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4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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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傷勢極重,堂堂第五境的【兵圣】竟忍不住腳下踉蹌了一下。 若非他已經(jīng)達到“天人無漏,千變?nèi)f化”的境界,方才怕是也逃不過和麾下【道兵】一樣被腰斬的下場。 看到攜帶腥風(fēng)縱身一躍,落到自己面前的窮奇。 這位人jian的臉上重新升起困獸猶斗的兇戾之色。 飛速從腰間的皮帶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白玉瓶,高高舉到太白化身的眼前。 像是輸光了一切的賭徒一樣,惡狠狠地吼叫道: “滾!滾!退后,放我離開! 這瓶子里面裝的可是裴玉樓的一百余口家眷,只要我心念一動,他們立刻就會化作一灘膿血。 你的刀再快又如何有我的念頭快?敢亂動,裴玉樓的家眷就全都會被你給害死!” 說到這里時,他似乎是又找到了新的依仗,嘴角掛上一絲冷笑: “對了,你這九兵仙官不是因為‘心懷家國天下’毫無私心,才練成了這【太平刀法】嗎? 我命令你立刻解除【兵道法相】,解開萬人敵法,老老實實送我出去! 用我一條命,換一百多口人命可是一筆好買賣啊。 你這種‘好人’應(yīng)該不會坐視無辜之人慘死吧?我數(shù)三聲,一、……” 聽到周星樓的這種言語,王遠也是有些無奈。 你這種惡貫滿盈的社會渣滓,怎么能寄希望把你打趴下的人,會比你還好欺負(fù)呢? 竟然還學(xué)人家站在道德制高點指指點點? 你又沒有一根叫【道德】的狼牙棒,能夠以德服人。 眼看周星樓就要數(shù)出最后一個數(shù)。 黑暗中卻有一道金光倏忽一閃,他立刻便感到自己與手中的玉凈瓶失去了聯(lián)系。 “不——!” 正是和太白化身一起行動的【窮神】辛小薇,使出了看家寶物【落寶金錢】! 能力:落百寶! 在背地里使用這件詭物,能讓別人百分百遺失一件寶物; 或者在當(dāng)面使用時,讓對方喪失對指定【詭物】、【法寶】的控制權(quán)。 上限為【地粹】境,并且一次性只能控制一件。 應(yīng)景之時,這【落寶金錢】就是一換一的神器。 就在周星樓心神失守的瞬間,太白化身再次出刀,閃電一般斬下了他的右臂。 一縷陰風(fēng)閃過,跟在她身邊打雜的一目五先生,已經(jīng)捧著玉瓶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她的爪中。 徹底大勢已去的周星樓臉色慘然,苦笑一聲: “功虧一簣! 只需要區(qū)區(qū)兩百萬人牲,只要兩百萬啊,我就能一步登天成就人間無敵的【青篆詭仙】。 反正你們這些賤種生來就是牛馬,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成全我這位天潢貴胄?為什……” 咔嚓! 王老爺一個呼吸就幾萬上下的人,哪有功夫聽他的遺言? 緊接著一刀橫斬,便砍下了這位第五境【兵圣】的腦袋。 也斬滅了能讓無生老佛絕地翻盤的最后一絲變數(shù)。 王遠對著他那顆正在向著【詭物】轉(zhuǎn)化的腦袋搖了搖頭: “唯無常為天下之恒常!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什么天生賤種?什么天潢貴胄?我老婆難道不比你貴?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此乃天道啊!” 眼看【兵圣】維持的時間即將耗盡,大司命似乎還差一點才能徹底拿下無生老佛。 王遠毫不猶豫,以【燮理陰陽】調(diào)動了死死纏在那紅陽化身身上的磅礴劫氣,又接連開啟【征戰(zhàn)革鼎】、【禳災(zāi)降禍】。 向著天上那位已經(jīng)酩酊大醉,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天官】斬出了自己最強的一刀。 ——蒼生何辜,逆轉(zhuǎn)乾坤! “監(jiān)國周星樓,輔政薛介溪,大炎最后兩位實質(zhì)上的統(tǒng)治者歸西。 這享國276年的大炎王朝到此而終,今日便以【天官】的鮮血作酒為它踐行吧。 人間路遠,他朝再見! 