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228節(jié)
“不用,那家伙傲得很,不會騎馬?!表?xiàng)羽的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送他作甚!” “好吧。對了大兄,蕭何他們在哪?” “就在前面。” “但那河邊庭院沒人啊?!?/br> “他們有求于你,得親自上門求見拜訪。阿嬰你年幼,更要撐起世家貴族的禮儀。免得被一些油腔滑調(diào)的庶民拿捏?!表?xiàng)羽諄諄告誡張嬰,貴族應(yīng)當(dāng)怎么做,不能夠?qū)κ颂?,免得那些不通禮數(shù)的人放肆。 “是是是?!睆垕胨闪丝跉?,話題總算轉(zhuǎn)移開了。 …… 新修的河畔涼亭。 樸素的木桌上沸煮著一盆rou丸豆腐菌湯鍋,飄香四溢。 項(xiàng)羽大快朵頤,張嬰稍稍吃了兩口,便聽見不遠(yuǎn)處有了動靜。 張嬰抬眼看去,只見一身高八尺多的彪形壯漢,肩上挑著一根桿子,大邁步走過來,隨著他走近,赫然看見一只怒目而視的虎頭。 “嘶!”張嬰倒吸一口涼氣。 來者忽然哈哈大笑,氣勢十足道:“路上遇到一大蟲,想著要來拜見小郎君,就沒費(fèi)什么力。打了……” 他話還沒說完,后面忽然傳來“咳咳”的聲音。 那彪形漢子立刻住了嘴。 張嬰忍不住往后探了探身,只見這壯漢后面還有一男子幫著挑竹竿。 男子五官深刻,鼻梁很高,胡須茂密,明明穿戴很齊整但五官稍微一動,就給人一種奇妙的氣場,用好點(diǎn)的話來說是雅痞,不好聽的話就是不怎么正經(jīng)。 除這兩人之外,便是身著正裝的蕭何,滿臉歉意地快步走上前來。 蕭何走了過來,也沒直說希望求什么事,先是跪坐在涼席上,好生表達(dá)了對項(xiàng)羽、張嬰的情誼,問候了幾聲,然后又扯了一些其他話題。 項(xiàng)羽扯著張嬰也跪坐在涼席,正襟危坐,儀表堂堂的回答。 張嬰堅(jiān)持了一會,然后他單手撐著臉頰,不停地偷偷捏小腿肚子,恨不得立刻回宮與仲父說,讓奉常整一套貴族坐椅子的禮儀。 他正走神時,恰好看見斜前方那不太正經(jīng)的男子衣襟微微敞開,皺起眉頭狠戳彪形大漢,光從體格來看,就好像是狐貍正在教訓(xùn)狗熊。 那狐貍教訓(xùn)狗熊也不認(rèn)真,察覺到張嬰的視線后還有空對他擠眉弄眼。 張嬰連忙收回視線,他忽然對這個人的名字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這時,蕭何忽然拱手道:“小郎君,這兩位一位是樊典的叔父,名為樊噲,一位是樊典的干親,名為劉邦。” 張嬰恍然,果然有劉邦,原來是他們連襟兩??! 樊噲和劉邦。 劉邦不用說了,建立漢朝的皇帝,他曾評價自己會成功的秘訣,是因?yàn)樗凶灾?/br> 之明,識人善用,重用比自己優(yōu)秀的張良、蕭何、韓信等人,而項(xiàng)羽卻孤芳自賞,誰都看不上,所以才會敗給他。 但張嬰?yún)s覺得,劉邦是高情商,臉厚心黑,擅長打一棒子給一盆棗的端水大師。 瞧瞧他在知道項(xiàng)羽要?dú)⒆约簳r,立刻以姻親關(guān)系拉攏項(xiàng)伯,率先對項(xiàng)羽請罪,淚灑當(dāng)場,讓項(xiàng)羽心生猶豫,最后還提醒劉邦隊(duì)伍中的告密者。足見其端水的水平。1 至于心黑這一點(diǎn),就拿樊噲來舉例。 樊噲從小與他一起長大,好兄弟,打天下,呂后的妹夫,還是劉邦的救命恩人,沒做過什么不利于劉邦的事。 然而在劉邦臨死之前,為了廢太子,削弱呂后的勢力,立自己喜歡的戚夫人兒子劉如意為太子,而派陳平去殺樊噲。 嗯,不管后人怎么解釋說帝王心術(shù)啊之類的。 反正在張嬰看來,那就是……懂的都懂。 …… 蕭何繼續(xù)道:“還請你勸勸樊典那小子,他最信服你?!?/br> 張嬰見蕭何終于要說到重點(diǎn),扭頭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樊家那小子。”蕭何臉上閃過一抹不忍,連連嘆息,“他要參加秦氏卒?!?/br> 項(xiàng)羽赫然一驚,皺眉道:“何必如此?” 張嬰有些納悶,這秦氏卒是什么玩意? 蕭何連忙解釋。 張嬰這才知道,原來曾經(jīng)的大秦只招收老秦人入伍的,是后面占領(lǐng)的領(lǐng)土越來越多,嬴政才放開了征兵門檻,但依舊有隱形規(guī)則,大概潛規(guī)則是,老秦人農(nóng)民>老秦人賤籍=六國農(nóng)民>六國賤籍>野人。 樊典是六國難民,屠戶,商賈,虛弱buff疊滿了。 而最近兩年大秦新出了一支軍隊(duì)——秦氏卒。 不問出身不問籍貫,只看身體素質(zhì),以魏武卒的訓(xùn)練方式,招收大秦境內(nèi)所有的壯士,吃好喝好,但也會打大秦最兇險的仗。