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躺贏日常(清穿)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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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玄燁沒有感情,入宮唯一的目的就是得到皇后之位,如今當(dāng)上了皇后,夢寐以求的皇后之位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她想對玄燁說些什么, 卻無從說起, 她與玄燁實在太過陌生,張了張嘴,竟說不出一個字。 兩人這樣沉默了片刻, 玄燁也覺別扭準(zhǔn)備離去,便拍拍她手背安慰道:“你的病不嚴(yán)重,不要太擔(dān)心,好好將養(yǎng)著, 很快就會好的?!?/br> 皇后掩唇輕咳了兩聲,蒼白的臉顯出病態(tài)的嫣紅,她的眼睛清冷明亮,眼底含著濛濛霧氣, “皇上,臣妾這個身子, 恐怕?lián)黄鹆侠砗髮m事務(wù)之職?!?/br> 玄燁見她主動提這事,心中微松, 他也擔(dān)心若是皇后一病,直接讓佟茉雪協(xié)理六宮,皇后會介意佟茉雪越俎代庖,進(jìn)而加重病情。 亦或者,皇后有自己想要扶植培養(yǎng)的人,玄燁沉聲道:“宮中事務(wù)皇后不必憂心,朕會請求太后代為管理?!?/br> 皇后咬唇,眼底帶著一絲懇求:“不必打擾太后清凈,臣妾想讓貴妃協(xié)理六宮事宜?!?/br> “貴妃?”玄燁吃驚看著她,生起警惕之心,想著皇后素日里與宜嬪走得較近,便試探著提議,“貴妃性子懶散,怕料理不好后宮事務(wù),朕瞧著宜嬪是個行事果斷的人,不如……” “宜嬪不行?!被屎蠹拥卮驍嘈畹脑挘蠲嫔喜粣偟乜粗?。 皇后忽視玄燁的神情,忖了忖神道:“若論位份資歷,協(xié)理六宮也該是貴妃,至于皇上擔(dān)憂之事,只需讓貴妃每日到坤寧宮小坐片刻,臣妾稍稍對宮中事務(wù)把關(guān)就成。貴妃聰慧,定能將后宮打理妥當(dāng)?shù)??!?/br> 她說完這些,己覺氣虛無力,握著玄燁的手,發(fā)自內(nèi)心地道了最后一句:“貴妃性子極好,臣妾不會為難她的?!?/br> 說完便靠在枕上,緩緩闔上了雙眼。 初櫻看著自家主子這般模樣,眼里噙著淚,哽咽道:“皇上,娘娘精神氣太差了,太醫(yī)說要靜養(yǎng)?!?/br> 玄燁緩緩將手從皇后虛握著的手心里抽出,走到外間,囑咐宮人仔細(xì)照料皇后,又看了眼謄寫藥方的周院正道:“周太醫(yī)隨朕去趟乾清宮吧?!?/br> 周院正擱下手里的筆,顫顫巍巍道:“皇上容臣替娘娘開好藥方?!?/br> 玄燁瞧了他一眼,又把頭別過去,走出正殿,月臺前便是交泰殿背面,環(huán)視左右皆是屋宇殿落。 舉目四望,竟無一處可落目,唯有望向蒼穹碧落,然卻是一片灰暗。 玄燁心中憋悶不已,有那么一刻巨大的虛無之感撲面而來。 他垂首看向身旁的梁九功:“朕獨(dú)自回乾清宮,你不必跟著,隨后將周淮道帶來乾清宮便是。” 說完大步流星往前而去,他能預(yù)見皇后的凋零,正如這么多年,他目睹了一個個花樣年華的女人在這深宮中迅速枯萎。 暮色四合,各處宮殿亮上盞盞明明滅滅燭燈,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朝乾清宮而去。 清風(fēng)拂過面龐,眼前閃過一個個殘容,有額娘、清瑤、慧妃,有多蘭、安嬪、敬嬪。 玄燁親政后與諸多的帝王一樣,最先學(xué)會的就是無情,但眼看著這些曾經(jīng)鮮活的生命一個個從身邊離開逝去,心中好似被挖出了巨大的空洞。 周院正被梁九功領(lǐng)著進(jìn)到東暖閣,玄燁正埋頭處理堆積成山的折子,聽人通傳后,便將手里的折子放了放。 