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鸞(雙重生)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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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菱花槅扇木門推開,秋月掀開猩猩氈紅軟簾,腳步輕快。 皇后端坐于銅鏡前,透過鏡子朝秋月使了個眼色。 秋月心領(lǐng)神會:“都退下吧?!?/br> 自宮jsg人手中接過巾帕,秋月雙膝跪地,摘下皇后手腕上的金玉鐲子,伺候皇后凈手。 皇后雙眼半合,聲音懶懶:“什么事,這么高興?” 秋月眉開眼笑:“奴婢適才聽說了件趣事?!?/br> 皇后睜開眼:“嗯?” 秋月壓低聲,細(xì)細(xì)將剛剛聽到的趣事道出:“奴婢適才聽說,貴妃娘娘回宮路上崴了腳,偏偏還摔在了陛下身上?!?/br> 后宮女子,為爭寵手段層出不窮。 然貴妃今夜這一出崴腳,實(shí)在是低劣。 “陛下久不去貴妃宮中,那位也真是狗急跳墻,竟連這樣下作的事都做得出?!?/br> 皇后輕哂:“本就是下作之人,哪有什么事做不出?!?/br> 秋月滿臉堆笑:“娘娘圣明,那一位再怎樣,也越不過娘娘去?!?/br> 她抿唇輕笑,“聽說貴妃崴腳后,陛下看都沒看一眼,還說……既然貴妃腿腳不便,那這一個月也不用出來了,在宮中歇養(yǎng)便是?!?/br> 這便是變相的禁足了。 秋月聞得消息,趕忙告訴皇后,她稀奇:“也不知道陛下今日哪來的火氣?!?/br> 若是往日,皇帝興許半推半就,真和貴妃回了宮。 皇后瞥她一眼:“他哪是有火氣?!?/br> 不過今日是那一位的忌日,皇帝提不起興致應(yīng)付宮中的鶯鶯燕燕罷了。 貴妃也是運(yùn)氣不好,哪日不好,偏偏挑的今日。 皇后心下唏噓,自嘲搖搖頭,抬首望向院外白雪。 后宮佳麗三千又如何,終究越不過那一位去。 秋月不知皇后心中所念,見她面露惆悵,忙忙挑著喜事哄皇后高興。 “娘娘不必為那種人傷懷,奴婢今日聽禮部的人道,太子大婚的東西,已經(jīng)在備著了。陛下親口說的,迎親之日,迎長安郡主的依仗,必須照著中宮的規(guī)格?!?/br> 皇后眸光一滯:“……陛下當(dāng)真這般說?” 秋月笑彎眼:“千真萬確。” 迎沈鸞的依仗,是照著皇后的規(guī)格。那裴衡,自然就是…… 皇后莞爾一笑。 秋月輕聲細(xì)語。 太子殿下大婚之物,事事都需皇帝親自過目,不然也不會耗這般久。 …… 長夜漫漫。 自明蕊殿回來,沈鸞總是心緒不寧,歪在榻上怏怏。 茯苓伺候著沈鸞更衣,移燈服侍沈鸞睡下。 青紗帳幔隨風(fēng)拂動,沈鸞輕倚榻邊,視線悠悠落在茯苓手上的攢珠累絲金鳳手鐲上。 目光忽的凝住。 茯苓挽唇:“郡主作甚這般看著奴婢?” 沈鸞一雙柳眉輕蹙:“茯苓,這手鐲,你可曾摘下?又或者,曾被人摘了去?” 茯苓面露怔忪,只當(dāng)沈鸞是被晚上的事唬住。 她笑笑:“郡主說笑了,這手鐲是奴婢母親留下的,奴婢日夜不離手,怎么可能會被人拿了去?!?/br> 思及那青玉扇墜,茯苓忽的低下眉眼,怏怏給沈鸞賠不是。 “都是奴婢不好,不該帶著那扇墜上街?!?/br> 當(dāng)時在明蕊殿,茯苓雖在柴房,然回來這一路,已聽綠萼細(xì)細(xì)講清前因后果。 那扇墜是裴晏親自雕刻的,本是送給沈鸞作生辰禮,冷不丁見戴在一個奴婢身上,裴晏是皇子,惱羞成怒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沈鸞不以為然:“好端端的,你提他作甚?” 