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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第125節(jié)

    “我會將孕育這米的方法和注意事項寫出來,您只需要按我所留下的東西,讓匠人照著培育。”

    沈星語的閨房作為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受災(zāi)最是嚴(yán)重,梳妝臺倒了,散落了一地的胭脂水粉,匣子,花囊碎一地,燈,花,錦被紗帳皆未幸免,剛剛院子里的幾個奴仆都嚇的不輕,這會子腦袋還不靈光,做事也慢,書嫻親自收拾著,歪頭同阿迢道:

    “也是幸運(yùn),這么大一場打斗,這房子里倒是沒有見血,也沒有血腥兇殺,一條人命也沒扯上?!?/br>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看來很快我們就有好運(yùn)了?!?/br>
    阿迢經(jīng)過一場刺殺,面色還是白的,反應(yīng)有點慢,遲鈍了一些才點點頭。

    沈星語恰巧回來,寬慰了阿迢幾句,怕她夜里做噩夢,叫婆子給她煮了一盅安神湯灌下。

    再回來,書嫻這邊已經(jīng)將她房間收拾好,寢具一溜兒換上了新的。

    沈星語支了書嫻自去睡覺,自己坐到書桌邊,鋪開紙寫胭脂米上的事。

    書嫻端了茶進(jìn)來,目光一暼,看見沈星語寫的內(nèi)容,抱胸道:“你是怕自己明日回不來?”

    沈星語提筆看過來,眼底有訝異,書嫻道:“我所見過的達(dá)官顯貴不少,多少還是清楚他們那些人的行事風(fēng)格和手段的?!?/br>
    沈星語眼中有歉意,“是我連累你了。”希望明日事情能全了,不再牽累她。

    “說這話也太見外,若不是你,如今我還不知是個什么樣,”書嫻道:“我這輩子,最暢快的就是這三年了。”

    她笑:“比有些人的一輩子都值?!?/br>
    “若是你真有事,我會替你守一輩子這花和地。”

    沈星語臉側(cè)過去,蹭了蹭她手臂。

    書嫻點著她鼻尖道:“也別只管這些地,花什么的,這些都是你父母的夢想,你或許也應(yīng)該想想,若是你明日真沒命了,你最遺憾的事是什么?!?/br>
    “你自己最想做的事是什么?!?/br>
    自己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沈星語目光越過軒窗外,夜色悠遠(yuǎn),遠(yuǎn)處山脈如波浪,濃云移動半遮云,風(fēng)卷著濃郁花香吹進(jìn)來……

    東方跳出第一縷魚肚白。

    沈星語沐浴熏香,釵環(huán)綬佩,描眉涂了最紅艷的口脂,額上帶了藍(lán)寶石華盛,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盈盈一笑,這才起身。

    因為安息藥的緣故,阿迢休息的還不錯,一夜無夢。

    沈星語慢條斯理用好了早膳,睿貝子這邊提了一份玉露糕過來,還是同以往一樣的純澈目光,溫潤如玉的溫吞性子:“還是熱乎的?!?/br>
    好像她同過去并不不同。

    阿迢看了睿貝子一會才將糕點接過來,提上馬車小口吃著,眉眼彎彎。

    清晨的上京很熱鬧,包子鋪冒著裊裊白煙,行人車馬如織,通往皇宮的方向,鎮(zhèn)國公府是必經(jīng)之路,一通到頂?shù)暮裰卮箝T上,氣勢恢宏的瘦金體大字。

    鎮(zhèn)國公府消失在視線內(nèi),沈星語緩緩放下了簾子。

    清晨上值的官員多,沈星語在宮門前排了好一會的隊,又穿過長長的甬道,終于來到九皇子居住的東宮。

    沈星語脖頸往上仰折出弧度,看著碩大牌匾上的“東宮”二字,她籠在荷葉袖中的手握成拳,收緊。

    能不能搬倒盛如玥,就在此刻了。

    第88章 有修改

    勤宣殿內(nèi), 代為監(jiān)國的太子同大臣的說話聲隱隱從殿內(nèi)傳出來,瞧著像是要等一會。

    內(nèi)侍官將人引入偏殿,等了約莫兩盞茶的時間, 內(nèi)侍官尖銳的太子召見聲響起,沈星語起身, 長長吁一口氣,抬腳便要邁出去,睿貝子腳尖一轉(zhuǎn),攔在倆人面前,“你們先在這等著?!?/br>
    “我去?!?/br>
    沈星語:“您不是當(dāng)事人,您說了沒有可信力。”

    睿貝子:“誰說我要自己說的?”

