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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師門主只想擺攤 第8節(jié)

    可是……她今天好像沒有足夠的靈意去測第三次了呢。

    江楚把雙肘放在桌子上,手掌托起自己的臉,手心把她軟軟的臉頰擠成各種形狀,好像這個動作就能讓她發(fā)泄內(nèi)心的悶氣一樣。

    不當(dāng)菜雞不知道,一當(dāng)菜雞嚇一跳。

    弱到可怕。

    長舒一口氣,江楚終于不再蹂躪自己的臉了,她起身打開房門,叫上了車夫。

    “走,帶我在城內(nèi)逛逛,咱們一路往南,見到有賣酒或者是酒味濃郁的地方就下來看看?!?/br>
    “是,小姐?!?/br>
    坐在馬車?yán)?,掀開車簾,江楚就盯著路過的酒家,每經(jīng)過一個就會下去到人家店里轉(zhuǎn)一轉(zhuǎn)。

    轉(zhuǎn)完,沒有發(fā)現(xiàn),就會向店家掌柜或小二打聽一下月月的事。

    江楚找到天黑,但卻一無所獲,眼看著馬車越走越遠(yuǎn),已經(jīng)脫離卦面“不太遠(yuǎn)”的范圍了,只得無奈停下,讓車夫返程去了青衫巷。

    見郝大娘已經(jīng)吃了藥,人睡的昏沉,江楚就叫上了無憂回客棧休息,打算明天早上再繼續(xù)找人。

    靈意的消耗也是需要時間恢復(fù)的,自己休息一晚,到了明天應(yīng)該還能再卜上一次。

    第11章 不是陌生人

    次日一早,江楚起床后就先卜了一卦。

    這次的結(jié)果,卻是讓她心頭一震——

    從卦象上看,騙走月月的那個人,不是陌生人。

    不是陌生人帶走的她,這個信息量,有點(diǎn)大啊。

    江楚心情復(fù)雜,但行動上卻很麻利,跟車夫還有無憂快速吃了早餐,并給郝大娘打包了一份,然后就來到了青衣巷院子中。

    她是帶著無憂過去的,車夫被她留到了院外。

    男女有別,她不能壞了人家的名聲。

    郝大娘昨天吃了藥,但今天看著還是沒有什么起色,不是藥不行,是她的病本來就是累極且急怒攻心才有的,沒有一段時間的好好調(diào)養(yǎng)根本不會好轉(zhuǎn)。

    而且這還是在月月能被順利找到的前提下,如果月月有了什么意外,那她的病情甚至可能會加重。

    “郝大娘,我有點(diǎn)事要問你。”

    江楚坐到床邊,先是問了問郝大娘的身體情況,然后就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帶走月月的人是你們認(rèn)識的人?”

    “不,不可能?!?/br>
    郝大娘聽完沒考慮就搖頭了,“我們認(rèn)識的人都是在這附近住的,如果我和月月認(rèn)識這個人,那沒道理針線鋪?zhàn)拥恼乒駮徽J(rèn)得。”

    “可是,如果不是認(rèn)識的人,月月為什么會跟她走呢?”江楚皺起眉,“月月應(yīng)該不是這么沒有戒備心的吧?”

    昨天郝大娘有說過,她眼睛不便,很多事都是月月幫她完成的,像是跟街坊鄰居的走動,還有買菜買藥買針線等,有時候是兩人一起,也有時候是月月獨(dú)自出的門。

    所以別看她年紀(jì)小,但卻是很扛事兒的,并不是養(yǎng)在深閨單純無知的小孩子。

    “我有特意教導(dǎo)過月月,所以她對陌生人是很有防備心的,那天的事我也有仔細(xì)回想過,也曾想過是不是有認(rèn)識的可能,但最后我還是覺得不太會?!焙麓竽锍蠲季o鎖,“所以我也不理解她為什么會跟那個人離開,卻沒有過來告知我。”

    江楚看了一眼郝大娘。

    郝大娘很肯定那個人是陌生人,不是住在附近的住戶,但是卦象上卻是說始作俑者是認(rèn)識的人……哪個是對的?

    二者相比,江楚決定無條件相信后者。

    郝大娘說的只是猜測,具體經(jīng)過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卦象卻是實(shí)打?qū)嵉?,江楚對自己猜出來的結(jié)果很有信心。

    如果按這個邏輯來說,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性——

    發(fā)號施令的人是認(rèn)識的,而那個動手的婆子只是被雇來的,所以她才會是生面孔。

    江楚想了想,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大娘,你所認(rèn)識的人中,有沒有從事與酒相關(guān)的生意而且還住的不遠(yuǎn)的?”江楚詢問道:“任何相關(guān)的都行,哪怕不是生意,跟酒沾邊的也算,比如愛喝酒的酒鬼。”

    郝大娘愣了一下,“姑娘為何問這個問題,你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她說著就扶著床沿想要下來,“姑娘,你是有月月的線索了是嗎?求求你告訴我,帶我一起去找月月吧,五天了,她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啊!”

