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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竟然 第54節(jié)

    “不聽,你走遠(yuǎn)點,重九,我恨你!”沈訴訴捂住自己的耳朵。

    “訴訴!”顧長傾又喚了她一聲。

    重九正準(zhǔn)備駕車,但顧長傾將馬繩從他手中接了過來。

    “顧南舟,你走開?!鄙蛟V訴在馬車?yán)镖s他。

    “不?!鳖櫮现壅f。

    沈訴訴在馬車?yán)餁饪蘖?,顧長傾趕緊跳下馬車。

    “小姐,是不是我們走得太快了,這應(yīng)當(dāng)是誤會,您要不要聽姑爺說說?”小滿勸道。

    “小滿,你也下去,我討厭你!”沈訴訴把小滿也趕了下去。

    她抱著懷里的暖爐,靠在馬車的榻上,耳邊一時間安靜下來。

    沈訴訴的思緒紛亂,她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顧長傾就成了叛軍首領(lǐng),那玩意不是一個老頭子嗎?

    而且他幾乎天天都陪著她,哪里來的時間去做這些?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做這種事,居然敢騙她,他罪該萬死,極其可惡。

    沈訴訴在馬車上抹眼淚,還吸了吸鼻子,顧長傾都聽到了。

    他斂息屏氣,偷偷來到馬車外坐著,他有意隱藏自己的聲音,沈訴訴就聽不到。

    “臭混蛋,大壞蛋,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你丟了,居然騙我,還派軍隊嚇我,我還想著帶你一起跑,你人就不見了,嗚嗚嗚……”沈訴訴趴在桌子上哭。

    顧長傾聽到沈訴訴要帶著他一起跑,心念一動,無奈地輕嘆一口氣,出聲了:“訴訴,此事是我錯了。”

    “走開!”沈訴訴怒道。

    她的手一揚(yáng),竟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的暖爐滅了,身體驟然冰冷下來。

    沈訴訴的胸口起伏,輕輕喘息著,她忍著沒出聲。

    在外邊的顧長傾久久沒有聽到她的罵人聲,又聽到她不適的喘息聲。

    他轉(zhuǎn)過身,也忘了沈訴訴還要趕他走,直接打開馬車門,擠了進(jìn)來。

    沈訴訴靠在榻上,迷迷糊糊看了一眼顧長傾,她的面色極紅,只咬著牙說了聲:“顧南舟,你出去,都與你和離了。”

    她的聲音細(xì)若游絲,顧長傾靠了過去,將她緊緊擁在了懷里。

    “訴訴,我接圣旨是權(quán)宜之計,只是為了拿到詔令,我……我不是有意要騙你,只是我做此事,若失敗了,你知道真相,會受牽連,我便瞞著你。”

    “我本準(zhǔn)備拿到兵權(quán)之后就第一時間告訴你真相,但你當(dāng)日就離開了,但圣旨已經(jīng)接到,我只能先去將兵權(quán)拿過來,我對重九說十日之后我回來尋你,便一路追你至此?!?/br>
    他抱著沈訴訴,語速極快地說了一長串話,生怕沈訴訴捂住耳朵不聽。

    沈訴訴鬧著推他的肩膀:“你這是在追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以為叛軍首領(lǐng)恨我,要將我抓了去威脅你?!?/br>
    “你混蛋!”沈訴訴又哭。

    顧長傾給她擦眼淚,輕嘆:“是我的錯,對不起?!?/br>
    他的手背上還有沈訴訴不久之前留下的咬痕,沈訴訴不憐惜他,又側(cè)過頭咬他。

    顧長傾就讓她咬著,沈訴訴現(xiàn)在沒什么力氣,咬人也不疼。

    他低著頭,凝眸看著她,眸間的情緒含著歉意,并無怒意,只是帶著一絲想要慌忙解釋的焦急。

    “我不該騙你,我也做好了你會生氣的準(zhǔn)備,只是我沒想到,誤會如此大。”顧長傾將她眼角的淚痕拭去。

    “訴訴想要如何罰我都行?!彼皖^,額頭抵著她冰涼的前額說道。

    “走開,我討厭你?!鄙蛟V訴氣還沒消。

    “等你身子好點,行嗎?”顧長傾賴在這里沒走。

    沈訴訴拿腦門撞了一下他的額頭,疼的卻是自己,她皺著眉,只覺得眼前的顧長傾礙眼。

    顧長傾給她揉著額頭,溫聲說道:“訴訴莫要如此。”

    “我能怎么罰你?”沈訴訴推著他的胸膛,她恨不得把顧長傾推下車去。

    顧長傾捉著她的手腕,聲線依舊平緩且富有耐心:“訴訴只管提便是?!?/br>
    “我回長洲去,你不要再來見我了?!鄙蛟V訴咬著牙說道。

    “訴訴確實知道如何罰我?!鳖欓L傾輕嘆一口氣,“那何時來見我?”

    “我以后都不見你了,你與和離書過去吧。”沈訴訴無力地靠在他懷里,絮絮叨叨說道。

    顧長傾沒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按著她的額頭說道:“身子還涼?”

    “這個病就這樣,我有什么辦法?”沈訴訴皺眉說道。

    “我會去皇宮替你取藥?!鳖欓L傾理著她的長發(fā)說道。

    “不要,我不吃?!鄙蛟V訴賭氣。

    “莫要如此鬧脾氣,我不吵著你,等你氣消了,再來見我,可好?”顧長傾妥協(xié)了。

    “誰要你給的藥?”沈訴訴將自己的暖爐抱了過來,“替我點上?!?/br>
    顧長傾將金絲炭重新點燃,沈訴訴把他往馬車外推:“走開走開!”

