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a也是a![abo]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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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無言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到此為止。 她不要再一直追著“他”、探究她會害怕的真相了。 人魚準(zhǔn)備松開她,再次退回黑暗當(dāng)中。 然而在將捂在她眼前的手撤走的那一刻—— 舒棠突然間抬手飛快地抓住了人魚的手。 對于人魚而言,這點的力度根本不可能起到任何阻攔的作用,但是黑暗里,高大的人魚垂下了眸子,停下了退后的動作,漆黑的雙眼注視著她的動作。 舒棠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順著人魚捂她眼睛的手,慢慢地往后上方摸索。 舒棠摸到了人魚還在滴水的長發(fā),接著是形狀優(yōu)美至極,摸上去卻十分冰涼的唇。 溫?zé)岬氖种冈谌唆~的唇上停留了片刻,這個動作就像是深海里面的小魚,輕輕地碰了“他”一下。 黑暗里的兇獸遲緩地歪了歪頭,冰冷的唇留戀這指腹的溫度一般,輕輕擦過。 舒棠立馬縮了縮手。 舒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條魚渾身濕透了,發(fā)梢還在滴水,在這個氣溫即將接近零度的夜晚,冷得像是一塊冰。 她在心中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她找錯了位置,繼續(xù)往下,終于找到了人魚的另外一只手。 舒棠松了一口氣,把手里價值八十塊的紅蘋果塞進了人魚的手里。 面色蒼白的人魚遲緩地低頭,看著手里紅彤彤的蘋果。 她沒有回頭,只是對著身后黑暗中的那個高大的怪物說: “今天晚上雨這么大,” “跟我走,好不好?” 許久之后。 久到舒棠幾乎都要以為對方不會有任何回應(yīng)了。 身后,人魚慢慢地退后,松開了她,藏進了一片黑暗當(dāng)中,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舒棠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推開了雜物間的大門,走入了大雨當(dāng)中。 很快,淅淅瀝瀝的雨聲里,她的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舒棠走,“他”也走。 舒棠停下,“他”也停下。 仿佛在無聲地回答她的那個問題。 跟我走,好不好? “好?!?/br> 第11章 另外一個世界 (拉進“他”的世界里) 雨夜里,他們一前一后地朝著急診科走去。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舒棠總感覺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舒棠一開始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 直到舒棠抬頭發(fā)現(xiàn)她的周圍似乎在下“中雨”,而她的頭頂則在下“暴雨”。 舒棠:? 她疑惑地抬頭左顧右盼,又想要轉(zhuǎn)頭偷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情況。 但是舒棠才鬼鬼祟祟地轉(zhuǎn)過來一點,就被身后高大的黑影發(fā)現(xiàn),直接被連人帶雨傘給拎起來了。 “他”低下頭,沉默地把舒棠轉(zhuǎn)了個方向,重新放回地面。 舒棠什么都沒偷看到,悻悻地往前走,心想:她什么沒見過,就連他拖著大鯊魚走的大場面都看過了,怎么現(xiàn)在看一眼就這么難呢。哎,早知道當(dāng)時就抓緊機會多看幾眼了。 舒棠覺得他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非常之復(fù)雜:人魚不讓她知道自己是誰,而舒棠知道人魚不讓她知道、正在裝作不知道。 都有點像是:你猜,你猜我猜不猜,你猜我猜你猜不猜的翻版。 舒棠正在胡思亂想著,很快,她腦袋上離奇的大雨就破案了,因為舒棠從地上的影子上發(fā)現(xiàn),她的頭頂正在進行一場“人工降雨”。 ——她身后高大的黑影,撐傘是往前撐的。 舒棠:“……” 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明明打了傘,人魚還是渾身又濕又冷了。 舒棠于是放慢了腳步,舉起了傘給人魚示范,要把傘遮到自己的頭頂才對。 人魚只是不理解、沒見過,其實很聰明,“他”安靜地注視著舒棠比劃了半天,很快,舒棠頭頂?shù)娜斯そ涤昃屯A?,人魚學(xué)會了正確的打傘姿勢。 終于,急診科到了。 * 關(guān)于這段時間層出不窮的怪事和療養(yǎng)院的封禁,療養(yǎng)院里“賽博唯心主義派”只剩下了寥寥幾人,大部分人都成為了“小道消息派”。 