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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師父滅過世 第147節(jié)

    司樾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心疼神子?”

    “以你的身份來說,心疼人類確實有點荒謬。不過你好像確實挺愛護藍(lán)瑚的。”

    紗羊道,“是因為子簫上輩子欠了他們太多,所以你才設(shè)了一局,讓這輩子的子簫去還上輩子的債吧?”

    司樾皺眉,“什么?設(shè)了一局,這話多難聽。”

    “本來嘛,以你的能?力,護住那塊玉佩有什么?難的。就算是為了所謂的大會規(guī)矩,你也沒必要提前把子簫攔下,讓他知道玉佩碎了?!奔喲驍偸?,“他自己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后馬上就會去向藍(lán)瑚道歉?!?/br>
    “不過嘛,藍(lán)瑚那么?溫柔體貼,肯定不會向某人一樣,強調(diào)這玉佩多么?貴重,精確地算出要還一百二十年?的債。”

    司樾睨著?她,“你倒也不必字字句句都?踩我一腳。”

    “真是怪了,”紗羊偏頭看著?她,“子簫上輩子造的孽不少,的確是欠了藍(lán)瑚許多,但他欠的人可不止藍(lán)瑚一個,你為什么?獨對藍(lán)瑚那么?關(guān)照?!?/br>
    “你這么?覺得?”

    “難道不是嗎?”

    司樾一笑,彈了彈紗羊的翅膀,“我也真是不懂,你成天抱著?那命簿,最后都?看了些?什么??!?/br>
    “當(dāng)然?是看子簫了。”紗羊一愣,猛地睜大眼?睛,“等等,難道說……被洪府綁架的清瞳、何家村的梁嬸母女,還有這些?年?子簫幫忙鎮(zhèn)災(zāi)的災(zāi)處,都?是他上輩子有過虧欠的人?可是不對啊,我明明看過命…”

    她話音一頓,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真是昏了頭,子簫上輩子作?惡可是一百年?以后的事!被他害死?的那些?人,現(xiàn)在大多還沒有輪回出生,可我手里的命簿只?有那一世的,也看不到受害者的前世?!?/br>
    司樾道,“你大可猜猜,那清瞳是什么?人?!?/br>
    “什么?人?”

    “猜不出來就算了?!彼鹃蟹藗€身。

    “你快說!”紗羊撲了過去,“吊人家胃口,又不說清楚,你這種人最可恨!要是不說,我就拔光你的頭發(fā)!”

    司樾的頭發(fā)被她翻得亂七八糟,她嘖了一聲,“得得得,告訴你就是?!?/br>
    “嗯嗯?!奔喲螯c頭,認(rèn)真地看著?她。

    “那清瞳上一世被洪府抓去后,先是被jian污,沒過多久便被分吃了?!?/br>
    “什么?!”紗羊驚呼出聲,“她真的被吃掉了?”

    不必司樾回答,紗羊也知道答案。

    她頓時心中難受,“她還那么?年?輕,就算是死?,這樣的死?法也太殘忍了!”

    “是了。她父輩一生多有行善,自己二八年?華卻死?得如此凄慘。她死?后向冥府哭求,自己再不要當(dāng)女人了?!?/br>
    “冥王見?她可憐,祖上又有福蔭,便應(yīng)允她投了一個富貴的男身。”

    “太好了,”紗羊高興道,“那她投生后一定過得不錯吧?”

    她說完就見?司樾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我倒是忘了,她投生后就要遇上子簫了?!奔喲騲iele氣,“好吧,那子簫對轉(zhuǎn)世的清瞳做了些?什么??”

    “她這一世姓徐,是修真界一小領(lǐng)主的獨子。徐氏天生神力,天資超群,一百八十歲便修得了元嬰,又嫉惡如仇、俠肝義膽,很受領(lǐng)地內(nèi)百姓的愛戴?!?/br>
    “聽上去過得不錯?!奔喲虼叽俚?,“后來呢?!?/br>
    “到了這一步還要我講?”

    “怎么?了,姓徐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誰。”紗羊一頓,“姓徐…是領(lǐng)主,嫉惡如仇……”

    她啊地叫了一聲,“該不會是徐莊主吧!那個家里有血琉璃的莊主!”

