我趁熱吃包子?!?/br>
    其它堂主:“喲,我還以為只有我這樣......”

    一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堂主們開始閑話家常,只差拿把瓜子在手里嗑。

    一眾小輩們一臉懵逼。不是說給我撐腰,怎么自己先聊上了。其實(shí)你們就是想湊一桌大嚼特嚼宗門舌根吧。

    李卿之:“諸位堂主,那我......”

    小金人擺了擺手,“不長點(diǎn)兒眼色,你跟殷長衍去擦洗一遍紅花神窟以示警戒?!?/br>
    其它堂主對紅花君子們:“堂主談話皆為機(jī)密,是你們能聽的?!走開?!?/br>
    紅花君子們:“......”

    李卿之:“......”

    殷長衍抬步就走。擦完就能回家包餃子!

    紅花神窟。

    明炎宗后山的紅花神窟高近十丈,雕刻著巨大的紅花神像。通天帽、符文發(fā)帶、紅錦衣、黑皂靴,年頭太久,掉漆情況嚴(yán)重,左眼窟窿的地方都腐朽了。

    殷長衍找了根麻繩,一頭繞在通天帽帽角,另一端綁在腰上。提一桶水,桶邊掛抹布。從帽角位置開始擦。

    趙宣蹲在松柏林燒爐子,煮了一壺新茶向李卿之賠罪。

    抬頭偶然看到紅花神窟上吊了個人。

    眼花了吧,那里怎么會有人。

    揉了揉眼睛,盯~~~

    “小師叔,那是不是殷長衍?!”

    李卿之伏案拿朱紅毛筆勾畫律典,抬起頭,看清后愣怔一瞬。

    堂主顯然隨意扯了幾句打發(fā)人,那么多弟子,只他當(dāng)真了。

    同一時(shí)刻,紅花君子們找到陳楓耳語幾句。

    陳楓神情古怪,“他去擦洗紅花神窟了?殷長衍有那么蠢?去看看?!?/br>
    殷長衍放松繩子,身子下滑到眼睛部分。紅花神左眼窟窿什么都沒有,省了力氣。

    “殷長衍?!?/br>
    有人叫他。

    抬頭一看,視線直直地撞上以陳楓為首的紅花君子們。

    他們單腳踩在紅花神通天帽上,肘部靠著膝蓋,眸中泛著惡意的光。

    “哈哈哈哈,我還當(dāng)誰在這里掛了一條風(fēng)干臘rou。原來是殷長衍。”

    “呦,擦洗呢?擦眼睛小心一點(diǎn)兒。之前就有人不幸被紅花神的眼淚灼傷,痛不欲生吶。”陳楓眸中泛著惡意的光,“李卿之怎么不在,你忙得過來嗎?要不要我?guī)湍阋话选!?/br>
    陳楓使了個眼色,紅花君子們每個人抱來一桶紅漆。抬高紅漆桶底部,漆料沖著殷長衍潑了下來。

    這一潑,擦洗紅花神像就得從頭開始。會耽誤包餃子。

    那可不行。

    殷長衍抓著麻繩迅速上爬,在紅花神像上飛檐走壁快出殘影。單手虛握,漆黑劍柄在掌間現(xiàn)了形,“絳辰!”

    絳辰線刃圈住紅漆桶,怎么下來的就怎么給送回去,盡數(shù)扣到那些弟子腦門上。

    殷長衍視線快速掃過紅花神像,還好還好,一滴紅漆都沒有濺上。

    陳楓一眾紅花弟子是懵的。他們練劍多年,可方才勉強(qiáng)只能捕捉到絳辰的殘影。殷長衍才入宗多久,竟已經(jīng)修煉到這種程度了么。

    這比潑紅漆還要令人不爽。

    陳楓抹了一把臉,冷笑一聲,“找死啊你?!?/br>
    抽出腰間長劍去砍麻繩。

    陳楓動手,其它紅花君子們怎么可以站著干瞪眼呢。當(dāng)然是幫忙。

    殷長衍腕間翻轉(zhuǎn)指使絳辰線刃圈住通天帽上紅花君子們的腳,展臂,用勁兒一拽——

    “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

    一堆紅花君子們盡數(shù)掉了下來。

    陳楓咬牙切齒,殷長衍,我栽下去,你也別想好過!

    長劍砍斷麻繩。

    殷長衍:“ ......”

    跳過厲鑒扇舞的紅花君子們下餃子一樣盡數(shù)落了下來。

    殷長衍將靈氣注入絳辰,絳辰變成硬劍,插進(jìn)紅花神像中減緩落勢。

    掉在地上后僅僅是手臂擦傷。

    紅花君子們運(yùn)氣差得不是一星半點(diǎn)兒,期期艾艾地滾落在地,哀嚎聲此起彼伏。有些扭手,有些崴腳,有些斷肋骨......損傷慘重。

    “這什么地方?”

