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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賽博世界當(dāng)萬人迷 第284節(jié)

    她又繼續(xù)說:“我們再明確一下吧。只要你把我送到目的地,我就放你離開。是這樣吧?”

    刀疤男人補充道:“只要我平安離開六號,契約就會自動作廢?!?/br>
    冷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明白了?!?/br>
    得到刀疤男人的答復(fù)后,冷亦這才貢獻(xiàn)出一滴鮮血。血珠從傷口處冒了出來,卻沒有因地心引力而墜入地面,反倒慢慢飄向上空。

    兩滴血液于空中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血紅色的詭異符文,符文烙在冷亦的手背上,逐漸凝聚成一只面目猙獰的蜜獾。

    刀疤男人:“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走?”

    冷亦懶洋洋地伸了伸腰:“急什么?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先休息一夜吧。還是說契約還有時效。?”

    刀疤男人干笑道:“有五天時效,不過休息一天也不耽誤事?!?/br>
    刀疤男人搞不清楚對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腰,但他們?nèi)缃褚呀?jīng)定下了契約,有契約束縛,相信冷亦應(yīng)該不敢輕易對他下手。

    不過他剛才還有點沒有明說,那就是如果任意一方做出了有違契約內(nèi)容的事情的話,那么冷亦照樣會受到反噬。

    就比如說,他想辦法逃走了,在契約存續(xù)期間,如果冷亦沒辦法在契約時期結(jié)束以前找到他的話,就會受到反噬。

    原本他計劃在路上逃跑,但誰知道冷亦竟然主動提議休息一天,這不是更方便他逃走了嗎?要知道他可是一號城的地頭蛇,已對一號城的地形圖了如執(zhí)掌,不僅如此,他還可以變身為老鼠,鉆入下水管道,他就不信冷亦能夠跟他進(jìn)下水管道。

    嘖嘖,比起心機智謀,這小丫頭還差得遠(yuǎn)呢。

    刀疤男人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逃出生天以后的美妙生活了,殊不知冷亦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他的想法。

    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刀疤男人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既然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那些曾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也會在她這個陌生人背后毫不留情的插上一刀。

    冷亦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對方能夠帶她前往那個所謂的地下實驗室,眼前這個人顯然只是小頭領(lǐng),她的真正目的是借此釣出背后的大魚。

    冷亦領(lǐng)著刀疤男人來到一處廢棄工廠,這是她趁著對方昏迷期間找尋到的一處歇腳地。

    這里原本是一群流浪漢的聚集地,所以地上到處可見棕黑色排泄物和干枯的黃色尿漬,還有蚊蠅蛇鼠也齊聚一堂。像是刀疤男人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地頭蛇,肯定容忍不了這種惡劣極端的環(huán)境,何況他還是萬物之靈的超凡者,相比起尋常超凡者,他們的嗅覺和聽覺往往會更為敏銳。這個臟亂差的環(huán)境對于刀疤男人來說絕對是地獄般的存在,冷亦打賭,他絕對無法在這里熬過一個小時,所以這個晚上他絕對會想盡辦法逃走,而這正是冷亦希望看到的。

    她早已在刀疤男人身上烙下了侵蝕印記,這個印記就如同在夜間發(fā)出熒光的火焰,,無論他逃到哪里,只要她想,她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不過為了能讓這場戲演的更為逼真,她還需要借助一點小道具,想到這里,冷亦摸了下藏在口袋中的隱形追蹤器。

    這是她剛從黑市買回來的最新款產(chǎn)品,這東西就像是一層薄而清透的肌膚,還具有很強的防水性,尋常人很難發(fā)現(xiàn),不過對于刀疤男人這種見多識廣的地頭蛇來說,發(fā)現(xiàn)這個追蹤器也只是時間問題。但她要的就是對方找到,他才會徹底放松警惕。

    一見到這個充滿屎尿的工廠,刀疤男人頓時感覺無比反胃,他趴在地上,將早午晚三餐全部吐了出來,酸腐的嘔吐物和令人作嘔的sao臭味融合在一起,不停地刺激著他敏感的神經(jīng)。

    冷亦“好心”地遞來一瓶水:“喏?!?/br>
    刀疤男人狐疑地看了冷亦一眼,對方畢竟是醫(yī)生,要是在水里摻點藥,他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冷亦笑道:“放心吧,這水沒毒,我還要指望你帶我去六號城呢,怎么可能害你呢?!?/br>
    刀疤男人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被纏得嚴(yán)實的手腕:“先幫我解開,我這樣怎么喝水?”

