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庶女的庶子 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八零回城之我全家都是穿來的、妄奪金枝(重生)、重生后我要擺脫戀愛腦、離島的人、可以加錢嗎(純百)、漂亮小蜀葵嬌養(yǎng)指南[娛樂圈]、宛宛(1v1 強取豪奪 he)
今有人買雞,人出九,盈一十一,人出六,不足十六,問人數(shù),雞價各幾何?? 這是九章算術(shù)卷七里?,一道非常簡單的數(shù)學(xué)題,最后得到的結(jié)果是人九,雞價七十。 這點算學(xué)自然難不倒他,而且數(shù)□□算不同?于文字記憶,運算只要學(xué)會了原理?,再過多少年都還會計算。宋朗旭輕松把答案算了出來?。 室內(nèi)非常安靜,落針可聞,只有沙沙的聲響。 窗外,官學(xué)的師長正在監(jiān)考,巡視室內(nèi)的動靜,學(xué)生們都在作答,他們想要說?話只能退后幾步,到課堂的外面。 “謝學(xué)政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要增加算學(xué)題?好多學(xué)生都沒學(xué)過,怎么答的上來??這不是不教而誅么?”師長甲憂心忡忡的發(fā)問。 “學(xué)政不是說?過嗎?那道算學(xué)題只是附加題,并不計入名次的,主要為了摸清學(xué)生的算學(xué)底子,好調(diào)整來?年的課程?!睅熼L乙做出回憶的樣子,“咱們教的學(xué)生,不說?為官做宰,至少也要教化一方開啟民智,如果不會算學(xué),豈不是白白被人蒙騙?不僅僅是算學(xué),以?后還有《大江律》《民律》等等課程都要安排上?!?/br> 師長甲咂舌,這么多課程!這批學(xué)生可比前輩們辛苦多了,但是謝學(xué)政簡在帝心,他的想法未必不是隆慶帝的意?思,他們這些人還是少張嘴罷! 考試完畢,先生們開始審閱試卷,最終評出了名次,謝學(xué)政說?道做到,并不以?最后附加題的優(yōu)劣來?影響名次。 只是名次定好之后,他難免要一一翻閱試卷,越翻越是不高興。 官學(xué)一共三百來?號學(xué)生,能夠回答上算學(xué)題目的人,不過才寥寥三十余人,這個比例怎么不讓人郁悶。他并不指望學(xué)生能夠算學(xué)研究到多高深多深奧,至少要懂一些初級算術(shù)吧?不然賦稅,財政,收支都弄不明白,豈不是賬房師爺們說?什么就是什么?當(dāng)個糊涂官? 謝學(xué)政心內(nèi)已經(jīng)想好七八種?增加課程的法子,只是面上不動聲色,免得提前被人知曉。他開始翻閱前十名的試卷,突然看到一份答的妥妥帖帖的試卷,不由得見獵心喜,再三檢查確定他答的十分妥當(dāng),才去看姓名欄,這一看之下,不由得更?加興奮。 果然不論在什么情形下,總有人做了十全準備。這份試卷本被評為第一,連附加題都答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實至名歸了。 就是這姓名有些眼熟?謝學(xué)政想了想,從記憶里?找到對應(yīng)的人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那篇《是戰(zhàn)是和》給謝學(xué)政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現(xiàn)在都記得。 半年多不見,此人進?步飛速,從前的少年鋒芒逐漸化為平和,又沒有失去原本的刀筆銳利,進?化速度驚人吶。 看到后輩奮力拼搏,作為前輩總是高興的,謝學(xué)政提起朱筆,親自寫下了名次。 名次公布后,用大紅紙列好貼在布告欄里?,為了區(qū)別重名的附注了籍貫。學(xué)子們擠在布告欄前爭相?閱讀自己的名次。這是過年前最后一個考試,如果考的好就能過個好年,如果不好.....呸,絕對不會有這種?可能! 宋朗旭幾次沒能擠進?最前排,只好站在外頭等別人先看,人群里?傳來?一串驚呼:“五十七!五十七,我考的不錯!” “我是四十九!比你?高!” 畢竟人數(shù)眾多,能夠擠進?前五十就算不錯的成績,而最引人注目的自然還是前三,有人看過之后念念有詞,“第二第三我都認識,這第一是誰?怎么是個沒聽過的名字?” “是清水縣的人,難道平時沒來?官學(xué)?” 宋朗旭聽到熟悉的地名,使?了把力鉆進?人群,擠到第一張布告全面再踮腳,果然,第一是他的名字!巨大的喜悅席卷全身,讓他不自覺勾起嘴角。 第一,耶! 雖然敬源先生再三表示,他的學(xué)生不可能考不到第一,但猜測跟事實還是有距離的,親眼見證總歸是不同?