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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崗后,惡女她成了全書白月光 第80節(jié)

    這樣多的尸體,這樣多的怨氣,它們源源不斷的滋生出新的邪祟,順著那條河去到周邊城鎮(zhèn),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何能殺得盡?

    祁妙睇著濃稠怨氣中的那一點金光,眸色沉沉:

    “這個偷飛舟的人,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br>
    “是敵是友?”溫潮生緊張道,“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不清楚?!逼蠲钏妓鞯溃暗珣?yīng)當(dāng)不會是背后的那人,否則便不會讓我們來這兒了。”

    “那他還在飛舟里嗎?”青珩問。

    “去看看就知道了。”祁妙道,“你們在這里別動,我很快回來。”

    說完,驅(qū)使靈劍飛向那點金光。

    青珩跺跺腳:“一起去!”

    原地只剩溫潮生一人,陰風(fēng)時不時拂過,他搓了把手上的雞皮疙瘩,說什么也不敢獨自留下,叫喚著追上兩人:

    “還有我!”

    飛舟安安靜靜的矗立在那兒,船上艙門大開,仿佛隨時恭候著幾人的到來。

    祁妙落到甲板上,對兩人使了個眼色,繃緊神經(jīng),放輕腳步,緩慢走進(jìn)船艙。

    里面空無一人。

    預(yù)料中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

    “他跑了嗎?”青珩小聲問她。

    祁妙來到駕駛室,低垂著眼,從地上拾起一顆夜明珠。

    ——是當(dāng)初她送給茵娘的那顆。

    原來不是他,是她。

    她出此下策把他們引過來,莫非,她身上的詛咒,和幽篁山幕后的人有關(guān)?

    可茵娘現(xiàn)在又去了哪里?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青珩憂心忡忡,“逃不出去,也聯(lián)系不上宗門,如果幕后的人發(fā)現(xiàn)我們,能打贏嗎?”

    到時候多半也會被扔到尸山里去吧?

    溫潮生安慰道:

    “不用擔(dān)心,我身上帶著師尊給的護(hù)身符,要是遇見危險他會有所感應(yīng),等我們真被人殺掉了,他一定會來替我們報仇的?!?/br>
    青珩語氣涼涼:“我以為你會說護(hù)身符能保護(hù)我們。”

    溫潮生撓頭,倒是出乎意料的實誠:

    “我覺得可能性不太大,因為我之前總打著師尊的名號招搖撞騙,被戳穿后經(jīng)歷了一系列慘無人道的毆打,它也沒發(fā)揮什么作用?!?/br>
    “頂多會通知我?guī)熥鹨宦?,害的我回宗門后,又要被師尊慘無人道的毆打?!?/br>
    青珩:……你們傲天宗果真是師慈徒孝。

    “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溫潮生又道,“不對,是靜觀其變,但最好能查到點什么蛛絲馬跡出來?!?/br>
    “你覺得呢?”說著,他問祁妙。

    祁妙眉頭緊鎖,“我——”

    剛說了一個字,后腦勺忽的一陣劇痛,她眼前霎時一黑。

    失去知覺前的最后一眼,是青珩與溫潮生驚恐的臉。

    他們看著她的背后,似乎看見了某種怪物,雙眼大睜,瞳孔瘋狂顫抖。

    ……哦豁,被暗算了。

    *

    “主人,是他們自己闖進(jìn)來的。”

    “……”

    “對,一共三人,其中一個陽壽還很長,需要取走嗎?”

    ……誰?誰在說話?

    男子低沉的聲音不遠(yuǎn)不近,模模糊糊的,聽不太清楚。

    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是被某種東西擋住,祁妙蜷縮在地上,渾身被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太陽xue突突的疼,提不起半點力氣。

    她不敢輕舉妄動,仍然假裝暈倒,努力辨別那人的話。

    但很快,男子的聲音停下,取而代之的,是女人悅耳的嗓音:

    “不,是四個人。”

    祁妙心里一跳,很快想到消失的茵娘。

    她當(dāng)時是否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有異樣,才匆忙離開了?

