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爛尾文里攻略反派 第1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有個團(tuán)購群[七零]、我成功將自己嫁給男主他爹、司絨、太傅他人人喊打、天庭隕落之后、奇怪的短篇垃圾箱(H)、對照組綁定了簽到系統(tǒng)[年代]、里外(破鏡重圓)、夜色妖嬈(合集)、綁定了yin蕩學(xué)院系統(tǒng)后【NPH】(簡)
謝淮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口的話有多讓人震驚。 他語氣平靜,目光里透著疑惑,就好像這些事情根本不值得江雁然為之傷心難過。 正是他這種態(tài)度,讓江雁然看著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驚恐。 “那我爹爹呢?他是我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的家人,你為什么要?dú)⑺???/br> “因?yàn)樗煌馕覀冊谝黄?,他是我們之間的阻礙,所以我殺了他,這難道有錯嗎?”謝淮序說。 江雁然望著一身青衣的謝淮序,這人明明生得一副溫潤君子模樣,可她卻覺得此刻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條淬了毒的竹葉青。 “你沒錯,他們也沒錯,錯的人是我。我不該與你相識,更不該喜歡上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已經(jīng)不想再去質(zhì)問謝淮序了,良久,她側(cè)過身子,平靜地看向沈千祈。 “謝淮序生魂離體是我做的,我想要他死。但謝夫人待我極好,我不愿傷她的心,只好用這種法子悄無聲息地殺掉謝淮序,你們帶我去認(rèn)罪吧?!?/br> 真相就這么輕描淡寫地被她說了出來,沈千祈一時還有些不真實(shí)感。 她抬頭與許鳶一互望一眼,沒等她們有所反應(yīng),那邊的謝淮序忽然暴起,擋在了江雁然身前。 “不準(zhǔn)帶她走,她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誰也不能帶走她!” 他回過頭看著江雁然,撿起地上的小刀,強(qiáng)硬地塞進(jìn)她手里。 “你是在怪我,生我的對不對?”他帶著江雁然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捅,“我給你解氣,你原諒我吧,然后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瘋了?快放開我!” 江雁然搖著頭,一臉驚恐地看著謝淮序,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他抓得異常用力。 眼看著刀子就要刺進(jìn)心口,林月池快他一步,上前一掌劈在謝淮序頸側(cè)打暈了他。 他扶起暈倒的謝淮序,順手又將江雁然從地上拉了起來。 “江姑娘,你們方才所說...可都是真的?” 江雁然脫力地站著,眼神空洞,頹然點(diǎn)頭。 “句句屬實(shí),絕無虛言。” ...... 果然人不可貌相。 誰能想到外人口中那個溫潤有禮的謝淮序拔開這層皮囊,內(nèi)里竟是一個如此偏執(zhí)瘋狂的人。 沈千祈目光復(fù)雜地落在謝淮序身上,沉默一會,忽然想起了什么。 “江姑娘,謝淮序的所作所為,謝家其他人可都知曉?” “不知。” 江雁然啞著聲音說:“他殺了鄭沐哥哥和我爹后便迫不及待地向我提親,我不同意就要將我關(guān)起來,我不過一介弱小女子,無權(quán)無勢,如何逃得過他的掌控?!?/br> “孝期內(nèi)不能成婚,他不準(zhǔn)我向任何人透露爹爹的死訊,也不許我給他們辦喪事,還派人假扮我爹,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br> “他害怕夜長夢多,提親后五日內(nèi)就匆忙與我成了婚,騙過了所有人。” 小院內(nèi)氣氛短暫的沉默了幾秒,許鳶一眉心微蹙,面色凝重,抬眼看向江雁然,輕聲安慰她。 “江姑娘,你放心,我們會用測謊石將謝淮序的所作所為全部公之于眾。” “這幾日天氣悶熱?!?/br> 許鳶一頓了頓,將聲音放得更輕了些,“尸體不宜久放,應(yīng)早日入土為安,我們幫你辦完這場喪事,之后可否請你跟我們回一趟天星門?” 江雁然眸光微閃,她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地感激道: “多謝各位,等爹爹安葬后我就跟你們回去?!?/br> 謝家的委托至此已調(diào)查清楚,謝淮序生魂離體確與江雁然有關(guān),只不過其中內(nèi)情實(shí)在令人意想不到又唏噓不已。 一生積德行善的謝川夫婦苦心培養(yǎng)的獨(dú)子謝淮序竟是一個極端偏執(zhí)的斯文敗類。 若非聽他親口說出自己的罪行,大概誰也不會相信這個真相。 至于江雁然,她身上也還有著頗多疑點(diǎn)。 比如體內(nèi)的妖丹從何而來,以及提到的那個“他”又是誰。 不過秉著人道主義精神,許鳶一和林月池斷不會在這種時候過多逼問她,得先替她解決完與謝淮序有關(guān)的事后再將她帶至天星門詢問。 謝淮序的傷勢不能再拖,兩人扛著他回到馬車上,帶上江雁然先行一步,離開了村子。 望著馬車越行越遠(yuǎn),直到在視野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diǎn),沈千祈不由發(fā)出了一聲感嘆。 “沒想到這次解決得這么快?!?