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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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意收起心?中的不解,點了點頭。 若是受兄長所托的話,這顧長靖看起來確實是同蕭承豫沒?有關(guān)系,看著?面前不設(shè)心?防的憨厚青年?,秦姝意秉著?萬無一失的謹慎態(tài)度,還是開?口?詢問。 “顧大?哥是今科武榜之首,年?少有為,憑實力摘得?桂冠,想來剛到臨安也受到了許多世家貴族的熱情相邀吧?!?/br> 顧長靖聞言,面上卻露出幾分羞愧,咬牙道:“秦姑娘這話說得?顧某十分羞慚啊!臨安富庶,顧某只是一個窮鄉(xiāng)僻壤里的苦莊稼漢出身,哪會有人真心?相待?不過是灌迷魂湯罷了?!?/br> 秦姝意疑惑地反問。 “怎么會呢?莫說鄭太傅、姜太尉這些素來喜歡豢養(yǎng)門生的賢人雅士,如今的穆王殿下?就是一個極喜歡招攬人才的皇子,他竟沒?有給顧大?哥送張?zhí)用???/br> 顧長靖皺著?眉,想了一會方道:“那姜太尉確實曾邀我赴宴,誰知當街碰上一個富家公子強搶民?女?,我看不過便出手相助,后來才知那竟是姜太尉的獨子?!?/br> “我這便算同太尉府結(jié)下?了梁子?!闭f著?他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補充道:“穆王殿下?倒是也送過一次,但顧某想起他是姜太尉的女?婿,遞拜帖想來不算什么好事,便拒了?!?/br> 說完他又有些緊張地看了眼秦姝意,試探著?說:“但我還是不屑同姜衙內(nèi)那樣的人為伍,顧某平生最痛恨他們這些仗勢欺人者!” “可是這幾日顧某也聽說了許多關(guān)于穆王殿下?的事,聽說殿下?確實是禮賢下?士、品行高尚?!?/br> 看顧長靖的情況,這一世倒確實沒?有同蕭承豫產(chǎn)生聯(lián)系,只是聽他猶豫地問出這幾句話,也是在試探旁人對穆王的看法。 嘖,到底是進了官場,心?思也活泛了。 只是,他偏偏問的是秦姝意,那個普天之下?與蕭承豫有著?滅門之仇的姑娘。 秦姝意心?底里暗暗冷笑,無論是前世,還是這輩子,那人始終披著?一層偽善的外皮。 這一世哪怕因著?岳丈家中腌臜事而沒?有順利搭上顧長靖,卻也能?引得?這位武狀元對他贊嘆有加。 只是,前世借著?西郊大?營起兵成功的蕭承豫,今生怕是不會再?有那么好的福氣了。 秦姝意佯裝無意道:“穆王素來是喜歡招攬人才的,我家兄長也被他數(shù)次相邀,只是兄長志在入仕,倒沒?有做僚屬的心?思......” “僚屬?”顧長靖沒?等她說完,兀自打斷問:“穆王殿下?如此禮賢下?士、尊崇有加,竟是為了引薦做自己的僚屬?” 秦姝意面上還裝著?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語調(diào)愧疚:“顧大?哥勿怪,妾方才都是混說罷了,顧兄莫要放在心?上,想來三殿下?是個誠心?的好人,總見不得?人才被埋沒?,這才求賢若渴。” 顧長靖卻只是冷哼一聲,語重心?長地說:“在下?還要感謝秦姑娘,若非姑娘今日一語道破,只怕顧某日后難免要卷入一場風波。” 少女?低眉斂目,并未接話。 此次世子安然無恙,收鹽權(quán)便永遠不會落到蕭承豫和桓王的手中;她又碰巧在蕭承豫之前結(jié)識了未來西郊大?營的主將顧長靖。 錢財與兵馬,蕭承豫若是缺了這兩樣東西,不知他的奪嫡之路還能?不能?走的如上一世那般順利? —— 此時,密林的另一邊。 裴景琛氣喘吁吁地走著?,腳步虛浮,右肩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著?血。 他靠在樹邊,撕下?一截衣角,深吸一口?氣,忍著?痛意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明知已然看不見那姑娘的身影,他卻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去。 心?臟處又開?始隱隱作痛,青年?的脊背上已經(jīng)冷汗涔涔,上一次這般痛苦都過去許多年?了,他后仰著?脖子,整個人也漸漸卸力,試圖緩解心?絞痛。 讓葉伯知道他又犯病,只怕會氣得?一把白胡子都翹起來,裴景琛這樣想著?,不自覺地勾出一抹無奈的笑。 萬幸,秦姝意沒?事。 他緩了還沒?半刻,又強撐著?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林間稀稀落落的陽光,繼續(xù)趕路。 無論今日設(shè)局逼他死的是穆王還是桓王,他們都是多疑的性?子,想必不久便要派人來林中搜查,而他必須得?