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等本宮戰(zhàn)完這個渣 第57節(jié)
白昱清搖搖頭,拂了下身上的落灰,帶著李芝瑤繼續(xù)往前走,“你來這麼久,我還沒帶你去吃過這里最有名的佛手排骨,不如今天...” 他的腳步一頓,李芝瑤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紊亂了瞬,但隨後他便又很快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帶著她們往前走,只是將手虛扶到了她的後背讓她走到前頭。 李芝瑤沒忍住,轉(zhuǎn)過頭看去,便見剛剛那群小孩又有幾個偷偷摸摸竄了上來,拿起爛菜葉子小彈弓對著白昱清的方向偷襲。 還沒等李芝瑤做出什麼反應(yīng),一邊馬路牙子上突然跑來一個中年婦人,抓起其中一個小孩手里的菜葉子丟到一邊,按在地上打了好幾下屁股。 “胡鬧,缺德不缺德!你的玩具還是白少俠給你做的呢,之前還纏著人家?guī)闳チ肿永镲w飛,轉(zhuǎn)臉就跑人家屁股後面丟石頭,你個小白眼狼,誰教你的!給他道歉!” 那小孩“哇——”得一聲哭了出來,那大嬸轉(zhuǎn)過頭,先跟白昱清道歉,“對不住,對不住,驚擾了白少俠和…您的朋友,他年歲太小,不懂事?!?/br> 說完,她轉(zhuǎn)頭瞪那個小男孩,“快道歉!” “我不!”那個小男孩在女人的手里扭來扭去,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卻還死活要掙紮,“大哥,二哥,快救我!我被這狗賊抓了!” 一邊的小孩們面面相覷,見到自己這邊那麼多人,終於還是鼓足勇氣圍了上來,伸出手里的樹枝就去戳那個中年婦人,“住手!放下我的兄弟!否則我們邪道八杰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中年婦人被氣笑了,大巴掌呼呼地就扇到了自己嚎哭著的小孩屁股上,“狗賊?我看你今天晚上是不想吃飯了!” “呔——你竟敢嚴刑拷打我的兄弟!”那些小孩見到自己的“兄弟”被打屁股,頓時熱血上涌,手下更加用力,毫無章法地攻擊著那個中年婦人。 “哪個殺千刀的!咋還給小孩削樹枝?。 蹦莻€中年婦人只是個普通人,一開始還沒當(dāng)回事,結(jié)果一不注意就被樹枝尖劃傷了手,忍不住哀叫了一聲跌倒在地。 她的手一松,那抓著的男孩就落到了地上,一個驢打滾站起來,拿起石頭便要砸她。 “哎喲!”石頭還沒丟出去,用尖樹枝圍攻大嬸的這幾個小孩便全都驚叫一聲撲倒在地。 不知什麼時候竄到了他們身後的軒正舟小朋友收回掃堂腿,若無其事地起身去扶那大嬸。 “大嬸,你還好嗎?” 那大嬸抬起頭,見到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連忙笑著擺手,自己爬了起來:“無事,無事?!?/br>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從坐在地上哀叫的一群小孩兒中,準確找到了自己家那個不省心的,提起他的衣領(lǐng)就往家里走。 “一會兒叫你爸教訓(xùn)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整天搞什麼幺蛾子。” 其他幾個小孩見到自己的兄弟被他家長帶走,瞬間屁股也不疼了,又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追,軒正舟又伸腿撩了一下,這群比他矮了個頭的蘿卜頭便又坐下了。 “誰?!竟敢暗算我等兄弟!” 那群小孩兒終於把目光轉(zhuǎn)到身後,便見剛剛那個十多歲的少年雙手抱胸看著他們,“怎麼的,想打架?” 小孩兒伸出樹枝憤怒地戳向他,“呔!吃我一劍!” 軒正舟退後一步,隨便一抬腳就踢飛了他手里的樹枝,“什麼玩意,還邪道八杰,我看是弱智八人組吧?!?/br> 他不屑輕哼:“就你們這樣的,我一巴掌能拍死八個!家里人沒教過你們做人,讓哥哥教教你們怎麼樣啊?” 那群小孩面面相覷,為首那個穿的比較好一些的站到了他們之前,伸出樹枝指向他,“你欺負人!你有武功,又比我們年紀大,你欺負小孩!” 那群小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紛紛附和:“對!你欺負小孩!” 軒正舟被他們逗樂了:“喲喲喲,怎麼理都在你那邊呀?就準你們傷人,不準別人還手了?這是哪來的歪理?!?/br> “小舟,你知道那傳說中的邪道四杰是怎麼修煉武功的嗎?”李芝瑤走到了軒正舟小少年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軒正舟看她一臉嚴肅的表情,就知道她要使壞,非常配合地作出了虛心求教的模樣,“不知道吔,怎麼練的?” “這件事,我本不愿意說的,哎,”李芝瑤走到前面,壓低了聲線,神神秘秘地開口,“每逢月圓之夜,他們便會找一個僻靜之處,抓來八個童男,唔,差不多他們這年紀吧。” 她看向下面那幾個小孩,伸手認真比劃了下。 “對,就他們這個年紀的最合適,抓起來洗干凈,哢擦一掌拍成rou糜!然後拌著面粉,撒上鹽,炸成餅吃掉,”她說完這句話,隨手撿起了路邊攤子上一個西瓜,在幾人面前晃了一晃,“你看,就像這樣?!?/br> 她兩手輕輕一拍,“噗嗤”一聲,那西瓜就化作紅色漿水從指縫間流淌而下,白色綠色的瓜皮被捏得粉碎,混在淺紅色的汁水里,就像是... “啊啊啊母親,母親!啊啊啊啊啊救命——”小孩兒畢竟聯(lián)想力豐富,被這極富有沖擊性的畫面嚇得後退三步,開始推推搡搡轉(zhuǎn)頭要地往自己家里跑。 李芝瑤在他們身後幽幽補充道,“我看你們數(shù)量正好,不如送給他們練功去罷?!?/br> “嗚哇——”那群小孩跑得更快了,一溜煙就不見了人,空蕩蕩的街道上,只余下路邊吃瓜的圍觀群眾和小攤販。 看著他們狼狽跑遠,軒正舟終於沒忍住,“哈哈哈哈”笑得直抽抽,別說圍觀群眾,連一邊的白昱清,嘴角也不由自主開始上翹。 李芝瑤甩了甩滿是西瓜汁的手,含笑瞥了他們一眼,軒正舟乖覺,立刻掏出手絹恭恭敬敬地給她擦手。 “師父高見,徒兒自愧不如?!?/br> “乖。” 任由小徒弟幫自己仔仔細細擦完了手,李芝瑤吹了吹手指尖,從腰間摸了一把銅板遞給賣西瓜的小販,“再來一個瓜,不用切?!?/br> “好,好咧?!毙∝溔讨舆^了銅板,手腳麻溜的挑了最大最甜的一個遞到她的面前,只拿走了八文銅錢,剩下的又被他恭恭敬敬雙手托給李芝瑤:“西瓜四文一個,您這給多了。” 李芝瑤抬手,用氣勁將地上碎掉的西瓜沫推到小販丟瓜皮的地方,“無事,就當(dāng)給你壓驚了?!?/br> *** “師父,為什麼他們老是說什麼偽君子不偽君子的?明明那些大俠一直在做好事,那些惡人殺人不眨眼,無惡不作,他們卻罵大俠,崇拜惡人?” 晚上,幾人一起同桌吃飯的時候,軒正舟小朋友終於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唔,大概因為大俠不會因為他們罵自己殺他們?nèi)?,惡人卻會?”李芝瑤想了想,覺得這正好是個給他做思想教育的好機會,便撥了撥自己的飯碗,從湯里撈了一顆豌豆出來放到碗里。 