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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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陸大人是不是后悔退親了?◎ 馬車駛過永安街道,緩緩駛向?qū)m門的方向,永安街道往西再經(jīng)過一條流光河,河的對岸便是陸庭筠在商行賃的宅子。 瀟鶴總算是見到了陸庭筠,激動得一把抱住了陸庭筠,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公子終于平安歸來,我以為公子這回兇險,便要去底下見陸公了?!?/br> 陸庭筠嫌棄地一把推開了瀟鶴,“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丟臉,我沒事。” 他素愛潔,也不喜他人觸碰,瀟鶴生猛地?fù)溥^來,陸庭筠遠遠地便避開了他,一動又牽扯了傷口,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公子傷的重嗎?” “嗯,已經(jīng)上過藥了?!标懲ン扪哉Z淡淡,想起他裸著后背,轉(zhuǎn)身和崔鶯對視,臉紅得發(fā)燙。 瀟鶴咧嘴一笑,“那是誰替公子上的藥?” “明知故問?!标懲ン揠S手拿起書案之上的一本書朝瀟鶴扔了過去,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以后在皇后娘娘面前,休要再胡言亂語。” “哦。”瀟鶴陰陽熟練地側(cè)身躲過飛來的書,陰陽怪氣地說,“公子這回知道在乎皇后娘娘對您的看法了,不過已經(jīng)晚了,但凡公子那日沒有腦子抽風(fēng),命我替公子去崔家退親,此刻,公子早已過上了成雙成對,令人羨慕的生活了??上Ш煤玫囊粋€玉樹臨風(fēng),俊朗瀟灑的公子,竟然眼瞎,連累我日后無法對九泉之下的陸公交代……” 陸庭筠一噎,“少廢話,我讓你查的那件事,到底如何了?” “我尋了機會去崔家打聽,從翠果的口中得知,那日,沉香來陸府尋過公子,陸府的下人將婚書退還,崔家小姐得知陸家退親,傷心欲絕,這才入宮?!?/br> 瀟鶴覺得心中奇怪,反正公子那日也是去退親的,為何還要讓他去崔家打聽,崔家小姐身邊的丫鬟個個衷心護主,得知他是陸家的人,險些將他亂棒打了出來,幾經(jīng)波折,這才打聽到當(dāng)日退還婚書的真相。 陸庭筠臉色漸漸地冷了下去,他終于明白崔鶯為何會想方設(shè)法同他撇清關(guān)系,而沉香對他的態(tài)度亦如此冷淡抗拒,“那封斷絕信是假的。” 瀟鶴大吃了一驚,“公子的意思是,崔家小姐并未寫過什么斷絕信。也不曾想要和公子斷絕關(guān)系?” “是。”陸庭筠薄唇抿緊,若他猜得沒錯,沉香那日上門,其實是為了求他履行婚約的,唯有這樣,崔鶯才不必替嫁進宮。 一個女子,不顧自尊,竟然主動上門求未婚夫君履行婚約,到底是被逼迫到怎樣的境地。 她是崔國公的嫡次女,也是高貴的世家小姐,到底又是誰竟如此逼迫她。 “這么說,崔家小姐對公子有情,而公子竟對崔家小姐做了負(fù)心薄幸之事?”瀟鶴驚呼一聲,“天啦!崔家小姐知道公子不愿娶她,心灰意冷之下入宮,那她該有多難過?。 睘t鶴自說自話,繼續(xù)在陸庭筠的心上扎刀子。 還未等陸庭筠開口說話,瀟鶴便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崔家小姐是多么的有情有義,盡管公子曾拒婚傷害了她,她仍愿意不計前嫌幫助公子,還擔(dān)心公子死在宮里,替公子上藥,反倒是公子的行為簡直是無情無義,冷漠得不近人情,禽獸不如!” 陸庭筠抿緊了唇,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他輕咳了一聲,打斷了瀟鶴的話,“你將皇帝賜婚前,崔家發(fā)生的重大變故,崔鶯在家里的處境,全都告知于我?!?/br> 瀟鶴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越發(fā)的滔滔不絕,將他從崔府下人打聽關(guān)于崔家二小姐之事都一一說出。 陸庭筠聽完沉默了良久,大步走了出去。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自己呼吸發(fā)緊,胸口發(fā)悶,發(fā)伐也有些艱難,他想起宮宴那日崔鶯臉色發(fā)白,虛弱不堪,還差點暈倒,他這才明白原來她兩歲便被丟在姜家,后來被姜家舅母苛待,差點一病而亡,腹痛的毛病也是在那時傷了根本,落下病根,至今身體虛弱導(dǎo)致的。 