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震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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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由贏了的人負責選,小楊就說想吃火鍋。 李談知道裴哲是啟榮科技的ceo,擔心裴少爺吃不慣平民食品,但裴哲欣然接受,末了推薦一家自己常去的私房火鍋店。 店的價位平民,不過位子十分難定,通常提前5個小時就留不了桌了。 他們臨時起意決定前往,裴哲卻又變魔術(shù)似的弄到了座位。趙以川見慣不驚,李談能猜到理由,只有單純的大學(xué)生感慨他們運氣太好了。 院落火鍋,他們坐最邊緣的一張桌子,李談叫了酒,趙以川說要開車就婉拒了,裴哲倒挺客氣地要陪他喝一點。 一頓飯延續(xù)著下午的輕松氛圍,臨近離別,先叫了車送小楊,趙以川再去開裴哲的車。 原地只剩下李談和裴哲,站著片刻后,裴哲看向他。 “談哥,”一下午一晚上的相處后,他們儼然也算朋友了,裴哲像趙以川一樣喊他,“趙以川不在,你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成年人的交往要么十分直接,要么從始至終藏著掖著,裴哲顯然是前者。 他開門見山,李談也不再忸怩了。 點了根煙,他狠狠吸一口,望向趙以川離開的位置:“其實沒什么……我只是很久沒見川兒這樣了?!?/br> “什么樣?”第一遍,裴哲沒聽懂。 李談改看著裴哲,現(xiàn)在不笑了:“不說出來你笑話,裴總,我認識趙以川今年就八年了,很少見他對一個人投入,除了前幾年?!?/br> 喝了酒,裴哲腦子就轉(zhuǎn)得慢,重復(fù)道:“投入什么?” 李談定定地說:“感情?!?/br> 第二遍聽,背后的意味裴哲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原本已經(jīng)決定不在乎了,但今天,面對李談的例外條件,裴哲突然借著酒勁兒脫口而出:“我知道他在國外的時候有個很喜歡的人。” “???”李談迷茫一瞬,答,“對。” 裴哲猶豫了片刻,覺得冒昧,但仍然問了他:“你見過嗎?” 第54章 五四、“白月光” 李談被裴哲問蒙了。 他差點脫口而出:趙以川喜歡的人不就是你嗎? 好友在美國那段魂不守舍的暗戀,李談的了解僅僅止步于對趙以川的察言觀色,連暗戀對象是誰都是剛剛才確定,更別提細枝末節(jié)了。 可是他現(xiàn)在聽裴哲的意思…… 好像,這段并未宣之于口的感情,連當事人都不知道? 李談讀書時腦子不太靈光,這會兒卻電光石火地轉(zhuǎn)得比什么時候都快,幾乎立刻明白過來:敢情他們倆的戀愛談得還是尋常步驟,互相了解、建立感情基礎(chǔ)、確認關(guān)系,走到現(xiàn)在,趙以川大概壓根兒沒打算將這段過去告訴裴哲。 而作為朋友,李談無條件信任趙以川,心道他或許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才緘口。 表面上竭力沒露餡兒,他叼著煙,佯裝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裝模作樣地說:“哦……那個人啊,其實我也不認識,沒見過?!?/br> 裴哲皺了皺眉:“是嗎?!?/br> 一句陳述語氣的反問讓李談心里仿佛吊起一塊石頭,七上八下地懸在半空。 