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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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并不能接受楚年的好意。 “對不起啊楚年,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大羅村的。”張彩花很是愧疚,眼淚汪汪地抓著楚年的手說:“就是因為不愿意離開大羅村,我甚至耽誤過阿牛的木匠前途......要不是因為有你,估計阿?,F(xiàn)在還在跟我一起過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呢?!?/br> “這有什么對不起的,我只是說你們要是愿意跟我一起過去的話,咱就一起愿意,又不是逼著你們必須過去嘛?!背昴罅四髲埐驶ǖ氖帧?/br> 但是楚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對大羅村這么執(zhí)著???” 聽到楚年的問話,張彩花慢慢垂下了頭。 楚年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說:“沒事,我只是隨口一問,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說了,既然你不想跟我一塊去安河府,那這間鋪子我就可以完全交到你手上了,這樣我還能安心不少呢!” 張彩花眼睛里閃著淚光,感激地對楚年笑了笑,也說:“那可不,這間鋪子也是我看著大起來的呢,你要是想交給別人我還不放心呢!我可得把它看好了,等你隨時回來檢查!” 楚年見她笑了,也就放心了:“那可太好了,這里就都拜托你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話,你就去找趙家鏢局,給我送信或者捎句話?!?/br> “嗯嗯。”張彩花抹抹眼淚,答應(yīng)下來。 張彩花這個時候才真切的有一種楚年要離開的感覺了。雖然楚年早就說過要去安河府的安排,可那當(dāng)時只是安排,如今真實感撲面而來,要離別的傷感也就隨之涌了上來。 猶豫了一下,張彩花從衣領(lǐng)里面取下了一個東西,遞到了楚年手里。 “這是什么?”楚年接過,手心上都溫?zé)?,一看就知道是張彩花貼身戴著的。 這是一枚銅錢,已經(jīng)很古舊了,上面的印字都被磨損得看不出來原本模樣,甚至難以辨別是不是本朝發(fā)行的。 但是很干凈,陳舊的銅黃色被歲月打磨得閃閃發(fā)亮。 不難看出,張彩花一定十分珍重它。 張彩花頭一次把這么私密的東西拿出來示人,還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這是護(hù)身符?!?/br> 楚年看向她。 她說:“是...我爹留下的?!?/br> 楚年聞言有些詫異了。 他之前有回在張黑牛嘴里聽到過關(guān)于他們家的一些事情。 他們爹娘的事情。 其實姐弟倆的娘親身世不錯,原本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但他們的爹出身鄉(xiāng)野寒門。門不當(dāng)戶不對,即便機緣巧合相愛了,也不可能喜結(jié)連理成為夫婦。 偏偏張彩花的娘親是個有膽量的,為了自己的愛情,不惜和娘家決裂,也要跟著心愛的窮小子私奔。 他們遠(yuǎn)走他鄉(xiāng),幾經(jīng)輾轉(zhuǎn),來到了大羅村。 本以為這會是幸福的開始,可惜,幸福并沒有眷顧她幾年,便殘忍地將她拋棄了。 她不惜放棄一切也要去愛的窮小子最終辜負(fù)了他。 在張彩花還沒有多大時,他拋棄了她們娘倆,一個人跑了。而那時,張黑牛又已經(jīng)被懷上了。 曾經(jīng)的大小姐,后來的棄婦,頑強地生下了肚子里的另外一個孩子,含辛茹苦地拉扯著他們生存。 她以為有愛可以戰(zhàn)勝一切,可貧窮和疾病接踵而至,甚至來不及見證孩子長大,便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永遠(yuǎn)地打敗摧毀。 楚年很難忘記張黑牛對自己講這些事時的神情。