    沈星語眼里大大的問號。

    睿貝子目光在阿迢和她面上轉(zhuǎn)一圈:“我的想法是, 你們也不必說?!?/br>
    沈星語:“?”

    -

    瑤光殿。

    韻淇清早早早收拾好正要上值,小宮娥來報,司衣司尚宮來了。

    韻淇自然得去見。

    “韻淇姑娘, 殿下壽誕快到了, 太子妃命人制的翟衣昨日里定了好幾個章程, 我瞧著都不錯,還得您親自去選一個?!?/br>
    韻淇含笑應(yīng)下, 讓小宮娥去喊寧酒去伺候太子妃,自己則隨尚宮去司衣司。

    東宮是前殿后寢的格局, 前頭是太子處理政務(wù)的勤宣殿,后頭則是起居的地方,中間有長長的巷道。

    韻淇穿過照壁,遠(yuǎn)遠(yuǎn)看見勤宣殿的大門上一道纖細(xì)身影閃過, 之后大門又合上。

    宣政殿向來只有大臣和將軍出入, 女子也只有灑掃和奉茶的宮人,那一截水碧色襦裙, 顯然不是宮娥的。

    會是誰呢?

    韻淇眼中閃過疑惑,尚宮見她駐足,問道:“韻淇姑娘怎么了?”

    “沒事?!?/br>
    或許是哪個不安分的侍妾,大清早的便想狐媚殿下,晚上回來,還是去找殿下身邊的內(nèi)侍打探一下。

    寧酒接了韻淇的差事,領(lǐng)著十六個著粉色宮裝的宮娥分成兩排,捧著一應(yīng)鎏金盥洗寢具,斂衽垂首,廊下早早過來候著的瑜側(cè)妃丹桂道:“這事交給我吧,我去伺候太子妃起床?!?/br>
    這事瑜側(cè)妃常做,寧酒垂手退了一步,拿起帨巾投進(jìn)guntang的熱水里,瑜側(cè)妃掀起一角綃金紗帳折到金鉤上,屈膝跪在床沿,輕柔拍盛如玥胳膊:

    “太子妃,該起身了。”

    云蠶絲軟被里,盛如玥眼皮動了兩下,瑜側(cè)妃接過寧酒遞來的熱帨巾敷在額頭和面上,困頓散去,盛如玥睜開眼睛已經(jīng)炯炯有神,絲毫沒有剛睡醒的那種迷茫感。

    “大清早的,怎么你來伺候?!彼е碜悠鸫驳?,“韻淇呢?”

    “殿下壽誕的事,去了司衣司。”丹桂又給她遞刷牙的寢具邊道:“下一季的俸例衣裳也該裁了,怕是晚上才回來?!?/br>
    盛如玥接過寢具道:“這些事交給下人做便是,你一個側(cè)妃,這么早巴巴跑過來做什么,也沒個側(cè)妃樣,也不怕旁人笑話了去?!?/br>
    瑜側(cè)妃道:“這有什么,我就是婢子出身,誰做仆人做到我這份上的,能伺候您和殿下是我的福分,我可知足著呢?!?/br>
    起初顧修將丹桂指過來,盛如玥一開始還擔(dān)憂她會不安分,這三年下來,她還是同以往一樣知足柔順,都當(dāng)了三年側(cè)妃,伺候人的本事還一點不生疏。

    即便有顧修做靠山,亦不敢生出半點懈怠。

    他表哥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盛如玥連一根手指也沒伸,被服侍著梳洗好,穿上層層疊疊的云錦宮裝。