瀟鶴也追了出來,“公子,我還有一事不明白,到底是誰偽造了那封斷絕信,還有公子的那張遺失的婚書又怎會到了崔家小姐的手上?” 陸庭筠發(fā)出了一聲冷哼,“那便要問問陸家二房了。”至于偽造斷絕信之人本就是崔府的人,崔家為了逼崔鶯成婚,和陸家二房的人聯(lián)手?jǐn)嗔舜搡L的退路,而他在收到了崔鶯的那封“斷絕信”便再不會提及婚約一事了。 瀟鶴這次后知后覺地明白了,“定是那日公子搬離了陸府,二房的人趁機溜進了公子的書房,盜走了那張婚書。” 瀟鶴想明白了個中緣由,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地上猛地嗑了個頭,發(fā)出一聲哀嚎,“陸太公,瀟鶴對不起您的囑托,沒能攔著公子任性妄為,丟了那樣好的親事,是瀟鶴無能,讓二房的人盜走了婚書,害得公子孤苦無依,形單影只,公子實在太可憐了。” 瀟鶴本就嗓門大,嚎的那一嗓子,陸庭筠覺得耳朵一陣陣發(fā)麻,腦中嗡嗡作響。陸庭筠無奈抬手扶額,“怪只怪我與她有緣無份,往后,若是她有什么困難,我會盡我所能去幫襯一二?!?/br> 瀟鶴哭得更大聲了,看陸庭筠的眼神也分外幽怨,“公子你沒有心,我再問公子,要是公子知曉崔家小姐會求上門來,公子還會讓我去崔家退親嗎?” “既無這種可能,便沒有如果?!?/br> “公子當(dāng)真好狠的心,當(dāng)初崔家小姐看上公子,那也是她瞎了眼,昨夜她救公子脫離苦海,替公子上藥療傷,她這般的重情重義,公子的良心當(dāng)真不會痛嗎?” 陸庭筠張了張嘴,氣得指向屋內(nèi),“你快去收拾行李,我今后要長住宮中,昨日從青州傳來了消息,何小公子已經(jīng)平安到達,陸伯會給他換個身份,從此遠離京城,遠離是非。那件事,你也可著手去準(zhǔn)備了。” 那些無故枉死的人,他不會讓他們不會白白死去,他定要讓那些身居高位,視人命為草芥的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 陸庭筠憑欄而立,外頭忽而起了一陣涼風(fēng),黑沉的天色滴下雨來,豆大的雨點打在葉片之上,發(fā)出噼啪的脆響,那陣風(fēng)緩解了連日的悶熱,讓他覺得腦中一片清明。 他不禁在想瀟鶴的話,若他早知崔鶯會來求他履行婚約,他會不會改變心意求娶崔鶯。 他不喜受人約束,當(dāng)年簽下這張婚書已是不情愿,況且他身負(fù)深仇,所謀之事極其兇險,他不愿拖累了旁人。 他和崔鶯既無情意,便只剩下這一紙婚約的責(zé)任,既然無愛,那張婚書便成了枷鎖。 既然無關(guān)情愛,與崔鶯成婚,也是白白耽誤了她,便是他早知崔鶯來求他,他亦是不會答應(yīng)與她成婚的。 往事已矣,就像相府在一夜之間崩塌,老師也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這皆是命數(shù)。 陸庭筠不作他想,整理了行李,連夜進宮。 風(fēng)雨拍打著屋檐下高懸的紅燈籠,坤寧宮外值夜的宮女打了個呵欠。 崔鶯從凈室沐浴出來,換了身潔白的寢衣,躺在寬大的象牙榻上,漆黑的長發(fā)于身后散開,她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微閉著眼睛,神色困倦。 沉香輕手輕腳地上前,吹滅了宮里的琉璃宮燈,只留一盞宮燈照明。 雨打在窗欞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高大的白玉蘭歷經(jīng)風(fēng)雨的洗禮,半數(shù)的花朵都被風(fēng)刮落在地上。 其中有不少潔白的花瓣飄落在寢殿內(nèi),崔鶯閉眼淺眠,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姜萋萋同她搶手里的那只大雁風(fēng)箏。 崔鶯不給,姜萋萋便將她推倒在地,將她的風(fēng)箏踩在腳底下。 那只風(fēng)箏是她親手所做,外祖母告訴她,只要她想要爹娘說的話都寫在風(fēng)箏上,風(fēng)箏飛上了天,爹娘便能知曉她的愿望,會接她和家人團聚。 每逢過節(jié),她見姜萋萋和舅母一家人團園,她便羨慕得不得了。 風(fēng)箏每年都會放,可她依然沒有等到來接她回京的人。 她抱著風(fēng)箏一坐便是一整夜,從天黑等到天亮,直到心里的希望一點點的破滅。 可就連唯一的那只風(fēng)箏,也被姜萋萋?lián)屃巳?,踩在腳底下,姜萋萋用腳碾著風(fēng)箏,風(fēng)箏被踩爛,她大笑著說,“你別天真了,便是你爹娘見到這只風(fēng)箏了又能怎么樣,他們是不會來接你的,他們都不要你了?!?