的,宋朗旭面帶微笑退出人群,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他回到客棧后在一樓飲茶,順便等石頭回來?,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回到客棧來?,正是上次在大廳跟 他不歡而散的十多個同?窗。 宋朗旭手邊還放著一本書,見狀跟他們打?個招呼繼續(xù)看書。 那位姓張的仁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扭頭對跟班說?:“裝模作樣的,考完了還看什么書啊?” 另外一個實在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那你?平時就別看書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哼,也不知道驕傲個什么勁兒,不就是考了個六十名嗎? 姓張這位下不來?臺,也冷哼一聲帶著跟班回了房間里?,剩下宋朗旭一人獨占大廳,無比清靜,連小二都把炭盆移到他面前來?了。 宋朗旭獨享炭盆,完全沒把那些人的動靜放在心上,畢竟牛羊才會成群,猛獸總是獨行?。 “剛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張子瑯他就是這個德行?,嘴巴毒但是心底不壞的。”替宋朗旭說?話的人站在他面前,還是解釋了兩?句,“我叫耿治,不知道兄臺的名字?” 宋朗旭合攏書本,“我沒放在心上,都是小事。”跟張子瑯計較,浪費的是自己時間,正好看到石頭回來?了,他笑了笑,“我叫宋朗旭,耿兄有心了。外面還是挺冷的,我先回房間了?!?/br> 耿治點了點頭,緊了緊衣領(lǐng),外頭的確挺冷的,他目送宋朗旭回房,也正打?算回去時,腦子里?突然一愣,等等,他說?他叫什么名字來?著?宋朗旭?!這不是這回歲考第一的名字嘛? 天吶!耿治一呆,腦里?就一個念頭,張子瑯這眼神也太成問題了! 第六十四章 歲考后還有一次謝師宴, 整個官學(xué)的師生都要去參加,宋朗旭自?然?不會例外,早早的奔赴宴會。 謝師宴擺在慶州城內(nèi)一座不大不小的酒樓, 好處就是酒樓清靜, 不會被?人打擾, 還裝的下三?百多號人。 宋朗旭不認識其他同窗, 自?然?選了一個角落里的位置,自?斟自?飲, 避開熱鬧。 沒一會兒,耿治進了場,尋聲到他身邊, 跟他小聲聊起天來,他說話很有分寸, 既不覺諂媚,又不顯高傲, 宋朗旭也?樂得多聽一點官學(xué)內(nèi)的消息。 其實官學(xué)看著?人多,約有一半人都沒來上課,這一半里頭?, 又有一半是在各地求學(xué),還有一半就是老油條了, 自?知上進無望,轉(zhuǎn)而教書或者給人做師爺謀生,只在年底來參加考試, 保留自?己的功名?。畢竟歲考如果成?績不佳落到最后一等,是要被?剝奪功名?的。 民間還有一句俗話叫, 討飯怕狗咬,秀才怕歲考。 耿治說的津津有味妙趣橫生, 宋朗旭也?跟著?大笑。 他這人還挺有意?思,多交個朋友不算壞事,宋朗旭正要交換聯(lián)系方式,突然?聽到老先生顫抖的嗓音,喊了一聲學(xué)政來了,登時整個廳堂都震動了。 能被?稱呼為學(xué)政的,自?然?是如今主管一地科舉,教育的謝大人,他能來簡直蓬蓽生輝,萬分榮幸。 一群人想?要擠到謝學(xué)政面前去混個臉熟,又生怕惹了大人不喜,還顯得自?己格外功力,于是故作矜持的留在原地,巴巴等著?謝大人發(fā)話。 謝學(xué)政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不至于撐不起這點場子,他含笑對著?人群點頭?,視線過處,人人都覺得他看的是自?己,冒出與有榮焉的高興來。 他又在臺上說了些?勉勵眾人辛苦的話,聽得官學(xué)的各位都挺起胸膛,好像被?表揚的是自?己。 說過場面話,就是私聊時間,按照一向?的習(xí)慣,應(yīng)該是第一名?帶這個頭?。 有人踮起腳想?要看第一名?到底是誰,有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來盯著?宋朗旭,被?眾人目光盯著?,宋朗旭這才恍然?想?著?這個習(xí)慣,他只能整理衣著?端著?酒杯,先過去敬酒。 謝學(xué)政含笑望著?他,說起來他們這還是頭?一次見面,二人都在互相打量。 少年英才,英姿勃發(fā),也?只有這樣?的性格才能寫出這樣?的文章罷? 而宋朗旭心想?,謝大人簡直是“腹有詩書氣自?華”最佳代言人,文人風(fēng)骨最好的詮釋,一看到會讓人覺得,這人不同凡響。 二人第一次見面,第一印象都很不錯。 宋朗旭跟謝大人聊了兩句,就先退了下來,畢竟這次是官學(xué)所有人的宴會,出風(fēng)頭?也?要看場合的。 張子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揉了七八遍眼睛,他沒看錯吧?被?人諷刺過兩次的那個書生,居然?是這次的頭?名?? 張子瑯面上漲紅眼神飄忽,天吶,他居然?敢這么說話,要是被?人知道,豈不是要笑死他?