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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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聲此舉,意在告知所有的邊疆將士,后方有她,所有想要斷絕軍方后路的人,都會死在她的手中。 她能殺楊圩,便能殺楊古。 日后在戰(zhàn)場之上,也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將士。 當下,無數(shù)將士心頭火熱。 尚還不止如此。 同楊圩一并抓獲的,還有許多的殿前軍內(nèi)的昊周細作。 這些細作一個一個,被捆綁在了陣前。 溫月聲自高臺大殿之上緩步走了下來,行至這些人的身后。 “此人入大徽四年,謀害七名大徽將士,侵占將士家產(chǎn),甚至還殺害了將士的親人?!?/br> 溫月聲走到了第一個人面前,冷聲道:“殺?!?/br> 話將出,那人的人頭便已經(jīng)跌落。 “昊周細作泰江,多次輾轉(zhuǎn)于關(guān)東和京城之間,傳遞大徽兵防圖及殺害同屋將士。” 她面無表情地道:“殺。” 短暫的幾日之內(nèi),她就已經(jīng)掌握了昊周細作的消息,今日抓捕到了這獵場之中來的,皆是一些大jian大惡之輩。 一刻鐘之內(nèi),便斬殺了細作叛軍共計十余人。 比起當初她到了三大校場時,斬殺的將領(lǐng)還要多上了許多。 但整個獵場之中,包括了殿上皇帝及各個大臣,皆是無任何反對的聲音。 如今這般情況之下,昊周與大徽之間必定會有一戰(zhàn)。無論昊周最后贏的人,是三皇子及楊古,還是那位新帝,此事都避免不了。 這些昊周細作埋伏在了大徽期間,犯下的惡事數(shù)不勝數(shù),對他們?nèi)蚀龋闶菍Υ蠡账械膶⑹繗埲獭?/br> 他們必須死。 但溫月聲處死這些人的方式,還是過于震撼了些。 溫月聲立于陣前,在她的面前,站立著無數(shù)的大徽將士,黑沉沉的一片。 她負手而立,右手手持白玉佛珠,烏發(fā)雪膚,面容冷清,在這肅靜的大軍前,更顯得身姿瘦弱。 開口卻道:“今日共處決昊周細作共計一十七名?!?/br> “觀昊周所為,苦心經(jīng)營良久,皆為禍亂軍心。即日起,軍隊自查,凡發(fā)現(xiàn)禍亂軍心者,無論外敵,亦或者是內(nèi)賊?!?/br> 她微頓,隨即冷聲道:“查證之后,就地斬殺!” “殺外敵一人,賞金五十;殺內(nèi)賊一人,賞金一百!” 她目光掃過這邊的所有將士,沉聲道:“我大徽國土,容不得他人侵吞半分!” “是!”滿場之中,所有將士齊聲應(yīng)答。 聲勢浩大,氣吞萬里,與方才低沉萎靡的氣氛大相徑庭。 溫月聲立于高墻之下,聲色冷淡:“大徽將士,聽我點兵?!?/br> 她聲色不大,卻是一聲起,萬聲應(yīng),滿場浩然氣勢,直沖天際。 這場浩大的點兵儀式,屬六年之最,便是過了許久,依舊為人津津樂道。 溫月聲接手殿前軍之后,清除積弊,肅清隊伍,整日里忙得不可開交。 因她手中有著楊圩的細作名單,是以處理起來并不算困難。 在年底之前,已是徹底將武安侯舊部及昊周細作,悉數(shù)拔除。 入了十二月,天氣轉(zhuǎn)冷。 月底時,京中下了幾場極大的雪。 大雪紛飛,連日不停,致使多地受凍。 凜冽的冬風吹拂多日,將連綿不斷的山脈都染上了霜白。 在這場無盡的大雪里,漫漫冬日格外難熬。 至除夕之前,終是放晴了幾日,皇帝便下令休朝祭祀,以求得來年風調(diào)雨順,雪過天晴。 因要行祭祀,禮部得到了重用,這些時日忙得不可開交。 原本整個朝堂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這即將到來的祭祀大典之上。 卻不想撫州傳來急報。 此番撫州亦是遭受了雪災(zāi),底下的百姓受凍,日子不好過,偏在此時,還有人生事。 幸得撫州通判周遠度反應(yīng)及時,將生亂之人捉拿扣下。 周遠度審問之下,竟是發(fā)覺此人亦是出自于昊周,且從前便是武安侯舊部,只是早在三年之前調(diào)任撫州,是以朝中竟是無人察覺。 這事一出,在朝中引發(fā)了劇烈震蕩。 但因休朝,還未能稟報到了皇帝的跟前。 朝中大臣,卻已就此事爭論不休了。 明日清晨便是祭祀大典,是以今日朝中貴人皆已抵達了皇家國寺中。 國寺內(nèi)設(shè)有素宴,許多人卻無心宴席,只顧著議論撫州之事。 “……離著郡主掌權(quán)也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如今卻仍有漏網(wǎng)之魚生事,若論及此事,只怕郡主亦是難辭其咎?!?