他低落的心情并未因處理政事而有所紓解,凝視著周院正片刻后,沉聲道:“細(xì)細(xì)說說皇后的病情吧,朕離宮前,瞧著她還算精神,為何突然急轉(zhuǎn)直下了?” 周院正提著神,小心謹(jǐn)慎道:“回稟皇上,病來如山倒,皇后娘娘本就憂郁成疾,驟然受到打擊,自然加重了病情?!?/br> 玄燁厲聲道:“別提什么憂思成疾,正常人都有煩惱,皇后不是性子柔弱之人,她的病癥根源究竟是什么?” 周院正一把老骨頭了,還要提心吊膽地伺候這些身嬌體弱的貴人,心里不禁念了句自己命苦。 便作戰(zhàn)戰(zhàn)兢兢之態(tài)道:“皇上,微臣詢問了皇后身邊近侍,娘娘打小心血不足,乍然受驚導(dǎo)致心氣衰竭?!?/br> 玄燁沉默片刻道:“皇后可還能醫(yī)治?” 這話問的,讓周院正叫苦不迭,他若是說皇后藥石無醫(yī),皇上必定認(rèn)為他是庸醫(yī),一氣之下砍了他頭可怎生得好。 但若是夸口皇后之疾能治好,這不是瞎說嘛。 周院正心驚膽戰(zhàn)思忖良久,終是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好起來的?!?/br> 玄燁緩緩閉上雙眼,醫(yī)者稱患者需看天命,意思不言而喻。 他心中一顫,垂眸思量片刻,眸光死寂,嘴唇微動道:“退下吧?!?/br> 周院正如蒙大赦,趕緊退了下去。 玄燁坐在原處,望著書案上的折子默然發(fā)愣,久久沒有挪動位置。 梁九功見這情形,心里擔(dān)憂得緊,想要勸幾句,又不敢吭聲,怕惹惱了皇上,只能靜靜守在旁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幕降臨,玄燁拿起案上的折子,冷聲道:“多點幾盞燈,將這屋內(nèi)點得亮堂些?!?/br> 梁九功見皇上終于開口說話了,忙不迭應(yīng)聲道:“奴才這就讓人多取幾盞燈來,將這屋子照得如白晝般亮堂?!?/br> 玄燁沒說話,隨手拿起一本折子,開始批閱。 待看完折子上的內(nèi)容后,他瞳孔微張,臉上怒氣隱現(xiàn)。 這封折子是總兵剛阿泰遞上來的,剛阿泰是安嬪的父親,折子上大意是:安嬪入宮多年,未盡妾妃之職,無顏葬入妃園寢,他請求讓將安嬪的尸骨帶回母家安葬。 玄燁怒罵道:“剛阿泰欺人太甚!” 他怒極,遂將折子扔了出去,依然不能平息心中怒火。 剛阿泰是在怨懟他薄待了安嬪不成?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七年,是安嬪自己不想侍寢,而他只是不勉強(qiáng)罷了。 饒是如此,玄燁仍然看在她母家的面上善待她。 一個未承雨露的女人,大封六宮還能位列七嬪之首,玄燁自認(rèn)待安嬪寬厚至極。 如今,剛阿泰還要討要遺體相逼,不惜冒犯天威,這是玄燁絕不能忍的。 梁九功不知皇上為何勃然大怒,心中惴惴,趕緊彎下身子去撿他扔在地上的折子。 但皇上怒罵總兵剛阿泰,定是與安嬪有關(guān)。想必剛阿泰因為安嬪之死興師問罪,觸犯了龍顏。 梁九功思忖著,安嬪與貴妃素來交好,若皇上因為此事降罪于李家,貴妃必定不愿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斟酌著,小心翼翼勸道:“皇上息怒,皇上若是心中憋悶,不如先將折子放一放,出去走走?!?/br> 玄燁瞪視了梁九功一眼,這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回來,還嫌他不夠累? 梁九功惶恐,忙垂下頭不吭聲。 玄燁滿腔怒氣無處釋放,也看不進(jìn)去折子,終是站起身,徑直出了正殿。 梁九功眸光微閃,從小太監(jiān)手里接過宮燈,默默無語地跟在玄燁身后,出了乾清宮,朝景和門方向而去。 佟茉雪正愁怎么去找玄燁講棲筠和星柔的事情,他人就主動上門來了。 聽到門房來傳,她擱下手里的《狐鬼雜談初集》,將頁面翻到其中一頁。 便輕咬著唇,打西次間走出,去迎接玄燁。 爍爍燭光照耀下,佟茉雪云鬢輕梳,翠眉淡拂,半垂著如瀑長發(fā),身上只著了件湖色綢繡百蝶襯衣,看著他走來,碎玉般的皓齒微露,朝他清清淡淡笑了笑。 