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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01節(jié)

    他奔波了一日,只想好好睡一覺。

    很快的沐浴一番,崔韞換上里衣,去了內(nèi)室。

    上榻躺下。就聞到那濃烈的酒味和藥香。

    崔韞倏然睜眼。

    第108章 ……真是瘋了

    屋內(nèi)很亮,徹底掌燈。

    沈婳睡的很死。

    “爺,您的屋子除了奴婢早間打掃,無人進(jìn)出,便是汪婆子派來的奴婢也早早給攆出去了?!?/br>
    即馨恭敬回稟,實(shí)在不知,要歇下的崔韞為何又將她提來問話。

    若是放到往常,崔韞定要細(xì)問午間崔宣氏那邊的事,可此刻,他的眉擰的死死的。

    “屋內(nèi)怎會(huì)有酒味?”

    即馨茫然一瞬。

    “沒有啊?!?/br>
    “爺?shù)奈堇锶嫉氖前采裣?。?/br>
    她聞不到?

    崔韞再去看即清,即清顯然也困惑??伤^不會(huì)聞錯(cuò)。

    少年冷笑一聲。

    “備馬。”

    三清觀。

    三清道長并未歇下。崔韞一入內(nèi),兩人打了個(gè)照面。

    三清道長捏著一顆白棋:“早就算到你會(huì)來了,讓我好等?!?/br>
    “正巧,看看此局怎么破?!?/br>
    崔韞抿唇,他壓制著心下的不平靜:“給我瞧瞧,可是又被下了蠱?”

    三清道長憐憫的看著崔韞:“你這是多疑臆想?”

    崔韞一聽這話,轉(zhuǎn)身就要走。

    “脾氣真大!你給誰甩臉色呢!回來!”

    三清道長也收了玩味的笑。

    “給你的金剛菩提手串呢?”

    崔韞抬手,袖子往下滑,露出圓潤的珠子:“一直都戴著?!?/br>
    “你若一直存善念勿殺戮,那你還擔(dān)心誰能算計(jì)你?我給的金剛菩提手串還能抵不了那些下賤邪術(shù)!你小子瞧不起誰?這是祖師爺留下的!若不是我同你父親有些交情,我才舍不得給你!”

    崔韞并不覺得三清道長會(huì)和崔旸有交情。

    不過,道長確然給他了。

    三清道長吹胡子瞪眼。

    “給了你,便是此手串的機(jī)緣。至于你的機(jī)緣……”

    已經(jīng)到了。

    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過來?!?/br>
    “把棋下了再走。”

    崔韞似不放心:“我果真沒事?”

    “能有什么事?難不成還是撞鬼了?”

    崔韞心事重重的回了府,天已大亮。一番周折又是一夜未眠,他已疲倦不堪。

    可心里藏著事。對著掩緊的房門,崔韞猶豫一番,他毫不猶豫的推開。

    屋內(nèi)淡淡的清香,同往常一致。窗戶半支起,方便通風(fēng)。

    崔韞一凝,疾步朝床榻而去。

    那讓他糾結(jié)一夜的酒味,消失殆盡了無痕。

    就好似,從未出現(xiàn)過。

    ————

    沈婳醒了,還是在陽陵侯府。

    醉酒時(shí)的窒息cao作,讓她喘氣都難。

    絕望,生無可戀。萬念俱灰。仿若一層密不透風(fēng)的罩子,將她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叩住。

    沈婳不愿面對,糾結(jié)捂住嘴,盡量哭的很小聲。

    她才剛及笄,為什么要承受這么多。她好累。

    崔韞回來時(shí),沈婳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縮在角落。

    崔韞面無表情的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幾圈后,沈婳繼續(xù)縮在角落。

    好在,崔韞看不見他。

    崔韞對著空蕩蕩的房屋,到底抵不住睡意。他沉沉吐了口氣,躺了上來。

    閉眼。

    少年嗓音低沉,仿若低語。

    “真是瘋了?!?/br>
    就因中過一次招,就處處草木皆兵。

    沈婳死氣沉沉的轉(zhuǎn)頭去看崔韞。

    她想把崔韞踢下去,可又想到這是崔韞的床榻。就更氣急攻心了。

    第一日,沈婳舔舐傷口。

    第二日,沈婳憂郁的趴在窗臺。怨氣比誰都深,女娘陷入深思,嗯?她怎么還沒回去???

    第三日,沈婳垂頭喪氣的跟在崔韞身后。

    崔韞也花了數(shù)日,才勉強(qiáng)接受沈婳帶給他的沖擊。等平復(fù)心境后,他首要一事,便是算賬。

    他去了侯府花園的八角亭。坐下品茶。

    “將主母請來?!?/br>
    “是?!?/br>
    崔宣氏來時(shí),即清押著汪婆子已在崔韞跟前跪下。汪婆子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排奴才都是先夫人的人。

    還有后頭站著一頭霧水是侯府的奴才。

    她面上一驚,再去看崔韞。

    崔韞神色自若的倒了杯茶,請崔宣氏坐下。

    “你如此興師動(dòng)眾……”

    “阿娘莫急?!贝揄y含笑打斷。

    崔韞雖不如崔柏穩(wěn)重,甚至有時(shí)行事乖張,但這些年來,從未讓人留下詬病。

    事已至此,崔宣氏如何不知,崔韞這是給她出氣,她心下一頓寬慰,又一陣難過。

    寬慰的是崔韞孝敬,而難過的是,這些年來,為她出面的人里頭,從來不包括侯爺崔旸。

    汪婆子因玉兒一事,也提心吊膽數(shù)日。見事敗露后,便第一時(shí)間將人送了回去。

    她連忙為自己開脫。

    “二公子,是老奴識人不清不知那死婢女包藏禍心。若是知曉,是一萬個(gè)也不會(huì)將她送您那邊丟人現(xiàn)眼的。”

    “夫人也入老奴的夢了,狠狠指責(zé)老奴的辦事不力?!?/br>
    “還請您看在她的份上,饒恕老奴?!?/br>
    她可真是十句不離先夫人。

    崔宣氏重重?cái)R下茶盞。聞言也知其不對。她只知曉那日,玉兒就被趕走了。

    當(dāng)時(shí)只是松了口氣,并未多問。

    眼下,崔宣氏心下一咯噔。

    什么叫包藏禍心?

    “她所言何意?”

    崔韞看了眼即馨,即馨雄赳赳氣昂昂的瞪了汪婆子一眼。繪聲繪色的將經(jīng)過說的一清二楚。

    甚至不忘添油加醋。

    便是脾氣再好的人,如何不動(dòng)怒。

    崔宣氏那雙美眸簇滿了怒火。

    府上的太夫人沒給嫡親的孫子后院塞人,她這個(gè)做阿娘的亦是如此。韞哥兒眼下不過年十三,別家公子哥許會(huì)早早備下曉事奴婢,可侯府從沒這個(gè)規(guī)矩!

    誰準(zhǔn)許她做起崔家的主兒了?

    崔宣氏想到那婢女勾引崔韞,便如鯁在喉。猶如吃了蒼蠅般惡心。

    “來人,給我掌這刁奴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