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雖然有些不道德,但說實話,看見葉曜的出軌對象是許暨雅時,許盛雅心里短暫地歷經過詫異與震驚后,多少還是有些高興的——若是換了其他的什么人,家中長輩或許還會輪番地勸一勸,甚至還可能拿錢強行打發(fā)走葉曜在外面的女人,可偏偏這個人竟然是許暨雅,自己名義上meimei,許家的另一個女兒,是拿錢打發(fā)也沒辦法徹底斬斷的關系,是即便作為當事人的自己愿意選擇原諒,但每每回家還是會相互見面的存在,甚至她還會出現(xiàn)在許家的每一張全家福里。她許暨雅只要存在一天,便就是葉曜曾經婚內出軌的鮮活提示,就是自己同葉曜婚姻裂痕的真實證明,會讓雙方長輩如鯁在喉,卻又難堪到無法啟齒。而要達到這樣的效果,換作是外面任何的一個女人都沒辦法做到。 帶著這樣的淡淡滿意,許盛雅離開醫(yī)院后徑直開車回了她和葉曜的那套婚房——大家各自都有了些把柄,她不信他不肯坐下來好好談談條件。 果然,當許盛雅進門時葉曜早已在屋中等著她,裝著酒的玻璃杯拿在手上,而茶幾上的另一只,顯然是為她準備的。 “多謝。”許盛雅換了鞋,如往日一樣神色自然地走過來,他身旁的沙發(fā)上坐下,姿態(tài)優(yōu)雅地嘗了嘗杯子里的酒。 “酒不錯。”以肯定的態(tài)度微微點了點頭,許盛雅眸中轉出一抹贊賞,仿佛完全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先前在醫(yī)院的地下車庫里也什么沒有發(fā)生過。 “許總心情很好。”雖然是被抓包的那一方,但葉曜的坐姿卻是一貫的透著矜貴之態(tài),仿佛今天被自己妻子意外撞見的人不是他一般。 許盛雅指尖輕輕敲了敲自己的手機,秀致的眉毛輕輕一挑:“當然。” 葉曜見狀,眸色在轉瞬間倏地一沉,明白這動作指的是她手機里存了相應的證據(jù),擺到他面前也算是明晃晃的威脅。但轉念間他也想起自己手里亦有不少關于她和溫子倫關系親密的照片,所以說到底他們兩人都是一丘之貉,誰也不比誰清白,誰也不比誰高貴。 于是葉曜忽然笑了起來,先前眸中的陰翳之色也一掃而空:“許總這算是威脅我?” 許盛雅當即也笑起來,仿佛他們兩人此時正在說的東西是日常生活中的有趣片段:“怎么會,我威脅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聽聽你會給出什么解釋,是敷衍的,還是動過腦子的?!?/br> 方才只明朗了一個瞬間的臉色當即再度沉冷起來,葉曜目光銳利地看著許盛雅,語速也放慢了下來:“相比解釋,許總更想聽的是‘離婚’兩個字吧?!?/br> 許盛雅仍舊笑容明媚:“我沒這么說,但如果葉總愿意,我樂意至極?!?/br> 沒有立即接話,葉曜微微向前坐直點身子,伸手給自己的杯子里添了一點酒,而后才抬眸重新看她,眼中原先的銳利在此刻已然消散,換上的是冷淡的笑意:“巧了,我不太愿意?!?/br> 橫豎許暨雅是自由的,她許盛雅才是正經跟自己結了婚的,就算這事情鬧大了,只要他執(zhí)意不肯,這婚離不成,斷不了,那么溫子倫和她就一輩子沒辦法名正言順地在一起,而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何破裂卻絲毫不會影響到許暨雅——反正他們早就說過要斷了,所以她仍舊可以繼續(xù)追逐她的愛情,若是宋嶼接受不了,大不了就換一個,沒有人在法律上跟她許暨雅牢牢綁定,然葉曜和許盛雅卻是。 指尖緊緊地收攏,近日長長了的指甲硬而深地嵌進手心,許盛雅面上的笑容隨著手掌的逐漸發(fā)力而慢慢斂起,看住葉曜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幽寒。 這下輪到葉曜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一些:“許總,你們想要的資金和利益我也在對董事會能交待得過去的情況下能給的都給了,我對你,也是仁至義盡?!?/br> 這是上回爭吵時她對他說過的話,如今他也一并奉還給她。 但許盛雅卻嗤地一聲冷笑出來:“是何種的仁至義盡讓你在停車場里就要跟她許暨雅拉拉扯扯?您這樣的大恩,我們許家可受不起?!?/br> 葉曜聽完立時反唇相譏:“那又是何種的仁至義盡讓你在香港的街頭就敢跟那位溫先生十指相扣如膠似漆?甚至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你們就已經姘居宛如夫妻,許盛雅,我是該謝謝你嗎?謝謝你送我一頂這么大的綠帽子?” 他這話說完,許盛雅當即眼神一凜,眸光寒利:“若真計較起來,我不過是在外面找了個男人,而你找的,是我家里的meimei。這事兒若攤開鬧到長輩們面前,你覺得你要如何解釋?鬧到許暨雅男朋友面前,你又想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