玄燁蹙了蹙眉:“頭發(fā)怎么濕著,也不怕寒氣入體。” 佟茉雪柔聲細(xì)語:“方才看話本子看出了神,不想被如月絞著頭發(fā)打擾,就讓頭發(fā)自然晾干了。只是半截發(fā)尾還濕著,不礙事的?!?/br> 她輕輕柔柔說著話,聽得玄燁心中熨帖。 玄燁瞧她沒有因為安嬪與敬嬪的事情太過沉淪悲傷,雖微微訝異,但也將一顆擔(dān)憂的心放了放。 玄燁牽著她的手進(jìn)了屋,從茶幾上拿起那本子,看了眼,淡聲道:“《封三娘》,這出講的是什么故事?” 佟茉雪眼波流轉(zhuǎn),他既然主動問起,正好遂了她的意。 入夜不宜飲茶,佟茉雪用湯匙取了兩勺蜜漬茉莉花放到杯中,素手執(zhí)壺緩緩?fù)凶⑺?,清新的茉莉花香便裹挾著熱氣在屋?nèi)氤氳開。 她將茶杯奉給玄燁,緩緩道:“還沒看完呢,表哥可要和茉兒一同看?” 玄燁唇角微彎,端起茶杯,“既然沒看完,那就留著下次再看,過來替朕揉揉,這兩日頭疼得很。” 佟茉雪懊惱不已,早知道直接講與他聽了。 她乖乖繞到玄燁身后,玄燁靠在太師椅里,佟茉雪替他輕輕按揉著,低語道:“這則故事雖沒看完,但茉兒卻感慨頗多?!?/br> “說來聽聽?!毙铍p眼微闔,聽她絮絮說叨。 第91章 許諾 佟茉雪繞到玄燁身后, 用纖細(xì)柔白的手指,輕輕按揉著他的太陽xue,“這出故事呀, 講的是一個仙階有路的狐女,愛上sao雅尤絕的大家閨秀?!?/br> 玄燁沒有上心,閉眼享受著, 嘴里卻輕聲數(shù)落她,“看來以后朕再給你尋話本子,得讓人仔細(xì)篩選一遍了,什么污言穢筆,也能入得了宮?!?/br> 佟茉雪嗔道:“人家這本書正經(jīng)得很, 怎么就污言穢筆了, 不信你自己看看嘛?!?/br> 玄燁唇角浮著笑意,捏了捏她的手,“你說沒有便是沒有吧, 別打總結(jié),細(xì)細(xì)講講這出。朕聽?wèi)T了狐女與窮書生的故事,這狐女與大家閨秀,倒是新奇。” 佟茉雪斟酌著, 緩聲道:“表哥明鑒,這書中吶,言語大膽凌厲,佳人竟有不肯仰慕圣人或才子的時候, 您說是不是讓人咋舌?” 玄燁聽她說了半晌,似乎終于回過味兒來, 他伸手示意佟茉雪停下手里的動作,繼而沉聲道:“別按了, 到朕面前來坐著。” 佟茉雪小心臟抖了兩抖,緩緩坐到玄燁跟前,故作乖巧地望著他,“怎么了?茉兒說錯話,惹表哥不高興了?” 她總是很擅長在他面前示弱,以此楚楚可憐之態(tài)來應(yīng)對他出其不意的責(zé)難。 玄燁肅然冷著張臉,目光緊緊鎖在佟茉雪臉上。 房內(nèi)空氣瞬間凝滯,來自帝王之威如空中的黑云般沉沉往下墜,壓迫得佟茉雪呼吸都差點停滯。 “怎……怎么了?”她用疑惑的小眼神望著玄燁,發(fā)出疑問。 玄燁抓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面前帶。 佟茉雪被他狂風(fēng)肆掠般的動作,往前一帶,要不是一只手扶著凳子邊,整個人差點沒從小圓杌子上跌下來。 “安嬪和敬嬪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語氣低沉且?guī)е亍?/br> 佟茉雪神情僵了僵,不愧是當(dāng)皇帝的人,她的隱喻故事只講了一半,就察覺出意有所指了。 佟茉雪目光閃爍,不敢看他眼睛。 玄燁靠近她,漫不經(jīng)心道:“茉兒不是說要和朕真誠相待么,怎的如今倒是不敢言語了?” 他提到安嬪的時候,說得震懾有力,后面這句倒像是在循循善誘一般。 佟茉雪哪敢冒這個險在他面前胡說,只搖頭否認(rèn),表現(xiàn)出對她倆去世的傷感,“她們究竟是怎么死的,表哥一定知道,對不對?” 玄燁凝視著她,將握住她的手松了開,扯了扯唇角,擠出幾個字:“你真的不知?” 這一問,佟茉雪又猶豫了,她要是不把玄燁心頭的疑團(tuán)給解了,玄燁還不得派人大查特查呀。 佟茉雪扶著小圓杌子的手,骨節(jié)泛白,猶豫良久道:“茉兒有些猜測,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