    “訴訴——”顧長傾不想下去。

    “你下去。”沈訴訴盯著他說道。

    顧長傾看著她半晌,最后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馬車,現(xiàn)在她情緒激動,不能逼著她。

    “領(lǐng)大小姐回駐地,明日我護(hù)送她回長洲縣?!鳖欓L傾對重九與小滿說道。

    沈訴訴一路上累極了,情緒平復(fù)之后,她抱著暖爐睡了過去。

    他們一路來到澤縣,她入住縣城里的驛館,次日,沈嚴(yán)來尋了她。

    “訴訴,阿爹確實知道此事,我也覺得你最好是不要知情,這對你來說,更安全?!鄙驀?yán)對沈訴訴說道,“我后來不告訴你,是想讓那小子吃個癟?!?/br>
    “你情緒來去得快,若是早些知道了,又要原諒那個臭小子了?!鄙驀?yán)道。

    沈訴訴哼了一聲:“我不會見他了,我才不想當(dāng)皇后?!?/br>
    她上輩子當(dāng)皇后,當(dāng)?shù)檬钦娴呐铝恕?/br>
    “那阿爹陪你回長洲?!鄙驀?yán)輕嘆一口氣道,“你若氣消了,再去見他便是?!?/br>
    “我才不會再去見他!”沈訴訴惱了。

    “好好好?!鄙驀?yán)舉手投降,不敢再惹沈訴訴。

    沈訴訴又回了長洲,她本以為顧長傾會趕緊去搞他的事業(yè),沒想到他將駐地轉(zhuǎn)移到了長洲縣,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事。

    他這架勢,明擺著是在說,若他推翻魏朝成功,就準(zhǔn)備將都城定在這里了。

    沈訴訴氣急敗壞,寫了封信給顧長傾,讓他趕緊從長洲縣出去。

    顧長傾耐心地給她回信,從地理位置到風(fēng)土人情等各項方面給沈訴訴列出了十幾條長洲縣的好處。

    言下之意就是,他就賴在這里不走了。

    沈訴訴回了沈府住著,他就留在聞府那邊,她怕出門偶遇顧長傾,好幾日都沒出門。

    后來,她實在憋不住了,要出去玩玩,便又給顧長傾寫信。

    信件內(nèi)容:“顧南舟,我要出門吃飯,你不許出門,不許撞見我?!?/br>
    顧長傾給她回信,內(nèi)容是個單字:“好?!?/br>
    江南坊間傳言,這顧長傾的娘子是追不回來了。

    顧長傾很想與沈訴訴和好,但她一直不愿見他,他心里還藏著事,比如那份很像沈訴訴親手寫的關(guān)鍵情報。

    不過,他們以后有很長的時間慢慢說,所以顧長傾也沒急著去尋沈訴訴。

    他知曉沈訴訴的脾氣,這事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沈訴訴與顧長傾僵持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時間長到,顧長傾都快把長安城給攻打下來了。

    以前的長安或許是塊難啃的骨頭,但有了薛宸當(dāng)內(nèi)應(yīng),還有那份神秘的情報,顧長傾什么時候想要攻入長安,什么時候就能做好準(zhǔn)備。

    顧長傾要做萬全的準(zhǔn)備,但他念著沈訴訴的病,便提前按照那份情報上的內(nèi)容,領(lǐng)了一隊人,先潛入了長安的皇宮。

    他孤身進(jìn)入皇宮的寶庫里,卻在那寶藏的中央,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

    他戴著皇帝的冠冕,身著華麗的朝服,轉(zhuǎn)過身來,與顧長傾對視著。

    顧長傾認(rèn)出他來,這應(yīng)當(dāng)就是魏勉。

    沈訴訴與他的事,早已經(jīng)傳開,而他至今仍不知沈訴訴與他是什么關(guān)系。

    “這是她的藥?!蔽好闶掷锬弥幻秾毾唬h(yuǎn)遠(yuǎn)地看著顧長傾,“我原想等她入了宮,便將這藥給她?!?/br>
    顧長傾知曉這解藥世間只有一份,便瞇起眼,看著魏勉,沒有貿(mào)然靠近他。

    他怕他將那藥毀了。

    ——他無法理解的一個問題就是,魏勉是如何知道這就是沈訴訴的解藥。

    “她很倔強(qiáng),直到她快要死了,我才知道她需要這解藥?!蔽好闼坪趸貞浧鹆耸裁础?/br>
    顧長傾盯著他,又覺得他說的話邏輯不通。

    “你不知道吧?” 魏勉看著顧長傾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他帶著決然的恨意說道:“你不知她會主動牽我的手,會主動抱我,會吻著我的唇,會與我在床榻之間——”

    顧長傾眸間染上一抹戾氣,手中橫刀擊出,竟打算直接取走魏勉的性命。

    他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發(fā)生,這可能只是魏勉的臆想,但是——他一個字也聽不下去。

    魏勉將裝著解藥的寶匣擋在了自己身前,顧長傾生生收住了刀。

    “你是當(dāng)真在意她,若不是你,是別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將解藥賜給她,就當(dāng),是我虧欠他的。”

    “但是,顧長傾 ,你不行,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畢竟我提前將顧家滿門抄斬了,但你竟還活著?!?/br>
    顧長傾只當(dāng)魏勉在說瘋話,他盯著他手里的解藥,只想尋一個空隙,將藥奪回。

    外面等著的部下?lián)鷳n他安全,推開寶庫的大門,執(zhí)刀對準(zhǔn)魏勉。

    “我就等著在你面前將它毀了,在你的軍隊北上之后,我日日夜夜都守在這里,就等著你前來。”魏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