/br> 謝府這輛馬車面積不大,最多只能同乘五人,沈千祈想了想,決定和晏從今一起走回去。 “好了,我們也走吧。” 說完,她靜靜等了一會,卻好半晌也沒有人應(yīng)聲。 這可真是奇怪,往常她說些什么,晏從今都是立刻有回應(yīng)的。 沈千祈帶著疑惑轉(zhuǎn)頭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晏從今居然在發(fā)呆,他靜靜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好奇地湊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在想什么,能告訴我嗎?” 清亮的聲音直直傳入耳中,將晏從今發(fā)散的思緒喚了回來。 他睫毛一顫,黑潤的眸子清晰地映著沈千祈臉,她眼里泛著明亮的水色,同樣也在看他。 半晌,他嘴唇微動,輕聲問:“謝淮序的愛,很讓人難以接受么?” 沈千祈奇怪地看他一眼,雖詫異他為何會突然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卻也沒往深處想。 “他不應(yīng)該為了滿足自己的愛而去殺人。當(dāng)這份愛讓他變得這般面目可憎時,自然也讓人無法接受?!?/br> 她頓了一下,有些感慨地嘆息了一聲。 “家人對江雁然來說是最重要的存在,他不應(yīng)該殺了她爹爹的?!?/br> 謝淮序的行為在晏從今看來不算錯誤。 因?yàn)槿绻腥俗钄r他和沈千祈在一起,他也會將那人毫不留情地殺掉。 晏從今知道自己和沈千祈在這方面的觀念不同,所以他不評價謝淮序的對錯,只從這句話里抽出了關(guān)鍵詞。 “家人是很重要的存在,對你來說也是這樣?” “當(dāng)然?!?/br> 沈千祈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想到什么,又很快補(bǔ)充了一句。 “不過這種情況因人而異,也有很多人和家人不太親近,但至少對我來說家人是很重要的。” 說到這里,沈千祈眸中黯淡了一瞬,很輕地嘆了聲氣。 也不知道她的父母在那邊現(xiàn)在都怎么樣了。 聽著沈千祈幾乎沒有思考就給出的肯定回答,晏從今眼睫顫了顫,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帶著幾分困惑。 對他來說,家人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他不太能理解沈千祈的想法。 晏從今沉默注視著她,似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讀懂她的內(nèi)心。 他微微歪著頭,覆在長睫下的黑眸一眨不眨,眼底似有種不明的情緒在暗自翻涌,整個人長久的凝固住了,像一張紙片。 不知為何,沈千祈直覺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 她回憶了一遍剛才的對話,覺得大概是討論到家人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記憶。 男朋友心情不好,不開心了要怎么辦? 這個問題因人而異,千人千語,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回答。 但沈千祈知道,如果對象是晏從今的話,有一個辦法絕對管用。 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確認(rèn)沒有人之后,輕輕扯了下晏從今的袖子。 “你低頭,我有話和你說?!?/br> 晏從今隱隱預(yù)知到了她要做什么,聽話地低下頭,一向敏感的耳朵果然感受到了溫?zé)崛彳浀挠|感,緋紅慢慢爬上了耳尖。 沈千祈溫柔地親了親他的耳朵,然后迅速退開,勾起嘴角,笑吟吟地看他。 “不開心或者有心事可以和我說說,不要悶在心里,說不準(zhǔn)我有辦法能替你解決?!?/br> 晏從今看著她臉上這抹燦爛的笑,緩緩眨了下眼,聲音很輕,像一陣縹緲的霧。 “你會一直留在我身邊,永遠(yuǎn)不離開我嗎?” 永遠(yuǎn)這個詞對現(xiàn)在的沈千祈的來說有些過于沉重了,她心底也有些糾結(jié),但思考過后,還是給出了和從前一樣的答案。 “會,我保證不離開你?!?/br> 盡管這個回答晏從今已經(jīng)聽過很多次,可他并沒有因此被安慰到,反而愈發(fā)感到不安。 她說的是真的嗎?她有沒有在騙自己?他們真的會一直在一起嗎?未來會不會有一天,她也會像江雁然想逃離謝淮序一樣,籌劃著逃離他? 心底不可抑制地涌起了一堆疑惑,晏從今感覺自己開始焦躁不安,必須要做點(diǎn)什么才能平復(fù)下來。 殺了沈千祈吧,殺了她做成人偶就好了。 她今天說著喜歡自己,可這份喜歡又能持續(xù)多久呢?他們之間的羈絆有變得牢固嗎?或者說,有牢固到讓她不會離開自己嗎? 現(xiàn)在就讓她死掉,她對他的愛會永遠(yuǎn)停留在這一刻,她不會變心,也無法離開自己。 這才是真正的永遠(yuǎn)在一起不分開。 晏從今垂在身側(cè)的左手緊緊纏繞著傀儡線,鋒利的細(xì)線輕而易舉地割破了皮膚。 他不動聲色地將左手背到身后,冒出的血珠將銀線染成了紅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感受著這份疼痛,就如同感受到了自己對沈千祈的愛。 因?yàn)閻壑蚯恚运詈笾皇巧斐鰶]有受傷的右手,冰涼的指尖貼著她的面頰輕輕摩挲。 人生如苦海,貪愛本為眾苦之源,愛欲是諸苦之本。 沉溺情愛如同成為被她豢養(yǎng)的籠中之鳥,患得患失,喜怒哀樂都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