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劍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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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船上擠了五個人一只魔,顯得有些局促。 誰說了一句話,在場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顧微和柳汐音還在賭氣,雖然坐在一邊,卻誰都不肯開口。只有尚善弱弱地出聲:“有沒有吃的……好餓,餓死我了……” 顧微出聲堵他:“荒郊野嶺哪兒給你找吃的?你個為非作歹的魔族不給你吃刀子不錯了?!?/br> 尚善被說得啞口無言,也不再哼唧了,眨巴著眼睛看向虞禾。 虞禾猶豫了一下,問:“水里應(yīng)該有魚,要不給你抓兩條……” “不必理會?!比鋈怀雎暋!疤炖渌?,一只千年魔蛟,還不至于被餓死?!?/br> 尚善默不作聲,指關(guān)節(jié)被握得咔咔作響。 虞禾想了想也是,就這么一會兒還能被餓死不成。 霽寒聲正拿過虞禾的應(yīng)聲蟲查探,皺著眉頭,面色略顯凝重, “此乃姑射山靈蟲,斷不會無故死去,恐是被人做了手腳?!?/br> 他說著,目光已經(jīng)落在了三十二身上。 顧微好奇地盯著他們?nèi)齻€人看,疑惑道:“前輩,你們是舊識嗎?” 霽寒聲點頭?!笆俏业闹两缓糜??!?/br> 顧微面色更顯疑惑,湊過去小聲問柳汐音:“她究竟什么人,棲云仙府那位棺材臉居然也讓你來幫她?” “不可對峰主不敬?!?/br> 縮在角落里的尚善也說:“小結(jié)巴你哪兒來的至交,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是不是喜歡人家,居然連應(yīng)聲蟲都給了外人。小姑娘你呢?你喜歡不喜歡他?” 霽寒聲猛地站起身,指尖一道靈光甩了過去,咒符落在尚善嘴上,讓他張大嘴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急得瞪大眼揮舞雙手。 虞禾倒是沒什么感受,這種嘴巴賤喜歡瞎起哄的人她見多了。反而是霽寒聲循規(guī)蹈矩,從未被人開過這種玩笑,臉上火燒似地發(fā)燙。 “你莫聽……莫聽他胡言,我對你是……” 霽寒聲一生正直,連句違心話都不曾說過,此刻卻目光躲閃,連虞禾的眼睛都不敢看。 三十二面色更加難看,手指死死地掐進(jìn)rou里。虞禾未開口的話,仿佛成了懸在他頭顱上的劍,而他正在等著利刃是否落下。 虞禾心中坦然,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畢竟霽寒聲在外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顯然也不會被人拿這種話調(diào)侃,一時間有些羞惱是在所難免。 然而霽寒聲支支吾吾的話語,仿佛他不是修行多年的姑射山仙尊,而是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與顧微竟有幾分相像。 意識到這一點,饒是原本坦蕩的虞禾,也忽然多了幾分無措,一顆心好似小船,飄在水面上晃晃悠悠,找不到一個實處。 而后她緩過來,裝作無事發(fā)生地說:“他一個魔蛟胡言亂語,不要放在心上。” 三十二面色稍微緩和了些許,但也沒好上多少。 霽寒聲的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沉著穩(wěn)重的神情。 他有些慶幸,還好現(xiàn)在是黑夜,不至于被人看到他發(fā)紅的面頰。 有些事,若不能做到情意相通,便不必宣之于口,使得各自為難,反讓彼此生了隔閡。 就算只是現(xiàn)在這樣,只要她好好活著,能夠說上話,做她最親密信任的好友,已經(jīng)是求之不得,不敢在奢求更多。 察覺到氣氛略顯微妙,顧微與柳汐音都沒說話。 直到凌晨時分,日光熹微,湖面上飄著一層微涼的霧氣。 除了柳汐音倚著顧微淺眠以外,其他人都沒有困覺。 三十二的眼睛雖然暫時解了毒,不至于雙目失明,暫時還是無法視物,要休養(yǎng)一段時日才能好。 虞禾想到天亮了,光線的刺激對他的傷勢不好,正想將發(fā)帶解下拿去給三十二蒙眼睛,就聽霽寒聲問:“怎么了?” “給他把眼睛遮住。” 霽寒聲抬手將她的發(fā)帶系好,說:“我來吧?!?