若是大表哥爭氣,未必不能像季漢一樣,再造一個更加繁榮強盛的季炎!” …… 差不多在同一時間。 王遠的閻羅化身拉著凰嫵,一起脫離了同樣大局已定的正面戰(zhàn)場。 重新潛入了依舊有重兵把守的【三陽小境】。 像兩只鬼一樣,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從二月二開始便昏迷不醒的……建明皇帝周溫睿床前。 第四百零三章 貍貓 “【天子】父天、母地,代天牧民。 此位格本是人道中至尊至貴的神位,卻不同于偉力完全歸于自身的仙道,以及介于兩者之間的地祇。 全由集眾而來,根基不在自身而在身外。 飛龍在天之時,氣運純紫,百神護佑、口含天憲,隨手一道旨意便可以廢立城隍、地祇。 等到王朝末世,剝離掉社稷神器的光環(huán),繁華落盡,龍氣凋零,立刻便會被打落原型。 最多也不過就是個一身白氣的普通糟老頭罷了?!?/br> 在白陽世界中的一座偏殿里,王遠第一次見到了自己名義上的那個便宜姨夫。 也是自己不知道已經(jīng)在暗地里罵過多少次的周老兒。 姐弟兩人看著那個裹在明黃色被子里的垂死老頭,卻是全都忍不住有些感慨。 這位兵法修為只有【道兵】級的建明皇帝,從二月二一直躺到八月十五。 即便有道法續(xù)命,此時也已經(jīng)身材干瘦,嚴(yán)重脫相,背上滿是褥瘡,差不多到了氣若游絲的邊緣。 無生道本就只是需要他活著穩(wěn)定“龍氣法禁”,才會將他繼續(xù)養(yǎng)起來。 只要過了今日也就徹底沒有了用處,自然不會有太好的待遇。 當(dāng)然,若非周溫睿被龍氣反噬重傷昏迷,對那些教門妖人已經(jīng)沒有了威脅。 這個時候,恐怕早就跟大皇子周景治一樣“失足落水”,尸骨都爛了。 凰嫵雖然早就已經(jīng)看清了這個親生父親的本來面目。 但受到生前那十五年美好記憶的影響,此時臉色依舊有些復(fù)雜。 捧出那一只由自己尸身化作的器胚寶鏡,對著床上的老頭輕輕一照,【鏡花水月】瞬間照透了他的夢境。 下一刻。 在一片茫茫白霧中,壯年模樣的建明皇帝,不,是涇王周溫睿重新睜開了眼睛。 等到雙目恢復(fù)焦距,意識重新清醒的時候。 便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著便裝,坐在一間有些眼熟的酒樓雅間當(dāng)中,身邊只跟著一個低眉順眼的心腹伴當(dāng)。 “我不是被龍氣反噬了嗎?現(xiàn)在應(yīng)該……我準(zhǔn)備的后手沒有用上?” 晃了晃略微有些昏沉的腦袋,隨著記憶從大腦深處浮現(xiàn)出來,他的一雙眼睛也越來越亮。 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背,難以置信地低聲自語道: “我竟然……回到了十六年之前?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的時候?!” 陷入狂喜之中的周溫睿,卻是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天上有兩雙眼睛,正透過一道鏡面冷冷注視著他。 常言道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有些人從云端跌落之后,反身回望能夠看透功名利祿,進而在一夕之間大徹大悟,找回初心本我重新做人。 不同于想要權(quán)傾天下,子孫綿延的薛介溪;想要長生不死,踏足兵法絕巔的周星樓。 周溫睿的執(zhí)念是要做一位大炎的圣君,一位中興之主。 不管心里真實的想法如何,在這十六年的時間里,他倒是也真的在厲行節(jié)儉,勤政愛民。 頒發(fā)的政令切實讓一部份百姓受到了益處。 雖然害慘了自己的妻女,卻無論如何都算不上是一個昏君。 要是真有悔過之心,兩人做主送他到正果寺門下的某座山野小廟里做個和尚了此殘生,也不是完全不行。 正在這時。 周溫睿忽然聽到身邊的那個伴當(dāng)?shù)吐曁嵝蚜艘痪洌?/br> “王爺,云和郡主來了。” 他立刻抬頭向著窗外看去,在這條位于外城的街道上,正有一頂小轎在兩個丫鬟的陪伴下緩緩行來。 小窗珠簾晃動,隱隱能看清里面坐著一個明眸皓齒的美麗少女。 看到此景,周溫?;羧徽酒穑觳阶叩酱斑?,四處梭巡。 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在街巷半路的一座茶攤上,正有五六個其貌不揚卻孔武有力的男子,時不時看向那頂小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