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267節(jié)
第295章 銅角金棺 鉆到桌下,在地上的條石上敲了幾下,果然聽到了“咚咚”的空腔音。 用力向下推了幾次,條石紋絲不動。 這是有機關(guān)啊。 攏共就這么大點地方,我還能找不到嗎? 在桌子底下一陣摸索,最終在一條桌子腿根部摸到了一個按鈕似的東西。 隨著“咔嚓”一聲輕響,身下的一塊石板帶著我一起緩緩落下,一股幽綠色的光頓時從石板的縫隙中照了上來。 供桌下面藏著的是一條甬道,不同于黑漆漆的村子,甬道兩邊的墻壁上各插著一排火把。 只不過這些火把看起來不大正經(jīng),火光全都是幽綠色的,如鬼火一般。 不過我能感覺得到這些火焰中沒有陰氣,所以并不是鬼火。 應(yīng)該是哪個惡趣味的家伙故意弄成這樣的。沿著甬道一路向內(nèi)里走去,怪了幾個彎。 我回憶了一下進祠堂之前看到的周圍地形,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走進村子后面那座山的山腹之中了。 果然又轉(zhuǎn)過一個彎后,甬道到了盡頭。 一個巨大的溶洞出現(xiàn)在我眼前。 這溶洞明顯經(jīng)過了長期的人工雕琢,地面較為平整,四周的墻壁上……臥槽,等等! 溶洞四周的墻壁上也有綠色火焰,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和甬道里一樣的火把,誰知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個個女人! 那些女人身上衣著各異,就我看到的幾個,從明清到現(xiàn)代全都有。 她們站姿各異,或清純淡雅,或嫵媚動人,或端莊賢淑。 然而可惜的是,她們一個個的身體里都透著一股子綠光,再好看的動作在這綠光的映襯下都顯得無比詭異。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距離最近的一個女人身邊查看了一番。 好吧,這些不應(yīng)該被稱作女人,而是人皮燈籠。 嬌美的皮囊下面沒有半點血rou。 就連眼珠子也都是鑲上去的。 不過那質(zhì)地……應(yīng)該確實是人皮,而不是其他工藝仿制的。 這多少有點喪心病狂。 就我看到的部分而言,這張人皮挺完整的,沒有拼接的痕跡,恐怕是從活人身上整剝下來的。 這馬家到底是干嘛的?怎么能整出這么傷心病狂的東西來呢? 巨大的溶洞里,擺著一口口黑漆棺材,粗略數(shù)一下,咋都有一百多口。 而在整個溶洞的正中,有一個祭臺。 祭臺正中竟然擺著一口銅角金棺。 所謂銅角金棺,是指純銅所制的棺材。 銅這種金屬就有吸納陽氣的作用,這也是為什么銅錢會經(jīng)常被當(dāng)做法器使用。 正常來見,無論死者身份貴賤,都不會用銅角金棺來埋葬的,使用這玩意,唯一的可能就是死者在下葬前就已經(jīng)有了尸變的跡象。 比較古怪的是,這銅角金棺的棺蓋正中有一個豎起來的玩意,因為離得太遠,我也看不清具體是啥。 “人,都到齊了?” 一個身形佝僂,穿著一身唐裝的老頭站在銅角金棺旁邊朝祭臺下面掃了一眼。 此時四五十個男男女女正跪在那里。聽到老頭的問話,齊齊應(yīng)了一聲“到齊了”。 四周的綠光讓溶洞里的一切都顯得很朦朧。 我偷偷瞄了一下,沒找到馬影珊,倒是之前那少女身上的白袍很是扎眼,第一時間就被我發(fā)現(xiàn)了。 按理說搞家族性質(zhì)的祭祀是非常注重長幼尊卑的。 祭臺上那位老爺子顯然是家族里的長者,祭壇下面跪著的那些位也是需要論資排輩的。 可是那個穿白袍的明明就只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卻站在了第一排。這貨該不會是個天山童姥吧? “十年啦,我馬氏宗族的人,又一次聚在這里了。