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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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笔捗隳轫殻c蕭燕飛一唱一和地連連點(diǎn)頭,“燁哥兒、燕飛他們已是第三代了,我做主,讓他們回歸本宗?!?/br> 末了,他又提醒道:“被除族的,只是蕭勖、蕭衍以及他的兄弟姐妹,與第三代無關(guān)。我剛剛提醒過的?!?/br> 蕭勉心知肚明:太夫人為了除族和義絕的事,一直魂不守舍的,怕是沒聽到吧。 還可以這樣的?太夫人震驚得瞪大了眼,一時啞口無言。 蕭燕飛煞有其事道:“娘憐我和燁哥兒孤苦無依,給了處宅子,寫在了燁哥兒名下,以后我這個jiejie就跟著弟弟過活。” 殷婉嫁妝豐厚,名下的宅子多得像是宅子大批發(fā)一樣,把京城的宅子給她與燁哥兒平分了,現(xiàn)在光蕭燕飛名下的就有五處宅子。 迎上太夫人陰鷙的眼眸,蕭燕飛悠閑地扇了扇手里的團(tuán)扇,故意氣她:“我們蕭家本宗的事,太夫人這個被逐出族的蕭任氏,怕是無權(quán)干涉吧?!?/br> 太夫人喉頭涌起一股濃重的咸腥味,差點(diǎn)沒吐血。 “侯爺……侯爺醒了?!?/br> 崔姨娘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就見地上的蕭衍幽幽地又睜開了眼,嘴里發(fā)出痛楚難耐的□□聲。 太夫人再也顧不上殷婉與蕭燕飛了,關(guān)切地問道:“阿衍,你覺得怎么樣?” “來人!還不趕緊叫大夫!” 見殷婉母女走來,還在大門口的蕭衡、蕭循四人都不由向兩邊讓開,自動給她們讓出了一條道。 燦爛的陽光傾灑而下,走出廳堂的母女倆手挽著手,有說有笑地朝侯府的正門方向走去。 一路上,經(jīng)過的侯府下人們都用一種不安的眼神看著殷婉。 短短半月間,先是侯爺被截了肢,現(xiàn)在又是侯夫人與侯爺義絕,侯爺甚至還被族里除了族,侯府怕是要翻天了! 他們這些家生子又會怎么樣? 殷婉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挽著女兒一起邁出了侯府正門高高的門檻。 走到殷家的馬車前,殷婉轉(zhuǎn)頭望過去,幽深的目光定在匾額上那龍飛鳳舞的“武安侯府”這四個大字上,這是建國時太祖御筆親題,筆力雄渾蒼勁,自有一股恢弘的氣勢。 十六年前,一臺花轎帶她從這道門走進(jìn)了侯府,彼時她抱著百寶瓶,滿懷對這樁親事的無奈,以及對未來的不安。 一入侯門深似海。 她曾以為她這輩子都會困在這侯府的內(nèi)院之中,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而且,還不會失去她的兩個孩子。 殷婉緊緊地拉住了蕭燕飛的手,耳邊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女兒自信滿滿地告訴她:“娘的愿望,都會實(shí)現(xiàn)的?!?/br> 她看著蕭燕飛的眸子里蕩漾起脈脈溫情,心口淌過一股暖流。 真好,她是有女兒的人呢! “娘,走吧?!笔捬囡w似乎看出了殷婉在想什么,甜甜一笑,眉宇間洋溢著不容錯識的歡喜。 為殷婉感到歡喜。 “好!”殷婉含笑點(diǎn)頭。 蕭燕飛親自扶著殷婉的手,讓她先上馬車,殷婉一邊踩上馬凳,一邊興致勃勃地說道:“燕兒,我們先去城南的大虞街的雜貨鋪?zhàn)忧魄??!?/br> “我記得大虞街那邊多的是雜貨鋪?zhàn)?