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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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叫人心寒。 這也是他昨夜在何府遇到吳用,方才在太后的一番逼問之下這才想到的。但是他卻不能將何家滿門被害的真相告知太后,若是他猜得沒錯,吳用只怕也已經(jīng)死了。 況且就連太后都查不出,可見昨夜老師一家被殺的所有證據(jù)早已被人抹去了。 皇帝真的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沉迷女色,昏聵無能嗎? “是你派人安葬了何宴清,也是你將何小公子藏了起來,是也不是?” 已經(jīng)過了一日一夜,青州雖然還沒有消息傳來,但既然姜嬛在這里逼問何小公子的下落,那便表明陸伯那邊暫時平安無事。 “臣并未見過何家小公子?!?/br> 姜嬛俯身,抬手撫摸他臉頰上那道細(xì)小的傷口,“晟安,你知道本宮舍不得罰你。本宮最后再問你,何小公子到底藏在何處?” 她的指尖暗自用力,按在傷口上,陸庭筠微微蹙眉,忍著刺痛,“臣不知?!?/br> 姜嬛的笑凝在嘴角,朱唇湊近,在陸庭筠的耳邊道:“來人,上鞭刑。”姜嬛咬牙,“本宮親自來?!?/br> 陸庭筠退去衣袍,露出緊實的后背。 他的身形偏瘦,無一絲多余的贅rou,腰很細(xì),卻不會顯得過分的清瘦,每一寸肌rou都像是上天的高超雕刻技藝的工藝品。 便是連姜嬛都為之動容,她見過不少男子的身體,但像陸庭筠這般,她從未見過。 但姜嬛此刻已經(jīng)怒極,她顧不得欣賞,揮鞭而下,狠狠地抽打陸庭筠的后背,長鞭落下,打在皮rou上的那聲聲脆響,聲聲都是皮開rou綻,留下極深的一道道鞭傷。 陸庭筠咬牙忍著,一聲不吭。 默默地在心里數(shù)著。 直到第十下,他疼得渾身發(fā)抖,豆大的汗珠砸在地面上,唇上血色褪盡,面白虛弱。 “你說不說?”又是一鞭抽下。 陸庭筠冷著臉,“臣卑賤之軀,不敢勞太后娘娘親自動手,免得酸了娘娘的手。” “好啊。你還要嘴硬?!?/br> 姜嬛加大力度,一鞭將陸庭筠抽打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抹鮮紅的血跡。 瑾言也出言相勸,“娘娘先歇一會,您是千金之軀,傷了您的手,不值當(dāng),生氣傷身,您莫要和陸大人置氣了?!?/br> “你說是不說?”姜嬛用力一抽,頭上的金鳳釵都掉落在地,那支展翅金鳳的翅膀被摔斷。 瑾言心頭一驚,鳳凰斷翅,此非吉兆啊。 只聽門外一聲高呼,“皇后娘娘到——” 第10章 第10章 ◎陸大人還要強(qiáng)撐嗎?◎ 姜嬛收了鞭子,“這個時候,她來做什么?” 一個宮女小跑著進(jìn)殿,在姜嬛的耳邊道了幾句。 姜嬛勾唇一笑,“她倒是有心。本宮十多年不曾出宮,她倒是聰慧,竟然知曉本宮的喜好?!?/br> 瑾言看了眼陸庭筠,遲疑地問:“太后娘娘,那陸大人?” 姜嬛看了眼背上交錯的傷口,蹙了下眉,“來人,送陸大人回去。” 姜嬛接過瑾言遞過來的手巾擦拭了雙手,見陸庭筠被兩個太監(jiān)一左一右地攙扶起身,“晟安,你也別怪本宮狠心,往后本宮還需依仗你們這些國之股肱。本宮這里有最好的傷藥,這幾日你便不必去上朝了,在宮里好好養(yǎng)傷吧?!?/br> 陸庭筠虛弱抬眼,答道:“臣多謝太后賜藥?!?/br> 陸庭筠走后,姜嬛將帕子交給瑾言,“你選兩個機(jī)靈的安插進(jìn)延明宮,盯著他。” …… 出了壽春宮,見崔鶯站在壽康宮外,陸庭筠便不再讓人攙扶了,他經(jīng)過崔鶯的身邊之時,小聲地說了句,“多謝娘娘出手相救,臣感激涕零?!?/br> “今日你幫了我,本宮也幫你一次,本宮同你兩不相欠?!?/br> 陸庭筠彎了彎嘴角,“娘娘都知曉了。” 崔鶯笑而不語,便入了壽康宮。 約莫半個時辰,崔鶯從壽康宮出來,在那條回坤寧宮的必經(jīng)之路上見到了虛弱不堪,倚在一棵槐花樹旁等待的陸庭筠。 他一直等在此處,見到崔鶯,陸庭筠這才舒展了眉頭。 “陸大人是特地在此處等本宮的?” 陸庭筠稍感吃驚,崔鶯遠(yuǎn)比他想象的要聰慧。 陸庭筠拂去肩頭的落花,見到昏暗的宮燈下,幾片白色的槐花的花瓣輕飄飄地落下,雪白的花瓣落在了美人的鬢邊,那一瞬就像有什么落在了他的心里。 他被崔鶯猜中了心思,臉色一紅,將話題一轉(zhuǎn),“不知娘娘送了太后什么禮?竟能讓太后心情大好,壽康宮笑聲不斷?!?/br>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過是本宮拿了一幅畫討好太后罷了。太后幼時養(yǎng)在姜家,十余年不曾出宮,自然是思念家鄉(xiāng),思念故人的。那陸大人又是因何故惹怒了太后?