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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198節(jié)

    在滿殿所有人的注視中,皇后冷聲道:“這東西多年前便已經(jīng)遺失,憑著一個丟失的物件,幾封隨意杜撰出來的書信,便要毀掉本宮的清白?”

    “荒唐!”

    殿內(nèi)安靜。

    皇后所言也并無道理,即便是她身為皇后,所用的東西不容易丟失,但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哪怕是真的遺失了幾件東西,倒也實屬正常。

    信件可以偽造,東西也可以是遺失。

    只要那侍衛(wèi)已死,就沒有人能夠確定她曾做過這樣的事。

    可皇后卻沒想到,晏陵等的就是她這番話。

    他立于殿上,冷眼看向蕭繼,道:“是與不是,一驗便知。”

    驗?如何驗?

    原本強撐著一口氣看戲的蕭繼,聞言高高挑起了眉頭。

    未等他反應過來,溫月聲身后的周曼娘便已經(jīng)站了出來。

    她低聲道:“啟稟皇上,民女奉郡主旨令,搜尋景康王府中,在其私宅之內(nèi),搜獲大批可cao控他人心神的子母蠱。”

    聽得景康王手里竟還有這么多的蠱蟲,周遭的大臣均是感覺不寒而栗。

    只如今尚在說蕭縉的身世,如何又跑到了蠱蟲身上去?

    周曼娘直言道:“子母蠱養(yǎng)成不易,景康王私宅內(nèi)的蠱蟲,大抵都沒有養(yǎng)成?!?/br>
    “蠱蟲雖沒有養(yǎng)成,但這未成熟的子母蠱,恰有一特性?!?/br>
    她抬眸,緩聲道:“這蠱蟲以吞噬血rou為生,叫子母蠱,就是因為其需得要用有血緣關(guān)系之人的血rou養(yǎng)成。”

    “只有用血親血脈養(yǎng)成,兩蠱才能共同存活,若其中有一人血脈不純,母蠱便會直接吞噬子蠱?!?/br>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也就是說,景康王養(yǎng)的這陰損玩意,竟然還能驗出血脈關(guān)系來?

    幾乎是瞬間,殿上的皇后當下變了臉色。

    她風椅上的手倏地緊縮,長長的指甲刺破了血rou,可她卻好像根本沒有知覺一般。

    皇后怎么都沒想到,天底下竟然有這樣陰詭的東西。

    實際上到得今日,她都不清楚蕭縉究竟是不是皇帝親生。

    當年她確實是因深宮凄苦,與那侍衛(wèi)有了來往,且一邊與侍衛(wèi)周旋,一邊還曾侍寢過幾次。

    是以懷上了蕭縉后,她心中尤其忐忑不安。

    她也知曉這件事情一旦被皇帝得知,她和蕭縉都難逃一死,所以求助了兄長鎮(zhèn)國公。

    鎮(zhèn)國公在大罵她糊涂之后,派人滅了侍衛(wèi)的口。

    原以為這般情況下,便能夠高枕無憂。

    誰知這般隱晦的事情,竟然會有暴露的一日。

    尤其是聽到了這東西可以驗親后,皇后近乎將一口牙都咬碎了。

    可在這般情況下,她說不出半點反駁的話來。

    甚至在皇帝開口,命人用子母蠱驗親之后,她只能沉肅著一張臉,冷聲道:

    “這般東西,又怎知蕭繼有沒有動過手腳?”

    原本只剩一口氣的蕭繼,在聽到了這番話后,直接樂了。

    他沒剩下多少力氣,聞言徑直將口中不斷溢出的鮮血,吐到了裝著子母蠱的盒子里。

    蕭繼吐完血,抬頭沖著上首的皇帝笑:“來,正好給父皇看看,什么才是父皇真正的血脈?!?/br>
    上邊的高泉,已經(jīng)按照皇帝的吩咐取了鮮血。

    他看著皇帝搖搖欲墜的身體,面色難看,卻還是強撐著,將血倒了些許入盒中。

    盒內(nèi)的兩條蠱蟲,在蕭繼的血入內(nèi)后,其中一條已經(jīng)扎入了其中,而另外一條則是無動于衷。

    皇帝的血入內(nèi)后,另一條不動彈的蠱蟲,當下吸食起了鮮血。

    那兩條蠱蟲一并沾染上了鮮血,卻沒有半點不適應,黑色的母蠱,也沒有任何吞噬子蠱的意思。

    為了能夠看出效果,周曼娘手里還另有兩對蠱蟲。

    第二個盒子打開,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幾滴鮮血進去,隨后示意高泉將皇帝的血滴入其中。

