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心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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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夜這場雨很大,風(fēng)刮起來發(fā)出呼嘯的聲音,聽的人心顫。雀兒家的屋子里,雀兒娘低聲抹淚,床上是口吐白沫的雀兒。 “當(dāng)家的,孩子什么時候能醒?。俊?/br> 如果不是老六非不走耽誤了雀兒的治療,說不定雀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但這些雀兒娘不敢說,只能給孩子擦擦唇角。 “哭什么哭!家里這點(diǎn)氣運(yùn)都叫你哭沒了!” 好不容易進(jìn)去老爺子的房間,還沒等找到東西就回來了,可謂一無所獲。老六正是氣頭上,說道: “都是你養(yǎng)的好孩子!若不是雀兒突然發(fā)病,能引出這么多事?!” 無能的表現(xiàn)就是從不反思自己,將所有的罪責(zé)歸在旁人的頭上。 可惜雀兒娘不懂這個道理,只能受著。 忽地電閃雷鳴,嚇的老六趕緊遠(yuǎn)離窗戶,大概也是怕之前冒犯翻東西被老爺子怪罪,老六再說話時聲音都小了不少。 “喂了藥一會就能醒,我看啊,雀兒更像是中蠱。” “中蠱?”雀兒娘抬頭,不解的道:“怎么會中蠱?當(dāng)時雀兒沒和人接觸啊。” 下蠱也是需要條件的,自然不可能憑空做到,至少要接觸到對方,哪怕碰到衣角也成。 老六跺腳:“你忘了,當(dāng)時雀兒去拽阿煙!” 雀兒娘下意識的搖頭:“不可能是阿煙,阿煙什么都不會,之前聽雀兒說,阿煙的幾個蠱蟲都是春桃送她的?!?/br> 驅(qū)使旁人的蠱蟲費(fèi)力費(fèi)神,所以大家更喜歡用自己的蠱蟲。 再說,如果阿煙真的會煉蠱,為什么隱瞞? 老六也有點(diǎn)不確定了,但他接著說道:“雀兒現(xiàn)在的樣子,你不覺得像‘傀儡蠱’嗎?” 傀儡蠱,顧名思義,就是施術(shù)者通過下蠱來cao控旁人。 老六提醒道:“你想想,當(dāng)時阿煙不讓那幾個人走,緊接著雀兒就瘋了似的攔住他們,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雀兒娘還是猶豫:“可是,傀儡蠱一般人駕馭不了,甚至想要煉出來都是難題。全村這么多人,滿打滿算也就兩人可以,還得算上過世的老爺子。” 另外一個就是王婆子了。 他們二人年歲大煉蠱用蠱時間久,懂的自然也比旁人多??砂煵贿^是個小姑娘,今年才十七! “當(dāng)家的,如果真的是傀儡蠱……” 那阿煙將來會是比老爺子還厲害的人! 外面墨色的天空被一道閃電劃過,頓時亮如白晝,也照亮夫妻倆面如死灰的臉。 如果真的是阿煙,那他們豈不是得罪了一尊大佛? . 雀兒的事情,村里人都在討論。 春桃家里也在小聲的議論著,這時醒來的春桃氣沖沖的走進(jìn)來,問道: “爹,娘,阿煙怎么樣了?你們是不是逼她了?” 外面下雨她也沒法去看阿煙,只能過來先問問。 春桃爹拍了一下桌子,豎起眉毛道:“反了你了!怎么和爹娘說話呢!” 春桃心里憋了口氣,一方面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阿煙,一方面是貪婪的爹娘。相比之下,肯定是孤苦無依的阿煙更讓她心疼。 但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較勁的時候,于是放軟了聲音先道歉,待爹娘態(tài)度松動之后春桃又問: “阿煙怎么樣了?” 春桃娘先回話,道:“你整日和阿煙一起玩,可聽她說過未婚夫的事情?” “未婚夫?什么未婚夫?” 見春桃一無所知的模樣,春桃娘疑惑起來。幸而春桃反應(yīng)快,立即想到阿煙房里的那個男人。 “啊,未婚夫啊,好像聽阿煙提過這么一嘴,但我沒放在心上,怎么了?她未婚夫來了?” 春桃爹又拍了一下桌子,道:“豈止來了,直接住家里了!往后不許你和阿煙一起,免得你的名聲也不好聽。眼看著就要出嫁,在家好好繡嫁衣吧!” 現(xiàn)在她爹娘正是氣頭上,春桃也不頂著來,只乖巧應(yīng)下,心里想的是明日一早她就去看阿煙。 “春桃我問你,阿煙可是學(xué)會煉蠱了?” 