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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她逆襲了 第34節(jié)

    說著,也沒管梁時究竟有沒有興趣,直接就把制片人的微信推了過來。

    *

    周一,梁時倒了兩班地鐵,按照微信上的位置,來到南城電視臺旁邊的一家咖啡廳。她在里面等了快二十分鐘,那位制片人才姍姍來遲。

    彭制片今年四十多歲,頭發(fā)脫得只剩下個地中海的邊。他邁著兩條短胖小腿跑進(jìn)來,在這初秋的天氣里竟然濕透了衣衫,顯得有些狼狽。

    見到梁時,他立刻驚喜地問:“你是南埠那位粿條jiejie?”

    梁時點頭,彭制片簡直心花怒放。他本來是抱著招個對美食感興趣的大學(xué)生回去的想法,畢竟現(xiàn)在混論壇的大多都是年輕人,能有什么人脈?

    沒想到,那個新上位的管理竟然給他推薦了一位正經(jīng)夜市人,還長得年輕漂亮,有知名度,最重要的,還自帶流量!

    彭制片一興奮,汗就流得更多了。他一邊擦汗一邊說:“我們這個組呢是前民生組退下來的,臺里臨時給的課題,雖然沒有太多預(yù)算,但勝在壓力不大,時間還自由!這個系列呢也不長,策劃剛剛寫出來,回頭我發(fā)給你看看。我們計劃采訪本地幾個主流夜市,每個夜市大概兩到三期,所以工作量也不算大?!?/br>
    “短片出來之后會在南城旅游頻道播出。梁小姐還有什么疑問?要是沒有疑問,咱們這就去把合同簽了吧!”

    梁時尷尬地笑了笑,感覺到了對方招人的困難。她思考了一下,直接道:“我只有一個條件,能不能別讓我出鏡?”

    *

    梁時跟著彭制片進(jìn)了電視臺的大樓,邊走邊在心中感嘆,南城衛(wèi)視不愧是幾大主流衛(wèi)視之一,這樓建得還是相當(dāng)氣派的,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也不為過。

    彭制片帶著她七拐八拐,來到一間走廊盡頭的辦公室。

    在梁時看來,這個辦公室和倉庫差不多,位置偏僻,有點難找,隔壁還是廁所。

    辦公室里的陳列略顯雜亂,午休時間,工位上也沒有人。彭制片走到靠窗的桌子,在滿桌的文件里翻了翻,終于找出一張個人信息表和一份顧問合同,遞給梁時。

    梁時在沙發(fā)上坐下來,認(rèn)真研讀了一番合同。這看起來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實習(xí)生合同模板,規(guī)定了工作時間段和小時數(shù),時薪也很明確,沒有其他什么附加內(nèi)容。

    梁時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填寫了那張個人信息表。

    彭制片接過資料,驚訝地問:“你是高中畢業(yè)?”

    梁時點點頭。找過那么多工作,她早就習(xí)慣了別人對她的學(xué)歷指指點點,內(nèi)心已經(jīng)不會再起什么波瀾。

    “我看過你拍的短片,審美和技巧都有,還以為你專門學(xué)過呢?!?/br>
    彭制片的語氣有些惋惜,拿出紙巾重新擦了擦汗?jié)竦念~頭,“咱們瞿導(dǎo)經(jīng)驗很豐富,你要是對拍東西感興趣,可以跟著他多學(xué)習(xí)?!?/br>
    梁時和彭制片約好,后天正式開始上班。先在電視臺見一見組里的其他同事,共同完成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

    第36章

    事情進(jìn)展得順利, 梁時的心情也很好。

    電視臺后面的小巷子里有一家地道的老式果木烤鴨,梁時排了半個小時才買到一只。她拎著鴨子,哼著小曲一路回家。

    路上接到了黃維明的電話。

    黃維明聽上去有些委屈:“jiejie, 你很久沒來基地找我們玩了?!?/br>
    梁時失笑:“你們不是很忙么, 哪來的時間玩?聽嘉與說,為了給新專輯預(yù)熱,通告排上天, 連覺都快不睡了?!?/br>
    黃維明嘿嘿笑著,被拆穿了也不見尷尬, “這陣子的確全國跑, 但明天我就回南城了, 要不要來基地跳舞???”

