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202節(jié)
首先排除村民的可能。 村里人陳賴子都認得。 其次排除找刺激的探險者。 沒人會穿著長裙去探險。 女主播也不太可能,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這么發(fā)達,要是直播時候出了事情,早就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杜家的人。 只有杜家人才有只身到村里來的理由。 “鬼!鬼?。 ?/br> 我正琢磨那女人的身份,讓陳賴子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哆嗦。 抬頭朝村口看去,卻見籠罩整個村子的灰霧中,影綽綽的有什么東西朝著村口晃悠了過來。 我急忙把腰包掛好,從背包里取出了劍匣。 當(dāng)初三叔在村子里做了一些布置。 不管是杜春娥還是其他鬼東西,都無法離開小河村。 這也是為什么我敢跑到村口來祭拜。 可是憑空多出來一個黃裙女人后,我也不確定村子里那些陰物是否還被困著。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些影綽綽的東西逐漸清晰了起來。 是人,全都是人。 村東的張麻子,村西的劉二丫,老村長家的妮子……都是我曾經(jīng)最熟悉的鄉(xiāng)親。 甚至……我還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那是我媽! 看到他們我沒有半點激動,有的只是痛苦。 他們雖然在走路,卻顯然早已不是活人。 一個個面色烏青,有的皮rou已經(jīng)潰爛,露出了森森白骨。 隔著幾十米,我都能聞到它們身上的尸臭味。 “鬼啊!快跑??!” 陳賴子想拽著我逃跑,卻被我甩開了。 來的路上,我無數(shù)次提醒自己,我只是來祭拜的,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更不要到村子里去找死。 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場景,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還是個年輕人。 年輕人是怎么樣的呢?沒有那么多老謀深算。 熱血往腦門子上一涌,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第216章 你父母可還健在 “賴子,別管我,你順著路出去,去找路口那個女警。” 陳賴子雖然瘋,卻不是個壞人。被我甩開以后,竟然又來拉我。 只可惜我現(xiàn)在不想逃。 陳賴子只能自己鉆進樹林逃命去了。 從劍匣里取出鳳棲木劍站在原地凝望著晃悠出來的尸群。 我就在這里等著他們。 三叔的法要是被破了,他們走出來,就是這小縣城的一場災(zāi)難。 我能做的,也就是多送幾個鄉(xiāng)親下去安息。 “吼!吼——” 走在最前面的老村長發(fā)出了一連串的嘶吼聲。 再往過一步,就是那塊漆著“小河村”的石碑了。 然而老村長的腳抬了好幾次,始終沒能跨過石碑所在的那道線。 三叔的布置沒有被破壞掉嗎?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慶幸的同時心中隱隱還有些失望。 “媽,我回來看你了?!?/br> 把木劍背在身后,我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隔著石碑凝望著為了保護我而傷痕累累的母親。 四周飄蕩著的怨氣,可能都被我吸了進去,胸脯子上好像壓了一口大缸,憋得發(fā)疼。 牙齒死死咬著下唇,一步,哪怕她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可以送她去安息。 可是她沒有,他們都沒有。 也許……我可以沖進去送走她再逃出來? 哪怕無法原路返回,以我現(xiàn)在的本事,我能不能一路殺到暗渠那里? 往前踏了一步,腳尖幾乎要踩在石碑那條線上。 然而在最后一刻,我還是收回了腳。 老媽看著我呢,她一定不希望我進去送死吧。 我要是就這么莽進去,她那一身的咬傷豈不是白挨了? “嘖嘖嘖嘖,我還以為你是個孝子,回來埋葬你老娘和你三叔來了。沒想到,只是個膽小鬼罷了?!?/br> 陰惻惻的聲音從尸群后面響起。 那尸群就好像聽到號令一般分列兩邊,露出了一條通道。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長發(fā)盤在腦后的林淺竟然穿著一套黑色ol套裙,踩著足有五厘米的高跟鞋扭腰擺胯的從尸群后面走了出來。 聽這個語氣,藏在林淺皮囊下面的是杜春娥那個表子。 “新衣服不錯,誰給你的?” 就小河村這地面,穿高跟鞋純屬跟自己的腳脖子過不去。 ol套裙這種東西更是長這么大就沒在村里見過。 應(yīng)該是陳賴子口中的黃裙女帶給她的吧。 “什么你你的,你難道不應(yīng)該喊我一聲三嬸?這衣服是你小嬸子帶給我的,怎么樣,好看嗎?” 杜春娥帶著幾分賣弄,原地轉(zhuǎn)了個圈。 “好看不好看又關(guān)你什么事?好看那也是林淺好看,不是你。你的尸首上連點爛rou都沒有了?!?/br> “嘴尖舌利!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聽我提到她那快爛沒了的尸首,杜春娥臉上的得意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想要擇人而噬的兇厲表情。 “我信你姥姥,有本事你就出來撕了老子。沒本事就乖乖在地上趴著叫兩聲。做狗不好嗎?非要出來作妖?!?/br> 一根中指,送給了杜春娥。 “混蛋小子!當(dāng)初就不該放了你!你們陳家的人都該死!都該死!” 這杜春娥就是個滿肚子仇恨和暴怒的厲鬼,兩句話的功夫,就從最初的優(yōu)雅變成了現(xiàn)在的暴跳如雷。 隨手抓過一具活尸擰斷脖子,又狠狠的在倒地的尸體上跺了幾腳。 “你媽還在我手里,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拆了她!” “信不信又能怎么樣?她能活過來嗎?你把她解決了,也算給她個解脫。” 杜春娥的出現(xiàn),反而讓我上頭的熱血徹底涼了下去。 就算我換掉幾具活尸甚至換掉杜春娥又怎么樣?杜家會心疼嗎? “是嗎?那我現(xiàn)在就給她解脫!” 杜春娥厲吼了一聲,朝著尸群一伸手,母親的身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吸著一般飛了過來,把脖子送進了她的手里。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抽了一下。 “怎么?心疼了?你不是說這是給她解脫嗎?你們陳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吧,你想看我怎么把她拆開,先從手還是先從腳?” “沒人跟我說過你是從哪嫁過來的,我覺得應(yīng)該不遠吧?!?/br> 面對癲狂的杜春娥,我回了一句看起來毫不相干的話。 “你什么意思?” “據(jù)我所知,附近的村子還有幾戶姓杜的人家?!?/br> “你在威脅我?就憑你能傷害我們杜家的人?” “杜家人又怎么樣?鐵打的嗎?” 回身從劍匣的夾層里摸出一把92式手槍,當(dāng)著杜春娥的面拉動套筒朝旁邊開了一槍。 小孩胳膊粗的小樹應(yīng)聲而斷。 “你想怎么拆就怎么拆。二十年前你嫁過來的時候也就二十出頭吧,這么算的話,你父母應(yīng)該還健在?!?/br> “你……你是在唬我!警員是不可以隨便殺人的!” 杜春娥頓了一下,有些底氣不足的朝我吼了出來。 我的嘴角微微一翹。 杜春娥這種容易上頭的二愣子也有其可愛的地方。 套她的話比套徐漫歌那種一肚子心眼的家伙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