/br> “卻也怪不到郡主的頭上吧,武安侯舊部及黨羽眾多,一個多月的時間到底是短了些?!?/br> “可當初點兵的時候,郡主可是在全軍面前說過,危害大徽將士之人,一個都逃不掉。若果真做不到,當日何必放下這般豪言壯語。” 忠勇侯坐在了這大殿之內(nèi),見狀忍不住看向了邊上的陸青淮:“郡主呢?” 陸青淮道:“郡主人在天慈寺?!?/br> “都什么時候了,她還禮佛呢?”邊上的渭陽王當下稀罕不已:“按本王說啊,這事也算不得什么,頂多就是思寧最近一段時日忙了一點,就讓有些人誤以為她拿不動刀了?!?/br> 偏也是巧了,渭陽王這句話剛脫口而出,那邊就有人來通報,說是溫月聲到了。 大雪連天,道路受阻,馬車行駛不易。 自連日降雪以來,溫月聲就沒離開過天慈寺,這邊的人也有幾日沒能見到她。 如今聽得這話,皆是抬眼去看。 這一眼,就見溫月聲著一身玄黑衣袍,衣袍之上繡著金色佛文,外罩一件雪白狐皮披風,披風用金色細鏈扣著。 雪色長絨映襯著她那張巴掌大小的臉。 分明生得一張極美的容貌,卻因為神色太冷,使得她一入殿,便讓這燒著炭盆的大殿內(nèi),變得更加冷冽了幾分。 她剛坐下不久,皇帝也到了。 休朝幾日,又忙于祭祀,朝中的事情皇帝都是抽空才得處理。 而今日最大的事情,自然就是撫州發(fā)覺昊周細作之事。 御史臺的官員高聲道:“昊周細作之事,已有數(shù)月之久,卻仍未將細作徹底拔除,此事之上,當有人肩負起責任才是?!?/br> 因國寺議事,不若早朝那般講究,他在說話的時候,溫月聲坐在了底下,輕抿了一口茶,神色淡淡,仿若此事與她無關(guān)。 她殺回朝堂,又在陣前斬殺了許多人,令得朝野上下安靜了一些時日。只這份安寧,到底持續(xù)不了多久。 “正是,此番若撫州通判發(fā)覺及時,只怕是后患無窮!撫州地界特殊,本就是邊防要塞之一,若真讓昊周內(nèi)jian得逞,所影響到的,可就是整個江東了!” “還請皇上下令,徹查此事?!?/br> “思寧郡主掌殿前軍,奉旨肅清所有的昊周細作,如今出了這般事情,臣以為,郡主亦是難辭其咎?!?/br> “原本昊周細作之事,就應(yīng)當由刑部或大理寺來查,此番郡主失職……” 這些人所稟報的,皆是溫月聲失職之事。 但觀其背后之意,分明是在說,當初讓溫月聲出任殿前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就是為了肅清殿前軍隊伍。 如今外邊仍舊有昊周細作,便說明溫月聲未盡其職。 便該受罰,或者是受到貶黜才是。 然話音剛落,底下便有三大禁軍之一的羽林軍將領(lǐng)反駁道:“殿前軍中細作已經(jīng)肅清,撫州之事,是武安侯舊部所為,這等事情亦是要怪罪到了郡主身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滿朝堂上,就郡主一個能用之人?!敝矣潞钭I笑道:“各位如今倒是會來追究責任了,此前查探武安侯舊部時,怎不見你們自告奮勇?” 那些官員神色微變了瞬,卻還依舊咬死了這件事情和溫月聲脫不開關(guān)系。 “徹查細作之事,必定是繞不開武安侯舊部的,漏過了此人,本就是郡主失職,這與我等查不查案子,又有何干系?” “不光如此,臣以為,此事需得要盡快更換他人查探。撫州離京甚遠,其內(nèi)依舊還有漏網(wǎng)之魚,那其他的地方……臣不敢多想?!?/br> 參與其中的臣子,有故意捎帶上溫月聲的,也有真心實意為此事?lián)鷳n的,但總歸在他們的口中,這件事情都繞不開溫月聲去。 溫月聲卻像是個沒事人般,靜坐喝茶。 她神色冷淡得就好像這件事情與她無關(guān)一般。 爭吵不休中,外邊突然有宮人來報,說是章玉麟求見。 皇帝沉聲道:“宣?!?/br> 章玉麟快步入殿,剛一站定,便無視周圍那些探究的視線,直接道:“啟稟皇上,守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李慶元,于撫州地界,活捉了昊周權(quán)臣楊古!” 這話一出,滿殿皆驚。 話是章玉麟說的,但這殿內(nèi)的人,卻是全都看向了溫月聲。 尤其是方才一口一個溫月聲有責任的人,此刻皆是神色微變。 有敏銳的臣子卻直接問道:“撫州地界?可是與此前上奏的昊周細作之事有關(guān)?” 章玉麟道:“正是?!?/br> 殿內(nèi)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古怪。 他恍若未覺,直接道:“半個多月前,郡主查出武安侯最后一個黨羽,如今已經(jīng)調(diào)任撫州,便命李慶元帶兵前往撫州埋伏?!?/br> 而之所以這么做,則是因為在這一個多月內(nèi),昊周國內(nèi)形勢也是發(fā)生了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