那樣一個老實善良的人,眼睛里充滿了怨恨。 張彩花見楚年表情不太對,便猜他可能是聽說過什么,她趕緊解釋說:“其實不是那樣的,我爹并不是拋棄我們跑掉的,他只是想爭一口氣,想出去干一番事業(yè),然后回來接我和娘過好日子。” 楚年問:“那他回來了嗎?” 張彩花:“......” 張彩花低下了眼睛,盯著楚年手里的那枚銅錢,顫聲說:“我娘說,我爹肯定會回來的。” 楚年提醒她:“...彩花姐,你今年都二十了?!?/br> 張彩花:“......” 楚年嘆了口氣:“難道,你不愿意離開大羅村,是還在等你爹回來嗎?” 張彩花沒說話了,但是視線仍然固執(zhí)地停留在楚年手心的銅錢上。 楚年:“......” 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張彩花尚且年幼,張黑牛就更別提了,連這兩個當(dāng)事人都說不清楚的事情,楚年哪可能發(fā)表什么看論? 楚年倒也不愿意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們的爹,可是無論他到底是不是拋妻棄子,這畢竟已經(jīng)快二十年了,何必還念念不放呢? 人總得向前看啊。 “彩花姐...”楚年想勸一勸張彩花。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勸出口,就聽張彩花苦惱道:“我爹可能只是死在外面了,不然他不會不回來接我們的?!?/br> 楚年:“......” 說完張彩花又頹然了:“我太壞了,有時候我真的會在想,他一定是死了。” 楚年:“要不,你就當(dāng)他死了吧,這么多年都過去了,還等他做什么呢?!?/br> 張彩花臉上流露出幾分悲哀:“我娘那么相信他,一直到閉眼前的一刻,都在跟我說他一定會回來......如果我不幫娘等到他,每年去給娘燒紙錢時,我都怕娘在地下會睡不踏實?!?/br> 楚年聽得心一顫。 “他還可能是迷路了,是失憶了,是被人打壞了腦子,是被鋸斷了腿,所以才沒辦法很快回到我們身邊......” 張彩花看向楚年,堅定又很執(zhí)著:“所以,我得幫我娘等下去,不然我死后都沒法下去向她交待?!?/br> “......”楚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張黑牛就從來不相信他娘的那一套說辭,他認(rèn)定他們是被拋棄了,而張彩花還心懷一絲僥幸,覺得他爹只是...呃,因為一些不可抗力才回不來。 看到楚年臉上的復(fù)雜神色,張彩花抓住楚年的手,說:“放心吧,托你的福,我們姐弟倆現(xiàn)在日子過的可好了,就算一直在大羅村,我也可以過得很好?!?/br> 楚年知道自己是勸不動張彩花的。 她心中的執(zhí)念堆壓成了一座大山,已經(jīng)十幾年了,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夠移平的。 看向手心上的那枚銅錢,楚年說:“這是你爹給你的是嗎?” “是的...”張彩花苦笑了一下:“雖然它沒有保佑住我娘,可是...這些年我還是把它當(dāng)成護(hù)身符放著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拿走吧,也不指望它是個護(hù)身符,只是讓它跟著你,我能安心一點,就好像我還陪在你身邊一樣?!?/br> 楚年:“......” 按理來說,楚年覺得,自己是不該收下的。 一來,雖然她爹離家一事的后續(xù)真相無從考證,可她畢竟對她爹心懷一絲幻想,這枚護(hù)身符還存在著,就說明除了是為了她娘,她自己也是在悄悄期盼不曾被拋棄的。 二來,無論意義如何,這枚護(hù)身符對張彩花來說,都是無比重要的東西。 可是,楚年還是選擇了收下:“謝謝彩花姐,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張彩花聽見楚年欣然收下了,一下子高興了起來,眉頭舒展開了,笑容也回來了:“太好了!” “不過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明。”楚年說:“你沒必要讓它代替你陪在我身邊,如果哪一天你累了,不想繼續(xù)等在這里了,或者你就是想我了,隨時都可以親自來到我的身邊?!?/br> 張彩花眼睛里又閃出淚意了,緊緊抓著楚年的手,重重點了頭。 