剛才趙以川在,聊的又都是些很安全的話題——興趣,過往經(jīng)歷,網(wǎng)球賽——他對裴哲的印象很好,談吐得體,不太像跋扈富二代,也不像電視里那些盛氣凌人的年輕總裁,是很有教養(yǎng)又很隨和的人。 可李談現(xiàn)在竟忽地感覺到面前這個年輕人帶來了無比的壓迫感。 甚至只用簡單的兩個字。 裴哲舒展開眉眼,略側(cè)過身,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他時沒什么情緒,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但李談平白無故開始冒汗。 “我以為你會見過?!迸嵴苷Z氣淡然,“畢竟他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br> 是啊,見過,今天剛認識。 李談心里這么想著,卻沒法說,也不能撒謊——他莫名地直覺但凡有一個字不誠實,裴哲會立刻拆穿他,連帶著趙以川一起遭殃。 他最后誠實道:“以川在美國是有個很喜歡的人,也很投入。不過那都是好幾年前了,那會兒我和他見面的時候比現(xiàn)在少,他只提過兩三次吧,沒有要介紹我們認識的意思……我猜,他可能就是自己喜歡,沒別的舉動。” 該說的都說了,該暗示的也言盡于此。 話外之意讓裴哲別問了。 裴哲點點頭,望向已經(jīng)緩慢駛?cè)胍暰€的邁巴赫。 他再看李談一眼,剛才的威壓已經(jīng)消失,又回歸了溫和而疏離的禮貌笑容:“謝謝你,談哥,今天玩得挺開心的,下次再一起打球嗎?” 李談慌忙說好,側(cè)身幫裴哲打開了副駕駛車門。 等那輛價值不菲的豪華轎車開遠了,李談?wù)驹谠兀煌泶旱囊癸L(fēng)一吹,像忽地醒轉(zhuǎn)過來,待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笑了—— 看來,對感情認真的不只趙以川一個人啊。 他果然不必再多替趙以川cao心。 李談把那根煙抽完,思忖片刻后給趙以川發(fā)了條信息:“你老公在問你的過往情史,你完了趙以川,攤上大事了?!?/br> 這句話至于趙以川能不能讀懂,李談記了他上次爽約的仇,根本不考慮。 回程途中裴哲不太說話,靠著副駕駛,目光渙散,不知發(fā)著什么呆。 再經(jīng)過一個路口,趙以川問:“今天累著了?” “嗯?有點。”裴哲隨口敷衍他。 他的心情全寫在字里行間,嘴上說累,指不定想的其他事,趙以川從后視鏡瞥一眼裴哲的神色,問:“是不是我去開車的時候李談跟你說了什么?” 大概是職業(yè)原因,趙以川在這些細節(jié)上敏感得超乎尋常,每次都能切直切要害。 裴哲為他的突然發(fā)問詫異片刻,還是避而不答:“我們就在那兒抽了根煙,都沒兩句話,你就來了——再說我和談哥這才第一次見面?!?/br> “倒也是。”趙以川覺得自己有點反應(yīng)過度,主動道歉,“不好意思啊?!?/br> 裴哲挺無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趙以川:“李談那人……是個不錯的朋友,但他偶爾嘴上沒門說些亂七八糟,我怕他趁我不在,講壞話,告狀,或者別的……上次陪你去東京,我把他鴿了,人都到門口我才想起好像是有那么回事?!?/br> 這事此前就有所耳聞,但裴哲那時不知他鴿的是李談,聞言笑了:“那你今天是得請客,換成我,一頓火鍋都不夠解氣的?!?/br> “都多久了。”趙以川說,心情漸漸地平緩。 看來真的沒什么事。 回到綠府,趙以川按例去給金絲熊換木屑。 雖然管家徐婷提過可以由自己代勞,但賠錢貨這倒霉玩意不知道心疼親爹,徐婷第一次試著給它換木屑、放飯,它就沖上去差點把人咬了,然后獨自抑郁好幾天。趙以川到底擔心金絲熊余生不幸福,最后仍親身上陣。 裴哲站在離亞克力盒子一步之遙的位置,他腦子里很亂,一路都是些雜七雜八的。