    男子問道:“我去抓回來。”

    “不用,我親自去。”女人輕笑,“你把這里解決妥當(dāng)?!?/br>
    說到這里,祁妙能感覺到,她換了個方向——竟是直直對著自己。

    女人語氣中笑意更濃,慢條斯理道:

    “除了這個醒著的,另外兩人,殺。”

    她瞬間明白自己已經(jīng)暴露,后背登時滲出一層冷汗,浸濕了里衣。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屋中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然而,祁妙知道,這個屋子里,不止有她一個人。

    ——剛剛離開的,只有那個女人。

    果然,下一刻,男子沉重的腳步聲再度響起。

    他似乎拖著什么銳器,慢慢劃過地板,發(fā)出刺耳的噪音。

    祁妙心知他只是要對青珩與溫潮生下手,而他們,恐怕還沒醒來。

    她急忙出聲,“等等!”

    噪音一頓。

    她能感覺到,他正看著她。

    靈力還沒恢復(fù),祁妙只得想盡一切辦法拖住他,掙扎著坐起身,微微抬起下頜,張嘴問道:

    “主人呢?”

    好一會兒,男人遲疑著開口:“主人?”

    祁妙一本正經(jīng):“對啊,剛剛她不是還在和你說話嗎?”

    男人糾正:“那是我的主人,不是你的?!?/br>
    祁妙從善如流:“不,是我們的主人?!?/br>
    男人的語氣有些茫然,“你什么意思?”

    “你替我解開眼睛上的布條,我細(xì)細(xì)解釋給你聽?!?/br>
    她循循善誘:

    “況且剛剛你也聽到了,主人親口說讓你留我的命,為什么要留?當(dāng)然是因為我效忠于她啊,別的不說,那兩個修士還是我特意給她帶來的呢?!?/br>
    聽到這話,他明顯猶豫了。

    祁妙再接再厲,故作不悅:

    “就解開布條而已,又沒讓你松綁,怕什么,咱們以后就要在這幽篁山共事了,你也不想同事關(guān)系太緊張吧?”

    男人沉默一會兒,朝她走來。

    眼睛上的布條被拽開,光線倏地一亮,祁妙不適應(yīng)的瞇了瞇眼。

    過了幾秒,她才看清前方景象,這應(yīng)該是一個山洞,石壁上插著亮堂堂的火把,整體空間都不大,只放了一張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她轉(zhuǎn)動眼珠,視線落到那個男人身上,低低吸了口涼氣。

    怪不得青珩和溫潮生是那副表情。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缺了一只左胳膊,右手領(lǐng)著一把大砍刀,刀鋒斜斜杵在地上,先前的噪音正是從這發(fā)出。

    更重要的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膚表面,布滿形狀各異的黑色紋樣,密集到甚至連五官都快找不到。

    不過想來也是,生活在這尸山的,能有什么正常人。

    祁妙很快鎮(zhèn)定下來,對他禮貌打了個招呼:

    “你好,怎么稱呼?”

    男人緊緊盯著她,“你還沒說,你和主人是怎么回事?!?/br>
    祁妙:“……嗯,這是個好問題?!?/br>
    她大腦飛快轉(zhuǎn)動,將之前得到的所有信息碎片,拼命整合在一處,企圖忽悠這個一看就不怎么聰明的敵方小弟。

    “事情是這樣的,”祁妙清了清嗓子,“我是主人安插在仙門的眼線,察覺到那兩個修士想破壞主人的大計后,便特意將他們帶回來處置。”

    她打量著他的表情,想起剛醒來時聽到的話,試探著開口:

    “況且,主人不是需要陽壽嗎?修士的壽命長的不得了,她肯定喜歡?!?/br>
    聞言,男人緊繃的身體松弛了些許。

    她心情卻并不輕松。

    邪祟突然變異開始吸食陽壽,果然與幽篁山脫不了關(guān)系。

    而這一切,又與相思鎮(zhèn)的茵娘有什么關(guān)系?

    河底的那具白骨,難道也是被幽篁山幕后的人所殺?

    驀地,男人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