    用了小半碗溫?zé)岬慕鸾z棗枸杞粥,這才被瑜側(cè)妃扶著往垂花廳去,那里,妾室側(cè)妃早已經(jīng)恭敬垂首等了好一會。

    等盛如玥進(jìn)來,斂衽請安,盛如玥淡聲吩咐大家坐下,九皇子極為重后院規(guī)矩,尊卑之分很明確,請安的規(guī)矩?zé)o一人敢錯漏,就算有仗著家世性子要強(qiáng)的,也只敢在心里較勁,面上沒人敢挑事,對盛如玥這個正室亦是極為尊敬,她的日子過的極為舒坦。

    盛如玥又被眾人恭維了一會子,沒什么興致的揮揮手讓大家都散了。

    丹桂又服侍盛如玥用了早膳,盛如玥才讓她回自己院里歇著,自己則重新返回垂花廳,準(zhǔn)備籌備太子壽誕的宴席事宜。

    “怎么回事?”

    “六司的姑姑們怎么沒一人過來?”盛如玥問。

    寧酒道:“許是有什么事耽擱了?!?/br>
    “奴去看看?!?/br>
    寧酒這邊剛出去一瞬的功夫,又折返回來,“太子妃,不好了……禁軍來了?!?/br>
    盛如玥手中的雙面花鳥云絲扇從手中滑落,人驚的從椅子上起身,從高位上走下來的功夫,已經(jīng)有總管侍衛(wèi)帶著人闖了進(jìn)來,“太子妃贖罪,殿下有命,瑤光殿禁足。”

    外頭禁軍已經(jīng)在捉拿瑤光殿的下人出去,盛如玥忙呵斥道:“放肆!”

    “本宮乃陛下親自冊封的太子妃,豈容你們放肆,隨意敢來捉本宮殿里的人?!?/br>
    “娘娘贖罪,”總管侍衛(wèi)道:“卑職也是奉了殿下命令,委屈您了。”

    總管侍衛(wèi)往后退了幾步離開,盛如玥心頭有不好的預(yù)感,如果是別人搞什么局來迫害她她到不怕,沈星語前幾日才同自己做了約定,應(yīng)當(dāng)不會失言的。

    想到這,她心里稍安,“你快去查!”

    “一定要將封殿的原因給我查出來?!?/br>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自尋死路敢坑害我!”

    寧酒領(lǐng)了命令而去,過了一個時辰回來,稟報道:“沈星語今早去見了太子,現(xiàn)在人在勤宣殿,已經(jīng)有三個時辰了。”

    盛如玥太過驚訝,跌坐回椅子上,雙目中都是震驚,她竟上了沈星語的當(dāng)!

    韻淇一大早就被支走,接著丹桂過來寸步未離,她一走,禁軍便進(jìn)來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沈星語一定會搞死她的!

    “同沈星語一道的,是不是還有她的婢子?”

    寧酒:“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個啞巴?!?/br>
    大廈即將傾塌,盛如玥心臟狂跳,她狠狠在自己虎口咬一下,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能在這坐以待斃!

    韻淇就算被用刑也不可能出賣她,阿迢只知道她被廢太子強(qiáng)迫過,這些都是認(rèn)識九皇子之前的事。

    九皇子同她有感情基礎(chǔ),他們還有孩子,只要自己能引起九皇子的憐憫,他未必不能放過自己。

    就算保不住她如今的地位,保住皇長孫的位子,她以后就不愁翻身的機(jī)會。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見到九皇子,封殿的命令都下來了,九皇子必然已經(jīng)相信了她們的話。

    她必須在九皇子對她做出裁決前去宣政殿,當(dāng)面面見九皇子,決不能任由沈星語在那邊給她灌不利的言語。

    想到此處,她不再猶豫,脫了簪子,甩去鞋履赤足,褪去華麗衣衫,只著一身雪白中衣。

    看著緊緊關(guān)閉的一通到頂?shù)默幑獾畲箝T,盛如玥眼中閃過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