    冷亦直接捏著他的下巴,趁機將追蹤器貼在了他的下頜角,礦泉水同時灌入了他的口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口腔中的嘔吐物還未來得及清理干凈就和水液一起留到胃里,刀疤男人一邊忍著那種惡心的感覺一邊努力吞咽,一瓶水很快下肚,他也被折騰的冷汗淋漓。

    他趴在地上,感覺自己就像是躺在砧板的魚,心里憋悶的不得了。

    要不是實力差距過于懸殊,他早就想辦法逃走了,還能容得下冷亦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現(xiàn)在就只能等,只要冷亦睡著,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離開這個鬼地方。

    在這個工廠中呆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于刀疤男人來說都極為難熬,見他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冷亦勾起一道得逞的笑容,她很給面子的閉上眼睛,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就傳入了刀疤男人的耳中。

    “白渺?”刀疤男人試著呼喚她的名字,冷亦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隨后,他又化為一只體型小巧的老鼠,從纏繞的繩索中鉆了出來。

    他爬到冷亦腳邊后就停了下來,用那雙黑黝黝的眼珠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如果冷亦在裝睡的話,應(yīng)該能夠察覺到他的視線。

    等了好一會,等到他脖子都變得僵硬時也不見冷亦做出任何反應(yīng),刀疤男人這才松了口氣,他立即鉆入下水管道中,快速度的逃離了找個地方。

    在他離開不久后,冷亦突然睜開雙眼。

    她笑著看向正在散發(fā)出熒光的下水道,刀疤男人雖然看不見自己身上發(fā)生的異變,但冷亦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幽藍(lán)色的印記如同滲入他肌膚和骨髓的幽冥鬼火,在黑暗中散發(fā)出耀眼而又奪目的光澤。

    處理完這件事后,冷亦便離開了這個工廠。

    貓抓老鼠的游戲了正式開始。

    刀疤男人一路奪命狂奔,沿著下水管道來到一家人聲鼎沸的酒吧,但因為是此刻的他還是動物形態(tài),根本沒辦法攜帶衣物,所以等他變幻為人形時,就無可避免的變成了□□狀態(tài)。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他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看向刀疤男人:“你今晚到底去干什么了?身上怎么這么臟?”

    刀疤男人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一頭短發(fā):“遇到點事,等我換好衣服再給你說?!?/br>
    大約過了十分鐘,梳洗干凈的刀疤男人再度回到五光十色的酒吧。

    別說,洗完澡后,他感覺自己原本陰郁的心情也隨之好轉(zhuǎn)。

    見他回來,男人問道:“現(xiàn)在可以說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刀疤男人將這個晚上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雖然這其中不乏有夸大其詞的地方。

    男人疑惑道:“等一下,既然對方知道你是萬物之靈的超凡者,怎么只用簡單的繩索困住你?我覺得你最好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看看對方有沒有貼追蹤器?!?/br>
    刀疤男人笑著指了指面前竄過的機械老鼠:“你看那是什么?”

    只見機械老鼠的背上貼著一枚rou粉色追蹤器,從外表來看,這東西和硅膠沒什么區(qū)別,很容易被人忽略。

    “這個機械老鼠體內(nèi)的電量足夠它繞著這個城市跑三天,就讓她跟著這小家伙跑吧。想抓我?下輩子吧!”

    男人恭維道:“姜還是老的辣啊,對方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但這也只是緩兵之計,要不了多久那個人就會發(fā)現(xiàn)問題?!?/br>
    刀疤男人毫不在意道:“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唄,反正過兩天我就要走了,你也知道,這終究不是什么正經(jīng)生意,楚家那邊又像是瘋狗一樣追著我不放,我可不敢繼續(xù)干下去了。反正這段時間得來的財富也足夠我過一輩子吃喝富足的生活了,我又何必過這種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

    男人擔(dān)憂道:“老板那邊,你打算怎么說?”

    提到老板,刀疤男人頓時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不去也得去啊。不過老板年紀(jì)畢竟還小,應(yīng)該很容易心軟,要好好跟她說,我想她應(yīng)該會放我一條生路?!?/br>
    男人對此持反對意見:“我倒是覺得,老板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善良,你還是小心點?!?/br>
    刀疤男人:“去去去,能不能想我點好?!?/br>
    男人:“我這是提醒你,不要因為對方年紀(jì)小就看輕她,別忘了她畢竟是淺川家的人,骨子里淌著那個女人的血脈?!?/br>
    說到這,他又?jǐn)]起袖子,將自己的兩條金屬義肢展露在男人面前:“看看我的這兩條手,還有你臉上的刀疤,我想你應(yīng)該沒有忘記這是怎么造成的吧?”

    刀疤男人目露追憶:“怎么會忘呢?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

    他原本是5號密匙的成員之一,一直在為淺川家研究生化武器,一開始這些生化武器的實驗對象是白鼠一類的實驗動物,但隨著實驗規(guī)模逐漸擴大,實驗對象的種類也變得越來越豐富,豬、牛、羊、猴越來越多的動物被抓來做實驗。起初他們對此沒有產(chǎn)生任何異議,直至那日,實驗室里送來了一個人。

    那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據(jù)說他是胃癌晚期,根本沒救了,于是他們毫無負(fù)罪感的將那個老頭當(dāng)做新的實驗素材。

    之后又送來了患有心臟病的老婦人。他們也毫無芥蒂地接納了這一切。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經(jīng)手的“實驗材料”變得越來越年輕,甚至不乏一些年幼的孩子。

    他們對此提出了異議,但得來的卻是淺川撫子冰冷無情的回應(yīng):“你們只管做實驗,其他的無須過問。而且他們都是一群病入膏肓的人,就算沒有你們插手,他們照樣會死。之前你們不是已經(jīng)做過很多類似的事情嗎?現(xiàn)在為什么猶豫了?”