、繡莊、瓷器鋪?zhàn)?,家里的那間雜貨鋪?zhàn)臃吹故遣伙@,沒什么足以當(dāng)招牌的東西,我琢磨著可以把它改成洋貨鋪?zhàn)印!?/br> “京里的洋貨比不上江南,從前都是江南賣不動的那些才往京城運(yùn)。最近家里有一艘商船馬上要從運(yùn)河抵京,應(yīng)該還要七八天吧,我還來得及在商船抵達(dá)前把那間鋪?zhàn)又匦滦蘅槻贾靡幌隆?/br> “我打算在京城先開四家分店,再以京城為中心把分店開到冀州、并州和青州?!?/br> “我得取個好記的鋪名,要讓百姓一想到西洋貨,就想到我們殷家的鋪?zhàn)印!?/br> “……” 殷婉侃侃而談,聽得蕭燕飛忍俊不禁,感覺娘親接下來是要開始女強(qiáng)人模式呢。 霸道女總裁? 看著容光煥發(fā)的殷婉,蕭燕飛忍不住笑出了聲。 剛在馬車?yán)镒ǖ囊笸褚膊恢琅畠河衷跇肥裁矗餐瑯勇冻隽诵θ荨?/br> 蕭燕飛抿唇直笑,正要跟著上馬車,就聽后方一個陌生的女音喚住了她們:“弟妹,燕飛,且留步?!?/br> 蕭燕飛收住了上馬車的動作,尋聲望去。 不遠(yuǎn)處,一個身穿月白色褙子的美貌婦人朝著蕭燕飛與殷婉這邊走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以及十四五歲的少女,模樣有三四分相似,似是一對兄妹。 蕭燕飛定睛一瞧,這三人對她來說,全都眼生得很,一個也不認(rèn)識。 殷婉柳眉輕輕一挑。 這是,蕭衍的長姐蕭錦瑟。 “弟妹?!笔捠峡觳阶叩搅艘蠹业鸟R車前,語氣親熱,“你與燕飛可算回來啦?!?/br> “禮哥兒,微姐兒,來給你們大舅母見禮?!笔捠嫌终泻羝鹨浑p兒女。 少年少女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口稱“大舅母”。 馬車?yán)锏囊笸竦Σ徽Z,蕭氏又道:“弟妹,你這才來不久吧,怎么這么快就走了呢?” “侯府是你的家,你是侯夫人,侯府還有很多事等著弟妹你來主持呢?!?/br> “阿衍這次遭了大罪了,你就看在我的份上,別與他計較了?!?/br> 蕭氏笑容親昵地對著殷婉諄諄相勸著。 兩步外的微姐兒上下打量著蕭燕飛,目光落在她鬢發(fā)間的那赤金發(fā)釵上,一瞬不瞬。 釵頭疊堆著三朵小巧的赤金累絲蓮花,花蕊鑲著一顆顆蓮子米大小的紅寶石,在陽光下,紅寶石璀璨奪目。 蕭氏見殷婉不說話,就又往蕭燕飛走了兩步,想要挽她的胳膊:“燕飛,你長大了。我上回見你時,你才五六歲大……這一晃眼,你就這么大了?!?/br> 蕭燕飛不動聲色地避開了蕭氏不安分的手,注意到對方一身素凈,周身沒有佩戴半點(diǎn)釵環(huán),她后方的婆子手里提著一個放著香燭、紙錢與檀香的籃子。 蕭燕飛含笑問道:“姑母方才可是去了皇覺寺?” “是啊。去給你大姑父做法事?!笔捠嫌挠膰@了口氣,聲音中難掩苦澀。 蕭燕飛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明白了。 蕭氏母子三人去皇覺寺給聞家大爺做法事,才剛剛回來,怕是還不知道今天京城發(fā)生的那些大事。 “您回來得剛好?!笔捬囡w笑吟吟地說道,“府里有喜事,太夫人就在里頭等您呢?!?/br> “喜事?”蕭氏眉目一亮。 “是啊。”蕭燕飛煞有其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今日衛(wèi)國公世子率大軍從幽州回京,大皇子和承恩公也一并回來了。” 真的?蕭氏瞬間喜形于色,目光已經(jīng)忍不住往府內(nèi)瞟去。 