/br> 他說完,背后長劍出鞘三寸,劍氣朝著尚善的方向削去,一片細(xì)長的衣料飛入他手中。 他正抬手要給三十二系上,就被對方推阻了。 “多謝,還是不必了?!?/br> 三十二語氣冰涼,絲毫不領(lǐng)情。 霽寒聲冷笑一聲,也不強(qiáng)求。 等小船出了云夢仙洲,柳汐音也已醒來,紅著臉推開顧微。 顧微湊近她,附耳說了些什么,隨后朝著霽寒聲行了一禮,說道:“接應(yīng)的弟子已經(jīng)到了,晚輩也該回玉虛境,就此別過?!?/br> 說完后他又沖著柳汐音擺擺手:“我很快回來找你。” 一行人下了船,在水上折騰了許久,終于踩到實地。 虞禾扶著三十二,見他皺著眉,便問:“怎么了?” “無礙,只是這日光刺眼了些?!?/br> “逞什么強(qiáng)……”虞禾嘀咕了一句,將發(fā)帶解下來給他系上。 他順從地低下頭。 “好了嗎?” “嗯。” 霽寒聲斜睨了他一眼,壓下心中不滿。 “我們要一直將他帶在身邊?” 虞禾無奈道:“他是救我才受傷,我也不好將他丟下,傷勢應(yīng)該沒兩日便好了,那時再讓他離開如何?” 虞禾正說著,一道靈光飛至霽寒聲面前,在他掌上迅速散為一行字。 霽寒聲的面色立刻變得凝重。“是瑤山秘術(shù),琴無暇方才遇上了樓疏雨,請附近的仙門修士出手相助?!?/br> 柳汐音的神情也緊張了起來?!八诤翁??” 話音才落,從天而降一道兇悍至極的劍氣,猝不及防朝著他們幾人劈了下來。 霽寒聲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連忙出劍擋下,與此同時,虞禾一手拉著三十二一手拎著尚善,連忙躲避開震蕩的魔氣。 “是找我嗎?” 一身黑衣的樓疏雨站在樹頂,手上的無憾生繚繞著一層黑氣。 同時四面八方的魔氣愈發(fā)濃烈,隱約能聽見魔物的低吼聲。 “你想做什么?”霽寒聲將柳汐音護(hù)在身后,冷聲質(zhì)問。 樓疏雨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一圈,落在了三十二的身上。 他咧開嘴笑起來,說:“霽寒聲,虧你是仙門修士,連一只魔混在身邊也發(fā)覺不了,是什么讓你沖昏頭了?” 虞禾臉色一變,猛地松開了三十二的手,要跑去霽寒聲身邊,卻被一把拽了回去。 “你去哪兒?”他沉聲問。 魔氣鋪天蓋地地籠罩上來,緊接著,又有一個美艷婦人現(xiàn)出身形。 霽寒聲面色一變,星流已分化出層層劍光,直直刺向三十二。 三十二的手臂強(qiáng)硬地桎梏在虞禾腰間,一揮袖,掌中化出黑色火焰,強(qiáng)行消融了霽寒聲的攻勢。 他唇角溢出一道血線,不慌不忙地擦去,問:“是曲流霞給的情報?” 玉玲瑯涂著鮮紅的口脂,赤足走向他們,頭上的銀飾發(fā)出輕脆的響聲。 一道赤紅的骨鞭從她掌心的血rou中鉆出來,鞭子拖在草地上,發(fā)出蛇類爬行一般的窸窣聲。 “看來她說的是真話,你為了掩蓋魔氣,果真強(qiáng)行封住了自己的功力。” 淡淡的一聲低笑后,轉(zhuǎn)瞬之間,三十二已經(jīng)露出了本來面目。 虞禾的臉色出奇地平靜,但她的手已經(jīng)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抖。 “謝衡之?” “是我?!?/br> 他說話的時候,不斷有血滴答著落在她肩上。 霽寒聲似乎在憤怒地說些什么,虞禾卻好似一句也聽不見了,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 始終不愿意相信的事實,終于在此刻浮上了水面。 謝衡之輕嘆了口氣,指腹落在她手腕處,就像湖面的水霧一樣冷。 “睡一覺吧,你不會想看到這些?!?/br> 他說完,虞禾忽然眼前一黑,無力地倒在了他懷里。 樓疏雨好整以暇,看向霽寒聲的方向?!斑@位仙尊,趁著他被封印反噬,我們先聯(lián)手一次,如何?” 第67章 霽寒聲怒不可遏, 星流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也發(fā)出嗡嗡的劍鳴。 柳汐音看著三十二的面目化作自己熟悉的臉,頓時心神大亂, 隨后一股被欺騙的憤怒涌上心頭。 “師父這是什么意思?” 謝衡之四周忽然升騰起一團(tuán)團(tuán)墨火,漆黑的火焰仿佛幾只黑色的巨鳥盤旋他身邊。 這就是令九境修士聞風(fēng)喪膽的墨火。 歷代棲云仙府掌門都要傳承的赤明開光,在謝衡之的手上, 卻被煉成了至陰至邪的魔火。 凡物無法熄滅的火焰,在越是修為強(qiáng)悍的人身上, 會燒得更加熾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