    皇帝的鮮血入內(nèi),幾乎是片刻間,那黑色的母蠱當下暴起,瞬間蠶食了旁邊弱小的子蠱。

    動作迅速且不帶任何的猶豫,直看得那些個人,皆是心驚rou跳。

    兩次驗證,均應證了周曼娘所言。

    高泉目光變了又變后,終是抬眸,看向了那蕭縉。

    他捧著盒子,直接走到了蕭縉的面前。

    蕭縉面色難看,今日之事,堪稱他畢生恥辱。

    他臉色陰沉,緊盯著那盒子內(nèi)的兩條蠱蟲,久未言語。

    直到身側(cè)的高泉催促,他才抬起頭,看了殿上的皇后一眼。

    皇后靜坐著,看到這般場面,心頭猛跳,面上卻是強裝著鎮(zhèn)定。

    蕭縉停頓片刻,終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鮮血滴入了盒子內(nèi),蠱蟲聞到了血的腥甜氣味,格外活躍和興奮。

    邊上的高泉屏息以待,在無數(shù)目光的注視之下,終是提著一口氣,將皇帝的鮮血滴入。

    鮮血入內(nèi)的片刻間,盒內(nèi)很是安靜。

    蕭縉見狀,面上的表情微頓,終是歸于平靜。

    可就在下一刻,盒內(nèi)的黑色蠱蟲瞬間暴起,一口吞噬了子蠱。

    高泉神色巨變,手一翻,當場打翻了手中的錦盒。

    砰地一聲輕響,卻響徹了整個大殿。

    殿上原本端坐著的皇帝,近乎是瞬間起身,他頭腦昏沉,眼前陣陣發(fā)黑,在劇烈的情緒起伏之下,險些昏厥。

    這般暴怒之下,他卻還能夠看得清楚皇后慌張失措的面容。

    皇帝當下暴聲道:“賤人!”

    他抬腳,將跪在了一旁的皇后踹下了大殿。

    那一身錦衣華服,滿臉驚慌失措的皇后,摔落下殿中,摔落在了蕭縉跟前不遠處。

    蕭縉卻神志全無,死死地盯著那摔落的盒子。

    整個大殿似乎在他跟前倒轉(zhuǎn),他咬牙看著那錦盒,抬眸,目光沉沉地看向了蕭繼。

    他快步上前,一把扯過了蕭繼的衣領(lǐng),暴聲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吧?”

    “你在這些蠱蟲上,動了什么手腳!?”

    他手中用力,近乎將蕭繼勒死,說話時,雙眸暴起。

    蕭繼看著這位尋常格外喜歡掩飾情緒的永安王,這般赤紅著雙眼發(fā)了瘋的模樣,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蕭縉的注視之下,他聲音低啞地道:“怎么,就這么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孽種?”

    “哈哈哈哈,蕭縉,你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這么難以接受,行啊,那不是還有一盒嗎?”

    蕭縉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扔在了蕭繼手邊的盒子,盒子里裝著的,是剛開始時,滴入了蕭繼和皇帝鮮血的盒子。

    蕭縉深吸了一口氣,他強行按捺住撕碎眼前人的沖動,直接拿走了那盒子。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鮮血滴入了盒內(nèi)。

    然而他鮮血滴入盒內(nèi)的瞬間,原本活躍的黑色母蠱,竟是瞬間暴起,一口蠶食了那子蠱。

    啪嗒。

    蕭縉手中一松,那盒子碎裂在了眼前。

    蕭繼看著他抬腳碾碎了那條母蠱,終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他本就只余下了一口氣,這笑才浮現(xiàn)沒多久,竟是當場咽了氣。

    蕭繼沒了聲息的瞬間,蕭縉猛地抬頭。

    他額頭砰砰直跳,眼前扭曲,他將目光掃過了殿內(nèi)所有的人,終是在溫月聲身上落下。

    蕭縉只停頓了片刻,當下暴聲道:“動手!”

    他驟然回頭,目光直視著那在混亂之中,滿臉驚愕的親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

    對方?jīng)]有反應過來,蕭縉卻直接抽出了桌案下的佩劍,抬手指向了他,暴聲道:“龔越!本王叫你動手!”

    親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龔越仍舊處在了巨大的驚愕中,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得殿上一聲巨響。

    回頭一看,竟是皇帝在這般強烈的刺激下,直接昏厥了過去。

    整個太和殿內(nèi)混亂一片,無數(shù)人的聲音回蕩在了耳邊。

    暴,亂之中,溫月聲冷聲道:“將蕭縉一黨,全部拿下?!?/br>
    她話音將落,便有無數(shù)的將士轟隆隆沖入了殿中。

    蕭縉手中的劍還沒能夠砍出去,便已經(jīng)被為首的江焰,直接扣在了地上。

    在滿殿血污交雜的混亂之間,他看著遠處端坐著的人緩緩起身,抬步,徑直越過了他。

    不帶任何的停留與眷戀,一如多年前的他對她那般,漠視而冷冽。

    只是多年前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而今,換著他只能低垂著眼,看著她的裙邊。

    月亮高懸。

    宮中這場鬧劇持續(xù)了許久后,終是散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