    他沒有辦法反駁淺川撫子的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反抗,現(xiàn)在他也沒有資格反抗了。

    但他心里仍然對此過意不去。

    于是那個晚上,他聯(lián)合好友放走了一批實驗素材,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能改變什么,但為了能讓自己的良心好受點,他還是選擇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但預(yù)想中的未來并沒有出現(xiàn),他們最終等來的人是淺川撫子。

    淺川撫子當(dāng)著他們的面殘忍的處決掉了那些實驗體,但她并沒有傷他們的性命,只是砍下了朋友的兩條胳膊,讓他以此為戒。

    至于他,她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永遠(yuǎn)無法修復(fù)的疤痕,這道疤痕一直從眉頭延伸到下頜,像是一道猙獰而又可怖的笑容,也是他一輩子無法磨平的恥辱痕跡。

    所以平日他都會用仿生皮膚掩蓋那處傷疤,只留下眉上的一截。但就算遮著傷疤,那段歷史他也永遠(yuǎn)不會忘卻。

    第281章 照片

    ◎這下完了◎

    男人不重不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當(dāng)年的他雖然失去雙臂, 卻反而因禍得福,由于機械手臂不如原裝手臂靈活,所以他只能被安排做一些雜事。

    雜役和研究員的價值和分量不同, 何況5號密匙□□有上百個研究員, 就算少一個,也不會有太多人在意, 等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換了個新身份, 臉、聲帶、指紋以及機械手臂都被他換掉了,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徹底逃出生天。

    但他的朋友就比較不幸了,直至現(xiàn)在還在為淺川家賣命。

    刀疤男人擺擺手:“算了, 反正我很快也要解脫了。”

    男人為他倒上一杯酒, 問道:“想好未來去哪嗎?”

    刀疤男人:“不知道。不行我就去投奔楚家好了, 聽說方家新任家主的行事作風(fēng)比較溫和,也很少與其他財閥產(chǎn)生糾紛,有方家護(hù)著,淺川家能拿我怎么辦?”

    男人提醒道:“方家畢竟也是財閥,我覺得, 你還是留個心眼比較好?!?/br>
    聽著話,刀疤男人頓時氣上心來:“這也不行, 那也不行, 那我還能去哪?我不像你,趕上了好時候,你知道這十年來淺川家發(fā)展的有多快,人脈有多廣嗎?無論跑到天涯海角對方都能抓到我, 說不定, 我正在手術(shù)臺子上躺著的時候, 對方就直接把我?guī)ё吡恕5綍r候我該怎么辦?你以為我不想像你一樣自由自在的活著嗎?要是可以的話,誰愿意受這氣?行了,不喝了。我先回去休息,忙了一天什么都沒干成,真是煩死了?!?/br>
    刀疤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潮之中,男人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眼中忽而劃過一道莫名的光彩。

    他拿出手機,熟練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嘟……嘟……”電話很快被接通,里面?zhèn)鱽硪粋€年輕女人的聲音,“怎么樣了?”

    男人畢恭畢敬道:“已經(jīng)確定了,他確實想要背叛淺川家。不過有件事,我想向您匯報……”

    他將刀疤男人告訴他的事情傳達(dá)給電話對面的女人。

    “紅色頭發(fā)的女人嗎?行了我知道了,我會調(diào)查她的?!?/br>
    男人連忙道:“對了,您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我自然會把病毒血清給你。這你不用擔(dān)心?!?/br>
    男人立即感恩戴德道:“謝謝老板,謝謝老板。”

    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沒興趣繼續(xù)聽他這番敷衍的恭維了,電話那頭很快便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但在聽到這聲音后,男人卻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氣。

    其實當(dāng)年的他并沒能成功逃跑,而是被淺川家抓了回去,原本他早就應(yīng)該在十年前被淺川撫子秘密處死了,是淺川唯救了他一命。

    但她選擇他的原因倒不是因為一時的憐憫或是同情,而是因為他是超凡者,曾經(jīng)還經(jīng)受過系統(tǒng)的格斗訓(xùn)練。

    于是他被選為淺川唯的陪練,直至今日。

    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他很清楚,淺川唯是個非常特殊的孩子,她沒有常人應(yīng)有的同理心,不會為生命的逝去感到悲傷或者難過。所以說,這樣的她絕對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之輩,若是因為她的年紀(jì)和外表輕視她,肯定會倒大霉。

    他已經(jīng)非常隱晦地提醒朋友多加小心了,可惜他并沒有聽進(jìn)去他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