她忽的想起裴晏最后看自己的眼神,只覺得心煩。 擺擺手,示意茯苓熄燈。 殿內(nèi)青煙氤氳,裊裊熏香自鎏金琺瑯花卉三足香爐升騰。 沈鸞盯著那青煙望了許久,仍是半點(diǎn)睡意也無。 她起身,喚了坐更的綠萼上前。 “先前阿衡送來的藏香呢,怎么不用那個?” 她用慣了那藏香,忽而換了另外一種,沈鸞總覺得怪異。 綠萼秉燭來照,她福身:“先前太子殿下送來的藏香,不知為何竟叫人拿水灑了。奴婢想著明日再去東宮討要些,今夜用的,也是郡主以前用的百合香。” 不想沈鸞竟然不適應(yīng)。 沈鸞細(xì)細(xì)品聞,果真香氣熟悉,她搖頭:“大抵是太久沒用了,總覺得過于香甜了些,甜膩膩的,惹得人心煩。” 綠萼秉燭:“要不奴婢現(xiàn)在去……” “不必了。夜已深,這般冒冒失失去了,若是吵醒阿衡也不好。這百合香我從前也用的,興許再過片刻,就習(xí)慣了?!?/br> 然直至夜半三更。 沈鸞仍半點(diǎn)睡意也無。 不想吵醒綠萼,沈鸞悄聲披上長袍,秉燭走向殿外。 深宮幽禁,只余颯颯冷風(fēng)相伴。 沈鸞仰頭往上望,忽然覺得新奇。 先前入夜時,明明還是冬雪未融,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怎的如今柳抽新芽,春景宜人。 沈鸞狐疑往后望,卻見茯苓和綠萼款步提裙,匆忙自游廊走來。 “郡主不是說今兒要學(xué)做杏花酥嗎?” 沈鸞詫異。 她何時說過要學(xué)做杏花酥了? 不及她說完,茯苓和綠萼一左一右,扶著沈鸞進(jìn)了小廚房。 御廚早早候在一邊,垂手侍立。 待沈鸞進(jìn)來,忙打千兒請安,又細(xì)細(xì)將杏花酥的做法一一道來。 沈鸞張了張唇,想開口解釋,然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話也說不出。 雙手雙腳動彈不得,只御廚說一,她做一;御廚說二,她做二。 猶如提線木偶。 綠萼垂手站在一側(cè),和茯苓捂唇偷笑。 “待郡主做好,奴婢一定親自送往明蕊殿。” 沈鸞一驚,這會終于能出聲,然話到嘴邊,卻是:“哪里用得上你,我自己做的,自然得我親自送去給阿珩?!?/br> 話落,又覺不放心,沈鸞訕訕望向綠萼:“綠萼,你說阿珩會喜歡嗎?” 綠萼彎唇:“怎么不會?郡主親自做的,五皇子自然是歡喜的,就算是夫人將軍,也從未嘗過郡主的手藝呢。也不知道明蕊殿那狗洞補(bǔ)好了沒,先前突然從那鉆出一只野貓,差點(diǎn)嚇壞我。” 阿珩。 五皇子。 明蕊殿。 沈鸞身子搖搖欲墜,眼前漸漸模糊,忽的一腳踏空,乍然從夢中驚醒。 她后背驚起一層薄薄細(xì)汗。 第三十六章 夜色nongnong。 青紗帳幔隨風(fēng)飄蕩, 晃晃悠悠。 沈鸞驚魂未定坐在榻上,從枕邊掏出一個核桃似的小金表,不過丑時三刻。 她只睡了半柱香不到。 興許是動靜驚擾了外面歇息的綠萼, 綠萼移燈來照,小聲:“郡主, 可是要吃茶?” 沈鸞點(diǎn)頭。 綠萼先拿菊花葉泡的手凈了手, 又拿出一個大漱盂,服侍沈鸞漱口, 而后倒的, 方是吃的茶。 沈鸞肩上披著狐貍里暖襖,仍覺得后背冷得厲害。 她往里挪挪身子:“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br> 綠萼將熏籠挪至榻邊, 自己挨著榻沿坐下:“郡主可還為著晚上的事煩心?” “倒也不是?!鄙螓[蹙眉,“只覺得那明蕊殿,頗為怪異?!?/br> 她明明從未踏入明蕊殿, 怎的會知曉那后面有個半人高的狗洞? 沈鸞心下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