/br> “聽說姨母得了弟弟,歡喜得不得了,表姐八歲生辰那日,姨母讓人包下整座樊樓,宴請賓客為表姐祝壽,花重金為表姐請了全京城最好的老師教她跳舞。” 崔鶯捏緊了小小的拳頭,姜萋萋的笑聲越來越大,“表姐生的那般好看,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再看看你,面黃肌瘦,瘦弱不堪,還是個病秧子,也難怪姨母不喜歡你,才將你丟在我家不管不顧?!?/br> 崔鶯跑上前去,用盡全力將姜萋萋推倒在地上,奪回自己被撕破的風(fēng)箏。 可風(fēng)箏已經(jīng)爛了,再也無法飛上天空,她那時才知道遠在京城的父母永遠不會看到寫在風(fēng)箏上的那些她想說的話。 姜萋萋的手磨破了皮,被碎石子劃了道細(xì)小的口子。 她倒在地上被枯樹枝劃破了臉頰,流了血,頓時哇哇大哭,引來了舅母謝氏,就連舅舅姜侯爺也氣得責(zé)罵了崔鶯幾句。 崔鶯低著頭抱著風(fēng)箏坐在地上一言不發(fā),也不解釋,仿佛根本就沒聽見姜萋萋哭嚎不止。 那夜漫天大雪,謝氏將她關(guān)在屋外,罰她跪在雪地里,還命人拿走了最后一盞照明的燈籠。 直到她雙腿冰冷,刺骨的寒冷鉆入她的雙腿,她身上的衣裳都被雪水濕透了,渾身冷得發(fā)疼,她卻一聲不吭。 最后她冷得失去了知覺,暈倒了過去。 崔鶯突而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的汗,卻見床沿邊上坐著個人影,她捂住胸口,嚇得趕緊往里縮。 “皇后醒了?”魏頤抬了抬眼,望向縮在角落的崔鶯。 崔鶯驚慌未定,趕緊整理衣裙,準(zhǔn)備下床,卻被魏頤一把握住了手腕,“皇后這般害怕,難道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崔鶯趕緊起身,整理衣裙,看向跪在地上發(fā)顫的沉香,“你怎的不叫醒本宮?” 又將手從魏頤的手中掙脫開來,“臣妾這便去梳洗,以免君前失儀?!?/br> “不必了,朕今夜打算留下?!蔽侯U冷眼掃向跪在地上的沉香,“還不快退下?!?/br> 崔鶯微微頷首,沉香這才哭喪著臉退了出去。 寢殿的門被關(guān)上了。 作者有話說: 瀟鶴:我家大人渾身上下嘴最硬~ 感謝在2023-03-30 21:05:35~2023-03-31 21:37: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章 第15章 ◎“皇后當(dāng)真不怕死?”◎ 殿內(nèi)只有一盞琉璃燈,殿內(nèi)有些暗,魏頤嘴角勾著冷笑,燈影下,將崔鶯籠在他高大的影子里。 “臣妾今日不方便,還請皇上移步去后宮其他嬪妃處。”崔鶯心里緊張,一緊張便又覺得腹痛難忍。 她又有些慶幸自己來了月信,今夜不必侍寢。 魏頤卻并未說話,而是起身,張開了手臂。 又見崔鶯杵著不動,臉上染上了幾分惱意。 “皇后難道還等著朕親自來教你?” “臣妾不敢?!贝搡L的手緩緩收緊,細(xì)長的指甲掐著掌心,用疼痛來保持清醒。 她趕緊下床,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件衣裙,將自己包裹嚴(yán)實。 又簡單地用金簪束發(fā),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魏頤的身后,替他寬衣。 她先解下玉帶,褪去了最外面的那件黑色繡龍紋的常服。 只剩最后一件里衣,崔鶯在解這件里衣時,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魏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沉聲問道:“今夜崔府出事,崔酈被姜老夫人送去齊家,是皇后的謀算吧?” 他的手緩緩收緊,崔鶯膚白,皓腕如雪,很快便紅了大片,崔鶯也疼得皺起了眉頭。 “你是崔酈的meimei,崔府的嫡次女,是姜夫人自小養(yǎng)在姜家的女兒崔鶯,不是嗎?” 崔鶯的心臟猛地一跳,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既然魏頤懶得偽裝,懸在頭頂下的那把刀子也終于落下,崔鶯反而覺得心中有一種釋然的解脫。 魏頤手眼通天,定是知曉了在崔府韶光院發(fā)生之事,想必崔酈口不擇言,胡亂攀咬的話傳到了魏頤的耳中。 而他已經(jīng)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