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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假深情 第74節(jié)

    謝容與輕笑,倒不隱瞞,“是我沒有給你安全感,所以你覺得我們不會一直相愛。”

    “那倒也不是?!苯鎸χx容與是很信任的,倒不是出于喜歡才信任她,因為她了解他的性格。

    極度自律和聰明的人一般不會沾花惹草,因為他們清楚知道,出軌的帶來的回報和付出根本不成正比。

    所以,他們不會冒著身敗名裂的風(fēng)險來一響貪歡。

    姜矜相信謝容與的自律,但不相信愛情。

    世上本就沒有永恒的愛。

    “不是不信你的心,只是不相信愛情?!睂τ谶@個觀點,姜矜沒有太多論點。她伏在他懷里,伸臂抱了抱他,而后抬起水潤的眼眸,“睡覺吧,我很困。”

    謝容與抬手撫摸她柔軟臉頰,手掌逐漸移到后腦,捧住她的后腦,低頭親吻她。

    姜矜被他推到柔軟如云朵的被子里,手腕被他扣在絲滑的床單上,她眨了眨眼睛,眼眸迷蒙,“你不累嗎?”

    謝容與并不回答她,只是深重迫切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

    周一,距離過年已經(jīng)不到兩周時間,姜矜啟程到深城辦年會。

    臨走時,她跟謝容與對了下行程表,遺憾發(fā)現(xiàn),剩余兩周的時間他們都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任何一個人都沒時間飛過來約會。

    姜矜心底松口氣。

    現(xiàn)在,《征程》劇組正留在深城拍戲,受陳如錦所托,她是一定要去劇組的內(nèi)部聚餐會給湯其則撐場子的。

    但林逾白是劇組副導(dǎo)演,她不確定會不會在聚餐時碰到他,要是碰到……

    姜矜捏緊手機,抬眸笑一笑,看著謝容與,“在家等我,不要飛過來看我,你太忙了,來回奔波,我會心疼?!?/br>
    謝容與伸手?jǐn)n住她后腦,在她額頭輕吻,言簡意賅,“我會盡量抽時間?!?/br>
    姜矜深知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的,她沒再多此一舉說一些“我不許你去”之類的話。

    曲致禮在樓下等她,她輕移腳步,走到電梯前。

    謝容與推著她的行李箱,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后,望著她窈窕纖細(xì)背影,他忽然開口,“托孟初的關(guān)系,我也在《征程》這部電影里投了些錢,或許,在劇組的投資方聚餐時,你能看到我?!?/br>
    “我還知道這部電影的副導(dǎo)演是——”他微笑著說話。

    話沒說完,姜矜已經(jīng)轉(zhuǎn)眸瞪他,她眼眸水波粼粼,沒有半點殺傷力。

    謝容與卻適時打住話頭,溫和笑一笑。

    他漫不經(jīng)心推著行李箱,抬目望他,眸色深重,“矜矜,你還沒有給我告別吻?!?/br>
    “還沒到樓下呢?!?/br>
    謝容與慢悠悠道:“樓下有曲致禮,在他面前親你,我不大好意思?!?/br>
    姜矜覺得真是開眼了。

    天底下還有他不好意思的事情嗎!

    她挪步走回他身前,踮腳在他精致薄唇上吻了吻 ,未等她離開他的唇,他空余的那只手熟稔扣住她的腰,使她柔軟豐腴的身體緊貼在他懷里。

    本來蜻蜓點水的吻,又變成狂風(fēng)暴雨般的深入 ,姜矜一邊氣喘吁吁,眼眸迷蒙、一邊又慶幸。

    還好,這棟樓是三梯兩戶。

    第61章 耐心并不充裕

    姜矜是掐著點到樓下。

    曲致禮坐在入戶大廳的接待區(qū), 抬腕看眼腕表,發(fā)現(xiàn)他家老板比約定的時間只早到兩分鐘。

    她一貫準(zhǔn)時, 總是比約定好的時間提前十分鐘抵達(dá)目的地, 這幾乎是約定成俗的習(xí)慣。

    但今天,她晚來八分鐘。

    電梯廳內(nèi)一部電梯門開啟,曲致禮抬眸望, 見大老板婷婷裊裊走過來,手上空空蕩蕩,既沒有提包也沒有行李箱。

    因為, 她身后的男人替她拿著一切裝備。

    謝容與在招待區(qū)外面停住腳步, 他溫和而笑,“我在這里看你離開。”

    姜矜踮腳親吻他側(cè)臉,在他想回吻的時候立刻移開身形。

    她不能再弄亂唇妝。

    謝容與無奈, 伸出手臂, “只想抱抱你?!?/br>
    姜矜踱步回來,輕輕在他懷里靠了靠,謝容與捏住她掌心,輕聲說:“矜矜,記得想我,要聯(lián)系我,知道嗎?”

    姜矜點點頭, 驕矜道:“我會的?!?/br>
    “那走吧?!?/br>
    姜矜抬步離開,走了一半路,側(cè)身回眸的時候,他還留在原處, 身姿挺拔, 風(fēng)姿卓越, 眼眸清潤,靜靜望著她。

    生平第一次,姜矜竟然體會到一絲不舍。

    她這種微妙的情緒也被曲致禮察覺出來,上車之后,他隱晦打探道:“您跟謝總和好了?”

    他記得,上次在醫(yī)院看到他們,兩位大老板的相處還是半干不尬的,現(xiàn)在,不到一周時間,他們就變得這么纏綿悱惻了么?