    “紅花神窟地底吧。”

    “外面那么熱,這里陰惻惻,我有點(diǎn)兒怕?!?/br>
    “都怪殷長衍,要不是他跑過來擦洗紅花神窟,我們會跟?!也就不用掉下來!”

    “......唧唧歪歪地有完沒完!”陳楓環(huán)視四周,警惕之心升起,“有抱怨的功夫,還不快起來探路?!?/br>
    光從頭頂散落下來,有些微弱,殷長衍勉強(qiáng)能看清當(dāng)下境況。

    一個很大的地陷空洞,地面上畫了很多圓圈,似是按八卦排設(shè)。

    肩膀一側(cè)碰到垂下來的布條。

    殷長衍抬頭一看,上頭吊滿了三指寬的黃布,其上有鬼畫符一樣的筆跡,像是經(jīng)文之類的東西。

    “是祭壇?!庇袀€紅花君子認(rèn)出來,仔細(xì)端詳,“似乎是一個,鎮(zhèn)壓祭壇。常用來鎮(zhèn)壓臟東西。”

    臟東西,那豈不是有鬼?另一個膽小的紅花君子快哭了,他真的好怕這些東西。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閻羅王保佑,可別叫他給撞上了。

    噫,殷長衍怎么一直盯著他?

    殷長衍:“你身后......”

    紅花君子后脊背發(fā)涼,面色發(fā)白抖著唇問,“我身后......怎、怎么了?”

    扭頭一看,一尊兩人高的青面獠牙像對他怒目而視!

    小心肝嚇得一嘚瑟,扯著嗓子嚎,“呀?。【热税““。。。 ?/br>
    “怎么了??!”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是是是、是遇上臟東西了嗎?!”

    殷長衍揉了揉耳朵,鼓膜震得生疼,“他讓身后那一尊青面獠牙像給嚇到了。”

    準(zhǔn)確得說,那似乎也是紅花神像。通天帽,紅錦衣,黑皂靴,左眼部分破損,是一團(tuán)黑窟窿。只是表情沒有半分悲憫,橫眉、豎目、嘴角下壓,標(biāo)準(zhǔn)的“怒”相。

    眾紅花君子們松了一口氣,紛紛抱怨他大驚小怪。下次看清楚再張嘴,免得一驚一乍。

    “這里也有一尊?!辈贿h(yuǎn)處一個紅花君子道,“眉眼含笑,唇角上揚(yáng),是‘喜’相?!?/br>
    “誒?這邊也有。看起來哭得很哀傷?!笔恰鞍А毕?。

    “我這里的笑得很歡快嘛,都能塞進(jìn)去兩個拳頭?!笔恰皹贰毕?。

    殷長衍把倒在祭臺底下的一尊紅花神像扶起來,蹭了滿手的灰。好像是蠟做的,融化了半截,才倒了?!白詈笠粋€是‘惡’相?!?/br>
    陳楓心生不妙:“喜怒哀樂惡五神鎮(zhèn)壓祭臺,這里有什么東西需要這等程度的鎮(zhèn)壓?我們盡快離開、上報(bào)宗門比較好?!?/br>
    “鎮(zhèn)壓什么?”膽小紅花君子壯著膽子問道。

    “太黑了,我看不清?!?/br>
    膽小紅花君子看到地面上倒了一個燭臺,撿起來,“這里有燭臺,我?guī)Я嘶鹫圩?,稍等一下。?/br>
    燭臺放出昏黃色的亮光,安全感一下子就來了。

    陳楓接過燭臺,“眾人仔細(xì)檢查這里,看有沒有出去的路。”

    殷長衍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與眾人一道找出路。

    二指松了松衣襟,有點(diǎn)兒熱。

    腳下一頓,什么東西黏糊的。

    低頭一看,“惡”相紅花神蠟像融化的只剩右眼,蠟液流了一地。這也未免太快了!

    有什么東西在殷長衍的腦子里一閃而過,將所有東西串了起來。

    “陳楓,把燭臺熄滅!快!”

    紅花君子們正熱得擦汗,驚訝地看向殷長衍。

    陳楓雖不明所以,但也立即吹燭臺。

    怪事兒發(fā)生了。明亮的燭火紋絲不動,依舊燃燒著,發(fā)出亮眼的光芒。

    這燭臺怎么回事兒?!吹不滅?。?/br>
    “我試一試。”殷長衍喚出絳辰,在掌心抹了一下,血涌出來,滴在燭臺上。

    火苗瞬間爆發(fā)出一線亮光,然后熄滅。

    “這、這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