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竟然 第49節(jié)
第34章 打雪仗 沈訴訴答不上來小滿的問題。 反正這種事只要她覺得是, 那就一定是。 幾日后,顧長傾果然得了空,領(lǐng)著沈訴訴一道出城玩。 這幾日的雪罕見的大, 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雪天不算特別冷, 沈訴訴抱上自己的暖爐,登上了馬車。 離開聞府的時(shí)候, 沈訴訴看到梁雪的馬車出了城, 她這才知道這位刺史大人竟然在長洲縣留了這么久的時(shí)間。 也不知道梁雪來這里做什么,沈訴訴暗自想道。 出城之時(shí),沈訴訴看到有些孩童在堆雪人玩,她覺得有趣, 也想試試, 但一想到自己的身體,她輕輕嘆了口氣。 顧長傾沒在外面騎馬, 他注意到沈訴訴的低落情緒, 問道:“訴訴為何嘆氣?!?/br> 沈訴訴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幼稚念頭, 于是兀自看向窗外,沒搭理顧長傾,假裝沒聽到。 “訴訴裝聽不見?”顧長傾用很低的音量問道。 “我才沒有!”沈訴訴馬上回答。 顧長傾笑, 沈訴訴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露餡了。 她想著這件事讓顧長傾知道也沒關(guān)于, 于是承認(rèn)了:“顧南舟, 我想堆雪人?!?/br> “我領(lǐng)你去。”顧長傾道。 “我怕冷?!鄙蛟V訴撇撇嘴,似乎有些遺憾。 顧長傾握住了沈訴訴的手, 她沒躲,這幾天因?yàn)榇蛸€的緣故, 她已經(jīng)習(xí)慣顧長傾的親近。 “真可以?”沈訴訴問, “我爹冬天都不讓我出去, 因?yàn)樾r(shí)候我去外邊玩,就暈在外面了,差點(diǎn)死了,后來他就不敢放我冬天出行了。” “可以?!鳖欓L傾在終南山的時(shí)候,高山溫度低,雪大,每年那些習(xí)武的小孩們都會堆雪人,打雪仗,這也算得上他為數(shù)不多的童年記憶了。 “嗯?!鄙蛟V訴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多時(shí),來到城外,沈嚴(yán)在城外有一別院,長洲縣的宅子他買不起太大的,但城外的別院他倒是負(fù)擔(dān)得起。 別院寬廣,后方還有竹林,只是時(shí)值冬季,竹葉凋零,簌簌落雪將那一點(diǎn)綠意掩埋。 沈訴訴走出馬車的時(shí)候,沁骨的寒意襲來,她抱緊自己的暖爐,打了個(gè)哆嗦。 顧長傾將她的手腕一握,將她拉到懷中,他的體溫暖著她,讓她的身體舒服了一些。 沈訴訴試探性地伸出手,將地上的雪抓了起來,這奇妙的、冰涼的觸感讓她有些驚訝。 原來這個(gè)世界上還有比她身體還要冷的東西。 沈訴訴眨了眨眼,輕聲說道:“江南很少下雪,這是近幾年來,最大的一場雪了。” 顧長傾將地上的雪堆在一起,對沈訴訴說道:“這也是我在江南過的第一個(gè)冬天?!?/br> “顧南舟,你在哪里長大?”沈訴訴問。 顧長傾張了張唇,竟不知要不要對沈訴訴說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 “顧南舟,你別裝,我知道你想起來了,你那個(gè)金匣子都打開了。”沈訴訴抬頭,看了顧長傾一眼。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似乎只是在提起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嗯?!鳖欓L傾應(yīng)。 他的東西與沈訴訴的放在一處,金匣已經(jīng)打開,被她發(fā)現(xiàn),并不奇怪。 沈訴訴問:“所以呢,你在哪里長大?” “最小的時(shí)候,我在京城,后來去了終南山?!鳖欓L傾回答。 沈訴訴也有聽過終南山的名號,聽說那里都是世外高人。 她一聽就來了興趣,捧著手里的雪問道:“顧南舟,那里都是神仙嗎?” “不是,那里的老頭比較多。”顧長傾說,他將攢好的雪球堆了起來,“那里是我的師門,若有空,我可以帶你去看看?!?/br> “沒想到你這么厲害?!鄙蛟V訴哼了一聲,她沒再問其他的問題。 她也不算善解人意,但這也算得上她為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diǎn),那就是她從不過問他人的秘密。 比如顧長傾為何被人追殺,她就從沒問過原因,也不問他的家庭與來處,甚至連他原本的名字,她也不會開口詢問。 