她拿起碗放到軒正舟的面前,“你看這碗里有什麼?” “…豌豆?”軒正舟遲疑著說。 “不,米飯?!崩钪ガ幮α诵?,“你看,人都是很奇怪的,一個好人,大家習(xí)慣了他的善良,一旦他有一天沒有滿足大家對於善良的要求,他們就會覺得那善良是假象,然後抹滅他一切曾經(jīng)做過的好事,日日念叨著那讓他們覺得不滿意的地方。 就跟這碗里的碗豆一樣,明明跟這白米飯比起來猶如滄海一粟,但是卻更讓人印象深刻?!?/br> 她放下筷子,用湯勺給正在長身體的軒正舟小少年撈了塊rou。 “而同樣的,惡人就跟這湯一樣,明明大部分都是咸水,但是只要在湯底撈到一點點rou末星子,心里就會很開心。就像那些惡人,不管他做了多少壞事,只要他做了一件滿足大家道德需求的事情,大家就會覺得: 哇,好感動——” “為啥!這也太奇怪了吧!”軒正舟覺得這個邏輯非常奇怪,卻又似乎的確是那麼回事。 李芝瑤放下湯勺,用手指刮著下巴想了片刻,又給他舉了個例子。 “大約…就跟我每天都打你,你又反抗不了,只能每天挨打。突然有一天,我不但不打你,還難得讓你吃飽了飯,你會突然覺得,好感動嗚嗚嗚師父她其實還是很疼愛我的…” 軒正舟翻了個白眼,“我才沒有這麼傻!” 李芝瑤嗤笑一聲,“廢話,那是因為我現(xiàn)在對你好嘛。那麼反過來說,如果你我每天都對你很好,結(jié)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分青紅皂白把你打了一頓,這頓打,你會不會記一輩子?” “不...不會吧,”其實軒正舟小少年自己都不確定會不會,只能猶豫著說,“如果你打完以後多哄哄我,再給我多買點好吃的,也許我就能很快忘掉的。” “...出息!”李芝瑤簡直不能更嫌棄他。 一邊的白昱清笑出聲。 “小舟性格好,不開心的事情忘得快,這是好事。” “什麼性格好,就是記吃不記打!” 軒正舟縮了縮脖子,訕笑著扒了一口飯,又抬起脖子感嘆道:“做好人也太難了吧?那我還不如做個壞人呢!有事沒事欺負一下他們,哪天心情好給個甜頭,沒準就全都把我當(dāng)神仙一樣供著了?!?/br> 李芝瑤側(cè)頭看了向白昱清的方向,嘆了口氣,“道理是這樣沒錯了,不過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你要是想跟壞人做朋友的話,那就盡情的做個壞人好了,到時候背後被捅刀了,別怪我沒提醒你?!?/br> 軒正舟撓撓頭,努力思索,最後猶豫著說,“那,那還是算了吧,當(dāng)年要不是遇到你和白師叔,我就要被那惡人恁死了,這樣看著,似乎還是好人靠譜一些。” “這就對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小朋友。你要是變成壞蛋了,我們會很嫌棄你的。” 軒正舟又送了她個大白眼,“就知道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 “哦——”李芝瑤沖身邊微笑著看著兩人斗嘴的男人瞥了一眼,“師兄啊,我覺得小孩其實應(yīng)該從小養(yǎng)成自己賺錢的好習(xí)慣,你覺得下個月的零用錢減半怎麼樣?” “喂!師父你…”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正在斗嘴的幾人抬頭看去,便見白天見過的那個年輕官差跑了進來,因為過於急切的動作,他的帽子歪歪斜斜的,臉脹得通紅,才見到他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和他們草草行完禮,他便湊到了白昱清身邊,小聲說道,“少俠!