能看到你們一個個事業(yè)興隆,我老頭子很高興。相信我馬家老祖,也會為你們高興的。” 我本以為老頭這只是說些場面話,卻沒想到說完后,他轉(zhuǎn)頭朝著銅角金棺跪了下去。 “馬家上下,謝老祖恩澤蔭蔽?!?/br> “咚咚咚”老頭子一點都沒含糊,三個響頭狠狠磕在了地上。 “馬家上下,謝老祖恩澤蔭蔽!” 祭臺下的眾人早就跪好了,此時也跟著老頭子磕了起來,而那白袍少女卻好似沒看到這一切一樣,依舊木無表情的站在第一排。 磕完響頭,老頭重新站起,我隱約看到他的腦門子上已經(jīng)是暗紅一片。 這老頭的心還是真誠啊都磕出血來了。 看他這意思,銅角金棺里躺著的似乎是他們馬家的祖宗。 “取盆,凈刀!” 老頭高喊了一聲,這顯然是祭祀的下一步了。 兩個男人從旁邊抬過一個裝了不知道什么液體的大盆走上祭臺放到老人面前。 老人對著大盆作兩個揖,然后回頭又對著銅角金棺作了個揖。 “感謝刀君鎮(zhèn)此十年,今日我等為刀君凈身祭祀?!?/br> 說罷之后,老人沿著一個階梯走到了銅角金棺之上。 這給我看蒙圈了。 腳踩棺槨,對先人來說是大不敬。 既然棺中的是馬家老祖,這老頭子怎么能踩棺呢? 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更把我看蒙圈了。 老頭握住棺蓋中間那凸起物往起一拔,竟然從棺材里抽了一把刀出來! 離得比較遠看不清細節(jié),但是從形狀上基本可以肯定那是一把東洋刀。 我滴個乖乖,這特娘的哪來的不肖子孫???踩踏棺槨就罷了,還特娘的在棺材里插了一把東洋刀? 那個位置和那刀的長度,這妥妥的是捅在他們老祖宗尸首上的。 刀子拔出來之后,原本很安靜的銅角金棺突然劇烈的顫動了起來,隱隱的還能聽到里面有些嘶吼聲傳出。 馬家的老祖,怕是真的尸變了。 不過我一點都不奇怪。 我的后人要是敢這么又踩我棺材又在我肚子上插刀子,我特娘的就算變成了骨灰也得飛起來迷丫的眼睛。 不過看老頭和祭臺下那些馬家人并沒有吃驚的樣子恐怕也不是第一次見這場面了。 “上天取來天河水,人間尋來五谷香,抬手洗去塵世怨,低頭抹掉無妄災(zāi)。” 老頭子嘴里合轍押韻的念叨著,把那把沾了許多黏液的刀子放到盆子里清洗了起來。 “上前菜!” 清脆的女童音響起,卻是那個一直站在第一排的白袍少女喊出來的。 兩個跪在第二排的女人從地上站起走到水盆旁邊挽起袖子把右臂遞向了老頭。 乖乖,上前菜? 這該不會是要做一盤泡椒人爪吧? 第296章 刀君入鞘 “謝刀君為我馬家鎮(zhèn)靈,我馬家富貴長久,對刀君奉祀永世不絕!” 老頭把刀從水盆里取出,用棉布擦拭干凈,雙手捧過頭頂,口中念叨了半晌祝禱之詞,然后把刀子一揮,兩個女人的手腕上頓時被割開了一條口子。 老頭再次用雙手捧著刀身送到兩個女人面前,兩個女人舉起受傷的手腕,把鮮血滴在刀身之上。 我隱約看到這兩個女人的年紀(jì)也都不大,撐死二十出頭。 怪了氣了,難道說馬家的祭祀,家人站位順序是反著來的?年紀(jì)小的在前,年長的在后嗎? 也不對啊,兩個年輕女人滴了一會血之后,就退了下去,用繃帶自行包扎傷口,而隨后上去的卻是兩個頭發(fā)花白的老男人。 滴血的過程是差不多的。 而且從那兩個老男人開始,長幼順序變得正常了起來。 我心里漸漸冒出一個猜想。 第二排的兩個女的年紀(jì)那么輕,該不會她們兩個是處·女,所以排在最前吧。 這可能性還真挺大的。 畢竟純陰之體的血液肯定要比普通人的更加鮮美滋補。 可要這么說的話,白袍少女又是憑什么在第一排呢? 難道她身負什么特殊命格? “血祭至此,歸刀入鞘?!?/br> 當(dāng)最后一個馬家族人用血祭過刀后,老頭再次用棉布把刀身擦干凈,然后雙手舉過頭頂。 此時那白袍少女從臺下走了上來,對著老頭張開了雙臂。 原來,她是這個儀式的一部分嗎?需要她把那把刀插回到棺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