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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心蜜意 第43節(jié)

    比如說趙亭亭的演技差,趙敏兒的脾氣差,說起來趙敏兒刁難后輩的黑料也不是第一回 了。

    交待完了這些,季夏橙才看見群里多了個人。

    她私底下給樊玉珠發(fā)去了信息:“你怎么把盛景拉到宣發(fā)群了?”

    “ oh, 照片上不是有你們兩個人嘛!我尋思著他也是當事者,有權(quán)知道一些內(nèi)部情況。”

    樊玉珠當然不會說她看盛景是個宣發(fā)奇材,又懂又會,特別會拿捏那個調(diào)調(diào),關(guān)鍵還毫無違和感。

    就拿這次的代拍說,她可是不相信一直都拍不到盛景的代拍,能突然拍到他和季夏橙的同框照。

    樊玉珠本著看透不說透的原則,還本著人盡其用的原則,分別將盛景拉進了宣發(fā)部,妝造部……各個部門群。

    季夏橙覺得怪怪的,但又沒有合理的反駁理由,再加上進了群的盛景極其沒有存在感,別說發(fā)言了,就連臨近端午節(jié)季夏橙發(fā)的過節(jié)紅包,他都沒搶一個,這件事兒便揭過去了。

    但季夏橙還是給盛景私發(fā)了一個五位數(shù)的轉(zhuǎn)帳,標明了“給木藍過端午節(jié)”。

    盛景的微信很快就到:【養(yǎng)孩子的錢?】

    這話問的略顯過分了,孩子又不是她的!

    季夏橙翻了個白眼,又不好意思告訴他,是她怕他沒錢花,還死要面子,苦了孩子。

    她有仔細地觀察過盛景,穿的用的沒有一樣是很貴的東西。

    他很多衣服連牌子都沒有,一般來說類似于這種,要么是高奢專定,要么還可能就是云浮山下的小鎮(zhèn)裁縫量身定做。

    季夏橙看了網(wǎng)上的黑貼,先入為主,理所當然以為是后者。

    雖然她也有點懷疑小鎮(zhèn)裁縫的剪裁手藝這么好這么新潮?

    但盛景是可以把雨鞋穿出軍靴味道的男人,人家氣質(zhì)好而已。

    就連五位數(shù)的轉(zhuǎn)賬,她也是思前想后定下的數(shù)額。

    拍戀綜的片酬和口紅廣告費,樊玉珠說要等公司走完賬,下月才能轉(zhuǎn)給盛景。

    盛景現(xiàn)在也算是她的工作伙伴,換句話說,也可以等同公司員工。

    哪有光讓員工干活,不給發(fā)工資的道理!

    給的太少怕不起什么作用,給的太多又怕他誤會,總之,這種事情做起來她差點意思,下回還是得樊玉珠來做。

    季夏橙很傲嬌的沒回他信息,那筆轉(zhuǎn)賬盛景也遲遲沒收。

    今日要拍的戲份,正是幾場騎馬戲。

    季夏橙和那匹“白美人”的關(guān)系略有緩和,至少前幾天練習(xí)的時候,她翻身上馬,它沒有將她蹶下去。

    季夏橙換好了騎裝,開拍前還在跟“白美人”套關(guān)系,“小白,多吃點草料,你一會兒要好好的演,咱們爭取一條過。”

    “白美人”沒空搭理她,扭了扭馬頭,嫌棄她影響自己干飯。

    執(zhí)行導(dǎo)演拿著大喇叭叫:“正式開拍!”

    草料被抬了下去,“白美人”的主人這才將韁繩遞在了她的手里。

    季夏橙深吸了一口氣,講真的,吊威亞掉十層樓高,她都不帶害怕的,但是跟馬拍戲她好緊張。

    連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下意識找了找盛景,可周遭的工作人員實在是太多,她沒能發(fā)現(xiàn)他在哪里。

    鏡頭默默推近,季夏橙沒再分心,一腳踩上馬鐙,利落地翻身上馬。

    第一個動作完成的還算順利,鏡頭拍完了這部分的特寫,又拉遠,準備拍騎行的遠景。

    這一段戲是講季夏橙所演的女三在馬場里獨自騎馬,實際上是一個表現(xiàn)內(nèi)心掙扎的戲,只因騎完馬后,女三就開啟了狂虐男主的高潮。

    因為是獨自騎馬,演她跟班的曹泰也只是立在馬場之外,有一個深情凝視的鏡頭。

    季夏橙得拍好幾個馬兒跑起來時的側(cè)臉,為了詮釋人物的復(fù)雜,導(dǎo)演還要求她飆出一滴淚。

    飆淚不要太簡單,馬兒才將跑起來,季夏橙已經(jīng)快嚇出眼淚了。

    但她好歹是專業(yè)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在嚶嚶哭泣,面上的微表情仍然符合劇情,有三分的悲傷,兩分的麻木,剩余的五分是狠辣與堅定。

    “白美人”繞著馬場跑了一圈,執(zhí)行導(dǎo)演喊了“卡”,片刻后,又喊“過”。

    導(dǎo)演大概看了一遍回放,季夏橙飆的那滴淚很絕,尤其是又用手背擦掉后,眼神里的狠勁,也張顯的十分到位。

    嚶,居然真的一條就過了!