    “您別激動,我如果知道她的去向,也不會在這兒問你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江楚和無憂按住郝大娘,沒讓她動,把被子蓋好后就又問道。

    “跟酒相關(guān)……前街帽子胡同第三家有個許大壯,他是個酒肆里的酒保。還有,西邊有個劉嫂子,她家那口子是個酒鬼,無酒不歡的,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別的人了?!焙麓竽锼妓髦f。

    “前街?那是在什么方向?”江楚問。

    “南邊?!焙麓竽锏?。

    江楚心中一動。

    南邊的話,就跟線索對號了。

    另一個西邊的劉嫂子,江楚聽了之后就沒有當(dāng)回事。

    卦象里顯示人在南邊,有線索的話肯定是優(yōu)先排查南邊的這個,至于別的,也要查,但不是優(yōu)先要查的。

    “……玉芬啊,玉芬?”

    門外來了人,是一個干瘦的嬸子端著一碗粥走了過來,看穿著打扮也是個窮苦人家,她看到屋里有人后就愣了一下,“你們是……”

    “春榮來了啊?!焙麓竽锟聪騺砣说姆较?,“這兩位姑娘是來幫我找月月的,我跟她們素相識,世上還是好人多啊?!?/br>
    她有些動容的嘆道。

    “有人幫忙總是好事,兩位姑娘人美心善啊?!北唤凶龃簶s的婦人感嘆的看了江楚和無憂一眼,然后把粥放了下來,“我聽說你昨天花錢買粥了,你也太不拿我當(dāng)自己人了,雖然這幾天我家動工忙的很,但這種事還是能幫上忙的。對了,你的藥呢,我去幫你熬,你可得按時吃?!?/br>
    “多謝了,只是我早飯已經(jīng)用過了,還勞煩你跑這一趟?!?/br>
    “我們多年的交情,說這個干什么?”春榮無奈說道,“那粥我拿走,等到中午熱了再給你帶來?!?/br>
    “唉,麻煩你了……等我找到月月,身子也好點(diǎn)了,就給你洗衣服?!?/br>
    “你說的什么話,我有手有腳,衣服我會自己洗,哪還用勞煩你?你看你這身子都什么樣了!玉芬啊,你可得撐住,不然月月找回來了,你卻病倒了,這可要怎么辦?”春榮俯身拍了拍郝大娘的手臂。

    郝大娘淚意上來,只是握住了春榮的手,“多謝你了?!?/br>
    “月月的事有線索嗎?”春榮問。

    郝大娘只是默然搖頭。

    “我等會兒去找劉哥,讓他寫些尋人啟示,然后我去把它們貼到街上,說不定會有用?!贝簶s嘆了口氣,“你且放寬心,月月那么機(jī)靈,說不定今天自己就回來了?!?/br>
    “但愿如此?!焙麓竽锶虦I點(diǎn)頭。

    江楚站了起來,“那嬸子,你們聊,我去找找看有沒有線索?!?/br>
    “勞煩姑娘了,姑娘一切小心,早些回來。”郝大娘說道。

    江楚答應(yīng)一聲,就帶著無憂離開了。

    有人來照應(yīng)郝大娘更好,她就可以帶著無憂找人了。

    找人問明了帽子胡同的位置,江楚走過去,數(shù)到第三家,就看見了一個小舊宅子。

    第12章 許大壯

    敲了敲門,就有一個媳婦開了門。

    “你們是……找誰?”

    年輕婦人疑惑的看著江楚還有無憂。

    兩個年輕姑娘突然找上門,她在疑惑之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該不會是她家那個死鬼在外面招惹小娘子了吧??

    這殺千刀的,要真是自己想的那個,等他回來看不把他耳朵給擰下來!

    “這位jiejie,我們想買點(diǎn)酒,我爹他酒癮犯了,非吵吵著說要喝酒,但這大早上的,也沒地兒買酒啊!”江楚一臉無奈的抱怨著,“我剛才找人打聽了一下,有人好像說你家是賣酒的,我就過來問問,如果有打擾那可真是對不住了?!?/br>
    “買酒?”

    婦人一愣,“我相公只是在酒館跑堂的,說是賣酒的好像也沒錯……家中倒是有酒,那就賣你一罐吧,你且等等,我去叫人。”

    江楚一看,這人是沒有讓她們進(jìn)屋的意思啊。

    “要是方便的話,可以容我進(jìn)去挑挑嗎?哥哥和嫂子家中肯定有不少種酒才對,我想挑挑看有沒有我爹最愛喝的那種?!苯缓靡馑嫉拈_口。

    說著,就取出了一錠銀子。

    婦人看直了眼。

    本來還想拒絕的她這個時候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了,與此同時心中的疑慮也被打消了——

    這小姑娘還挺有錢。

    這樣看來就是跟她家死鬼無關(guān)了,就他那模樣頂多騙點(diǎn)窮苦人家的小姑娘,想騙有錢人家的女孩是不可能的。

    對此她心中很是有數(shù)。

    “那行,進(jìn)來吧。”

    婦人側(cè)身讓江楚二人走了進(jìn)去。

    江楚復(fù)又把銀子收了回去。

    只是先讓她看看,知道自己有這個購買力,現(xiàn)在給錢那可就太傻了。

    江楚打量著許家,許家雖然門破了點(diǎn),但是就從院子屋子布置來說還算是可以的,比起郝大娘母女來說強(qiáng)的可不止是一星半點(diǎn)兒。

    “娘親,娘親!我餓啦?!?/br>
    一個四五歲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從屋里跑了出來,過來就抱住了年輕婦人的腿。

    “喬喬乖,娘親先給客人取酒,馬上咱們就吃早飯,你稍等一等?!眿D人慈愛的半蹲下身,摸摸女兒的頭。

    “好,喬喬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