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表姑娘 第204節(jié)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一會,就能看到前方的城池大門。 城門是……關(guān)著的。 他們不被允許進入。 “怎么回事?”這下子四皇子也下了車,眾人抬頭看著上方守城的士兵,皆是費解。 “知府下令封城,任何人不得進入!” 上面的人喊著話,可聽那語氣,好似在強忍著恐慌。 他們這車隊都是尋常人打扮,四皇子聽聞,當即亮了身份,可上方那士兵還在猶豫。 “為何不能進?” 四皇子板著臉,這么看,的確有皇家人的威嚴在。 和那些道聽途說的不同,四皇子在諸多皇子中雖然不起眼,卻不代表他真的是個廢物。 不如說,他是真正的不爭。 對于來日誰繼承皇位的事情,他沒興趣,從不參與其余人的齷齪。 也是因為這種不爭,讓他和沈遇看對了眼,私下里交情不錯。 定國公府身份貴重,作為定國公府的世子爺,有些時候,沈遇和哪位皇子走的過近,就代表著他定國公府的立場。 而現(xiàn)在帝王身體強壯,過早表露這些跡象,不是在逼著帝王退位讓賢么。 再說沈家也不適合摻和進這些事中。 也因此,這些年來,不少皇子暗中想要結(jié)識沈遇,更是想投其所好,許諾不少好處,卻都被沈遇拒絕。 這份冷傲,自然被人詬病,這次沈遇出事,那些和沈遇攀附關(guān)系的皇子們,可沒幾個真的擔心沈遇的。 當然,兩人的結(jié)識還有其余因緣在。 四皇子體格魁梧,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的,比起在汴京城中無所事事,他其實很想去戰(zhàn)場上殺敵。 然,到現(xiàn)在四皇子都沒正經(jīng)去上過朝,怎么可能會讓他去軍隊中讓他接觸軍權(quán)呢。 定國公呢,是個鐵血的軍人,一直在外戍守邊關(guān)。 四皇子佩服這樣的人,曾經(jīng)遇到沈遇,主動接觸,說的都是定國公的英勇往事,一來二去,兩人暗地里熟悉起來,表面上倒是沒什么來往。 用四皇子的話來說,如果可以,他寧愿死在戰(zhàn)場上,也不想在汴京城中和自己的兄弟為一把椅子廝殺。 可惜,不是誰都有這樣的覺悟。 好歹,四皇子的身份,在這里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上方的人一聽是皇族人,也不敢隨意做主了,說是上去通報。 等待中,城墻上出現(xiàn)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舅舅。” 沈遇如此喊著。 寧陽府馮知府,沈遇的舅舅。 兩人四目相對,馮知府臉上帶著陰霾。 城門到底是開了,他們進去后,沒有直接走主干道,而是繞道而行之。 寧陽府最熱鬧的地方被略過。 “如今寧陽府淪陷半邊了?!?/br> 馮知府的語氣很嘶啞。 在云和府只是小打小鬧一番的疫病,竟在寧陽府掀起滔天巨浪。 第234章 松柏香 “為何之前一點消息沒有?” 四皇子問著。 屋子里,坐著幾人在,江云亭在一邊,低著頭看著茶盞,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里本該她不應(yīng)來的,是四皇子開口邀請。 “有人故意壓下了消息?!?/br> 提起這個,馮知府也是怒不可遏的。 原來寧陽府中的疫病出現(xiàn)有段時間了,可民間有人故意誤導(dǎo)百姓,讓人以為只是普通的發(fā)熱。 昨日夜市酒肆中,一染病的酒蒙子,忍不住酒癮,跑出來喝酒。 結(jié)果喝著喝著大口吐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被抬到醫(yī)館后,才發(fā)現(xiàn)端倪,不是普通的發(fā)熱。 也不知道怎么的,疫病來了的消息一下子就在寧陽府炸開了。 昨夜一夜,城中所有醫(yī)館都有人半夜帶著發(fā)熱的病人上門就醫(yī)。 一診治一個準,有些燒的腦子都出問題,還有些身上的黑板都在潰爛。 一夜的功夫,之前看不見的病人全部冒出來,城里亂了。 可笑的是,底下那些人還試圖掩蓋消息呢,不敢告知馮知府。 今日早晨,馮知府才得知此事。 等他派人去處理時,才發(fā)現(xiàn),大半個城區(qū)中都出現(xiàn)了病人,想要一個個將人揪出來不可能。 于是馮知府當機立斷,將那些街道封鎖。 疫病這事情,在云和府已經(jīng)發(fā)生,并沒有鬧出什么大動靜來,馮知府想的是,先控制激動的人群,然后拿來藥方對癥下藥。 等同于照抄云和府的處理方式。 結(jié)果在這過程中,幾個染病的人死了,然后關(guān)于官府要放棄染病百姓的謠言不知道怎么出現(xiàn)的,還傳的煞有其事的。 一些人怕死,聽信謠言,想要離開。 可這種時候怎么能讓人隨便跑動呢,官府自然出兵鎮(zhèn)壓,結(jié)果這無形中加劇百姓的恐慌。 于是城中發(fā)生了一場動亂,又死幾個人。 還有人試圖離開寧陽府。 在這種情況下,馮知府下令封城,不準進不準出。 鬧到現(xiàn)在,就是他們看到的情況。 真正讓馮知府頭疼的時,這件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那些百姓的動亂不是隨意起來的,而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挑撥拱火。 災(zāi)難面前,思考能力會下降,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保全自身,這時隨便一蠱惑,百姓就無知無覺的被cao控。 “查到是誰了嗎?” 沈遇瞇著眼問著,他也在思索。 藉機生事有可能,可疫病并非不能解決,等病患開始接受診治,動亂自然迎刃而解。 如此一想,挑起動亂的意義何在呢。 “只知道不是寧陽府的人,這段時間才冒出的,叫什么天神會?!?/br> 時間太短,馮知府這邊信息也不多。 馮知府拿來一樣東西,是一塊身份牌,上面寫著天神會三個字,憑借這個,也看不出什么信息。 木牌也就巴掌大小,表面刷過一層桐油,漆色的木牌非常簡單,背面有著一個記號。 形狀不規(guī)則,像個小小的果實。 江云亭本是無意一眼,視線卻因此停留。 “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她問著,馮知府皺眉。 對于江云亭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不過是從自己女兒嘴里得知。 因為個人偏向,馮凝月說起江云亭,哪怕不是橫加指責,多少也有些抹黑的。 馮知府也知道自己閨女的心思,那些話或許不可信。 可人心是偏的啊。 再說這些事情,一個姑娘家來湊什么熱鬧。 他剛想拒絕,就見到沈遇拿起牌子遞給江云亭,那動作不見任何猶豫。 一時間,馮知府啞火了。 別看自己是沈遇舅舅,真的論身份,他可比不得沈遇,且兩人也不是那么親厚的關(guān)系。 再看四皇子默認的態(tài)度,馮知府只能等著。 “江姑娘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看似是詢問,實則是不客氣的質(zhì)問,那態(tài)度并不好。 “是有?!?/br> 可馮知府再多的不滿,也因為這兩個字而消停。 “當真,發(fā)生了什么?” 能做知府這些年,公私分明他還是能做到的。 “我認識這個。” 江云亭手指點了點那圖案,圖案也就指甲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