大弟說,大皇子是追著鸞飛去幽州的,兩人一直是在一塊兒的,有鸞飛在,蕭家就多了一層保障。 也對,大皇子對鸞飛這般情深意重,天地可鑒,他怎么會忍心讓鸞飛成為罪臣之女呢? 所以,連這么久不著家的殷婉也帶著女兒回來了。 這是想沾他們蕭家的光吧! 蕭氏面上的熱絡(luò)一掃而光,眸中也冷淡了下來,矜持地?fù)崃藫嵋滦涞溃骸澳俏蚁茸吡??!?/br> “弟妹慢走,我就不送了?!?/br> 蕭氏對著馬車?yán)锏囊笸裎⒁活h首,就帶著一雙兒女往府內(nèi)走。 鵝蛋臉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才收回黏在蕭燕飛發(fā)釵上的目光,慢吞吞地隨著蕭氏往里走。 走到角門前時,小姑娘委屈地抱怨了一句:“娘,大舅母沒給見面禮?!甭曇魤旱玫偷停挥惺捠弦蝗寺牭搅?。 “微姐兒,”蕭氏心疼地?fù)Я藫畠?,朝門外的那輛馬車又瞥了一眼,用篤定的口吻說,“以后會補(bǔ)上的?!?/br> 聞知微輕咬下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氏譏諷地輕哼了一聲:“上次我親自去殷家請你大舅母回來,她還拿腔作調(diào)的,呵,如今她再想回來,可不是那么簡單的?!?/br> 蕭氏刻意沒有壓低聲音,馬車邊的蕭燕飛聽得清清楚楚,唇角彎了彎。 她趕緊憋住笑,也不用人扶,就自己利落地上了馬車,把頭靠在殷婉肩頭悶笑不止,直笑得肩膀輕顫不已,差點(diǎn)沒被口水嗆到。 外頭的婆子關(guān)上馬車的門后,馬車就徐徐駛動。 殷婉低聲湊在她耳邊,含笑道:“好了,她進(jìn)去了?!毕胄托Π?! 說著,她輕輕地給蕭燕飛撫了撫背。 蕭燕飛抬起頭,透過馬車的窗戶往后方的侯府望了一眼。 果然—— 侯府的大門口空蕩蕩的,人已經(jīng)進(jìn)去了。 下一瞬,侯府的角門就從里面關(guān)閉了,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蕭燕飛正要放下窗簾,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迎面而來,一隊著飛魚服、挎繡春刀的錦衣衛(wèi)策馬飛馳,在她們的馬車邊疾馳而過,馬蹄隆隆。 街道上的路人看到錦衣衛(wèi)前來,紛紛避讓。 三十來個錦衣衛(wèi)勒住韁繩,把馬停在了武安侯府的大門口,馬蹄嘶鳴不已。 為首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大臂一揮,語氣冰冷地指著侯府大門道:“封!” 第91章 一門之隔的侯府內(nèi),蕭氏帶著一雙兒女匆匆地往里趕,看到外儀門那里停了兩輛明顯不屬于侯府的馬車,性急地攔下了一個粗使婆子,問道:“太夫人在哪里待客?” 婆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道:“回大姑奶奶,太夫人、侯爺、還有二老爺他們現(xiàn)在都在外院正廳?!?/br> 蕭氏眉開眼笑,心道:這么多人都在,果然是大皇子隨鸞飛一起來了吧! 沒錯,定是如此了。 蕭氏心下狂喜,也沒多問,步履生風(fēng)地往正廳方向趕,裙擺翻飛,一雙兒女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正廳內(nèi)人頭攢動,一片喧嘩,彌漫著一股躁動不安的氣氛。 蕭衍狼狽地倒在地上,發(fā)髻半散,抱著那截傷腿哀嚎不已,太夫人在旁邊焦頭爛額地打著轉(zhuǎn),一會兒去安撫蕭衍,一會兒又高聲質(zhì)問丫鬟,大夫怎么還沒來。