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等本宮戰(zhàn)完這個渣 第54節(jié)
“我是不是, 該叫你白師兄了?” “哎?”白昱清驚異抬頭。 李芝瑤挑眉:“剛才我都入了掌門門下了, 難道師兄你不承認(rèn)我這個師妹嗎?還是說…” 她笑得不懷好意:“你更想當(dāng)我?guī)熤叮俊?/br> 白昱清被她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好好好, 芝瑤師妹?!?/br> 見他接茬, 李芝瑤也放心不少,語調(diào)也變得更歡快幾分:“好了,師兄, 莫要傷懷,雖然門派已經(jīng)不在,但我們還在, 還有小舟那個小崽子, 以後我們幾個,都會好好的?!?/br> “嗯?!彼c頭, 眼中憂郁漸漸褪去, 低頭看向面前人。 李芝瑤知道他應(yīng)該還是想見自己那無緣得見的父母的, 看了眼快要燒到底的蠟燭, 沒怎麼猶豫就改了一開始的計劃。 “不知再往前會見到什麼, 也許剛才我們錯過了些, 我們先一路找找看,若沒有收獲,便先出去拿些干糧火把, 準(zhǔn)備些東西再下來?!?/br> “芝瑤周到, ”白昱清眨了眨眼,終於露出個真心的笑來,“聽你的?!?/br> *** 接下來的路程里,李芝瑤依舊打頭,兩人一路前行,路過了不少房間,也見了不少糾纏在一起的屍骸,他們留了心,卻也沒再次見到讓白昱清有熟悉感的人或物。 一炷香後,兩人終於找到了類似出口的地方,那里不知接到何處,爆裂的石塊四處飛散,殘破的牌匾埋在其中,上方隱隱有天光落下,石子下埋了許多屍骨,手伸向外,應(yīng)當(dāng)是發(fā)生地陷時來不及躲藏的人,兩邊還有火藥爆裂的痕跡,連綿不絕的焦痕在墻角蜿蜒,明顯是早在地宮內(nèi)部埋藏的。 想了一下,李芝瑤突然記起剛才見到的掌門房間,墻上有著幾個小巧的機關(guān),她當(dāng)時不敢亂動,粗略掃了眼便離開了,但現(xiàn)在看來,莫不是這地陷,竟然是因為來襲者眾多,眼見不敵,掌門便觸發(fā)了地底火藥將所有人都長埋地下吧。 那白昱清被送出之時,寄送的人曾經(jīng)說過,這世界上,他雖無親眷,卻也沒了仇人,想必是對這里發(fā)生的事清楚得很,那這件事的發(fā)生,便不是猝不及防了。 只是過去的事畢竟年歲太久,實在難以琢磨,她一時也無法得出太準(zhǔn)確的定論,便準(zhǔn)備先行離開再作打算。 這時,白昱清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看著天光照射下走廊最外側(cè)的斑駁墻壁,怔忡不語。 “怎麼了?”李芝瑤轉(zhuǎn)頭,看他神色不對,便也站住了腳步,向著他看的方向看去。 “劍痕…”他伸手撫摸墻上道道劃痕,在那組成的交叉凹陷處微微用力,手指被尖銳巖石劃破,留下一抹血色。 “你做什麼!”李芝瑤一把抓起他的手,斥責(zé)道:“有話好好說,自虐可不是好習(xí)慣!” 白昱清被她牢牢牽著手,沒有掙紮,只是愣愣地將視線轉(zhuǎn)到了她的身上。 李芝瑤與他目光相接,楞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放開手,并肩站到了他的身邊看向墻面:“這劍痕有什麼問題嗎?” “這劍法,與我所習(xí)無二。”白昱清稍微冷靜了些,也不再伸手找虐,拂過腰間原本掛著劍的地方,俊秀的眉目在日光折射下更加深邃。 “他們一定在這里與人拚殺過。” 聞言,李芝瑤多看了那劍痕兩眼,又沿著劍痕出現(xiàn)的方向一路溯源,最後來到了離門口約莫二十丈遠(yuǎn)的一處角落。 