那個白綾惡客,被人給救走了!” 第77章 第二個戰(zhàn)五渣 :少俠請留步 你是想挨揍 “那可憐人抱著妻子放聲嚎哭, 曰天道何其不公, 讓你我陰陽永隔。 一時之間, 雷雨大作, 他摸著妻子的臉龐, 慘笑道, 若是集齊了十人之命便可救你, 那我愿擔(dān)下這罪孽,只求換你一世安康?!?/br> “好深情的男人,若是我也能找到這般的...” 李芝瑤聽到旁邊有女孩竊竊私語, 她向說話的人看去,原來是幾個才十多歲的小女孩,她們紮堆湊到一起捂嘴偷笑, 顯然是被這故事里的深情男人迷得不輕。 “只是可嘆吶, 那可憐人終究是沒能成功地救回妻子,眼看大陣將成, 竟叫一對好管閑事的野鴛鴦給打傷進了獄, 武功全廢, 筋骨寸斷, 眼中血淚滴到地上, 竟這樣開出一朵朵紅艷艷的花來…” 李芝瑤真是越聽越來氣, 他們一行人從衙門出來,路過茶館便正好聽到了這廝在說什麼可憐男人與他妻子動人的愛情故事,越聽越不對勁。 這不是變著法子在說那白綾惡客的故事呢麼。 雖然經(jīng)過了, 夸張, 比喻,聯(lián)想等等修飾手法,但從他描述的人物背景年齡,甚至是死者人數(shù),都是在暗指白綾惡客。 他到底圖什麼??。?/br> 替那男人洗白博取同情,利用輿論攻擊抓住那男人的人?! 那個白綾惡客逃跑的事還沒鬧出來,他們剛剛排查後,將懷疑目標(biāo)放到了浮屠山上來的那群盜匪,只是如果需要剿匪,官府就得向上級申請援手了,而作為編外人員的她和白昱清也不可能貿(mào)貿(mào)然出手去對付一整個山匪窩的人。 這個說書先生讓她真的非常懷疑,該不會和山匪勾結(jié)了吧… “你很喜歡說那些惡人的故事?” 看見之前那個煞星又向自己走來,那說書先生瑟縮了一下,下意識舉起驚堂木掩住了自己的臉,但當(dāng)他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又挺起了腰板開始侃侃而談:“人間自是有真情,是非曲直皆在人心。” “你有這個真情去同情殺人犯,為什麼不同情那些被他虐殺的女人孩子?她們又何其無辜!你不但眼瘸,心也是夠偏的!” 那說書先生理直氣壯:“為何其他人無事,偏偏就她們出事,還不是她們不守婦道,不知早些找夫家安居於內(nèi),好好孝敬公婆。身為下堂婦,還好意思出門招蜂引蝶,招了人眼也是自作自受?!?/br> 李芝瑤終於沒忍住一腳踹翻了他面前的桌子,“無恥之尤!拿著這些骯臟事情顛倒黑白來回說,您的錢賺的不少吧?這一肚子壞水,莫不是早就和那惡賊勾結(jié)上,特地給他找遮羞布來了?!” “哎喲哎喲,我這一把老骨頭呀,”說書先生側(cè)身一滾,坐到地上就開始哭嚎,“我這是惹了哪路神仙啊?說個書還能讓人打嘍,講個故事咋這麼不容易呢?快來人瞧瞧啊,大俠欺負人了!” 周圍看客一片sao亂,有人弱弱地說道:“小娘子,有話好好說啊,莫要沖動?!?/br> “欺負人???你算是人嗎,滿嘴狗吠!”李芝瑤真是被他惡心得夠嗆,沒理周圍的勸阻,邁步就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領(lǐng)。 “行,你繼續(xù)喊,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那我管不了自己打你的那雙手也情有可原不是嗎?” “芝瑤,莫要沖動,”白昱清追了上來,住她的手,“為這種人臟了你的手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