說他有眼無珠? 耿治看到張子瑯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頭?一陣舒爽,哈哈哈!該!平時張子瑯老是愛這么說話,這回總算是踢到鐵板了吧? 耿治笑的格外開心。 * 謝學(xué)政畢竟是個忙人,能夠抽出時間來參加宴會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所以待了一個多時辰后,他就告辭離開了。 因為多飲了酒水,謝學(xué)政有些?醉意?,他出了酒樓后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大廳里要了一碗醒酒湯,打算喝完再走。一飲而盡后,謝學(xué)政眼神流轉(zhuǎn),正好瞧見宋朗旭從樓上下來。 宋朗旭一怔之后,露出笑容來,“謝大人,好巧。” “怎么不多留一會兒?”謝學(xué)政也?笑。 “他們要灌酒,我當(dāng)然?要躲了,多喝酒可是容易長不高的?!?/br> 謝學(xué)政聽完忍不住笑了起來,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宋朗旭,笑道:“你已?經(jīng)長的夠高了,還擔(dān)心這個?”在同齡人之中,他的身高已?經(jīng)足夠傲人。 他當(dāng)然?要拒絕酒精侵害,只是沒辦法解釋酒精對未成?年人生長發(fā)育的影響,只能一笑而過。 謝學(xué)政倒是覺得有趣,他很好奇最近宋朗旭為何進步飛快,宋朗旭便直言相告,他新?拜了一位先生,這才有了進步。 謝學(xué)政腦中閃過一絲熟悉感,又飛快消逝,他點點頭?,“有師長帶頭?,的確能夠事半功倍,還望你日后不要松懈,持續(xù)用功。” “多謝大人的關(guān)心,學(xué)生謹記在心?!彼卫市窆笆?,恭送謝學(xué)政離開。 也?不知道怎么地,宋朗旭對謝學(xué)政也?有一種熟悉感,他回味了好幾遍還是沒想?出來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 算了,還是先回去,把好消息告訴家里人罷。 * 家里人自?然?很高興,敬源先生明明很高興,偏要板著?臉說,“就這點成?績就值得高興,那別人中了狀元又算什么?” “誰中了狀元啊?我也?努努力,爭取讓先生也?長長臉啊?!彼卫市窆室?逗趣。 “當(dāng)然?是我?guī)熜值牡茏恿?,作為我的弟子,排面怎么能輸!”敬源?起師兄那個天之驕子的徒弟,不禁哼哼了兩聲,又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弟子也?不差,早晚也?能迎頭?趕上。 二人說笑了一會兒,宋朗旭轉(zhuǎn)而提出邀請,過年時想?要請敬源一起過除夕。 敬源先生生有兩子一女,但是女兒出嫁,兩個兒子都在外放為官,就只有敬源先生留在京城。有事弟子服其勞,宋朗旭當(dāng)然?要關(guān)心師長的去留。 不過敬源先生猶豫后回答,“到時候在說吧,現(xiàn)在還決定不了?!碑吘咕春阋?邀請了他,敬恒的幾個弟子都要回京城,萬一撞了時間就不好安排。 雖然?偶爾斗斗氣吵吵架,但是敬恒敬源幾十年師兄弟的感情也?互有默契。 先生沒有馬上答應(yīng),但是宋朗旭還是做了兩手準備,提前先把敬源先生的位置預(yù)留出來,但最終敬源先生還是選擇了敬恒。 不過宋朗旭還是派上了用場---送豬頭?!過年要祭祖少不了豬頭?,個頭?越大越好,他養(yǎng)的豬不就派上用場了?! 敬源得意?洋洋叉腰笑,“看,這豬頭?夠大吧?” “夠大夠大,這是怎么養(yǎng)出來的?”敬恒先生繞來繞去,“這怕是有一百三?四十斤吧?” “不止啊!朗旭你過來說說有多重?” “這頭?養(yǎng)到了一百七十三?斤,再養(yǎng)也?長不了多少,所以才沒養(yǎng)了?!彼卫市窠忉屩?,兩位先生轉(zhuǎn)著?圈欣賞豬頭?的情景,被?剛進門的兩人看個正著?。 趙辰之嘴角一歪,這畫面簡直美不勝收!兩老頭?圍繞一豬頭?! 而另外一個人非常好奇的湊了過去,“這是哪兒來的?” 敬恒先生扭過身來揮手,“來來來,看個熱鬧?!?/br> 宋朗旭正要解釋,不經(jīng)意?回頭?,登時手里一滑,托盤都掉了下來,砸到他腳面都沒感覺。 他沒有看錯吧?嗯?宋朗旭再三?揉了揉眼睛,面前那人還是站在庭院里。 趙辰之咂舌,“這托盤可是實木的,你砸了不疼啊?” “???”這時宋朗旭才感覺到腳背火辣辣的疼,他單腿蹦了起來,“哎喲,肯定腫了!”好疼,火辣辣的疼。 “師兄,你帶小師弟去隔壁屋看看,小心砸壞了腳?!壁w辰之推了推身邊的人,讓他動一動。 宋朗旭單腿蹦著?到了隔壁屋,帶著?無奈和好笑的心情:“這可是我今年受到最大的驚嚇啊,謝大人?!?/br> 謝學(xué)政含笑而已?,“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