    梁時爽快應(yīng)下。反正新工作后天才開始,有日子沒活動,身上都癢癢了。

    她一路逛悠著回到家——明明才剛過中午,陳琛竟然回來了!

    梁時換了鞋就興奮地往書房跑,準(zhǔn)備向他炫耀排隊買到的好鴨子。書房里沒人, 她又小跑著去了陳琛的臥室。

    臥室門半掩著,梁時毫不猶豫地推門而進(jìn):“陳??!我今天……”

    陳琛正在背對著門換衣服,露出大片裸露的脊背。

    梁時嘴巴一抿, 頓時啞火了, 她尷尬地背過身,也沒離開, 就站在原地繼續(xù)說道:“你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陳琛把家居服穿好, 走過去扶著梁時的肩膀把她轉(zhuǎn)過來, 戲謔地看著她:“我明天要出差, 去法國?!?/br>
    “啊?”梁時愣住了,這才注意到臥室的地板上放了一只行李箱。

    “要去多久啊?”她直勾勾地盯著那箱子問。

    “半個月左右?!标愯∧罅四罅簳r瞬間耷拉下來的小臉, “順利的話會早點回來。給你帶禮物?”

    梁時沒點頭也沒搖頭,依舊不情不愿地盯著地上的箱子。

    陳琛忽然在心里嘆了口氣,強(qiáng)忍著把人攬入懷的沖動,只是伸出手,克制地摸了摸梁時的頭發(fā),低聲問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嗯?”梁時驚訝地抬起頭:“出差還能帶保姆的?”

    陳琛笑起來,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我是去出差,你是去玩。你不是很喜歡安納西湖嗎?可以再去逛逛?!?/br>
    聽起來真是太有吸引力了!可是……梁時在腦海里糾結(jié)了好幾秒鐘,才從挎包里緩緩掏出了一紙合同,遞了過去。

    陳琛帶著疑惑接過,快速地掃了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然后裝作很遺憾的口氣道:“梁女士要有新工作了,沒空陪我出差了。”

    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梁時還是決定要留在南城,把握住這次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

    衣帽間里,她一邊幫陳琛收拾行李,一邊默默的在心中流淚:“我的安納西湖啊……”

    *

    陳琛是第二天上午的飛機(jī),梁時說什么也要去機(jī)場送他。

    小方在柜臺辦理托運(yùn)手續(xù),一回頭,看到梁小姐站在自家老板身前,滿臉依依不舍地望著他,好像要把他的臉盯出個洞來;而自家老板也低垂著目光,一臉寵溺。

    他有點起雞皮疙瘩——那兩人明明不是情侶,可他怎么有種被秀一臉的感覺?

    轉(zhuǎn)頭問jsg一旁的林秘書:“你跟陳總的時間更長,可曾見他這樣看過誰?”

    林秘書搖頭。

    小方繼續(xù)道:“我有種直覺,這位要不是總裁夫人,那沒人會是了?!?/br>
    林秘書還是搖頭。

    “你沒事吧?”小方指了指前方的兩個人,“看看他倆的樣子,多明顯啊,你不相信?”

    “我搖頭是讓你閉嘴?!绷置貢鵁o情地說。

    小方無語,狠狠白了他一眼:“呵呵,知道陳總為什么總把我?guī)г谏磉厗??因為你就是一根木頭!”

    林秘書這才看向他,微微一笑:“可這次出差是我隨行,你留下?!?/br>
    小方:“……”

    好氣!

    作為跟隨陳琛走南闖北的第一秘書,他實在不懂老板這次為什么不帶自己。雖然老板交代他“多照看一下梁時在電視臺的工作”,但他想不明白,一個美食節(jié)目的顧問能有什么可照看的,難道要全程跟著,防止梁小姐吃壞了肚子?