然而不能如何轉(zhuǎn)移注意,最后總會回到與李談的幾句交談。 今晚對關(guān)于趙以川曾經(jīng)的愛情,李談越避而不答,裴哲心里的猜想幾乎越能印證—— 當時,至少在當時,趙以川非常認真。 他下意識換位思考趙以川,只覺得要么像他一樣受過傷,好長一段時間內(nèi)聽見fran的名字都會條件反射不舒服,要么就實在太喜歡了。 只有喜歡一個人到旁觀者難以想象的程度,才會護在心里,不肯透露任何細節(jié)。 因為他是自己的秘密,自己的寶藏。 光是趙以川心里可能存在這么一道白月光的想法,裴哲突然就堵得慌。 他一點不怕和別人比,況且他也不覺得自己跟誰比就一定會輸。他哪兒不好了?家境,學(xué)識,事業(yè),甚至裴哲大言不慚地想就連性格,他未必贏不了。 可他只是梗著,不明白為什么兩人交心好幾次,趙以川都不把這段和他說清楚? 是忘了,已經(jīng)無所謂了,還是翻篇了? ……真能翻篇嗎? 他連自己最丟臉最不堪的都全告訴趙以川了啊。 直接問,顯得他小氣,兩個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半確定了還要去翻陳年舊賬,況且當年他們都不熟,他連在意都那么理由不足。 可就任由趙以川學(xué)生時代刻骨銘心的愛戀變成盒子里的貓嗎?他不去翻,趙以川也不去翻,那個人會永遠成為裴哲心里的一根刺,指不定未來哪次吵架就變作互相攻擊的武器,屆時趙以川再解釋,裴哲會聽嗎? 大概率不會聽的,面對趙以川,他也有失去理智的時候。 完蛋啊,他好像比想象中還要喜歡趙以川。 想這個人完完全全屬于自己。 連過去也要一起覆蓋。 趙以川放下袖子回過頭,看見的就是裴哲有點失落地靠著沙發(fā),眉心微微的惆悵。 今晚喝了酒,但還沒到能讓裴哲醉的地步。趙以川詫異地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出意外被裴哲揮開,又一把抓住往自己那邊帶。 “想什么呢?!壁w以川問,順勢和裴哲一起坐在沙發(fā)里。 身后,金絲熊開始刨嶄新的木屑,刷刷作響。 裴哲摟過趙以川一邊肩膀,腦袋也埋進頸窩,是個極其依戀的擁抱。他一聲不吭,可安全感缺失卻淋漓盡致地傳遞到另一個人的心臟。 “怎么了?”趙以川情不自禁放輕了聲音,“今天晚上你就不太對勁?!?/br> 裴哲抬起頭,目光有點濕潤。 被看得心驚一秒,還未回過神,裴哲突然用力地吻他。 襲擊成功,趙以川什么也沒來得及想只本能地抱住裴哲后背。雙唇分開的一瞬,他正要問一句“這么主動”,單音節(jié)還停留在舌尖醞釀,就被裴哲不依不饒地堵回去。 晚上喝的啤酒,一股微澀的麥芽香嘗久了居然帶點甜。 客廳燈光仿佛打碎了昏暗,將一切暴露在白晝般的明亮之中,情.欲,沖動,迫不及待的占有,以及急需確認的真實。 裴哲扯開他領(lǐng)口的動作近乎急迫,趙以川攏著他的腰,也被傳染了一般,原本溫柔的幅度越來越大,有些粗暴地壓著裴哲往下,胸口緊緊挨在一起。喘息和劇烈的起伏幾乎同步,裴哲看他的眼神幾乎致命。 接吻時,他很少見裴哲的凌厲,尖銳地刺著他,又勾著他,由不得他退縮半步。 趙以川已經(jīng)不肯去思考為什么一切反常,他被裴哲按著手扣在腰間,濕而熱的長吻激起水聲,聽覺神經(jīng)短暫失效,只有呼吸,接吻與衣物摩挲。 茶幾上那束粉色玫瑰還在,但不是趙以川最初送的那一束了。 管家每天要換鮮花,裴哲卻只要這個品種,19朵,沒有任何改變,似乎這樣,他就能再將趙以川第一次送他的玫瑰保留得更久。 后腰抵著茶幾邊緣時,花瓶里的水不由自主地蕩了蕩,裴哲抬起頭,燈帶分明是不會刺眼的,他卻有點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