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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194節(jié)

    有了幾分前世的模樣。

    葉碎金的目光便在他臉上停住。

    段錦心中才一動,這短暫的奇異片刻便已經(jīng)過去,葉碎金道:“來,跟我說說外邊的事?!?/br>
    段錦輕輕吁了口氣,跟上葉碎金過去坐下,給她講他在外面發(fā)生的、遇到的種種。

    這是他獨有的待遇,每次他都會給她復(fù)盤,她則會指出其中的不足,指點他更好的處理方式。

    旁的人都覺出來,段錦這兩年的成長是飛速的。這是因為他的背后有她在推著。

    要讓他做大將軍——她真的在為此努力著。

    而,仍然享有特殊待遇這件事,讓段錦的心里又安定了。

    他從葉碎金的書房里出來,問了問秋生。當(dāng)值的人告訴他,秋生因為才出了外差回來,所以要休沐兩日。

    葉碎金全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

    他倒休息起來了。

    段錦雖然腹誹著,還是叫人打了酒買了幾樣rou菜,拎著去看秋生去了。

    到了秋生的住處,秋生:“喲,將軍大人來了?!?/br>
    段錦:“滾?!?/br>
    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他和秋生以前有競爭關(guān)系。

    但自從過了襄陽,到了這邊,他徹底剝離了葉碎金的身邊事,這種競爭關(guān)系也隨之消失了。

    大家如今做事的領(lǐng)域不一樣了,秋生就是純打趣。

    從前的少年,如今都長到喝酒的年紀了。

    喝酒吃rou,真香。

    段錦便問:“楚地之行怎樣?”

    秋生道:“有很多沒吃過的東西。我們都買了很多帶回來,待會分給你?!?/br>
    段錦問:“到底做什么去了?”

    秋生:“嘻嘻。”

    “好吧。不問?!倍五\沒辦法。因他既不知道,就說明葉碎金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他,或者,必不該告訴他,那么秋生就不會說。

    換作是他理葉碎金的身邊事,也是這樣的。

    貼身人,首先一個嘴巴必須有把門的。

    “為什么帶赫連去?”他問,“這個能說吧?”

    赫連是去負責(zé)了什么,或者起到什么特別的作用了嗎?段錦想知道。

    因當(dāng)時明明還有別的人在江陵,她卻只帶了赫連響云。

    “這個還真不知道。”秋生道,“不是我拿喬,是真的……好像就沒什么。”

    感覺赫連響云什么作用也沒有,純純就是陪著去的,還沒他有用呢。起碼他跑前跑后地干活。

    秋生當(dāng)然不知道,這是葉碎金的一點小心思。

    一個是上輩子她未曾謀面的人,一個是上輩子不該活下來的人。

    葉碎金特意帶赫連響云去,讓他也見了見楚國的肅王。

    這種命運的錯位感給葉碎金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

    未知。

    比起已知的,可預(yù)謀的,未知更讓葉碎金感到指尖酥酥癢癢地發(fā)麻。

    未知,才是生命的意義。

    因未知就需要去探索,就不能再作弊。

    才有全新的生命體驗。

    像新生,而不是重生。

    五月,先是十郎收到了裴定西的回信。

    從回信里可以看出來,裴定西的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了。

    “他說,趙景文在那時候根本不在房陵。房陵只有喬老將軍坐鎮(zhèn),旁的人都跟著去打金州去了當(dāng)時?!?/br>
    “老將軍過身的時候,趙景文都還沒回來?!?/br>
    十郎大大地松了口氣。

    又道:“你瞅瞅他,這信后半截寫得這是啥呀,跟公文似的。”

    葉碎金把信接過來看了看。后面都是感謝的話,謝十郎關(guān)心他。但措辭十分公事化,的確像公文了。

    葉碎金微微一笑:“說明他懂了?!?/br>
    有些事不能拿到臺面上說。

    裴定西看懂了十郎的信,很感激。但他不能表露出來。越是感激,越是得以平淡的口吻來述說。

    十郎嘆口氣:“他懂就行了。我就怕他年紀小,太天真。”

    葉碎金道:“他又沒有哥哥jiejie護著,怎會天真?!?/br>
    十郎先說“正是”,然后又想起來裴定西明明有jiejie的。

    但jiejie生了孩子,女生外向,她肯定對自己的孩子比對弟弟親。

    但又覺得,也可能是葉碎金在嘲諷他。

    可惡,到底是哪一種意思。

    大人說話含槍夾棍的,氣人。

    沒幾日,又有消息從南邊傳來。

    第二任楚帝依然不放心,想進一步削肅王的兵權(quán)。肅王終于反了。

    楚國開始了內(nèi)亂。

    所有人看葉碎金的眼神都很詭異——

    人家楚國,本來爹死了,兄弟好好的沒什么事。

    葉碎金莫名其妙跑過去一趟。

    等她回來,兄弟開始鬩墻。

    大家的眼神和心情,都……非常非常地微妙。

    有敬佩,有興奮,又有點覺得嚇人。

    反正挺復(fù)雜的。

    偏這次,還真是純純地冤枉葉碎金了。

    她明明什么都i沒干。

    她就過去見個面聊個天而已。

    崔家兄弟之間的事,根本就不用她這個外力去煽動。純純內(nèi)因在牽動。

    平庸的嫡長兄坐著兇猛庶弟幫父親打下來的江山,沒有父親壓著了,弟弟怎能甘心。偏哥哥還要先撩者賤,一而再再而三地削人家的權(quán)。

    這不就打起來了嘛。

    世界不過是按照原來的時間線,緩慢而正常地推進而已。

    不過……

    “既然楚國打都打起來了。”葉碎金道。

    所有人的眉心都是一跳。

    第139章 柔軟

    葉碎金這種“x都x了”的句式, 讓所有人都眉心一跳。

    “我們也不要閑著?!惫黄淙唬~碎金的手指按住了一處地方,“我們?nèi)ゴ驈?fù)州?!?/br>
    她說著, 手指卻向東劃去。

    為什么要打復(fù)州, 因為沒辦法, 荊州和鄂州之間隔著復(fù)州呀。

    她想要鄂州。

    那跟手指不停,從復(fù)州劃到鄂州,再向北, 劃過沔州郢州隋州。

    再往北面便是唐州、鄧州、均州。西面則是金州和房州。南面是歸州、峽州、荊州。

    如此,這整整一圈便把襄陽圍在了中間。

    而若拿下襄陽, 把所有這些全部捏在手里, 則襄陽、金陵和鄂州又構(gòu)成了一個鐵三角。

    像一個楔子楔入了江南。

    這樣葉碎金即便人在北方,卻能對整個江南虎視眈眈。

    這些地方,不僅是糧倉,更是大江南北的水陸交通樞紐, 南來北往不知凡幾。

    這其中巨大的利潤,又反哺給軍隊。

    葉碎金還可以養(yǎng)更多的兵。

    大家都盯著輿圖。

    心臟有一點說不出的感覺。

    她明明什么都沒說,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