竟受到如此重的責(zé)罰。” 崔鶯慧眼如炬,當(dāng)真是什么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夜間起了一絲涼風(fēng),帶著香氣的花瓣絮絮而落,那昏暗的燈光像是為美人罩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陸庭筠覺得眼前的這一幕猶如幻境。 陸庭筠啞然失笑,“是臣不識好歹惹怒太后,這才降下責(zé)罰?!?/br> 崔鶯抿唇不語,知他不愿告知她緣由,便也不再繼續(xù)追問,“時候也不早了,本宮讓人送陸大人回去吧?” “不必了?!标懲ン迶[了擺手。 “陸大人都這般模樣了,還要強(qiáng)撐嗎?陸大人見過本宮最狼狽的樣子,本宮自然也不會嘲笑陸大人今夜的狼狽不堪,過了今夜,本宮便與陸大人兩不相欠?!?/br> 那鞭子抽得實在狠,他的確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他一動便牽扯到背上的傷口,鮮血混著冷汗往下流。 傷口流血和汗水混在一處,粘住了衣衫,傷口疼起來,就像是烈焰灼燒著肌膚。 崔鶯讓個小太監(jiān)扶著他回延明宮,這一回陸庭筠沒有再推辭。 “臣覺得娘娘好像無時無刻都想與臣撇清關(guān)系?!?/br> 宮燈昏暗,只看得見個模糊的面部輪廓,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色,“本宮以為陸大人知曉其中的原由?!?/br> 陸庭筠一愣。 還在怪他不知死活去退婚嗎? 陸庭筠抿唇不語。 “陸大人有藥嗎?” 陸庭筠將姜太后給的藥膏藏在袖中,鬼使神差地說,“沒有?!?/br> 崔鶯命人將傷藥交到陸庭筠的手上,“你贈本宮一盒桂花糖,本宮贈你傷藥,如此便扯平了。” 陸庭筠拱手道謝,“多謝娘娘贈藥?!敝灰惶郑瑺縿恿藗?,疼得他又倒吸一口涼氣。 “這么晚了還有人為陸大人上藥嗎?” 陸庭筠被問得一噎,他甚至從崔鶯的眼中看到了同情和憐憫,他今夜的確很慘,但不過是些皮rou傷,上了藥,養(yǎng)幾日便能好。 他實在不習(xí)慣崔鶯的那般看他的眼神,“多謝娘娘掛懷,有人會替臣上藥的?!?/br> “可那人卻說陸家只陸大人一根獨(dú)苗了,陸大人背叛家族,陸家族人對陸大人唯恐避之不及,至于朝中……”崔鶯想到今日在景陽宮,無一人與他搭話,無一人與他同行,稍作停頓,“那人還說陸大人人嫌狗憎,名聲極差,若無人為大人上藥,只怕大人會重傷不治,一命嗚呼?!?/br> 陸庭筠咬了咬牙,笑也僵在了臉上,不用想便知這話是瀟鶴所說。 崔鶯讓人將陸庭筠扶進(jìn)了延明宮,“本宮已經(jīng)履行承諾,將陸大人平安送回,還請陸大人保重身體?!?/br> 崔鶯待要轉(zhuǎn)身離去,卻聽陸庭筠小聲道:“今日臣才搬進(jìn)延明宮,的確沒有人為臣上藥?!?/br> 他獨(dú)自站在偌大的延明宮殿外,只覺殿宇巍峨,影影綽綽,他竟感到有些許孤寂和凄涼。 崔鶯對沉香吩咐,“你去外面守著?!?/br> 崔鶯看了眼陸庭筠,“陸大人能自己走嗎?” “臣可以。”陸庭筠挺直腰桿走在前面,決不能讓崔鶯小瞧了他,更不想看到那同情的眼神。 清風(fēng)館內(nèi)確無一人伺候,屋中只有一張書案,一張書架,一張床,便無其他雜物,書架上擺滿了書,剩下的書疊放整齊堆在書案上。 屋內(nèi)整潔干凈,書案上擦得锃亮,一塵不染。 屋內(nèi)更是不聞一絲異味。 “娘娘稍等?!?/br> 他身上都是傷,背上流血流汗,就連口鼻內(nèi)都彌漫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他更擔(dān)心這股血腥味會熏到崔鶯。 他去到凈室,反復(fù)用手巾擦手,擦拭臉上傷口的血跡,凈了面,但仍覺得血腥氣難除,他退去外袍,可背上的鮮血粘著里衣,他根本就脫不下來了。 他用牙緊咬住干凈的帕子,再用力撕開衣衫,這才將帶血的里衣脫了下來。 可傷口也一道被撕開,又出了血。 他也疼得快要虛脫。 崔鶯聽到了衣衫被撕開的聲音和凈室內(nèi)傳來的清晰水聲,便見陸庭筠換了身干凈的衣袍,走出凈室,他的臉色也越發(fā)的蒼白。 “有勞娘娘了。” 他半褪衣袍坐下,背上傷koujiao錯,鮮血從傷口滲出,最長的那道傷,從脊柱延伸至尾椎骨。 當(dāng)真是下手極狠。 崔鶯替他涂藥的手指都顫了顫。 背后傳來了一聲極小的嘆息。 “娘娘,臣不疼。” 這點傷算什么,比起滿門被屠,家破人亡的痛,這點傷不過是冰山一角。 只是指尖觸碰到他的后背,帶來了幾分異樣的癢。 他極反感他人的接近觸碰,聞不得血腥氣,就連香味都會讓他感到不適。 可崔鶯身上那股淡淡的梨花香,并不會讓他覺得不適,倒是讓他覺得留戀,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