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煙花點燃，賀光徊不假思索地講述自己第二個愿望：“希望小蘊(yùn)乖一點，不要總是惹煬煬垮臉。兩人要搞好父子關(guān)系，不要總嚇我們孩子?！?/br>
    “那得看他鬧不鬧你，他鬧你我就還接著垮臉?！?/br>
    賀光徊眼睛瞇起來，非常認(rèn)真地替賀蘊(yùn)解釋：“人小崽只是活潑了一點，不算鬧。他奶奶親自認(rèn)證過的，很像他老爸。那除非他老爸也在鬧我，不然就不算。”

    “噗……”秦書煬語塞，想想又氣樂了，“行，不算鬧。”

    他點燃最后一根仙女棒，問賀光徊：“最后一個愿望呢？”

    賀光徊安靜地閉上眼睛，他握著秦書煬的手，一字一句道：“希望煬煬虛的所有愿望我都可以做到，特別是最后一條。”

    他在秦書煬的圈攬中艱難地轉(zhuǎn)過身，不再看正在燃放的煙花，而是用盡從醫(yī)院里學(xué)來的本事跪在秦書煬懷里抱住秦書煬。

    繾綣的親吻中，煙花燒完最后一點。

    賀光徊嘴上帶著水光，顯得他嘴唇異常漂亮動人。

    他捧著秦書煬的臉說：“如果許愿神能讓我有第四個愿望的話，我希望無論以后我生病還是受傷，煬煬都不要自責(zé)。他做得很好，是全天下最疼我的人，我不希望他難過?！?/br>
    第43章

    “孩兒們, 出來喝奶，喝完刷牙睡覺了?！鼻貢鵁酥鴥杀Ｄ虖膹N房里出來放在茶幾上。

    兒童房里應(yīng)答了一聲，可遲遲沒聽見出來的腳步聲。秦書煬又拍了兩下手催促道：“快點, 老爸要開個家庭會議。”

    房間里終于有了該有的動靜, 賀蘊(yùn)脆脆地回應(yīng)道：“來啦！”

    秦書煬正經(jīng)起來性子有點急, 半開玩笑半催說：“賀小蘊(yùn)跑快點，賀小光不著急慢慢走……”

    在歡快的腳步聲朝他跑過來之際, 他頓了一下, 又改口道：“算了, 賀小光在那站著不動, 我過來。”

    房間里傳來聲輕笑，賀光徊柔聲對賀蘊(yùn)說：“跑慢點?！?/br>
    轉(zhuǎn)眼賀蘊(yùn)已經(jīng)跑了出來，和秦書煬擦肩而過。秦書煬指了指茶幾上的杯子, “小蘊(yùn)用那個藍(lán)色的杯子，別拿錯了?！?/br>
    房間里一地的折紙, 兒童剪刀和膠棒散落在地上。

    賀光徊堪堪才從單人沙發(fā)上站起來, 身形都還有點不穩(wěn)。

    秦書煬把地上的東西用腳順開, 穩(wěn)穩(wěn)扶著賀光徊往外走。他貼著賀光徊耳朵小聲問：“今晚鬧你沒？”

    “我就陪著玩會能鬧我什么？”賀光徊拍拍秦書煬的手背讓他放心。

    走到客廳，賀蘊(yùn)杯里的甜牛奶一口都沒動，小崽子捧著牛奶杯乖乖坐沙發(fā)上，坐得還挺板正。

    見他一口沒動, 賀光徊微微皺著眉問秦書煬：“你是不是又給小蘊(yùn)用開水沖的奶？”

    一分神，賀光徊就走得更不穩(wěn), 拖在后面的那條腿怎么都沒法提起來跟上。前面還急吼吼的，這會秦書煬倒耐心起來, 也不催賀光徊，只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狀地解釋：“哪有, 同樣的錯我會犯兩次嗎？”

    前天秦書煬用開水給沖的奶。

    賀蘊(yùn)吃東西習(xí)慣還不太好，嘴急。嗦進(jìn)嘴那一口差點沒給孩子燙壞。賀光徊心疼慘了，睡前都還在埋汰秦書煬腦殼有包。

    賀蘊(yùn)也忙著解釋：“一點都不燙，不過小蘊(yùn)要等爸爸過來，和爸爸一起喝?！?/br>
    轉(zhuǎn)過眼賀光徊見賀蘊(yùn)端吸管杯端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賀光徊放心不少。他把心思攏了攏專注在自己腳步上，拖在后面的左腿才稍微往前蹭了一點。

    秦書煬把賀光徊扶到沙發(fā)上坐好，替他把靠墊放到腰后靠好，又扯過一條絨毯蓋在賀光徊腿上。等這些都弄好，秦書煬才把牛奶遞到賀光徊手里。

    牛奶杯溫溫的，握在手里取暖剛合適，秦書煬挑著眉問賀光徊：“你看我說什么了？今天水溫剛好四十五度，一度不差好吧?！?/br>
    賀光徊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溫度剛合適，顧不上把唇周的奶弄干凈，賀光徊頂著一點白胡子夸道：“煬煬做得真好，越來越有爸爸樣了?！?/br>
    “老爸最好啦！”賀蘊(yùn)更夸張，嘴一圈都是白的，下巴上都沾了一點。

    秦書煬把紙巾遞給他倆，自己沒起身，盤腿坐在地毯上把手伸進(jìn)毯子下面替賀光徊揉著腿。

    他臉色沉下去幾分，清清嗓子后開口：“這個年過得怎么樣？”

    沙發(fā)上爺倆異口同聲回答：“特別好?！?/br>
    秦書煬點點頭，手里動作沒停下，嘴上也沒閑著：“年現(xiàn)在也過了，是不是該收收心了？”

    賀蘊(yùn)沒明白什么意思，沒吭聲，眨巴著眼睛和賀光徊一起看著秦書煬。

    “下周一老爸就要回工地了，以后家里大多數(shù)情況只有你們倆。所以，”秦書煬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他抬起頭皺著一點眉，很認(rèn)真地說：“老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倆，耳朵都給我豎起來?！?/br>
    賀光徊眼睫往下垂，神情不太自然，很輕易就能捕捉到他眼底的歉疚和不安。

    秦書煬按了下他膝蓋，遞給他一個眼神，讓他放松一點。

    “現(xiàn)在年才剛剛過完，家政中介那邊還沒有人接單。爸爸白天也要去出版社那邊，這么一來白天都不會有人在家，小蘊(yùn)你就不能玩太晚，得早點睡。早上跟著爸爸一起出門，讓司機(jī)叔叔把你送到奶奶、阿婆家里，讓奶奶或者阿婆陪你玩給你弄吃的，晚上等爸爸下班去接你。這個決定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