那邊雜亂躺著幾具骨頭架子,顯然拚殺十分激烈,有一個往外跑的,身後插著一把匕首,顯然是逃跑時被人給攔下了,那些人或趴或立,聚集在最角落一處狹小的門洞前,那門不及腰間,一看便知不是正經(jīng)出路,門口擋著兩個插劍而立的遺骸,身上著一身發(fā)灰的素白衣衫,斑斑黑色血漬暈染了布料,以至於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衣物原本的模樣。 最奇怪的是,他們手中的武器,竟然是與周圍圍殺他們的人用的一樣。 白昱清上前一步,單膝跪在了那兩句骸骨之前,望著那衣衫上的一處銀白色紋繡哽咽出聲:“是他們?!?/br> 李芝瑤看著周圍,腦中已然浮現(xiàn)了當(dāng)日完整場景,門派傾覆,門中人死傷大半,已無轉(zhuǎn)圜余地,掌門憤恨這些宵小之輩,便將裝著門派秘辛的書冊交托可信之人,讓那個人帶著門中唯一一個孩童與其他重要物品,在爆炸開始前通過小門離開此處。 但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 追殺不可避免,但是幼兒父母卻不會坐視不理,他們將雙劍交給那位抱著孩子的人,自己撿了來襲者的武器,留在了門內(nèi)抵擋惡人。 於是當(dāng)最後的地陷來臨,僵持的眾人皆葬於此,而那扇通往外側(cè)的門,也再沒能打開。 那麼那個逃離的人又去了哪里,而那個被機風(fēng)閣殺害的老乞丐又是何人,那小舟呢?他又和這事有什麼牽連? 因為當(dāng)事人基本都不在了,這些問題已經(jīng)十分難以得到回答。 但是在後來的某一天,幾人終於將天水宮的事情攤開來討論時,白昱清告訴了李芝瑤一件事,讓她終於肯定了那個老乞丐的身份。 在白昱清還是一只小小白的時候,曾經(jīng)好幾次遇到一個奇怪的乞丐,他殘了一只手,走路也是一瘸一拐,形容狼狽,總是在他們家路邊晃悠,舉著破碗要飯。 小白團子那時候不懂事,還傻乎乎送過幾次自己的早餐包子給對方。 本來家里人也都慣著他去行善,但後來仆人聽到那老乞丐總向小主子打聽府中情況,還問他過得怎麼樣,府中長輩對他可好,武功練得怎麼樣之類的,周圍仆人怕他是圖謀不軌的拍花子,就將他趕跑了。 這樣一來一回好幾次,最後一次見面時,白昱清已經(jīng)十歲有余,那乞丐送了一本書給他,賊兮兮說等你長大了就看得懂了。 結(jié)果小白拿回家,還沒開始看就被他家里人發(fā)現(xiàn),他義父氣惱那個老叫花帶壞不通人事的小白昱清,想要直接燒掉書冊,卻又被白昱清撒嬌求情,還是留了下來,親眼監(jiān)督著他將書冊送還給了老乞丐。 當(dāng)時老乞丐接過書,就說了一句“也好”,便搖搖晃晃走了,後來再也沒出現(xiàn)過。 事情原本到這里便該結(jié)束了,直到過了許多年,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機風(fēng)閣重出江湖,而無父無母的軒正舟被一個老叫花子收養(yǎng),在破廟里漸漸長大,而天水門的故事,也這樣漸漸成為了一個傳說。 *** 兩人回到地面時,時間并沒有過去許久,就像李芝瑤說的,稍作休息後,兩人便通過剛才打開的通道回到了地下。 原本最穩(wěn)妥的方法就是如此,只是先前李芝瑤擔(dān)心再次地陷,所以只想著一次性帶走所有東西出去,但這出現(xiàn)了白昱清的事,兩人便還是冒著風(fēng)險又去了一次,索性這里還算給面子,沒有在他的掌風(fēng)下再次塌方,兩人花了整整三天,終於將這地底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畢。 