死亡率非常高,幾乎等于敢死隊(duì)。 張嬰回想起樊典胖乎乎,整日笑得和小號彌勒佛一樣,道:“他只愛盧小姝,愛享受,不圖仕途,為何要加入秦氏卒?” 蕭何道:“因?yàn)楸R家女要退婚。” “啊這……退婚?” 張嬰忽然回憶起“qd退婚流”開頭,他甩了甩腦袋,一臉懵逼地看著眾多大人,指了指自己,“我才五歲,怎么解決這種問題?!?/br> 抱著虎頭的彪形大漢道:“雖然不知道為啥,反正兔崽子聽你的話,那不說說的事?!?/br> 劉邦認(rèn)真道:“樊噲這話說得糙了些,但也有道理。小福星你是長安鄉(xiāng)最有威望的人,又聰明絕頂,我那猶子信服你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不光是他,我們也很信服你。” 說到這,劉邦還吹捧了一下烏兄等人年少有為,又將能把他們聚在手下的張嬰稱贊一遍。 最后,劉邦還拿進(jìn)長安鄉(xiāng)的所見所聞做證據(jù),明明所有人都知道長安鄉(xiāng)黔首是張嬰死忠粉,說話信不得,偏偏他說得好像整個大秦都如此,特別真情實(shí)感。 “……”張嬰嘴角一抽,果然是高手。 他扭頭看向蕭何和烏兄。 蕭何一副無奈的表情。 烏兄卻聽得很專注,甚至隱隱浮現(xiàn)出一抹笑。 他見張嬰扭頭,補(bǔ)充了一句道:“阿嬰,我一是見同窗之誼,二嘛是這位劉老丈放得下身段,不倚老賣老,求人態(tài)度也很誠懇。 我當(dāng)初也是托你點(diǎn)子的福才追到虞家小姝女,雖然中間有些曲折,但目前很不錯?!?/br> 張嬰:…… 就知道以蕭何的智慧不至于弄出這么離譜的事,原來是你家伙被彩虹屁吹迷糊了,坑我??! …… 張嬰依舊委婉拒絕。 劉 邦幾人卻并不是容易被說服的人,他們七嘴八舌的補(bǔ)充,還提了一些他們想的解決方法,用來請教。 什么干脆慫恿小兩口私奔去沛縣,生米煮成熟飯啊,直接將樊家小子打暈帶回沛縣,又或者直接給樊家小子灌藥送到秦樓鳳樓去。 張嬰一愣,秦樓鳳樓?這聽著有些微妙,感覺像不太正經(jīng)的場子。 這時,劉邦聳了聳肩,一臉壞笑道:“可惜那小子比他叔父倔犟多了,半點(diǎn)不由我們。要不我們也不會這般強(qiáng)硬了?!?/br> 張嬰一怔,他瞥了一眼滿臉遺憾的彪形大漢,忽然道:“你們不會都已經(jīng)實(shí)施過了吧?” 劉邦一愣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 張嬰稍微松了口氣,就聽見樊典的叔父大喇喇地開口道:“咋可能都實(shí)施??!也就綁著丟去秦樓鳳樓了?!?/br> 張嬰:!??! 這都什么不靠譜的長輩?。。?! …… …… 張嬰一行人抵達(dá)咸陽最東區(qū)。 人還沒進(jìn)巷子,他便被里面暗紅的裝潢,鶯鶯燕燕的嬌俏笑聲給弄得腳步一頓。 這時,劉邦熟稔地邁步上前,與幾位迎上來的老鴇說了兩句。 也不知劉邦說了什么,幾位老鴇忽然嬌俏地笑彎了腰,其中一人給了劉邦一個香吻,另外一人則跺了跺腳,三步一回首地扭著腰身跑走了。只剩下最后一位老鴇,還故作傷懷地說…… 說什么張嬰沒聽到,因?yàn)樗亩浔粸跣旨皶r捂住。 沒一會,劉邦滿臉得色地走過來,對樊噲一挑眉,道:“走,隨我上去吧?!?/br> 樊噲一臉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道:“又不用給錢?阿兄真乃大丈夫也,太厲害了。” 劉邦又露出一抹得色,但很快沉悶地?fù)u了搖頭,道:“我這回倒是想給錢,唉,我們那猶子不中用?。 ?/br> “什么!”樊噲被嚇了一跳,“他,他難道,他不舉?” “瞎說甚呢!別污了猶子的名聲?!?/br> 劉邦一巴掌打在樊噲肩膀,張嘴粗俗的話才罵了半句,又給強(qiáng)行壓下來,“走,上去了。他還不如你第一次隨我去的樣子,真是浪費(fèi)我渾身解數(shù)。” 說罷,他便向著留在原地的老鴇走去,一把攬住對方的腰,還被老鴇親昵地掐了一把臉頰。 樊噲嘿嘿笑了兩聲,還不忘招呼張嬰和項(xiàng)羽跟上。 張嬰:…… 他心情有些沉重,只怕今日要見到一個不純潔的樊典了。 張嬰剛剛上樓,便聽見耳畔響起“叔父!叔父!”的聲音。 一抬眼,瞧見劉邦和樊噲沖到了一張窗前,樊典正被五花大綁。 “啊!小福星,小福星救救我??!” 樊典話還沒說完,就遭到樊噲一拳頭制裁,罵罵咧咧道:“到底是不是大丈夫,來這里居然啥都沒發(fā)生,要不要我去找疾醫(yī)給你治一治?” “叔父!” 樊典幾乎發(fā)出崩潰的聲音,“我,我明明是拜托你幫我獵大雁,不是這種獵艷啊!” “獵個屁的雁?雁rou烤起來rou質(zhì)普通,還麻煩。不如獵殺野雞子,澆點(diǎn)蘑菇在上,再用荷葉裹起來烤,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