    “嗯。”姜矜不舍的情緒只維持幾分鐘,再者說,她并不喜歡被下屬八卦自己的私事。

    黑色賓利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距離機場大概還有四十分鐘路程。

    姜矜微微斂眸,平聲道:“說說年會的策劃案?!?/br>
    姜矜今天穿得很精致,不是屬于老板的精致,而是富有女人味的優(yōu)雅性感。

    卡其色針織長裙貼身設(shè)計,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金屬腰鏈?zhǔn)顾盹@得更加纖細(xì)婀娜,濃密微卷的長發(fā)沒有挽起來,而是隨意散在肩頸,使她多了幾分柔和溫婉少了幾分精英的凌厲。

    但她是姜矜。

    即使再柔美,那也是大老板,她的骨子里還是留著冷情理智的血液,這些不會因表面的溫美而消散。

    曲致禮不敢怠慢,一五一十開始匯報工作。

    匯報工作介紹,車子剛好到達(dá)機場,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姜矜沒有急著去貴賓室候機,而是停留在車廂內(nèi)。

    車廂內(nèi)的木調(diào)熏香早就換掉,是薄荷夾雜著鳶尾的香氣,姜矜細(xì)白的手指從手包里拿出一張燙金精美的名片,遞給曲致禮。

    她垂眸溫聲,“我投資了美國一家專門研究抗癌技術(shù)的實驗室,這是他們負(fù)責(zé)人的名片,半個月后這家實驗室的骨干將會訪問云山醫(yī)院,到時候,他們會重新評測伯母的病情?!?/br>
    她抬眼,溫和看著他,“如果你有什么想提前知道的,可以給他們的負(fù)責(zé)人打電話。”

    曲致禮沒有接,他推辭,“boss,您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br>
    他知道這項投資會耗費多少資金,也知道這項投資沒有回報,他不能承受她這么大的人情。

    細(xì)白手指依舊夾著那張名片,姜矜漆黑明潤的眼眸凝視他,她平靜道:“每個人都有老去的那一天,這項投資雖然經(jīng)濟(jì)回報率不大,但公益回報率很高?!?/br>
    頓了頓,她看著他英挺側(cè)臉,輕聲道:“我投資不僅僅是為了伯母,還有其他人也用的到,我的祖母年紀(jì)也不小了。”

    她道:“如果這項技術(shù)在伯母身上可以實驗成功,那我該感謝你?!?/br>
    曲致禮無言,最后嘆息一聲,接過那枚名片。

    他猶疑著,想跟她說些什么,她卻悠然移過視線,懶散望著窗外風(fēng)景。

    *

    抵達(dá)深城是中午,姜矜先到下榻酒店,年會在兩天后才舉行,她簡單收拾好自己,便去分公司視察工作。

    這次來深城,姜矜帶了只帶了一個特助,卻帶了十幾位財務(wù)分析師、會計師和審計師。

    財務(wù)分析師、會計師和審計師不跟姜矜在一個航班,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分公司時,曲致禮都嚇了一跳。

    他悄聲問:“您是來抄家的?”

    姜矜莞爾。

    摩天大樓屹立在眼前,作為深城的地標(biāo)性建筑,京旭大廈的巍峨宏偉自然不需多言,但在姜矜眼底,它卻渺小得不值一看。

    “言重了。”她微笑道。

    怎么會抄家呢?只是查賬而已。

    分公司ceo林康年是姜矜的學(xué)長,他們都畢業(yè)于斯坦福的mba,他的出身使他初到京旭集團(tuán)便被自動劃分到姜矜的派系。

    他站在大堂,親自接姜矜,白衣黑褲,顯得氣度軒昂。

    姜矜含笑跟他道喜,“你跟表妹是郎才女貌。”

    林康年上月跟陳家小公主定親,姜矜沒有親自到場道喜。

    林康眸中染起柔色,“以后我也算跟姜總結(jié)親。”

    姜矜不置可否。

    她的親戚可不是好當(dāng)?shù)模话氡凰龎褐?,一半被她親自送到監(jiān)獄。

    到了京旭,姜矜到茶室飲茶,她帶來的其余人除了曲致禮外,要么去財務(wù)處查賬,要么去庫房查庫存。

    林康年一怔,手心里的茶盞發(fā)燙,他幾乎拿不穩(wěn)茶盞,他緊緊扣住杯底,“姜總是一點情面都不留?!?/br>
    他倒不覺得姜矜是沖著他來得,畢竟,他們同一大學(xué)畢業(yè),他算她半個親信,再加上,他剛跟思君訂婚,她應(yīng)該不會不顧著陳家的面子查他。

    姜矜細(xì)長白皙的手指端著茶盞,她垂下纖長睫毛,慢條斯理飲茶。

    茶水很燙,霧白的熱氣沾濕她的睫毛,讓她眼神顯得有些柔軟濕潤。

    但,沒人敢覺得她柔軟。

    這位年紀(jì)輕輕卻叱咤風(fēng)云的女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扮豬吃老虎。

    “總部大換血,分部也得跟緊總部的步伐,該清的人就得清。”

    她望著這位溫文爾雅的學(xué)長,柔和說:“你在這里沒有根基,有些得罪人的事情很是不方便做,沒關(guān)系,我替你做。”

    林康年心底一驚,他聽出姜矜話語里不著痕跡的敲打。

    她在敲打他——太顧惜羽毛,不肯硬下心腸。

    清理門戶的事情該是他這個分公司ceo來做,而不是總部大老板千里迢迢趕過來幫你掃清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