趕在所有人之前回到上林苑。 不知這些人發(fā)現(xiàn)自己棋差一招時,是否會驚疑不定、坐立難安呢? 乘風雖留在了林外,但裴景琛倒也不曾擔心?,他雖初回京,但幼時便跟隨父親在此地圍獵,前幾日又在蕭承瑾那里拿了一張地形圖,早早摸透了這邊的小路。 過了一刻鐘,裴景琛已穿過獵場的小路,徑直奔著?一頂不甚起眼的帳篷走去。 五皇子正坐在帳中的椅子上,整個人如同被生生折斷的竹枝,失神落魄,不復往日風姿,聽見有人進來,也只是憊懶地抬了抬眼皮。 下?一瞬他卻似乎反應過來,看著?面前比自己情況還要狼狽許多的裴景琛,驟然回神,忙問道:“裴二?你這是怎么了?” 裴景琛卻大?步走上前,伸手便要打他一巴掌,掌風帶著?強烈的怒意,卻在離五皇子半寸遠的地方生生止住。 他的手掌緊攥成拳,恨鐵不成鋼地垂了下?去。 “蕭承瑾,你不是說沒?事的嗎?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可為什么受傷的會是姑母!”青年?追問的語調(diào)十分急迫,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答案。 五皇子面如死灰,勉強地扯出一抹苦笑,淡淡道:“我不知,我真的不知......原本那擋劍的人應當是我的,應該是我,裴二,你知曉的......” 裴景琛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聞言只是搖了搖頭,“是啊,是我的錯?!?/br> 他看了五皇子一眼,語調(diào)里也夾雜著?重重的悔恨,嘆了一口?氣。 “倘若當初我攔下?你,便不會有今日的禍事。我們從前總鄙夷陰謀詭計的趨炎附勢之輩,現(xiàn)在竟也淪落到與這群人為伍?!?/br> “表哥,我們錯了,卻不是錯在使?計,而是違背了心?中的道?!?/br> 青年?的語調(diào)低沉,落地有聲,落在五皇子耳里,正如平地驚雷。 他怔怔地抬頭,又說道:“是,但你且放心?,這樣的禍事絕不會再?有第二次?!薄 ∨峋拌≈皇屈c了點頭,岔開?話題道:“我聽說姑母現(xiàn)在還沒?醒,你怎么沒?去姑母身邊陪著??” 五皇子的頭垂得?更?低,“我無顏再?見母后,此番若是母后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還沒?等他說完,裴景琛便毫不猶豫地出口?打斷:“若擋刀的是你,你會死嗎?” 五皇子聽他冷靜發(fā)問,有些不明所以,還是答道:“那都是對我忠心?耿耿的暗衛(wèi),手里自然也把控著?力度?!?/br>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眼神驟然發(fā)亮,心?中一喜,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是啊,既然不會對他下?死手,又有何理由去殺母后呢?這本就是虛晃的一招,他真是嚇糊涂了,連帶著?腦子都生了銹! 這樣想通后,五皇子伸出雙手,激動地拍上了裴景琛的肩膀,只聽得?“嘶”的一聲,對面的青年?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他的右肩上綁著?一塊顏色明顯要比其?它地方更?暗沉些的布條,五皇子又后知后覺地嗅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鮮血腥氣,面色凝重,上手便要去撕開?那布條。 裴景琛暗暗調(diào)整著?呼吸,毫不猶豫地拍掉他的手,催促道:“你既然看見了,還不趕快找個太醫(yī)來包扎一下?,若是再?晚些,怕是這條胳膊就廢了。” 五皇子眸中閃過一絲不解,又問道:“那你總要同我說清楚,你這是從哪弄的一身傷?誰又能?叫你吃那么大?的虧?” 裴景琛目光無奈,解釋地精煉:“此事說來話長,殿下?總得?讓我保住這條命,才好細細地把這些事講清楚?!?/br> “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去哪給你找太醫(yī)來?”五皇子心?頭對裴皇后的擔憂打消,心?里漸漸平靜,又恢復了平日里穩(wěn)重的模樣。 裴景琛看了一眼自己的肩上的傷口?,又打量了一圈有些憔悴的蕭承瑾,篤定道:“這還不簡單?殿下?就保持這個樣子去姑母帳中轉(zhuǎn)一圈,自然會有眼尖的太醫(yī)瞧出不妙,屆時你再?將人帶到這里?!?/br> 蕭承瑾愣了一瞬,這是又想拿他做擋箭牌? 這算個什么主意! 五皇子反駁的話就堵在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尤其?是裴景琛時不時還要瞥他一眼,接著?倒吸幾口?涼氣,好似這一身傷都是他下?的手。 然而下?一刻,這個形容憔悴疲累的青年?還是轉(zhuǎn)身走出了帳篷,剛出去便重重地咳嗽起來。 —— 桓王的帳子被宮人設(shè)在了上林苑的西側(cè),此刻桓王本人正感嘆著?自己大?難不死,劫后余生,同坐在主位的老人興高采烈地說著?話。 仲京撩簾走了進去,卻見到一位白發(fā)蒼蒼、身著?暗紫官服的老人坐在正中央,銳利的目光如刀,直直地盯著?他。 仲京余光見桓王都屈尊坐在了老人的下?方,便撩袍跪了下?去,鄭重地行了一禮,語調(diào)十分恭敬:“在下?仲京,問太傅安好?!?/br> 鄭太傅緩緩閉上雙眼,既沒?讓他起來,也沒?說不讓他起,就這樣晾著?他。 直到一邊的桓王先擔心?自己身邊的這個得?力謀士不悅,才壓著?聲音讓他起身。 仲京走到桓王身邊,語調(diào)平穩(wěn)毫無波瀾,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果如仲京所料,桓王聽后果真喜笑顏開?,連連點頭,也笑道:“自然是都依先生!” 仲京點頭,先是對著?桓王行了一禮,也不論那闔目的老者看不看得?見,亦拱手鄭重地行了一禮,便輕聲地退了出去。 就在他剛轉(zhuǎn)過身時,主位上坐著?的鄭太傅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瞇著?渾濁的雙眼打量著?這個平平無奇的青年?。 青年?離開?,他又將視線放在了一旁的桓王身上,語重心?長地說:“出了什么事?怎么連外祖都要瞞著?嗎?” 桓王的話眼看著?就要脫口?而出,倏爾想起仲京早前叮囑的事情,只好搪塞道:“只是一些小事罷了,待此事了了,外公自然知曉?!?/br> 鄭太傅見他敷衍作答,便知自己也問不出什么,吹了吹面前還泛著?熱氣的茶,叮囑道:“此謀士心?思深沉,不是你能?掌控的人,還是早早把他打發(fā)了,換個安心??!?/br> 這些話桓王聽得?多了,耳朵幾乎都要起繭子,仲先生也不知是招誰惹誰了,偏偏過的這般不討好,為眾人所不喜,在王府時由著?費老先生磋磨,現(xiàn)在連外祖都提出要趕他走。 鄭太傅抿了一口?茶,復又說道:“你府上又不缺謀士,費釋雖只是個翰林院編修,卻是跟在我身邊多年?的門生,你平日里也該多聽聽他的意見,莫要傷了手下?人的心??!?/br> 桓王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鄭太傅那點敲打之意,下?意識地將錯歸咎在了費編修身上,以為是他又去找了往日的恩師訴苦抱怨。 現(xiàn)下?也不顧什么沉穩(wěn)氣度了,他開?口?便是反駁:“外公有所不知,那費編修脾氣傲得?很,平日在我府上作威作福的時候可不算少,外公總不能?只聽他一面之詞!” 說著?他的話音又頓了頓,正撞上鄭太傅那銳利的視線,但他心?里又實在咽不下?那口?氣,只好硬著?頭皮補充。 “何況他雖是外公的門生,心?思卻固執(zhí)的很。往日里商討大?事,無一不是瞻前顧后,外公您說,這樣的人能?成就什么大?事?這不知道的恐怕要以為費編修才是這桓王府里唯一的主子!” 鄭太傅聽他將自己的門生貶得?一無是處,心?中亦是十分不悅,只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闔上雙目靜心?養(yǎng)神。 他們討論的仲京顯然也猜到了這一層。 桓王此人魯莽,可他這位外祖卻是在兩朝官場上不知浸yin多久的泰斗人物,自然對他這種生如浮萍之人頗為忌憚。 但仲京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因整個桓王府的謀士俱是與鄭太傅有私交的人,桓王對此早有怨言,現(xiàn)下?身邊只有一個他,自然會死死抓住。 正當仲京帶著?一小隊的侍衛(wèi)朝密林的方向趕去時,卻隱約見到了同樣往這邊走來的一男一女?。 遠遠地只能?瞧見男子中等身量,他旁邊的姑娘倒是十分眼熟。 他帶著?滿心?疑惑繼續(xù)上前,幾人正好打了個照面,待看清那姑娘的長相,仲京心?中宛如掀起驚濤駭浪,一時不知是驚還是喜。 喜的自然是如殿下?所愿,秦家姑娘安然無恙。 驚的是這餌尚且全身而退,那條魚的結(jié)果自然尚未可知。 強行摁耐住心?中如潮水涌上來的驚駭,仲京的思緒卻宛如一團亂麻。 若是在林中碰見被死士圍擊的秦姑娘,自然是能?直接救下?記個恩的。 可現(xiàn)在卻不能?貿(mào)然上前。 秦姑娘并不認得?他,何況她身邊還站著?另一個男人,雖瞧著?有些眼生,但萬一此番阻攔引得?有心?人揣測,那便是得?不償失。 仲京有一點猜錯了,那就是秦姝意不僅認得?他,還同他十分相熟。 此刻他便是想走,也走不成;就算能?走,秦姝意也要讓他走的不安穩(wěn),讓他也嘗嘗烈火焚身的滋味。 只是此事她自然不好出面,便特意等仲京帶隊走過去,才附耳同身邊的武狀元囑咐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