當(dāng)然,顧長傾不希望她這樣,他希望她對他再好奇一些。 他攥緊了沈訴訴因?yàn)榕隽搜┳兊帽鶝龅氖郑骸霸V訴,你不問我別的事情?” “還有什么別的事情?”沈訴訴冰冷的手指動了動。 “我的本名?!?/br> “你叫什么?” “顧長傾。” 沈訴訴笑了起來:“是個(gè)很好聽的名字,但是我更愿意喚你南舟?!?/br> 顧長傾以為,按照沈訴訴的性格,她會說這個(gè)名字沒有她取的好聽。 他微訝,沈訴訴瞧著他,踮起腳,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名字是父母取的,自然是最好聽的。” 顧長傾愣了一瞬,忽然傾身,將沈訴訴抱在了懷里。 沈訴訴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眨了眨眼,她知道顧長傾想起了什么事。 這個(gè)世上,他可能沒有別的家人了。 “不許抱著我這樣——”沈訴訴推了一下他,“我還要堆雪人?!?/br> 顧長傾用別的理由搪塞:“你的身子很涼?!?/br> “才不涼?!鄙蛟V訴把自己冰涼的手貼在他的面頰上。 顧長傾的心跳得快了一些,沈訴訴總是能輕易地勾起他的情緒——或許,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暴露真實(shí)的自己。 他沒有必要對自己的妻子設(shè)防。 顧長傾將沈訴訴松開了,他看了眼沈訴訴捏出來的小雪球,說道:“太小了?!?/br> 他指了指自己堆的那個(gè):“我的大些?!?/br> 沈訴訴把自己的小雪人放在了他的大雪人腦袋上:“往年雪小的時(shí)候,地上的落雪只夠攢起來這么多,我讓小滿捏給我看過?!?/br> “我在屋子里看,過了一晚上,它就化了?!鄙蛟V訴輕聲說。 “我們的不會?!鳖欓L傾從旁邊撿了枯枝,裝飾在雪人的身體上,就當(dāng)做它的手臂。 這么一裝扮,雪人就惟妙惟肖起來,竹葉拼成的嘴巴似乎在朝著他們笑。 “那雪天你們還會做什么?”沈訴訴自己鉆到了顧長傾的懷里問。 她身子涼,在雪里站了沒一會兒,就難受起來。 顧長傾擁著她說道:“打雪仗?!?/br> “怎么打?”沈訴訴問。 “把雪捏起來,朝別人身上砸?!鳖欓L傾描述。 “這么有趣!”沈訴訴趕緊蹲了下來,攏了些雪到掌心里。 她攢了個(gè)小小的雪球,將它砸到了顧長傾的身上,這雪球一碰到他的身子,就碎裂了。 “這樣?”她笑著問。 “是?!鳖欓L傾應(yīng)。 “你砸我,來。”沈訴訴朝他張開雙臂。 顧長傾覺得沈訴訴這就是在小打小鬧,他說:“不砸?!?/br> “我命令你砸我!”沈訴訴抬高下巴說道。 顧長傾無奈,他捏了他人生中最小的一個(gè)雪球,丟到了沈訴訴的腳背上。 ——很多年前,他還小的時(shí)候,在終南山打雪仗,還沒輸過。 那些兔崽子打起雪仗來,可比行軍打仗要激烈多了,終南山有個(gè)老前輩,誤入戰(zhàn)場,被砸得崴了腳,哎喲哎喲叫喚了好幾天。 這堪稱他人生中的黑歷史,但沒關(guān)系,這里只有沈訴訴。 即便是這樣小的雪球,落到身上之后,沈訴訴還是蹦了起來。 沈訴訴怒:“顧南舟,你下手沒輕沒重!” 她又捏了幾個(gè)雪球朝顧長傾身上砸,總算找到了一點(diǎn)打雪仗的樂趣。 顧長傾也就陪著她,輕飄飄地丟了幾個(gè)出去,沈訴訴自己玩得氣喘吁吁,身子有些熱起來。 顧長傾想著,幸好這一幕沒有被終南山的人看到,不然,他當(dāng)初的英名可就—— “師兄,一段時(shí)間沒見,你竟然如此笨拙了——”自竹林深處,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顧長傾眸中光芒一閃,直接將沈訴訴扯到了懷中,掌心里捏了個(gè)較大的雪球,往林子里砸去。 這雪球緊實(shí),精準(zhǔn)砸中林中的人影,一道哀嚎聲響起,一位模樣比顧長傾略小些的少年跌到了他們的面前。 “你怎么來了?”顧長傾低眸,看了眼這少年,厲聲問道。 少年揉著自己被砸疼的手臂,嚎了幾聲:“師兄,我都不知道你下山去哪里了,怎么會特意找你,我來江南過冬,路遇此地歇息,這不趕巧了么,恰巧就見到了師兄您?!?/br> “嗯,師兄,這姑娘是?”這少年看向沈訴訴,好奇問道。 他的眼眸清澈,但帶著一絲少年人的桀驁不馴,想來是個(gè)極為高傲之人。 “是我妻子?!鳖欓L傾道。 沈訴訴從顧長傾懷里鉆了出來,看了這少年一眼,她眨了眨眼,沒說話。 “師嫂好?!边@少年很上道,他打量了一下沈訴訴,夸道,“師嫂真漂亮,比傳說中的江南第一美人還好看?!?/br> 沈訴訴:“……”我就是江南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