    季夏橙正想喜極而泣,意外就是這個時候發(fā)生的。

    季夏橙收緊了韁繩,“白美人”的主人也已經(jīng)進了馬場,一切都很順利,眼看她就能下馬,遠離危險的小動物。

    可“白美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應(yīng)激了,飛快地越過了它的主人,繼續(xù)繞著馬場瘋跑。

    它的主人見勢不對,在后面狂追。

    季夏橙已嚇呆,但還想著自救,手忙腳亂地繼續(xù)拉緊韁繩。

    誰知這頭犟馬卻越跑越快。

    她的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季夏橙好像聽到了盛景的聲音,“抓緊韁繩,別被它甩下去!”

    季夏橙想要告訴他自己抓的很緊,“接下來呢?”

    她的聲音在發(fā)抖,“怎么才能讓它停下來?”

    她很害怕,怕死的要命。

    想想她奶奶十幾年前送走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十幾年后要再送走唯一的孫女,不知道老太太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就在她胡思亂想間,她的背后忽然多了一個人。

    很熟悉的溫度,和鏗鏘有力的心跳聲音。

    他像從天而降,真的,她是懵的,馬跑得那么快,他是怎么追上,又怎么上了馬?

    盛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韁繩給我,別害怕!”

    季夏橙緩緩松開了韁繩,想要努力睜開眼睛。

    盛景:“害怕就別看!”

    季夏橙扯了下嘴角,擠出了一句“還行”!

    但她崩緊的后背出賣了她。

    盛景沒有揭穿,持續(xù)拉動一邊韁繩,讓馬頭被迫側(cè)轉(zhuǎn),迫使它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它的主人氣喘吁吁的跟了上來,一面道歉,一面拉緊韁繩,“季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季夏橙是被盛景一手攬了腰,給抱下來的。

    她很感謝他,不僅僅是因為剛剛救了她的小命,還因為她現(xiàn)在腿軟,他沒讓自己出丑。

    她半倚在盛景的身上,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很快,導(dǎo)演、鹿翩翩都過來了,出了這樣的意外,誰都嚇得半死。

    季夏橙高度緊張繃緊的神經(jīng)一松懈下來,陡然覺得好累。

    導(dǎo)演給她放了半天假,她先回了酒店休息。

    季夏橙若無其事一般泡了個澡,是想要舒緩神經(jīng),可用處好像不太大,她穿著浴袍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就像那匹受驚的馬兒一樣。

    她覺得她也應(yīng)激了。

    她暗罵自己是膽小鬼,怎么怕死怕到了這種地步,那匹馬要真的停不下來,她摔了下去,也不一定會死,也可能就是個半身不遂……

    季夏橙真想對自己說個服了,自己勸自己,還能嚇得自己渾身一個激靈。

    就是這時,房門突然響起。

    季夏橙一腦子空白,也沒想到自己真空就穿了件浴袍,直接放了盛景進來。

    房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她像是剛睡醒一樣,驚叫了一聲,往里間沖。

    盛景看著她穿浴袍的背影,身形很是曼妙,只是他的擔心大過了男人的欲望,略帶焦灼地問:“怎么了?”

    季夏橙躲在了臥房的門后,只探了個腦袋出來,氣呼呼問:“你來干什么?”

    盛景后知后覺,大約懂了。

    他故意問:“我比受驚的馬還要可怕嗎?”

    今天在馬場,她都沒尖叫一聲,倒是剛剛那一聲的分貝很高。

    他明明什么都沒有看到。

    季夏橙下意識攏了攏自己的浴袍,不想也不能解釋太多,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很好,你回去吧!”

    客廳很亂,她回來后直接扒光自己進了浴室,衣服、內(nèi)衣還凌亂地擺在沙發(fā)上。

    要是往常,她死活都不會讓他進來。

    可能是因為他剛剛救了她的小命,那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超越了他的性別。

    她有意無意總瞟向沙發(fā),盛景的眼睛也跟了過去。

    不過他扭頭只扭了一半,就被季夏橙發(fā)現(xiàn)強行扭正。

    季夏橙警告他:“一會兒出去的時候,眼睛要看著門,不要亂看?!?/br>
    盛景的喉結(jié)滾動,忍住了笑,“伸手!”

    季夏橙不明所以,倒是聽話,騰出了攏著浴袍的手,攤開了掌心。

    盛景在她手心里放了個小葫蘆。

    季夏橙一眼就看了出來,小時候她好像是被大鵝追,嚇的夜里總是發(fā)夢,他師父給了奶奶一葫蘆黑色的小藥丸,說是吃完了可以壓驚,苦的喲……她現(xiàn)在還有心理陰影。

    她不悅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要不要再給我叫叫魂呀!”

    沒想到盛景當了真,一抬手就捏住了她的耳垂。

    那柔軟的手感,讓人愛不釋手。

    盛景揉了兩下,季夏橙就像著火了一樣,縮著脖子邊躲邊叫:“別鬧,好癢!”

    她的話味兒好像不太對。

    兩個人同時愣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