    臨分開前,梁時幫陳琛整了整領(lǐng)帶,才退后一步,對他擺了擺手:“一切順利哦!到了給我打電話?!?/br>
    陳琛點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等我回來?!?/br>
    說完便帶著林秘書進(jìn)入了安檢口。

    梁時也沒管被他揉亂的頭發(fā),盯著安檢的方向瞧了很久,直到人徹底看不見了,才轉(zhuǎn)身對小方說:“走吧。”

    兩人正要離開,忽然聽到有人在身后喊她的名字。

    “梁時?”

    回頭一看,竟然是高志壘。

    相比幾個月前,高志壘明顯瘦了許多。他穿著工作制服,之前還合身的尺寸,現(xiàn)在看著倒略為松垮。

    記憶里那個精神小伙兒變得有些蔫蔫的。

    見到故人,她還是很高興的:“這么巧,你上班呢?”

    高志壘在機(jī)場工作,能遇見也沒什么稀奇。

    高志壘看著她,又看了看她身后西裝革履、一臉假笑的小方,猶豫地問:“方便一起喝杯咖啡嗎?”

    *

    梁時可舍不得在機(jī)場喝50塊一杯的咖啡。

    最終他們也沒去咖啡廳,就在大廳中央的長椅上坐了片刻。

    周圍全是來來往往的人,有匆忙的商旅人士,也有攜家?guī)Э诔鲂械挠稳?。這種人間煙火令梁時感到放松,她雙手撐在椅子上,筆直的雙腿前伸,不時踮踮腳,輕輕敲打著地面。

    高志壘率先打破了安靜:“你看著比以前活潑了?!?/br>
    梁時笑了,轉(zhuǎn)頭道:“你看著倒不如以前精神,最近加班很多?”

    “工作還是老樣子?!备咧緣究粗竭叺男θ?,“你過得好嗎?”

    梁時點點頭:“挺好的?!?/br>
    她看起來真的很好,臉上淡妝溫柔,淺笑嫣然。穿著俏皮的針織短衫,水藍(lán)色的闊腿牛仔,梳著一個烏黑柔軟的馬尾,整個人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和上次見面的時候判若兩人。

    高志壘又用疑惑的目光瞟了一下遠(yuǎn)處等待的小方,“那位是?”

    梁時有點不知道該怎么介紹方助理。她想,小方是陳琛的秘書,自己是陳琛的保姆,都是給一個老板干活的,四舍五入的話……

    “算是我同事吧?!?/br>
    高志壘露出驚訝的神情:“你不在夜市出攤了?”

    梁時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么。

    這時,手機(jī)上收到黃維明的微信:“jiejie,你該不會把我忘了吧?”

    梁時在心里暗叫糟糕,光顧著送陳琛,真把和這小子的約定忘了!她忙對高志壘道:“如果沒什么事的話……”

    “梁時,對不起?!备咧緣究粗凵袼坪跤行┿皭?,“那天……我就那么走了,挺不爺們的,一直都想跟你道個歉?!?/br>
    梁時愕然,她想起他們分道揚(yáng)鑣的那個夜晚。

    潮濕的初夏,逼仄的小院,窘困的她。

    那天,她忙著收拾金鏈大哥們搞出來的爛攤子,其實沒太有耐心在那樣的場景里聽完一場告白。

    她當(dāng)時說的那番話,聽上去似乎像坦誠的自我剖白,還把選擇權(quán)交給對方,實則是另一種形式的自暴自棄——從說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放棄了被選擇的可能性。

    因為沒有期待,所以看到對方狼狽地落荒而逃,也談不上失望。這件事轉(zhuǎn)眼就被她拋諸腦后了,畢竟那會兒生活里還有太多麻煩等著她去解決。

    高志壘的聲音打斷了梁時的思緒,“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