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李芝瑤也終於開始了她的武功修習(xí)之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樣笑成傻缺的,當(dāng)然不可能是英明神武,已經(jīng)初步習(xí)得天水宮門派精髓“裝逼如風(fēng)常伴吾身”的長公主殿下了,剛剛從風(fēng)寒的折磨中重獲新生的軒正舟小盆友簡直快在床上活活笑岔氣去。 誰能想到,剛剛一覺醒來,還什麼都沒干呢,你的朋友就告訴你,“喲,恭喜你,昨天咱們撿到的那張彩票刮出來一個億,而且是一人一個億?!?/br> 這種爽上天際的感覺,實在是… 倒不是他識破了李芝瑤只會凡人劍術(shù)的真相,只是對他而言,天水宮這種神秘又萬人爭搶的地方,藏著的肯定是頂尖的好東西,沒看連師父都日日研習(xí)卷不釋手嗎? 唯一讓他比較煩惱的是,後來每次師父一練琴,周圍千丈山林就至少一個月看不到活物,長耳朵的全跑了。 要說師父彈琴,其實真的還蠻好聽的,但是為什麼總覺得耳朵疼呢… 這真是讓小舟同志十分費解。 “芝瑤,你要學(xué)會控制氣勁,莫要時刻灌於琴弦,”白昱清無奈地阻止了李芝瑤的狂風(fēng)駭浪曲,不對,這一曲明明是《古淥水》,硬生生被李芝瑤彈成了跌宕兇狠的調(diào)子,“你已有小成,只是還需學(xué)著收放隨心,莫要時時刻刻將鋒芒展露。” 再這樣彈下去,林子都要禿了。 李芝瑤按住琴弦討?zhàn)垼骸皫熜帜?,我這一時之間有些收不住,合了琴譜真是變化多端,怎麼彈都不同,之前…之前只在話本(游戲)里見過這樣有趣的事。” 白昱清好笑地?fù)u搖頭,放下手里的竹笛,沖她伸手,“今日花開得正好,不如我們先休息下,往回龍峰去小坐片刻。” “好,”將山下當(dāng)鋪里淘來的梓木長琴放到一邊書房,李芝瑤和搖頭晃腦背誦法訣的小少年交代了幾句,就與他一同用輕功飛離了山頭。 已經(jīng)長高許多的軒正舟小朋友坐回桌子前背誦書卷,望著窗外兩人離開的背影,十分小大人地嘆了口氣,“哎,女大不中留。” 第73章 第二個戰(zhàn)五渣 :少俠請留步 攬劍同好眠 回龍峰雖然不是鼎鼎的高山, 卻是一處幽靜雅致之地。 青竹環(huán)抱一汪碧水, 落枝卷花錦, 此時正是繁花盛開的季節(jié), 沿著山路一直往那小湖去, 便能看到無數(shù)花兒在枝頭招展。 牡丹雍容, 月季嬌艷, 荊桃粉.嫩可愛,兩人踏著樹枝以輕功掠過,路過一叢叢花瓣擁成的長裘, 李芝瑤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幾眼,粉白交錯的花瓣從山頂被吹落而下,像是暈染開的衣裙下擺, 披在這原本冷漠的高山之上, 便平添了些浪漫。 “怎麼了?”白昱清踩上一處樹梢,正要提氣再躍, 卻發(fā)現(xiàn)了身邊人不見了, 回頭尋她, 注意到她目光所及, 不由也放柔了眉眼, 輕笑道, “你喜歡這里?” 李芝瑤這才從過往的那些回憶中回過神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那里太.安靜了, 不如今天便在這里習(xí)劍罷?” “好,”白昱清向來隨她,便跟著她落到了這半山腰上的小澗旁。 這里他們之前也來過,還在此處堆了個琴臺,還砍出了一片石榻以作休息,倒是個習(xí)劍野炊的好去處。 兩人從空中輕縱而下,動作有些一致,顯然是用了同一種輕身功法。 白昱清將竹笛在手上打了個旋:“芝瑤的輕功越來越好,若不是中途停下,我方才差點趕不上?!?/br> 李芝瑤哈哈一笑,揮掌掃開了一片花瓣,側(cè)身坐到了石榻之上,拿出葫蘆飲了一口,“不敢不敢,倒是師兄的嘴越來越甜了,也不知從哪處學(xué)的?!?/br> 白昱清搖頭,“并非吹捧,實在是師妹天資聰穎,讓人心中十分羨慕。”