不少治療師都通過內(nèi)部消息得知了部分真相: 禁地里的00 2號蘇醒了,而且禁地似乎再也沒法限制“他”,“他”會在半夜時分,出現(xiàn)在療養(yǎng)院的任何一個角落。 海角療養(yǎng)院的編號非常有學(xué)問,一般來說保密級別越高、危險性越大,編號越小。而00 2號的恐怖程度,許多人猜測,大概可以媲美某些可以摧毀一座城市的強大污染物。 如果事情一開始僅僅只是鬧鬼,大家還可以輕松地互相開玩笑,現(xiàn)在卻完全不同了。 就像是那個經(jīng)典笑話: 如果你有十億愿意捐出去么?愿意。 如果你有一頭牛,你愿意捐出去么?不愿意,因為我真的有一頭牛。 療養(yǎng)院里的所有知情者都閉口不談,氣氛也變得十分壓抑。 但是舒棠什么都不知道。她和蘇茵都是“實習(xí)生不算人派”,而在“實習(xí)生不算人派”里面,舒棠又是神游天外的個中翹楚,基本上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在狀況外。 可能哪一天療養(yǎng)院被污染物入侵,全醫(yī)院的人都死光了,舒棠早起上班時才會大為震撼:我同事呢? 在如此巨大的信息差之下,一直在狀況外的舒棠悄悄帶著人魚從后門進了急診科大樓。 此時實習(xí)生已經(jīng)進了各自的值班室,舒棠負責(zé)的是一樓,值班室就在門口。 舒棠打開值班室后,非常自覺地轉(zhuǎn)過去對著墻壁開始面壁:“你進來吧,我不看你?!?/br> 她罰站了好一會兒,終于,身后傳來了動靜,地上留下了一串濕漉漉的痕跡。 舒棠的值班室放她一只還是挺寬敞的,但在高大的人魚進來后,就像是一下子被填滿,變得逼仄狹小了起來。 空氣都好像擁擠了起來。 值班室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中間用藍色的簾子隔開,高大的黑影就在了簾子的后面。 雖然人魚看上去像是“藏”,但是實際上,一下子整個值班室都被“他”的氣息所籠罩了。 然而,深海里的兇獸,此時卻對周圍的一切都十分陌生,還有一些莫名的焦躁。 如同在深山老林里的猛虎,有朝一日出現(xiàn)在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僵硬又焦躁。 深海里的霸主,對現(xiàn)代文明的一切陌生而不解,但是舒棠柔軟溫暖的氣味很好聞,慢慢地安撫了躁動的兇獸,讓“他”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本來,如果完全忽略周圍的一切,只專注唯一熟悉的舒棠,會讓這只兇獸平靜下來。 然而,外面突然傳來了護士小田的聲音: “小舒治療師,你快來看看儀器是不是壞了?” 舒棠不得不離開了,她對人魚說: “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br> 人魚沉默著。 舒棠有點不放心人魚一個人待在這里,她離開前還小心地把門給鎖了,值班室的窗戶也帶上了,告訴人魚,她只需要十分鐘就會回來。 人魚聽著舒棠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但是實際上,人魚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平靜。 此前,人魚雖然每天半夜都會找到舒棠、坐在她的旁邊度過一整夜,但那時候“他”的出現(xiàn),讓這片現(xiàn)代文明的世界變回了原始叢林的獵場——所有人都遵循著原始叢林里弱rou強食的生存法則。 而現(xiàn)在不一樣了,舒棠帶著“他”第一次踏入了現(xiàn)代文明的世界。 這里有無數(shù)混亂的氣味,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 人魚不能理解頭頂正在呼呼吹熱風(fēng)的是什么東西,只知道嗡嗡的噪音不停地在“他”的耳膜里放大; 人魚也不能理解從外面不停經(jīng)過,偶爾朝著里面好奇地看一眼的人類。 一切都讓剛剛踏入人類世界的兇獸感覺到焦躁和不安,幾乎立馬想要去找到舒棠,把她帶回自己的“巢xue”里去。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舒棠仍然沒有回來。 慢慢地,一只保持安靜地兇獸的耐心開始告罄了。 “他”朝著上面嗡嗡發(fā)出聲音的空調(diào)發(fā)出了威脅的嘶聲,但是空調(diào)顯然沒有辦法受到威脅—— 仍然孜孜不倦地朝著人魚吐出熱氣、發(fā)出噪音。 深海里的兇獸會撕碎一切激怒“他”的存在,但這里是舒棠的另外一個“巢xue”,人魚不想破壞她的“巢xue”。 領(lǐng)地意識極強的人魚焦躁至極,漆黑的雙眼逡巡著這間狹小的房間,那種想要毀掉一切的躁郁越來越強烈。 突然,人魚聽見門口傳來了聲音。 “舒棠”這兩個字的發(fā)音引起了人魚的注意,這只兇獸安靜了下來,漆黑的雙眼盯著門外,聽著外面那些人的動靜。 護士們正在聊天: “小舒醫(yī)生上次不是去見她的匹配對象了么?難怪周主任這么酸呢,給她排的夜班都是最多的,我聽說小舒醫(yī)生的匹配對象姓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