正當(dāng)春桃想的入神時,她爹問了這么一句。春桃立即回答道: “不會啊,如果她會的話我還能不知道嗎,爹,怎么突然問這個?” 春桃爹擺擺手:“行了,夜深了趕緊回去睡覺?!?/br> 等女兒離開,春桃娘壓低了聲音道:“你懷疑雀兒是中蠱?” “哪有什么中邪,我看就是中蠱,”春桃爹喝了一口水,“而且瞧著還是厲害的蠱。” “可是這解釋不通啊……” “想不通就別想了,睡覺。” . 夜半三更,家家戶戶在雨聲中入眠,阿煙覺得身心疲憊,于是將手心的傷口簡單包扎之后就躺下了,連屋里的狼藉都不想收拾。 雨水打在茅草屋上,很快就有滴滴答答的聲音吵的阿煙無法入睡。 每次下雨屋子都會漏雨,這兩年尤為嚴(yán)重,看來得將屋頂重新鋪一遍才行。 身下的床榻被阿煙換過,但依舊有淡淡的血腥氣。 阿煙皺了皺鼻子,想到那人流血流的太多了,都快將她的床榻腌入味了。正當(dāng)阿煙想這事的時候,她猛然坐了起來。 地上睡覺的大將軍嚇了一跳,阿煙看著它,似在和它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道: “那人走了吧?” 外面雨聲大,也聽不見腳步聲,阿煙想著他又不是傻子,肯定離開找地方避雨去了。所以阿煙緩緩躺了回去,只是一雙杏眸澄亮,徹底睡不著了。 那他人生地不熟,去哪躲雨? 過了一會,阿煙點(diǎn)起一盞豆燈,借著光亮打開門栓。涼意吹進(jìn)來,雨水落在皮膚上冷的人打個激靈,阿煙搓了搓胳膊,見門口空空便打算回去了。 下雨時候可真冷啊。 就在阿煙轉(zhuǎn)身的時候,面前忽地罩下來一片陰影,渾身濕漉漉的人站在她面前,俊俏的眉眼被雨水洗過似更加清雋了。 阿煙看著他的臉說不出話,倒是他先開口,盯著她的掌心問: “還疼么?” . 大雨過后便是晴天,院子里小雞仔嘰嘰喳喳的亂叫,阿煙隨手喂了食還將擋雨的棚子重新弄了一番,鋪完干燥的稻草,小雞仔明顯歡快起來,互相啄毛鬧著玩。 把房間收拾完后,阿煙也不想歇著,只想不停的干活干活。 這樣就不會分出心思去琢磨那人。 將祖父房間重新鎖好,這回阿煙學(xué)聰明了,直接放蠱蟲在門口和窗戶處,還加了一排細(xì)針,上面都帶毒。 既然他們不仁,也別怪她不義! 大寶和二寶的尸體被阿煙安葬在樹下,連帶著那些死掉的蠱蟲一起,會在院里以另外一種方式陪著她。 阿煙用雙手親自將最后一捧土放上去,還挑了一支好看的花枝插在小土包上。 “多謝陪伴。” 花枝被風(fēng)吹動,像是和阿煙打招呼似的,頓時讓她鼻子發(fā)酸。 祖父祖母去了之后,阿煙就再也沒有親近之人了,每當(dāng)她想說話的時候,都是這些蟲們陪著她。阿煙給每一只都起了名字,甚至能準(zhǔn)確的分辨出來。 對于阿煙來說,不僅僅是蟲子這么簡單。 低頭擦了一下眼淚,阿煙心里空落落的,還帶著迷茫。 祖父不讓她離開這里,說這是他們的家讓她好好守著??墒谴謇锶巳绱诵袕剑@里真的還能繼續(xù)生活嗎? “要是能去都城就好……” 阿煙蹲在那小小一團(tuán),低垂著腦袋悄聲掉眼淚。 齊譽(yù)出來的時候便見到這樣一幅景象,但男人深邃的眸子里無半點(diǎn)溫柔,反倒是握緊手中的匕首。 曾聽說過,只要?dú)⒘讼滦M之人,這蠱就算解了。 其實昨晚齊譽(yù)完全可以直接殺了阿煙,但他沒有。不過早晨醒來腦海里閃過昨晚奇怪的回憶后,齊譽(yù)沒有半點(diǎn)猶豫,手中鋒芒畢現(xiàn)。 就在這時,阿煙察覺到他出來,轉(zhuǎn)頭朝他看了一眼。 “廚房有面?!彼f完又很快收回視線。 對于齊譽(yù),阿煙感覺很怪。 一會是深情款款,一會又嚴(yán)肅冷漠。 真是個怪人。 讓他吃口飯也是因為昨夜他淋了雨,看起來氣色不好罷了。想到他也算是幫了自己,阿煙不會吝嗇那么點(diǎn)吃食。 手腕上的大將軍用腦袋頂阿煙的手腕,阿煙哼了哼。 “都說了不是因為他長的好看?!?/br> 小姑娘嘀嘀咕咕的,想著聲音小他聽不見且看不見,所以她說的很是隨意。 殊不知,齊譽(yù)掃過她菱角似的唇,手指轉(zhuǎn)動,將匕首歸位。 殺一個人很簡單,但殺這樣手無寸鐵的姑娘…… . 一碗熱湯面吃完,桌子上放了兩個空碗。 倆人面對面坐著,阿煙瞪大了眼睛看他。 片刻后,阿煙趕緊垂下眸子,心想怎么越看越覺得他俊俏?就算他失明,那雙眸子也如星辰般璀璨。 “吃完飯你就趕緊走吧,白天不會出現(xiàn)猛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