    司樾彎眸,默認(rèn)了。

    “神王爺呀,”紗羊頭疼地扶額,“清瞳上一世就夠慘了,第二世怎么?還這么?苦命。

    “我記得子簫為了得到血琉璃,放火燒了徐家莊,又擄走徐莊主的妻兒?,最后在囚室里把徐莊主虐殺至死?。那莊主受了一百零六項酷刑,可到死?也沒有說出血琉璃的下落?!?/br>
    “等等——血琉璃,我記得清瞳常帶著?一對紅琉璃耳墜?!奔喲蝾^頂發(fā)麻,“她可真是和琉璃犯沖?!?/br>
    “那梁嬸母女呢?!彼懒艘粋€,又急忙問下一個,“她們又是誰的上一世?”

    “你當(dāng)我是說書的么?,”司樾敲了敲床板,“說書人說書也是要收費的。那小子背上千千萬的人命,一個個說過來得到什么?時候。行了,我舌頭累了,得歇了。”

    “平日里你那些?沒用的大道理講也講不完,如今才說了一個就累了?”紗羊蹙眉,可也沒再纏著?司樾追問了。

    正如她所說,恒子簫虧欠的人實在太多了,問起來根本沒完。

    紗羊嘆了口氣,如今恒子簫對她來說不再是魔頭,而?是一手帶大的弟弟。

    聽著?他上輩子做的壞事,她心里不好受,也就不再問了。

    紗羊停在司樾的手背上,仰頭看著?她,“司樾,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做這種事?!?/br>
    “這是什么?話,我又怎么?了。”

    “我又沒說你做了什么?壞事?!奔喲虻?,“只?是……連啻驪老祖都?只?讓子簫放下屠刀飛升成仙而?已,你一個魔頭,卻惦記著?那些?被他害了的人,引著?他一個個去贖罪?!?/br>
    簡直是個自家小子闖了禍,壓著?他的頭挨家挨戶道歉的娘。

    紗羊唇畔泛起了兩分微笑,“司樾,有時候你真像個好人。”

    “行了,不會夸人就別?夸了。”司樾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的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身子也東倒西歪。

    她的聲音從手掌上傳來,“聽著?跟罵人似的。”

    “松手、松手!”紗羊從她掌心里掙扎出來,“誰讓你做的好事太少,我想好好夸一次都?難。”

    她飛了出來,兩只?手趕忙理著?自己的頭發(fā)。

    司樾見?了,指著?她新奇道,“你這個樣子,倒和蒼蠅搓頭一模一樣,果然?是一家?!?/br>
    “什么?一家!誰和蒼蠅一家!”紗羊憤怒地瞪著?她,“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

    她想要整理頭發(fā),可司樾又玩味地盯著?她,一副等著?看蒼蠅搓頭的架勢。

    紗羊整理也不是,不整理也不是,重重地哼了一聲,飛出窗外?,跑藍(lán)瑚房里整理去了。

    第109章

    玉佩碎后, 恒子簫愈加小心謹(jǐn)慎。

    他日日都和寧楟楓待在一處,同?住同?吃,一同?乘車, 一同?觀戰(zhàn)。

    昇昊宗和禛武宗實力相當(dāng), 可寧楟楓在昇昊宗的地位, 遠(yuǎn)超趙塵瑄在禛武宗。

    若用凡界的階級來對比,寧楟楓可謂是當(dāng)朝小太子,而趙塵瑄在禛武宗只能算是個三品大員。

    繆修綸敗后,趙塵瑄想方設(shè)法從暗處下手, 無奈寧楟楓被保護的密不透風(fēng), 恒子簫又和他寸步不離,實在是沒有機會。

    有繆修綸為鑒,在昇昊宗的運作之下,寧楟楓始終沒有和恒子簫對上。

    恒子簫之后的比賽遇見的皆是筑基期的對手,他就在寧楟楓眼皮子底下一輪一輪地晉級, 轉(zhuǎn)眼到了最后一輪比試。

    這場決賽,各大?宗族又來了不少德高望重之輩, 更有天下第一劍岳景天觀戰(zhàn)。

    一時間?, 整個化城的人數(shù)又翻了一番, 來瞻仰各宗泰斗的比看比賽的還要多。

    各人都已?聽說?, 這最后一場決賽, 參賽的是兩名劍修,一人是昇昊宗炙手可熱的天之驕子, 一人是打敗了禛武宗的平民青年。

    寶劍對利劍,兩把年輕的劍即將交鋒, 而被譽為天下第一劍的岳景天又蒞臨會場。

    這樣的陣容,吸引了無數(shù)劍修前來觀摩。

    “司樾, ”高樓的觀會室里,紗羊?qū)χ鹃械?,“你知道?現(xiàn)在外面都怎么說?么?”