楚年對她笑了笑,把這枚銅錢收進(jìn)了口袋。 他還是覺得把銅錢收下比較好。 都說睹物思人,張彩花總戴著這枚銅錢放在身上,就永遠(yuǎn)別想忘懷她爹留下的陰霾。 而且...既然是她爹留下的東西,那勉強也能算作是個線索,將來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機會,幫著打聽打聽她爹的事情吧。 雖然,楚年知道這很難,無異于大海撈針,但任何事情,不真的試試,又怎么確定不行呢...... —— 處理完所有的事情,跟趙家鏢局談妥了生意,再跟大家伙吃了一頓餞別宴,楚年一家三口動身前往了安河府。 去安河府的事宜也是通過趙家鏢局安排的,自從楚年坐過他們家的馬車,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的馬車了。 而這超一流的高架馬車確實給力,快平穩(wěn),從豐文鎮(zhèn)到安河府,只需五日,且一路無痛,全程只要享受沿途的美麗風(fēng)景就行了。 馬車是上午抵達(dá)府城的,穿過城門,楚年見識到了一座真正古城所展示出來的魅力:市列珠璣,戶盈羅綺,參差人家......滿目俱好景,耳聞皆繁華。 “不愧是府城!”楚年扒在車窗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新家所在,笑容可燦爛了:“看來以后是不愁吃喝玩樂咯!” 江自流已經(jīng)來過兩次,并不怎么新鮮,微笑看著楚年,說:“我們先把新家的事安頓好,然后隨你怎么開心怎么玩?!?/br> “這是當(dāng)然。”楚年笑著應(yīng)下。 關(guān)于家宅一事,楚年本來是打算讓羅英卓直接先給他買下來的,但那宅子里的家仆不肯,說非得要親自見到買主,要跟買主當(dāng)面談?wù)勚?,才能確定賣不賣。 這就挺有意思的,畢竟家主都不管了,家仆還這樣認(rèn)真,可見家主以前一定是待他們很好,才會讓他們留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半點馬虎也不打,當(dāng)成是自己的家一樣謹(jǐn)慎負(fù)責(zé)。 于是楚年一家是先去了羅英卓那里歇腳,一連休息兩天,調(diào)整的差不多了,到了第三日,羅英卓帶著他們?nèi)チ顺潜钡奶一ㄒ啊?/br> 這個安河府,整個府城像一座切開的四方形,城市規(guī)劃分工極為明確。 東南西北中。 中為官府用地,東為達(dá)官貴人住宅,南為文人雅士之居,西為商賈買賣之市,北為普羅大眾住所。 而桃花野雖然也是城北,卻又不挨著一般的居民坊,它半推半就地棲落在遠(yuǎn)處,仿佛是獨立在一片野桃林中的私人小筑,只沾了一半的人間煙火氣。 對此,楚年非常滿意。 他雖然是個愛熱鬧的人,可他們家江自流不是。這種幽遠(yuǎn)安靜的別院,不怎么會被人打擾到,江自流肯定喜歡。 更何況買別墅送桃林,想想就很美妙,感覺賺大發(fā)了。 桃花野里,被原主人遺留下來的家仆們知道有人要買房,且不日就會上門,每日都有人候在門口留心等待。 這日,門口的家丁遠(yuǎn)遠(yuǎn)看到羅英卓帶著人過來了,眼皮耷聳了一下,飛快地轉(zhuǎn)身跑進(jìn)院里通報管家。 等楚年他們一行人到達(dá)門口時,管家已經(jīng)帶著余留下的另外三個家仆,站好等在門口迎接了。 站得整整齊齊,頗有受過大戶人家家風(fēng)熏陶過的模樣。 弄得楚年還挺不習(xí)慣的。 楚年先打量起為首的管家,見他差不多年過半百的歲數(shù),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但氣色很好,身材清瘦卻不羸弱。他正看向自己幾人,臉上帶著謙卑的微笑。 剩下的三個,兩女一男,年齡不一,最大的估計有四十,最小的應(yīng)該也有二十,臉上也都帶著和管家如出一轍的謙卑微笑。他們顯然是以管家為中心的,沒有抬眼看人,安靜站著。 可即便看起來很禮貌,也只是看起來,他們的禮貌和謙卑并沒有到達(dá)內(nèi)心,眼底沒有溫度,并不真誠,只是一張張如同面具模板批量出來的假笑。 小喜鵲害怕他們露出來的這種笑容,把頭一轉(zhuǎn),埋進(jìn)了抱著她的江自流懷里。 楚年沉吟:看來,他們好像并不歡迎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