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入門心法還是師兄教的呢,”李芝瑤跳下石榻,將腰間木劍拔出,甩了個漂亮劍花,背劍看向白昱清。 “只愿能像那些門中前輩一樣自己研出趁手劍法才好,說起來,前幾天師兄你覺著氣不順的那幾招,我有了新的想法,不如師兄陪我來演練演練?” “好?!卑钻徘辶?xí)以為常,取下腰間長劍,也不出鞘,就這樣與她對練起來。 兩人在這幾年時常喂招,李芝瑤也從一開始的內(nèi)功菜鳥慢慢學(xué)成,從被指教的小師妹到如今可以與他對陣,其中付出的艱辛自不必多說。 最為讓她頭疼的是,拿出來的眾多書籍中并沒有找到合用的劍法,原本白昱清提出要教她自己所用的,但她總覺得這套劍法自己用來少了些什麼,便索性在學(xué)成內(nèi)勁心法後開始自己劍術(shù)研習(xí)。 大衍劍術(shù)為尊,平日里種種奇人異事層出不窮,本身她便是劍術(shù)十分高絕的少年人,心氣不低,怎麼能甘心來了這里就被壓一頭。 一法通萬法,她倒是不信了,前人能研究出合用的劍法,她連這點都做不到嗎? 白昱清耐心極好,平日也需要練劍,見她需要陪練,就總陪著她喂招,這新的劍法在兩人的你來我往下漸漸顯露眉目,兩人喂招之余,甚至還順便研究了一下雙人劍法,也漸漸品出些意思。 “起——”李芝瑤輕喝一聲,擦身而過之時,以他肩膀為借力點翻身躍起,身體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在空中幾次提氣,便如白鶴振翅入蒼冥,裹著蓬勃劍意縱上半空,隨後扭轉(zhuǎn)腰身,輕飄飄落進了荊桃樹林。 白昱清也早起騰身躍起,踏過彎折的樹干向著她的方向直劍而去。 李芝瑤側(cè)身卸力,發(fā)帶飛揚,手中木劍與他的劍鞘擦過,發(fā)出一聲嗡鳴,但因為她時刻循環(huán)灌入的內(nèi)勁,那木劍即使被金屬蜿蜒的紋路磨過,也未受任何傷害。 她將青年的長劍引向身後借力甩出,手腕一擺,腰肢用力,又將他手中長劍牽扯而歸,白昱清見劍勢被破,也不戀戰(zhàn),抽手後退一步躲開她的牽引,重切了個角度迎上她。 二人在紛飛的花瓣雨中交錯而行,刀劍相撞,時而兇狠攻擊如狂風(fēng)驟雨敲擊窗欞,時而如情人間竊竊私語百般纏.綿。 金木相接的廝殺,在一來一回中化作流水般飄逸,衣袖揚起,被陽光籠罩穿透,像是天上花妖落進凡塵,正纏著靈煙在林間起舞嬉戲。 *** 日頭正好,心情正好,四月,正是個好時節(jié)。 剛才打得有些累了,兩人便躺在石榻兩端稍稍睡了一覺。 李芝瑤醒來時,日頭西斜,霞光漫天,一朵朵可憐可愛的小花兒綴在枝頭,她從壺中倒出一杯果釀?wù)嬒拢蝗?,山中起了風(fēng),白的粉的花瓣兒被吹落了一些,撲簌簌飛到她的酒盞中,在酒液之上漂浮旋轉(zhuǎn)。 她低頭一笑,一口飲下這帶著桃花清香的瓊釀,丟下酒盞便在飛揚的花瓣中旋起了劍舞。 銳利的劍芒收攏在溫厚的木劍之中,柔韌的腰肢將淩厲化作瑰麗,她是山水圖中一抹亮色,肆意揮霍卻讓人驚艷的筆觸。 花瓣被氣息引動,收攏匯聚到了她的身邊,又打著轉(zhuǎn)飄向劍尖,最後在空中碎開,化作香塵落滿草地。 “這一式,不如叫你落花風(fēng)好了,”她旋身收勢,將木劍橫到面前,手指輕觸上面深深淺淺的劃痕,“一陣落花風(fēng),云山千萬重?!?/br> 剛剛說完,山林似有所覺,又吹來一陣暖風(fēng),漫天的飛花落到她的頭發(fā)上,衣襟里,又從木劍邊緣滾落,像是枯木忽逢春,利劍之上生出了軟嬌花。 望著面前似曾相識的場景,她思緒紛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