    司樾躺在榻上,翻著藍(lán)瑚給她搜尋來的新?話本,一手拿了個桃,對紗羊的話置若罔聞。

    紗羊抱胸,兀自道?,“大?家都說?,岳景天這次來是另有目的。不管那?個平民劍修是輸是贏,他都會收他為徒?!?/br>
    藍(lán)瑚正坐著觀賽,聽了這話,轉(zhuǎn)過頭來,“坊間?流言,師姐不必當(dāng)真?!?/br>
    “我倒希望是真的?!奔喲蚱沉搜蹆?yōu)哉游哉的司樾,司樾啃了口桃,無謂道?,“誰說?不是呢。要是他搭上了第一劍修,那?下半輩子可就是榮華富貴,咱們?也能跟著沾點光了?!?/br>
    “我就說?你不用費神,”紗羊嫌棄地看著司樾,對藍(lán)瑚道?,“她這樣沒心沒肺,才不會在乎呢?!?/br>
    紫竹在藍(lán)瑚身后,給她打著扇子,笑道?,“我看吶,是因為恒公子對真人死心塌地,所以?真人才懶得理會那?些?流言蜚語呢?!?/br>
    她和凌五在第八輪、第九輪時落敗了,不必比賽,便都回到了主?人身邊來。

    藍(lán)瑚手里也執(zhí)著一把細(xì)娟團扇,紫竹給她打扇子,她便斜了腕,輕輕地給司樾撲風(fēng)。

    “聽聽,”司樾沒骨頭似的斜在榻上,一面看書,一面指向紫竹,“人家多會說?話?!?/br>
    她肩臀凹陷處的腰上窩著花影,花影團成一團,只有一對紫黑色的眼睛對著空中的紗羊來回轉(zhuǎn)。

    因為這只討厭的貓,紗羊沒再待在司樾附近。

    “你可真會享受?!彼床豁樠勰?只貓,也看不順眼司樾這逍遙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國的皇帝呢?!?/br>
    司樾一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我是哪國的皇帝,你不知道??”

    紗羊一噎。

    和司樾相處久了,習(xí)慣了她這懶散的樣子,她倒還真忘了,司樾確實是個帝王之軀。

    當(dāng)著藍(lán)瑚紫竹的面,紗羊犟嘴道?,“我怎么知道?!哪國的皇帝也沒有幾十年穿同?一件衣服的。”

    “你懂什么,衣服能蔽體就夠了?!彼鹃谐读顺蹲约?的衣襟,“我這叫艱苦樸素。”

    紗羊張大?了嘴巴,“艱苦樸素——你?你要不要回想一下兩句話之前你說?了什么。”

    “那?不過是真人的玩笑話?!彼{(lán)瑚打量著司樾身上的這件麻衣,“這么說?來,真人這身衣服倒真的從未換過呢?!?/br>
    她順勢道?,“正好我這次回去要裁夏衣訂首飾,真人要是不嫌棄,我也給真人、師姐訂上幾件?”

    “我也能有?”紗羊問。

    “做小一些?就是了?!?/br>
    紗羊自有人形以?來,一直跟著司樾,還從沒有好好打扮過,聽藍(lán)瑚這么說?,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期待。

    “我懶得換,”一旁的司樾卻毫無興趣,“你給那?小蟲做就是了。”

    藍(lán)瑚微訝。

    司樾一向是來者不拒的,用不用的到另說?,先拿了才是正經(jīng),從沒有拒絕過她的孝敬。

    藍(lán)瑚不免又細(xì)細(xì)打量起司樾身上那?件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